第12章

「嘿嘿,我覺得這小妞長得還挺正點。」說話問,那踢她一腳的男人蹲到她面前,一把掐住她的下巴,來來回回打量着她的五官容貌。

裝昏的賀錦柔心裏嘔了個半死,但為了避免露出馬腳,她拚命緊閉雙眼,不動聲色地任由對方打量她。

那人肆無忌憚地在她臉上摸了幾把,狠瑣道:「一想到這妞待會兒要被你們幾個大男人輪着玩,我就覺得有些可惜……」

聽到這裏,賀錦柔的腦袋嗡地一聲瞬間炸開。

輪着玩?這些人把她抓來的目的,是想強暴她?而不是要贖金什麽的?

為什麽?她并沒有仇家,也沒得罪過什麽人,究竟是誰這麽歹毒,竟要用這種方式對付她。

「也不知道這妞與賀家那位小姐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不過這種清秀模樣的女生,被四、五個男人輪着玩弄,拍下來發到網絡上,我敢保證點擊率一定超高……」這話一說完,幾個男人同時大笑了起來。

賀錦柔的思緒飛速運轉着,賀家大小姐?莫非是……賀琳琳?!

想到這個答案,她頓時一驚。

兩人最後一次見面是在墓園,當時她打了賀琳琳一個巴掌,這也許是她報複自己的導火線。

「阿武呢,他怎麽還沒過來?」

「他和小文回家去取DV了,我猜再過半個小時應該就會到。

正說話間,那人突然接到電話,也不知對方說了些什麽,就聽他大聲嚷道:「DV這個時候壞掉,你要我們拿什麽來拍短片?什麽?馬上去修還要再等三個小時?有沒有搞錯,再過三個小時天就黑了……」

他對着電話破口大罵了一陣,最後口氣很差道:再多給你們三個小時,如果三個小時還沒到,你們兩個廢物就別想再從我這裏拿到一毛錢。」

惡狠狠地說完,沒好氣地挂斷電話。

「鼠哥,發生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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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作鼠哥的男人氣呼呼地說自己手下兩個小弟辦事不利落,居然将DV給摔壞了,現在那兩個棍蛋正在找能修理的店,如果沒意外,三個小時後應該可以回來。

「可是再過一會兒那妞就要醒了,不然用手機拍吧……

鼠哥口氣很差道:「手機錄像不夠清楚,要不然我幹麽叫阿武他們拿DV過來!把那塊拈有哥羅芳的布再給那女的聞幾下,阿武他們來了,再用水把她潑醒就好。」聽到這裏,賀錦柔在心中大喊不妙,要是再昏過去,那麽她恐怕再難有逃走的可能了。

就在她焦急的想着該怎麽辦時,一股詭異的味道再度迎面撲來,她心中一緊,立刻停止呼吸。

但對方捂着她口鼻的時間實在太長,她最後還是不小心吸了一點迷藥進去,為了抵抗暈眩感,她狠狠咬了一下舌尖,用疼痛讓自己盡可能保持清醒。

幾個大男人并沒把賀錦柔一個小女人放在眼裏,自以為給她下了足夠份量的迷藥,她一時半會不會醒,便有人提議,去附近買些酒菜,衆人一邊喝酒一邊等。

酒過三巡,幾個喝得醉蘸瞧的綁匪臉色發紅,腦袋發暈,舌頭發直。

有兩個不争氣的直接醉趴到桌子上,另外兩個,一個提着褲子跑到外面去尿尿,另一個則抓着酒瓶子,嚷着要和趴在桌上的兩個同伴繼續喝酒

不遠處趴在地上的賀錦柔強忍着種種不适,雖然她剛剛故意止住呼吸,盡可能地讓迷藥對她的傷害減到最低,可她畢竟是血肉之軀,就算強逼着自己絕對不可以昏過去,可迷藥的藥性還是不停摧殘她的意識。

為了保持清醒,她一連掐了自己的手臂和大腿好幾下。

該死的賀琳琳,沒想到她居然這麽歹毒,找男人輪暴自己的堂妹?還要拍下來傳到網絡上,

「媽的,這個阿三出去尿個尿怎麽這麽久,還不快給老子滾回來。

倉庫裏唯一還算有點意識的壯漢,見兩個同伴醉得不省人事,另一個同伴出去了這麽久還不見蹤影,竟一時忘了地上還躺着一個賀錦柔,居然拎着酒瓶,搖搖晃晃地邁出倉庫,嘴裏高喊着,「阿三。阿三你這個死家夥,到底尿完了沒有?」

倒在地上等候時機的賀錦柔見機不可失,強忍着身體的虛弱和難受,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跄跄地一路向外面跑去。

?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全黑了,她一時之間分不清東南西北,只知道四周十分空曠,偶爾還能聽到遠處傳來狗叫聲。

這時,綁匪似乎發現了不對勁,只聽遠處傳來一道怒喝,「王八蛋!你們這群醉鬼,人咧,居然給老子把人給看丢了。還睡?媽的你還睡,給老子起來,趕快把那欠教訓的小賤人給老子抓回來……

賀錦柔只覺得心跳加速,立刻不要命地向前拚命的跑。

很快的,後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聲音越來越近,吓得她渾身發抖,頭皮發麻。

就算她重生過,也不知該如何處理這樣的變故。

上一世,她死在自己三十歲生日的當天,可這一世,她才二十四歲,沒結婚沒生子,就連和秦恕然的戀愛也談得偷偷摸摸。

恕然……秦恕然……你這個棍蛋到底在哪裏,我被綁架了,我就快死了,救我,快來救我……

「砰!」

漆黑的夜裏,坑窪不平的道路成了她逃生的最大阻礙。

不知被什麽東西絆到,整個人就這麽向前撲倒,以極為狼狽的姿勢摔倒在地。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完了,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莫非,她真的要被那些男人污辱?他們要毀了她!賀琳琳要毀了她!老天爺也要毀了她!

就在她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被人從後面一把抱起。

黑暗中,她完全看不清對方的長相,只拚了命在對方懷中奮力掙紮,尖聲大喊,「放開我……放開我……」

那人的力氣奇大無比,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緊緊束縛住她不斷揮舞的雙手。「錦柔,冷靜一點,是我,恕然,我是秦恕然。」

熟悉的聲音像天籁般灌入她的耳內,瘋狂掙紮的賀錦柔終于慢慢冷靜下來。月光下,她看到緊緊将她抱在懷裏的,的确是讓她心心念着的男人——秦恕然。有那麽一瞬間,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直到他狠狠将她揉進懷裏時,她才意識到,她的男人,來救她了!

「那幾個不要命的綁匪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至于這起事件的幕後指使者,先把她給我送到綠園的地下室,稍後,我會親自處理這件事。」說出這句話時,秦恕然臉上浮現少見的狠戾之色。

得知她被人綁架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吓傻了。

要不是紀可瑜突然闖進他的辦公室,焦急地說她和錦柔已經失去聯系整整兩個小時,恐怕現在他心愛的女人已經……

想到這裏,他的背不由得冒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幸虧紀可瑜反應快,一發現事情不對勁,便在第一時間找上他。

當他打錦柔的手機,彼端卻傳來用戶己關機的提示音晰他意識到事情很不對勁,值得慶幸的是,他有先見之明,在送給錦柔的那條項鏈裏安裝了追蹤器。

地圖上顯示,錦柔所在的區域是一片郊區,人煙十分稀少,他一方面怕自己貿然前去會打草驚蛇,一方面又怕時間耽誤久了,會讓錦柔遭受更大的傷害。

總之,在那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閩裏,他整個人都快發瘋了,完全冷靜不下來。

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他對錦柔的感情,遠比他想象的還要深刻許多。

躺在床上的人兒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秦恕然見狀,急忙對着電話小聲又交代了幾句,這才結束通話,忙不疊坐到床邊,一把拉起她的手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賀錦柔在得知自己獲救的那一刻,緊繃的神經終于得到放松,身子一軟,整個人就這麽昏倒在他的懷中。

起初,秦恕然還以為她有受到歹徒的暴力對待,直到家庭醫生仔仔細細為她檢查了一遍,才對他說,她的身上只有一些皮外傷,之所以會昏過去,是體力透支和哥羅芳藥效的作用。

秦恕然心底将那些膽敢綁架他女人的混蛋罵了個半死,送走醫生後,便寸步不離地陪在她身邊等她醒來。

看了眼時鐘,這一覺她睡了整整十個小時。

醒來後的賀錦柔,意識還有有些迷糊,神情也有些呆滞,直到被秦恕然喂了水,道才猛然想起她之前遭人綁架的事。

這一刻,她像個小女孩般,猛撲到秦恕然懷裏,哭訴着被綁架所經歷的種種磨難和恐懼。

秦恕然一語不發地任由她在自己懷中發洩,直到她說得累了,哭得乏了,這才溫柔地拍着她的背,輕聲安慰,傻瓜,都已經平安無事了,你怎麽還哭得這麽醜?」

說着,帶着幾分懲罰意味用力捏了她一把,冷着臉教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不聽話,都說要讓司機送你回家,你偏要拒絕我,出了事才知道害怕,活該。」他嘴裏雖然罵得兇,但安撫她的動作倒是輕柔無比。

「就算這次他們沒能得手,不代表下次我不會又被綁架,如果有人存心想要教訓我,總會找到機會對我下手。」說着,賀錦柔從他的懷中慢慢直起身,那些抓我的壞人呢?」

「已經被抓到警察局了。」

「他們有沒有說誰是幕後主使?」

「賀琳琳!」

「果然是她!」

「你想怎麽對付她,」

賀錦柔不明所以道:「當然要把她交給警察。」

秦恕然笑了,「好,都依你。」說完,又将她拉進懷裏,像哄小孩一般拍了拍她的背,「這次的事就當作是個教訓,從現在開始,你就留在我身邊,哪都別去了。

賀錦柔這才發現,她現在所身處的地方正是秦恕然的卧室。

難道說,這男人要她以後就和他住在一起?

想到這個可能性,她臉色一紅,小聲說:「我……我還沒答應你呢。」

「答應什麽?」

她瞪他一眼,「就是那個關于一個月的約定。」

秦恕然冷冷瞥了她一眼,「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敢給我拿喬?」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懲罰性的去親她的嘴。

被他狠狠吻住的賀錦柔尖聲大叫,「疼疼疼。」

當時為了不讓自己陷入昏迷,她可是一連咬了自己好幾口呢,舌頭上現在被他這麽用力的親吻,碰到了傷口,痛得她忍不住哇哇大叫。

秦恕然一時忘了她舌尖受傷,急忙離開她的唇瓣,又好氣又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臉,「你這磨人精,故意咬破舌尖來逃避懲罰是吧?」

賀錦柔大喊冤枉,最終在他的淫威逼迫之下,終于舉手投降,乖乖成為她的女朋友兼任未來老婆。

而綁架事件之後,秦恕然命令賀錦柔留在家裏暫時休息,身體什麽時候完全恢複了,才能再和他一起去公司上班。

養傷的這些天,擔心受怕的紀可瑜被秦恕然派人接到秦家探望自己的好友。

兩姐妹一見面,不免抱頭痛哭一番。

不過,當紀可瑜知道好友終于找到可以依附終身的另一半時,還是從心底替她高興。

至于被秦恕然下令關在綠園地下室的賀琳琳,是徹徹底底地被吓怕了。沒有人打她,也沒有人罵她,更沒有人少了她吃喝,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被吓得不輕,哭嚷着要看守她的人放了自己,甚至還威脅秦恕然留

在這裏的保镖,他們這種行為屬于綁架,會被判刑的。

那些保镖對她的指控嗤之以鼻。

三天之後,秦恕然親自召見已經吓得半死的賀琳琳,投有質問或兇狠的怒罵,很心平氣和地向賀琳琳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

起初,賀琳琳還天真的以為,像秦恕然這樣紳士有禮、從頭到尾都不曾和她大聲說話的男人,應該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可怕。

可當審問超過十個小時之後,賀琳琳終于被這個男人給折磨得要瘋了,這根本就不是審問,而是心理和身體上的雙重折磨,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秦恕然的可怕。

她錯了!她不該嫉妒賀錦柔,不該為了一時意氣,對賀錦柔做出如此狠毒的報複行動。

早知道自己當日所做的一切,會帶來這麽可怕的後果,她寧願從來都不認識賀錦柔。

秦恕然見賀琳琳被自己折磨得差不多了,終于帶着心滿意足的笑容,悠閑地離開了綠園。

至于招認自己全部罪行的賀琳琳,則被人送進警局,犯罪的證據确鑿,剩下的就等待司法機關最後的裁決。

而留在秦宅休養的賀錦柔,覺得自己被男友當成了一只寵物豬。

他吩咐梅姨根據她現在的身體情況,每天按三餐外加一頓宵夜伺候着她的胃。沒幾天,一直吃卻沒什麽在動的賀錦柔,原本纖細的身材就被養得胖了一圈。

梅姨和陳管家對賀錦柔住下來表示了熱烈的歡迎,他們總抱怨少爺為人冷淡、不茍言笑,起居飲食極有規律。

她聽了感到很困惑,不花天酒地,生活規律又極有自制力,這不是很值得贊揚的嗎,

可陳管家卻說,這樣的少爺與在寺院裏清修的和尚沒有任何區別。

秦恕然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作為一個二十七歲的正常男人,若是對女人沒有任何想法,那就很令人擔憂了。

直到賀錦柔被自家少爺用霸道的方式強行拐進家門,原本略顯冷清的秦家大宅,總算是有了幾分熱鬧的氣息。

賀錦柔是個很讨老人家喜歡的女孩,她善良又溫柔體貼,不管身份,只要是年長者她都視為自家長輩去尊重。

與她相處數日之後,秦宅這兩位在秦恕然心中很有份量的老人家,是發自內心的希望,有朝一日,少爺與賀小姐能夠開花結果,共組家庭。

在秦宅休養的這段日子裏,賀錦柔從陳管家的口中,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關于秦恕然的家庭狀況。

還記得刮臺風那天,他曾親口說過,他的父親已經不在人世,而母親則可有可無,她因為聽出他語氣中的怨恨,因此沒再問過有關他家人的事。

透過陳管家她才知道,恕然的父親在他十六歲那年發生意外事故,而他的母親如今還尚在人世,而且還是個有名的人物——蘇麗姍!

這個名字對賀錦柔來說并不陌生,她是美國華爾街有名的商界女強人,她繼承的蘇氏集團,規模雖不如秦氏龐大,可在金融界同樣有着讓人無法忽視的影響力。

她怎麽也沒想到,蘇麗姍居然是恕然的母親,他們兩人相識将近一年,她從未在他口中聽過半點關于蘇麗姍的話題,倒是他經常将己故的父親秦紹華挂在嘴邊。

原來秦恕然之所以會每周都去塞納-馬恩省河餐廳吃飯,是因為他父親生前最喜歡去那裏吃法國菜。

秦紹華過世之後,秦恕然為了懷念父親,每周都會抽出時間,去那裏點父親最喜歡吃的幾道菜。

看得出來,秦恕然和他的父親感情非常深厚。

秦紹華去世時,秦恕然只有十六歲,當時整個秦氏集團群龍無首,當時還在跳級念大學的秦恕然為了避免秦氏出狀況,迅速接任秦氏主事者的位置,入主董事會操持大局。

要不是董事局裏有幾個董事和秦紹華是多年知交好友,秦恕然的位置也不可能坐得如此穩固。

當她好奇地問陳管家,為什麽秦恕然很少提起他母親時,陳管家的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不瞞賀小姐說,少爺和他母親的關系并不太好。」

「怎麽說?」

「唉!總之,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現在只希望少爺能夠盡快娶妻生子,給這幢空蕩蕩的大宅子多帶些人氣,有朝一日,就算是死,我也能瞑目了。

賀琳琳找人綁架自己堂妹的事情才剛剛告一段落,賀子康經營的那問貿易公司,因為公司內部出現巨大的財務漏洞,而不得不宣布破産。

破産之後,秦氏用超低價将那間小公司收購,并在賀錦柔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将那問小公司登記在她的名下。

而賀子康在公司破産之後,因牽扯出不少貪污受賄案而被警方逮捕,審問過程中,他居然供出他弟弟賀子健,也就是賀錦柔的父親,之所以會發生車禍,是他買兇殺人,目的就是想謀奪弟弟的家産。

雖然早就料到爸媽的死和大伯父一家有關,但平空猜測與有實證,給賀錦柔造成的影響卻很不一樣,她真的不想相信父親是被自己的親哥哥給害死的。

不過她知道賀子康一家之所以會在短短時間內受到應有的懲罰,定是秦恕然在暗中一手策劃,目的就是想為她出口氣,讓她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果。

「你父親抵押給銀行的那幢房子,我已經和現任屋主私下交涉過了,對方說,那幢房子買到手後一直空置在那裏,如果我想要,他們就以當初成交價多一成的價錢賣給我。」

「不用了!」

賀錦柔知道他想為自己尋回失去的一切,但那些身外之物她并沒有放在眼裏。

這世上,她最重視的不是金錢,而是那段被老天爺硬生生奪走的,本屬于她的幸福家庭和親情。

爸媽如今都已經不在人世,就算他們留給她一筆足夠讓她無憂無慮度過下半生的資産,也換不來曾經屬于她的決樂和幸福。

所以當秦恕然提出要将房子買回來時,她想都沒想,立刻拒絕了。

見他露出不解的神情,她主動的踮起腳尖,雙手環上他的頸項,仰着小臉,溫柔道:「房戶、公州、金錢,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願意陪着我走完下半生,那便是上天對我最好的補償。」說着,她難得主動地送上唇瓣,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這個吻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緒,有感激、有謝意、有愛情。

上一世,老天爺從她身上奪走很多東西,而這一世,上天将秦恕然賜給了她。他疼她、寵她、愛她、憐她,讓她真切地體會到什麽是幸福、什麽是快樂、什麽是愛情。

秦恕然被她主動送來的這一吻給吓了一跳,當他反應過來時,才發現這個害羞、謹慎,很少會對自己投懷送抱的小女人,竟也有這樣熱情的一面。

他心頭大喜,一把摟住她即将抽離的身體,用力揉進自己懷中,将剛剛那記讓他意猶未盡的熱吻加深。

兩人從卧室一路吻到浴室,甜蜜地一起洗了個熱水澡。

已經清心寡欲多年的秦恕然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渴望,出了浴室後,便将這個嬌嫩欲滴的小女人撲倒在床上,急切地将她當作是一頓大餐,吃得淋漓盡致,連根骨頭都沒有剩下。

隔天一早,被折騰了大半夜的賀錦柔提出她想回公司上班的要求。

秦恕然見她脖子上和白哲的肌膚上布滿吻痕,起身時雙腿還不住發抖的模樣,便調侃道:「你确定自己這副模樣能去公司上班,」站在浴室鏡子前的賀錦柔,看見自己滿身狼狽的模樣,恨恨地在秦恕然胸前用力捏了一把。

她現在這個模樣,還真不能去公司上班,就算別人不笑她,她也會笑她自已不自量力。

最後,她只能眼睜睜看着将自己收拾得光鮮亮麗的秦恕然,開着不久前新買的豪華房車,神采奕奕地去了公司。

賀錦柔沒能如願地去公司上班,最開心的莫過于梅姨和陳管家了。

別看賀錦柔年紀不大,生活經驗卻十分豐富,她平時在秦宅最大的興趣,就是和梅姨擠在廚房裏,研制各種不同風格的料理。

有着上一世記憶的賀錦柔,不但對未來經濟發展有着十分深入的了解,就連對未來幾年受到人們歡迎的美食、點心,也研究了個十成十。

凡是她做出來的飯菜,不但梅姨和陳管家拍手叫絕,就連秦恕然也時常贊嘆,他果然命好,未來的老婆既溫柔、又漂亮,是個上得了廳堂,入得了廚房,還進得了卧房的絕世大美人。

但這種歡樂的氣氛只維持到江月中旬。

這天,和梅姨在廚房裏做午飯的賀錦柔,忽見陳管家急切地跑過來,臉上挂着奇怪的神色,賀小姐,夫人回來了。」

賀錦柔沒反應過來,夫人回來了?這是什麽意思?

直到她陳管家來到客廳裏時,才意識到他口中所說的夫人,正是秦恕然的母親,也是經常在財經雜志報導上出現的商界女強人,蘇麗姍。

讓她意外的是,蘇麗姍身邊還跟着一個年輕的女人,不但身材高姚、容貌美麗,就連那渾然天成的高貴氣質,也讓賀錦柔自愧不如。

端坐在客廳沙發上正喝着茶的蘇麗姍,用很挑剔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賀錦柔一會,接着扯出一個嘲弄的諷笑,「還以為我兒子看上了一個怎麽樣了不得的女人,現在一看,也不過如此。

她這話說得十分不客氣,陳管家聽了之後忍不住為她說話,「夫人,不管賀小姐究竟如不如你的意,她都是少爺親自挑選的。」

蘇麗姍淡淡哼了一聲,「我不過是離開幾年,你們似乎沒有把我這個夫人放在眼裏了。」

陳管家心中雖有諸多不滿,到底還是沒有流露出來。

賀錦柔自幼很會看人眼色,誰喜歡她、誰讨厭她,她幾乎一眼就能判斷出來。

秦恕然的母親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對她表現出如此明顯的敵意,就算她再傻,也知道對方此次回國,肯定與她這個突然出現在秦宅的外人有關。

不過,她好歹是秦恕然的母親,作為晚輩,該講的禮數一樣也不能少。

她很有禮貌地向對方點了點頭,客氣道:「伯母,我姓賀,叫賀錦柔,初次見面,若給你帶來什麽不便,還請伯母見諒。」

蘇麗姍并沒有因為她的客氣而給她好臉色,冷冷笑了一聲,雖然你我初次見面,我對你并不了解,不好評斷什麽,可你一個女孩子卻在我這個主人不知道的情況下住到我家裏來,于情于理,對你的名聲都不太好,畢竟——」她故意拉長聲音,你和我兒子還沒婚,就這麽不明不白的同居,一旦傳了出去,別人會怎麽看我兒子?難道要那些外人說,我兒子看上了一個連最起碼的廉恥心都沒有的放蕩女人?」

「夫人,請你說話自重。」沒等賀錦柔說話,陳管家先看不過去了。

他剛想要替賀錦柔讨回個公道,手臂就被拉了一把。

賀錦柔笑着朝他搖搖頭,「陳叔,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其實秦夫人說得沒錯,我和恕然确實還沒結婚,就這麽住近來,确實會給旁人落下口舌。」

「既然伯母擺明了不歡迎我,我若再死皮賴臉住在這裏,那就是我的不對了。」

說完,她依然有禮地朝蘇麗姍點了點頭,轉身回房間,沒多久,就提着自己的行李從樓梯上走下來。

「賀小姐……」陳管家見她一副要離開的樣子,頓時急了。

「陳叔,麻煩你替我轉告恕然,我先回去了。」

「可是……」

「我不希望任何人因為我的存在而覺得為難,也不希望我的出現,讓這個家裏原來的女主人感到不。渝決,畢竟,我不想成為任何人口中所謂放蕩的女人。」

這話說得沒有一絲自卑,反而有禮得體,讓原本沒把她放在眼裏的蘇麗姍,眉頭頓時糾結了起來。

本來她并沒有将兒子接進家裏的這個女人放在眼中,可這個小丫頭從頭到尾所表現出來的風度和氣勢,竟讓她覺得有些難對付。

她讨厭這種感覺,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偏偏對方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重話,或是一句難聽話。

就這麽四兩撥千斤,将她所有的氣勢全都壓了下來。

就連蘇麗姍身邊那個從頭到尾都不動聲色的年輕女人,都忍不住對賀錦柔多看一眼。

提着簡單的行李踏出秦家大門,賀錦柔才意識到此時自己根本無處可去。她并沒有在第一時間打電話給秦恕然,因為她不知道要和他說些什麽。

他母親說的話雖然難聽,可她卻沒有立場反駁,而就算他接到她電話後第一時間趕回來,又能改變些什麽?

讓她繼續厚着臉皮住下來,別說蘇麗姍會瞧不起她,就連她自己也會瞧不起自己。

但原本租的房子已經被秦恕然退掉了,無可奈何之下,她只能提着行李,厚着臉皮去找紀可瑜,向自己唯一的好友傾訴心底的苦澀。

紀可瑜本以為再過不久,好友就會踏進婚姻的殿堂,結果不出數日,就見賀錦柔像個飽受惡毒皇後欺負的白雪公主,可憐兮兮地出現在她面前

你真的不要打電話秦恕然,讓他幫你出這口氣,」聽了好友的傾訴之後,紀可瑜被氣得七竅生煙。放蕩的女人!虧那個蘇麗姍說得出口。

「就算打電話給他又能怎樣,你不要忘記,再怎麽說她都是恕然的母親,如果因為我而導致他們母子之間發生争執,我會過意不去的,也會沒辦法安心和他交往。

「你……你什麽時侯變得這麽仁慈了?」

賀錦柔搖頭,「這不是仁慈,我只是覺得,這件事要由恕然來決定怎麽做。」雖然她知道恕然怨恨着他的母親,但她不認為自己就可以不将蘇麗姍的反對放在心上。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你被他母親趕出家門。」

「那不是我家,那是秦恕然和他母親的家。」

「錦柔,你非要用這種鴕鳥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嗎,如果秦恕然愛你,他一定不會讓你受這樣的委屈。」

賀錦柔沒講話,她只是在想,她和秦恕然這段感情,究竟能不能禁得起命運的考驗,畢竟,上一世,她和秦恕然是沒有任何交集的兩個人。

對未來,她茫然無措,完全不知道她改變上一世的命運軌跡之後,上天究竟會怎樣安排她的未來。

如果恕然的母親并不同意他們交往,就算恕然執意和她在一起,等特兩人的或許會是一場艱難的考驗。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

紀可瑜忍不住咕嚷,「這個時候誰會來敲門啊?」說話間,她已經走到門邊,拉開大門一看,出現在門口的男人,将她吓了好大一跳。

「錦柔在這裏吧!」這話不是問句,而是标準的肯定句。

紀可瑜呆呆地點頭,側過身子,讓他能看到屋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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