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四回合,奈良鹿丸VS手鞠,請兩位到場上來
人的:“還有一點,那個東西,無論如何也不能用!”
鳴人眉頭一皺,右手下意識的一動,不知想幹什麽,卻被他忍住了。下一秒,肩膀上的力道便加重了許多。鳴人眉頭皺的更緊,好半晌才答應:“我知道了。”
自來也松了口氣,放開了鳴人,轉身對卡卡西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盯好鳴人。卡卡西自然慎重的點頭,示意他放心。同時,腦子裏已經開始分析剛才兩人的對話,以及鳴人的動作。
鳴人已經轉向來報忍者:“沙隐的信裏有說敵人的特征嗎?”那忍者一驚,反應過來之前已經答道:“沒……只是請我們派去增援。”看着全身不自覺的釋放着威壓的少年,心裏一陣感嘆。
鳴人的眸子又暗沉一分:“那只能到了沙隐村再制定計劃了。”他看向卡卡西,後者會意的說道:“十五分鐘後在村口集合。散!”
小櫻表情嚴肅的回家收拾東西去了,鳴人也一瞬間便消失在原地。卡卡西看着鳴人方才站立的地點,皺了皺眉,也趕回公寓中,意料之中聽到沉寂了三年的鳴人的房間裏傳來走動的聲音。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腦子裏仍然滿滿的都是鳴人的反應。
自聽到了風影被擄的消息,他就很奇怪。
☆、決意
卡卡西打開房門,金色的蛤*蟆蹲在地板上擡起手:“呦!”
卡卡西死目狀,随後直接無視,開始收拾東西。太子汗了一下,蹦到他身邊:“你都知道了?”
背對着他檢查刃具的卡卡西一頓:“……還不是全部。”想到太子曾說過,沒有鳴人的同意,它不能說出他想隐瞞的事,他便直接放棄了向它詢問更深處的敵人是誰。随後,他轉頭,目光有些犀利,“鳴人聽到風影被擄的消息,很不對勁。”
太子歪了歪頭:“是嗎?”也不明确答複,一蹦一蹦的跳走了。卡卡西聽着另一扇房門開閉的聲音,心裏一緊。
收拾好任務的必需品,他來到客廳,一眼便看到什麽也沒帶的鳴人愣愣的站着。見他出來,轉頭看向他。然而看到他的眼神,卡卡西卻呼吸一滞。
他幾步來到鳴人身前,有些擔心的喚道:“鳴人?你怎麽了?”不因其他,只因少年一向樂觀自信的藍眸中……竟有着絕望,和掙紮。
鳴人卻猛地低下頭,明顯不想讓卡卡西發現自己的異常,他開口:“老師收拾好了?那我們走吧。”他伸手拉住卡卡西,知道他想做什麽,卡卡西再次出聲:“你……”
“我的事——”鳴人有些急促的打斷他的話,聲音不自覺的高了一個分度。卡卡西沉默了,鳴人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态,握着卡卡西的手緊了緊。猶豫半晌,似乎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他再次開口:“我的事……回來再告訴你,好嗎?”在他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他的聲音竟有些顫抖。
帶上了從未有過的脆弱。
卡卡西的心猛的一縮。看着低着頭的少年,他語氣低沉的開口:“你不用說。”察覺到鳴人全身一僵,他再欲開口,眼前的場景卻在一瞬間轉換,變成了村子大門前。
鳴人已經放開他的手,對着小櫻點頭示意,便率先出發了。小櫻不解的望了一眼鳴人,随後看向愣住的卡卡西,試探的說着:“卡卡西老師?”
卡卡西如夢初醒的收回放在鳴人身上的目光,強壓下心中的不安,笑道:“嘛……我們跟上去吧,維持好隊形,小櫻。”
小櫻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麽,只好點頭,與卡卡西一起追上鳴人,跟在他身後,形成了一個三角形。
最前方的鳴人,藍色雙眸中的神色沉沉浮浮,最後化為了堅定。嘴角,卻溢出一絲極苦的笑來。
老師……這恐怕是最後一次和你做任務了。因為,知道了我做了什麽……你一定……
身側的雙手,在暗處顫抖的握成了拳。
途中,遇上了因中忍考試來到木葉,現在正要趕回去的手鞠,三人簡單的說明了情況,大驚失色的手鞠便與三人同行。因為她對風之國氣候的熟悉,一路下來倒是省了不少時間,饒是如此,等到達了路途遙遠的沙隐村,也已經是兩天半之後了。
“手鞠小姐也回來了!可急死我們了,勘九郎大人前去追回風影大人卻失敗了,自己也身受重傷,現在中了毒昏迷不醒,恐怕還有半天就……”前來接應的沙忍臉色蒼白的說着。
“什麽?連勘九郎都……”手鞠大驚失色,擔心不已,小櫻卻在此時發話了:“我們快點去吧,手鞠。”面對衆人看過來的目光,櫻發的少女面容自信而又堅定,“我可以醫治他。”
沙隐村的病房外。
卡卡西看了眼抱胸倚着牆,明顯不打算進去的鳴人,傷腦筋的嘆了口氣。他隐瞞的事情……看來不只是更可怕的敵人啊……鳴人和我愛羅之間,發生了什麽?或者更準确的說……
他看着鳴人無意識中繃緊的身體和眼中的掙紮。
鳴人,到底在猶豫着什麽?
搜尋記憶,沒發現什麽異常,他便放棄的走進病房,打算看看小櫻那邊情況如何,不曾想剛打開房門,一個蒼老的聲音便響起:“木葉白牙!”
卡卡西一怔,只見一道黑影已經直直的朝自己襲來,連忙後退擺手:“那個,我不是……”
然而那人已不管不問的沖到眼前,卡卡西無奈,正想見招拆招,眼前卻金光一閃,眨眼間鳴人已經與來人過了十幾招,并虛踹一腳将人逼退。擋在卡卡西身前将他遮的嚴嚴實實,他與不遠處目光狠厲的老奶奶對峙着,目光微冷。
“千代婆婆,您……”旁邊的沙忍驚訝的想要阻止她。
“木葉白牙,你那時竟敢……今天,我要為我兒報仇!”看起來有80多歲的千代語氣森冷,說着便又要沖上來,鳴人擺好了姿勢準備迎擊,卡卡西在他身後再次試圖解釋:“所以說我不是……”
“少廢話!”千代已經一腳踹了上來,鳴人目光一凝,另一位老人在此時攔在兩人中間:“老姐,你看好喽……長得雖然像,但那小鬼的确不是白牙。”
“啊?”千代皺着眉看去,随後……“啊哈哈哈……我逗你們玩呢!”
房裏一陣沉默。小櫻扭頭繼續手中的醫治,鳴人放下準備格擋的手臂,直起身來。他看了看病床上一臉痛苦的勘九郎,目光閃了閃,垂在身側的手倏然握成了拳。看到病床邊站着的沙忍馬基,想了想開口道:“敵人的特征是什麽?我應該能提供一些情報。”
馬基正想着這能輕易接下千代婆婆攻擊的少年有些眼熟,聞言想了想,便道:“敵人有兩個,其中一個駕着奇怪的鳥,離地面太遠,所以看不太清,但是武器是炸彈——”他剛說了兩句,鳴人便擡手示意他暫停,道:“他是岩隐村的叛忍——迪達拉。慣用武器是黏土炸彈,平時随身帶着黏土,有需要時就用身上特殊的嘴——”他分別指了指右手和胸口,“——吞食黏土,随後吐出大小、威力、起爆時間各異的炸彈。這應該是他個人特殊的能力,是不是血繼限界還不知道。外貌特征是金發,左眼是自己組裝的義眼,可以用來确認距目标的距離。很顯然,遠距離戰鬥型忍者。在【曉】中的代號是‘青’,搭檔是代號為‘玉’的沙隐村叛忍——”他掃了眼表情僵硬的沙隐衆,“——赤砂之蠍。”
馬基有些尴尬,随後正色道:“啊……多謝。關于赤砂之蠍……”他簡單介紹了一下蠍的情報。突然,旁邊一陣異動,勘九郎醒了。他在手鞠的攙扶下坐起來,掃視了一眼衆人,目光落在鳴人身上。
鳴人神色不變,卡卡西卻注意到,他握成拳的手,指關節發白。
終于,勘九郎開口了:“漩渦鳴人……拜托你,把我弟弟帶回來。”
鳴人靜靜地看着他,随後卻移開了目光:“我盡力。”
勘九郎抿了抿唇,低下了頭。沉默在病房中蔓延,劉海遮掩下,鳴人眼中的愧疚和掙紮,被站在他旁邊的卡卡西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這時,勘九郎再次開口了,語調卻變得輕松起來:“你一定不知道,你對我愛羅的影響有多深吧……”
鳴人瞳孔一縮,擡頭看向勘九郎。勘九郎體內餘毒未清,臉上的冷汗不斷流下,顯得有些痛苦,但他卻看着鳴人,扯出一個微笑:“……‘我只有靠自己,并且靠自己的努力開拓出一條路。對寂寞的人生之路也不能再逃避,這樣總有一天……我也能像他那樣。’這是他……說過的話。”
鳴人全身一僵。
勘九郎的轉述還在繼續:“‘之前對我來說,和別人的羁絆就只有憎恨和殺意。如今,我終于有些明白了……就是痛苦、哀傷以及快樂,都要與人分享。在和他戰鬥、接觸的過程中,是他教會了我這些。’”
鳴人眼中閃過刺痛。他後退一步,喃喃道:“別說了……”
“‘他也飽嘗過我的痛苦,卻告訴我,生存之道是可以改變的。’”
鳴人咬了咬牙,轉身便要往外沖。
“‘漩渦鳴人,他是我的,第一個朋友。’”最後一句話,讓鳴人如遭雷擊,仿佛被人當頭一棒,登時愣在原地,全身顫抖。
衆人不明白發生的一切是什麽意思,只靜靜的看着他們。
鳴人的身側,有血從拳頭中湧出,血滴落地,濺出一朵小小的血花。
過了很久很久——也或許只是幾十秒,鳴人的顫抖停止了。他轉過身,眼中的猶豫和掙紮全部消失不見,只剩下他決意之後不再迷茫的堅定。
只有這樣的鳴人,才能發揮出他那游刃有餘的自信光芒。
他看着眼巴巴望着他的勘九郎,扯開一個無奈的笑。
“我一定,把活蹦亂跳的我愛羅給你帶回來,不管付出什麽代價。就當是……”他的眸子暗了暗,“我對他的補償。”
沙忍衆人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是少年渾身的氣勢是那樣讓人信服。他們沉默着,不知如何回答,只有勘九郎,掙紮着跪坐起來,對他深深鞠躬:“拜托你!”
沒有人看到,卡卡西看着鳴人略沉的雙眼,垂下眼眸。
已經過了三天,恐怕風影……到那時,鳴人怎麽……
聯想起鳴人異常高的個頭,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讓他心跳一頓的念頭。
難道……
☆、來遲
火之國西南邊境,凱班四人正在快速趕往沙隐村進行增援。原因無他,只是綱手在卡卡西班走後,驚覺自己的彩票中了大獎。
突然,前方的灌木叢動了動,四人立即停下腳步,警惕的望着那裏。下一秒,一個帶着木葉護額的忍犬鑽了出來。
凱驚訝的喊道:“帕克!你怎麽在這裏?”
“我們八忍犬受卡卡西之命,尋找【曉】的下落,發現他們現在位于火之國和風之國之間的川之國。這樣一來,比起從沙隐村出發的卡卡西他們,反倒是你們離【曉】更近。”帕克解釋道。看到凱等人恍然大悟,它便轉身道:“那麽,請跟我來吧,具體情況我們邊走邊說。”話音剛落,幾人便出發了。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不遠處,豬籠草樣子的奇怪人類将他們的去向看了個一清二楚。
不久後,凱班衆人面前,便出現了攔路的鯊魚一只。
與此同時,卡卡西班這邊……
“鳴人,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小櫻突然追上了鳴人,詢問道。
鳴人轉頭挑眉:“什麽?”
少女很是認真的看了他半晌,才開口:“我這三年,也不是只顧着修煉……我知道,九大尾獸的‘九尾’,被封印在你的體內。【曉】的那些家夥,就是因為這才四處找你的吧?”
此話一出,卡卡西和千代均是一驚。前者是因為小櫻對于“尾獸”的了解,畢竟在木葉,這是高級機密,而後者,則是眼神複雜的看向鳴人。
這孩子,也是人柱力嗎?
“……沒錯。所以?”鳴人臉色未變。
“他們為什麽……三年後才再次有了動作呢?”小櫻想起了三年前,鼬就來過木葉。
鳴人的眼色深沉了一瞬,随後轉回頭,目視前方:“在做準備。雖然收集尾獸的目的……”他攥緊了拳,“……不明,但是搜集尾獸的情報,從人柱力身上剝離尾獸所用的術,放置尾獸查克拉的方法,還有財力、人力方面,無一不需要大量的時間準備。”
“……人柱力?”
“就是體內有尾獸的人。”
“那麽,他們現在已經準備好了?”小櫻追問道,并未發現鳴人說到收集尾獸的目的時,不自然的停頓。
鳴人不說話,顯然是默認了。小櫻低下頭,放低了聲音:“吶,鳴人,我一直想問一個問題。”
鳴人靜靜的聽着。
“佐助一直說的要殺死真正的兇手……那個人,是宇智波鼬嗎?”
沉默。
鳴人微微低了低頭,額發遮擋住了眼睛,使他的表情看不太真切。空氣似乎變得有些沉重,然而小櫻只是一直盯着鳴人,一臉倔強。
終于,鳴人張了張嘴,可是突然間,他猛地擡起頭來,目光犀利如劍,直直地看向前方,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嘴中喊道:“停下!”
幾人應聲而停,警惕的看着前方。不一會,一個身着祥雲黑袍,黑發的男子,随着一陣風,突然出現在了路的中央。看到來人,卡卡西皺了皺眉:“真沒想到……”
千代眼中透出凝重:“他的眼睛……”
小櫻臉上留下一滴冷汗:“那就是……宇智波鼬嗎?”
鳴人眯了眯眼,小聲道:“不知用了什麽術,應該不是他本人。實力頂多有三成……”
此話一出,衆人又是一驚。鼬在此時開口了:“好久不見,鳴人君,卡卡西桑。”
卡卡西拉開架勢:“拖延時間嗎?”
鳴人眼中閃過一絲焦急。他不發一言,趁着卡卡西為衆人解說鼬的寫輪眼的不一般的時候,他擡頭看向鼬的雙眼。下一秒,他的雙眼變的空洞。
再睜開眼,鳴人已經來到一片灰白的空地,成千上萬的烏鴉繞着他飛,宇智波鼬虛無缥缈的聲音傳來:“沒想到,你竟然能坐的住。”
鳴人倏然握緊身側的雙手,垂下眼皮:“不管不顧的去救他,不就相當于告訴【曉】,你們內部有我的眼線麽?”
宇智波鼬顯出身形:“時間不多了。你要看着風影死去?”
鳴人當即反駁,聲音放大了不只一個分度:“別開玩笑了!我一定會救他!”他的雙拳握的越發用力,“……這是我欠他的!”
鼬看了他半晌,不再執着于這一話題:“三年期快滿了。”
鳴人平靜下來。他自然知道他指的什麽:“那條蛇蹦跶不了多久,你就等着尋上門來的複仇者吧。”他看向鼬,目光晦澀,“石碑的內容,是什麽?”
“你身邊就有能解答的人,何必來問我?”鼬意有所指。不等鳴人皺眉再問,他又說:“那個叫‘白’的小姑娘,原本是霧隐村的叛忍。跟他在一起的那個人在哪裏?”
鳴人眯了眯眼,不去計較鼬的調查——畢竟自己也在做同樣的事——他回答:“我懷疑水之國四代目水影上位前後的巨大變化有蹊跷。能做到長期控制人柱力……”他意味深長的看向鼬的雙眼,“你的那位老祖宗,恐怕脫不了幹系。”言下之意,他派人前去調查了。
鼬眉頭微挑:“關于那個人,我也了解不多。你如果想調查組織的大本營,最好去問問自來也大人。”
“怎麽說?”
“組織明面上的首領‘零’——佩恩,有一雙輪回眼。”
“!”鳴人吃了一驚,突然眼前一陣眩暈,他已經脫離了幻術,定睛一看,站在不遠處的鼬已經和卡卡西對上了。
卡卡西抽空看過來:“不要緊吧,鳴人?”
小櫻輕輕一掌拍上他的臉:“打起精神來,那些都是假的。”
鳴人嘴角扯出一絲古怪的微笑:“啊……好的,我沒關系。”他看向戰鬥中的兩人,待看到那個持刀的身影,一下子怔住了。
承影,在卡卡西手中化作一條銀白色游龍,所過之處皆留下長長的白色殘影,讓人眼花缭亂,目不暇接。細長的刀在卡卡西手中上下翻飛,那種随心所欲、收放自如、人随刀動的狀态,是他從沒見過的。仿佛是刀尖上自由舞蹈的精靈,優雅流暢,而又殺機畢露。
突然,卡卡西一個眼神看過來,鳴人一驚,立刻反應過來,金光一閃,他已經到了兩人中間,迎着宇智波鼬不可置信的目光,他笑了:“大玉螺旋丸!”
猛烈的氣流随着藍色的巨大查克拉球擊中宇智波鼬而迅猛的擴散開來,後方的小櫻和千代差一點被掀倒,只能身體前傾,用手護着被沙石吹得睜不開的眼睛,同時,心裏為這術的威力感到無比驚詫。
強風漸漸平息,鳴人掃了一眼自己造成的大坑裏面的沙忍,嗤笑一聲移開目光,再次看向卡卡西,剛好看到他收刀的樣子。他的手在黑色刀柄的映襯下,更顯修長,十分好看。
而且,最讓他驚訝的是,剛才整個戰鬥過程中,卡卡西都沒有使用寫輪眼。他心裏對自家老師的實力評估,達到了一個新的層次。
不愧是卡卡西老師啊……鳴人無聲的笑了。下一秒,他皺緊眉頭,目光投向前方。
沒時間了……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剛剛移開目光,卡卡西便看向了他,內心中還為他方才因自己一個眼神就瞬間猜到自己全盤計劃的默契,而熨帖不已。
暗暗握了握脖子上戴着的項鏈,雖然在任務中好像有些不合時宜,他卻情不自禁的,眉眼彎了彎。當初給這個項鏈的時候什麽都不說,現在看來,果然加入了啊。
——飛雷神的印記。
再一次開始趕路,鳴人的腳步明顯加快了許多,也明顯浮躁起來,小櫻追上來詢問他剛才為什麽能移動的如此之快,也只是簡單說了術的名稱,任對方去猜想疑惑而不多加解釋。
【我只知道,為自己而戰!】
【就是痛苦、哀傷以及快樂,都要與人分享。】
【你也是……怪物嗎?】
【他也飽嘗過我的痛苦,卻告訴我,生存之道是可以改變的。】
【我只有通過不斷的殺人,來确認我的存在。】
【漩渦鳴人,他是我的,第一個朋友。】
……該死!
鳴人咬緊了牙關,心中懊悔不已。如果我愛羅死了……
不知不覺中,他已與卡卡西等人拉開了距離,不管不顧的向前沖去。小櫻想要提醒他,剛張開口卻被卡卡西揮手阻止了。
千代默默的看着鳴人越來越小的背影,突然開口:“他體內的,是九尾吧?”
“是的。”
“他這麽想救我愛羅嗎?即使不在同一個村子?”
卡卡西望着鳴人,沉默了一會,才回答:“沒錯。對于鳴人來說,是不是沙忍根本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我愛羅曾經遭遇和他一樣的黑暗,而他現在成為了風影,這恐怕是鳴人一直向往的未來……”他的眼中一瞬間閃過黯然,“……不因身份受到特別對待,站在陽光下,帶領衆人奔向前方,能夠名正言順的保護珍視的人。”
千代靜靜的聽着。
卡卡西突然笑了:“他有種不可思議的力量,就算是沒怎麽說過話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追逐着他的腳步,相信着他。他不在意背景的差距,只要産生了羁絆,就會去守護。”卡卡西想起自己推測出的,鳴人對佐助的行蹤了如指掌一事。
千代擡頭看了鳴人半晌,複又垂下眼眸:“把守鶴封印在我愛羅身上的,就是我。為了保護村子而做的事,結果反而害了村子……而且因為我對同盟的不信任而疏遠了同其他忍村的關系,如今卻需要借助你們的力量……”
千代嘆了口氣:“或許我做的事都是錯的。”她看向前面的鳴人與小櫻,“年輕真是蘊藏着無限的可能性,讓人羨慕啊。”
卡卡西聽出對方是贊同了自己關于鳴人的話,微微一笑:“不,您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您還年輕呢!”
千代哈哈大笑,心裏卻閃過一個念頭。
是啊,沒準自己這個老太婆,真的還能做點什麽。
樹木漸漸變得稀疏起來,開始到了空曠的地方,幾人也開始打起精神。他們明白,這是要到地方了。
終于,視野一下子明亮了起來,前方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盆地,一塊巨大的岩石擋在山洞入口處。
方才已跑不見了身影的鳴人,靜靜的站在那裏。
卡卡西未等來到他身邊,便已經察覺出了不對勁。心下嘆息一聲,又止不住的擔憂起來。
果然來遲了……但是……
他走到鳴人身側,側頭看了看他的神情。
鳴人臉色發青,嘴唇微微的顫抖着。
山洞裏面,已經……沒有我愛羅的查克拉了。
☆、複活
幾乎是卡卡西他們來到的瞬間,凱班也從另一方向來到了。敏銳的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他們的表情都有些僵住了。
畢竟,發生了什麽是很好猜的,不是嗎?
突然,另一個鳴人從岩石後閃出來,站到了鳴人身前。鳴人動了動,拍了拍他的肩。
“砰”的一聲,影分|身化作白煙消散了。而鳴人腳下一個踉跄,旁邊的卡卡西伸手想扶,就見他已經自己站好,只是……臉色更加難看。
此時此刻的鳴人,接收了他一早就安排在我愛羅身邊的影分|身的記憶,對于山洞內發生了什麽,可謂是一清二楚了。但是,他心中的愧疚,也因此讓他幾乎崩潰。
沒錯。他從宇智波鼬那裏得知了我愛羅可能會有危險的消息,可是,出于對鼬這個卧底的保護,他沒有采取實際行動,只是用了一個影分|身,關注事态的發展。
我愛羅拿他當朋友,可他……卻放棄了他。
這一刻,仿佛千萬只螞蟻在齧咬着他的心髒,啃噬着他的神經,他的呼吸急促起來,巨浪一樣的愧疚幾乎要把他淹沒。這一刻,即使得到了再多關于【曉】的情報又如何?
那個信任着他的少年,因為他的袖手旁觀,死了。
這是他的錯。全部,都是他的錯。
我愛羅不該死。鳴人擡了擡眼,透過那巨大的石頭,他仿佛看見了我愛羅,無聲無息的,躺在冰冷的地上。
他才剛成為風影,剛剛得到了村民的愛戴。還有人在等他。所以,我愛羅,不該死。
救他。我要救他。這個飽嘗疾苦,歷盡艱辛從地獄中來到陽光下的少年……不論付出什麽代價,我也要救他。
鳴人空洞脆弱的雙眸,重新煥發出駭人的光彩。他擡起頭,低沉的說道:“裏面只還有兩個人——迪達拉和赤砂之蠍。寧次,這個結界由五張同樣的符貼在不同位置形成。拜托你……”
寧次擡手結印:“了解。”
在他尋找另外四張符的空隙,卡卡西詳細的為衆人解釋了這個{五封結界}的原理,拜托凱班的各位分散到另四張符的位置,與他一起同時撕去五張符文,結界打開後,再由小櫻破開堵門的岩石。衆人分頭行動起來,期間,鳴人始終一言不發,低頭站着,渾身散發出凜人的氣勢。
沖天巨響響起,岩石碎裂,漫天的塵土飛揚開來。卡卡西從岩石上躍下,落在洞口邊,再看四周,心裏不禁微微一沉。
鳴人已經進去了。
沒等煙塵散盡,一只白色的大鳥便從洞內急速飛出,帶過一路飛濺的血跡。卡卡西等人均是一愣,下一秒,鳴人尾随而出,直追大鳥而去。
不過,他出來時的樣子,讓小櫻和千代均瞪大了眼睛。
卡卡西嘆了口氣。果然無法阻止他……從剛才的影分|身來看,他也大概猜到鳴人一路的反常到底是為什麽了。只是……那個殺氣畢露的鳴人,自己到底有多久,沒看到過了?
壓下心中的思緒,卡卡西飛快的向鳴人追去,同時說道:“裏面的家夥交給千代婆婆和小櫻,凱班應該馬上就回來支援,在那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小櫻咽了咽口水,目光一凜:“我知道了!”
然而,卡卡西馬上經由無線電得知,凱班遭到伏擊,暫時無法回來,不由得更加擔心。只不過……不得不承認,他更擔心的是,鳴人會胡來。
現在,只能相信成長了不少的小櫻和對赤砂之蠍非常了解的千代婆婆了。
等他追上鳴人時,少年偏頭看了他一眼,眸底深處隐隐有紅光閃過。他開口,聲音低沉:“那家夥已經受了傷,堅持不了多久,老師還是去幫小櫻她們吧。”
卡卡西沒有看他,卻嘆了口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生死有命,你不要亂來。”話雖如此,他心裏卻明白,鳴人決定的事,是無法更改的。
果然,鳴人再次擡頭看向空中的迪達拉,沒有回答,手中開始結印的動作卻代表了一切:“風遁·獸波烈風掌!”
他右手蜷成爪狀,猛的前推,巨大的風暴形成範圍巨大的漩渦,直直的向迪達拉追去,本就因鳴人趁煙塵迷茫進洞後的攻擊受傷,大出血頭暈的他,心下一涼,抓起一把炸彈便扔過去,想要憑借炸彈的餘波逃開漩渦的範圍,卻沒有看到下方,鳴人冷冷的挑起的嘴角。
“喝!”炸彈引起劇烈的爆炸,眼看氣流将要把自己送得更遠,迪達拉松了一口氣,耳邊卻突然傳來奇怪的聲音。沒等他反應過來,腳下的黏土鳥便突然像被什麽扯住一般,竟直直的向下墜去!
沒了鳥的支撐,迪達拉也往地面上栽去,這時他才看清,遮住鳥的,竟是數條金色的粗大鎖鏈!下一秒,又是一條鎖鏈向他襲來,速度之快,眨眼間便到了眼前,竟像是有靈性一般,自動把他捆了個嚴嚴實實,随後一股大力傳來,猛地拽着他像鎖鏈的主人方向摔去。
鳴人自然是不會被他砸到的,而且好巧不巧,迪達拉狠狠地摔在地上時,正好是受傷的左臂着地,又因為拽力之大,他在地上打了十幾個滾才停了下來,然後,就灰頭土臉的躺在那裏不動了。
鳴人看也沒看迪達拉一眼,在黏土鳥快落地時便飛身跳起,三兩下将鳥大大的頭部切下來,随後穩穩的落在地上。他臉色蒼白,幾乎是慌亂的砸開黏土,我愛羅渾身是傷的身體,無聲無息的躺在裏面。
仿佛被人當頭一棒,鳴人晃了晃,才把我愛羅抱出來,平放在地上。随後,他便跪在我愛羅身側,一動不動。
卡卡西站在我愛羅的另一側,垂眸看着他,心裏一陣悲涼。他不由得想到:鳴人,會有這麽一天嗎?
連想象也不願再想下去,卡卡西閉了閉眼,突然,一陣異響傳來,他連忙睜開眼,驚訝的發現本應被鎖鏈捆着,昏迷在地上的迪達拉,居然出現在鳴人身後!
匆匆掃了眼迪達拉本該昏迷的地方,一團人形的白色物質讓卡卡西心下了然,擡手結印的同時喃喃道:“是黏土分身……”
鳴人少見的反應慢了半拍,等他轉過頭去,卻正好看到迪達拉被雷電貫穿心髒,呲目欲裂的樣子。他順着長長的電流轉回去,對着卡卡西笑了笑。
那個笑,透着一股絕決的歉然。
卡卡西心頭一跳,下一秒,一個金色的結界便以鳴人為中心,将他與他隔絕開來!
“鳴人!你想幹什麽?”卡卡西一驚,千鳥瞬間便在右手成形,可還沒等他付諸行動,他便陡然驚覺周圍的不對勁。
鳴人将左手向前伸去,空氣被破開,一個小小的黑洞露出來。他從洞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裏面盛着半瓶紅色的粉末。他咬開橡膠瓶蓋,又咬破右手中指,将藥粉倒在傷口上,一時間,血以不符合傷口大小的速度源源不斷的流出來。鳴人站起身,以我愛羅為圓心,把右手結成未之印,開始勾畫複雜的陣法。卡卡西試着叫了他幾聲,但是鳴人已陷入了某種無人境界,一心一意的畫着符陣。
與此同時,原本飄着潔白的雲朵的湛藍天空,短短幾秒之內便烏雲密布,厚厚的鉛黑色雲朵中時不時有藍白色的閃電一閃而逝,烏雲漸漸凝成了漩渦狀,而在渦心的正下方,正是鳴人畫完了符陣,靜靜跪在我愛羅身邊的身影。
“……卡卡西老師!這是怎麽回事?”驚訝的聲音在身旁響起,滿心不安的卡卡西轉頭,千代與小櫻滿身是傷,互相攙扶着追了上來,想來是已經打敗了赤砂之蠍。下一秒,凱班四人也趕了過來,同樣對眼前的場景目瞪口呆。
心知現在做什麽都晚了,卡卡西無暇為他人解惑,只在心裏默默祈禱。逆天改命……這是要逆天改命啊……
鳴人的右手還在不斷滴血,他擡頭看了看天,目光平靜無比。低下頭,他緩緩擡手,開始一個一個結印。
然而,他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