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四回合,奈良鹿丸VS手鞠,請兩位到場上來

頭,一臉不好意思的對他說:“……謝謝……因為這孩子最喜歡吃這裏的蛋糕,所以……真是麻煩你了!”

鳴人一怔,随後有些不知所措的用手撓着腦袋:“哪、哪裏……您不用客氣。”

少婦笑了,對他點了點頭,牽着孩子的手離開了。小玲蹦蹦跳跳的走着,還不忘轉身興高采烈的對鳴人揮揮手。鳴人愣愣的看着她們,半晌,微微一笑。

紅發的少女微笑的“看”着這一幕,突然雙手合十震驚道:“啊,我的蛋糕!”她急急忙忙的轉身進店,又想起來什麽,拽着門保持平衡,身體後仰把腦袋探出來,對鳴人喊道:“兄長,後院有人在等你哦!”

鳴人回神:“我知道了。”他轉身,因周圍依然盯着他看的衆人——排隊中的顧客以及路人們——愣了愣,帥氣的一笑,随後便進了店門,消失在裏面那扇門後。

他不知道的是,在這些目睹了全過程的人們心中,他的形象有了多麽徹底的轉變。此時的他,只是穿過了門後妹妹們當做客廳的房間,來到了長滿細軟低矮野草的後院中。

一只紅眼睛的烏鴉,默默的注視着他。

☆、猜測

鳴人沉默着走到烏鴉旁邊,盤腿坐下,擡頭望天。

粉色的結界在一人一鴉周圍緩緩升起。

渾身漆黑的烏鴉歪着頭看了他一眼,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這三年你賺到的那些懸賞金,都用在這所房子上了吧。”

明明是問句,語氣裏的肯定卻毋庸置疑。鳴人瞄了眼烏鴉,答非所問的丢出一個重磅炸彈:“大蛇丸死了。”

從砂隐村回來的路上,被他派去監視大蛇丸的蛤|蟆傳來了消息。奄奄一息的大蛇丸,被宇智波佐助殺死了。同時,水之國的再不斬也來信,詳細介紹了幾代水影的具體情況。

烏鴉再次看向他,紅眸裏有三輪勾玉在緩緩轉動 :“……你會遵守承諾吧?”

這個承諾,自然是指不對佐助說出真相的承諾。

“那當然。我一向說到做到。”鳴人說着,望向天空的藍眸在烏鴉看不到的地方,閃過一絲狡猾的笑。

烏鴉沉默了一會,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聲音再次響起:“‘唯一之神為求安定,分出陰陽兩極,相反的兩極相互作用,又生出森羅萬象。’這就是我現在能讀到的,石碑上的內容。”

鳴人一下子睜大了眼睛,挺直腰低下頭看着烏鴉,眼睛因思考而微微眯起:“……唯一之神,陰陽兩極,森羅萬象……”

聲音再度響起:“根據我的猜測,唯一之神肯定是留下石碑的六道仙人,陰陽兩極很可能是指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在漫長的歷史中,這兩個族群之間的争鬥一直延續不斷,宇智波一族更是被稱為‘被詛咒的一族’,因為開啓更高階眼睛的條件是失去親愛之人……”

“反過來,千手一族一直以充滿生命力與愛而聞名,可以說是恰恰與宇智波一族的能量相反……”鳴人接下去,得到烏鴉肯定的點頭。

“那麽,這些都好猜測,至于那個森羅萬象……”鳴人再次看向天空,細細思索着。

“……你知道,下一部分內容,需要怎樣的眼睛才能看到嗎?”

“……我也正想問你,你死後,眼睛怎麽辦?”

“你其實已經猜到了,不是嗎?”

“這麽說,果然是真的了。”鳴人目光灼灼,“萬花筒寫輪眼,對身體有害,而且過度使用會導致失明?”

烏鴉默認了。

“那麽,你的眼睛移植給他之後呢?”

“佐助……能夠得到永恒的光明。”

“哦?你怎麽知道?”

“傳說,宇智波斑也曾一度失明,但他奪去了弟弟的眼睛,獲得了無害的萬花筒寫輪眼。”

“那雙眼睛能看到剩下的內容嗎?”

“如果那個奪眼的傳說是真的,那麽應該可以。”烏鴉的回答讓鳴人一愣。思索了一會,說道:“你覺得,輪回眼和寫輪眼,有什麽關系嗎?”

“……你覺得有關系?”

面對烏鴉的疑惑,鳴人笑而不答,又說道:“我還有個猜測,你不妨聽一下……”

烏鴉看向他。

“你之前說,【曉】的首領有一雙輪回眼。根據我的情報,【曉】最早是由雨隐村的三個人成立的,其中一人便有一雙輪回眼。但奇怪的是……“他眼神裏似有風暴醞釀,“那個人,有一頭血紅色的頭發。”

從眼睛中可以看出,烏鴉相當震驚。聲音沉默了一會,才再次響起:“我沒有見過首領的真面目,不知道他的相貌如何,但如果這個消息來自自來也大人,想來不會錯。由此說來,首領是漩渦一族的人,那麽那雙眼睛……”

烏鴉疑惑了。照之前讨論的思路,如果輪回眼是寫輪眼的最終形态,那漩渦一族又算什麽?除非……

看到烏鴉漸漸明白了,鳴人才再次開口:“收集尾獸所用的東西,叫做‘外道魔像’,只有擁有輪回眼的人才能召喚。那麽我們不妨猜測,宇智波斑不知通過什麽手段擁有了輪回眼,又不知為何把眼睛移植給了首領佩恩,要他替自己收集尾獸。”

“等等……你如何得知那東西的名字是‘外道魔像’的?”

“那種東西,我的肚子裏可是有現成的專家給我解惑呢。還有,我思量再三,決定告訴你一件事。”

“?”

“不要問我怎麽知道的,你只需要知道事實就是如此——那個面具男,不是宇智波斑,而是宇智波帶土。”

烏鴉愣了。鳴人不等他消化,一股腦的将自己幾年來一點一滴搜集到的情報以及自己近日的整理推理,和盤托出。

宇智波一族力量的象征是寫輪眼,與之對應,千手一族的象征是木遁。千手一族擁有木遁的唯有千手柱間一人,那麽很容易想到,宇智波斑不知通過什麽方法融合了千手的力量,擁有了輪回眼——這便與“相反的兩極相互作用,生出森羅萬象”對應上了,因為無害的萬花筒僅僅由宇智波內部換眼便能得到,不需要千手的力量。而輪回眼才是通靈出“外道魔像”的必要條件,進而實施那個石碑上記錄的東西,所以,鳴人才認為輪回眼才是寫輪眼的最終狀态。

結合傳說和歷史,宇智波斑奪取了弟弟的眼睛,使失明的眼睛重獲光明。之後不久,他便與千手柱間決裂,在終結之谷展開戰鬥,最後落敗。鳴人結合身邊這對宇智波兄弟,認為宇智波斑的弟弟的死絕不是宇智波斑樂于看到的,奪眼更是難以想象。

他大膽的猜測,得到了弟弟的眼睛的宇智波斑追悔莫及,想知道石碑上最後的內容是什麽。結合後來宇智波帶土的行為,鳴人肯定那是一種可以使死人複生的方法。而把那個方法付諸實施的途徑,便是收集尾獸。因為宇智波斑之後除了離開村子,沒有做出收集尾獸的舉動,也沒有任何和千手柱間接觸的機會,所以可以認為他在和千手柱間決鬥之前還沒有輪回眼,也不知道最後的內容。水之國的初代水影出現的時間,與宇智波斑“死亡”的時間吻合。而四代目水影上位前後,年輕有為的影與手段殘忍的“鐵血政策”的巨大反差,也是在宇智波帶土“死亡”後才出現的。

是以,他認為宇智波斑在于千手柱間一戰後,得到了千手的“木遁”力量,來到與火之國接壤的水之國休養生息,控制了初代水影。這期間,他一定找到了融合兩族力量的方法,開啓了輪回眼,一舉通靈出具有強大生命力的外道魔像,得知了最後的內容,并立刻決定展開行動。但他畢竟太老了,便在死前安排好了一切,由宇智波帶土和佩恩接他的班,繼續他的計劃。不過這樣看來,宇智波斑總有一天還會出現,因為,他要親眼看着最愛的弟弟複活。

這樣一來,所有的線索都連上了。

也許有很多是一廂情願的猜測,也許有的事情壓根不存在。但是鳴人認為,以宇智波一族這些人——尤其是親兄弟——的尿|性來說,這麽中二又驚世駭俗的推測,完全符合他們的性格。

不管宇智波鼬怎麽想,他可是就這樣認定了。

之前被鳴人派去關注我愛羅情況的影分|身,在山洞外面感知到“外道魔像”中蘊含着大量的充滿生命力的查克拉,距九喇嘛所說,那是“十尾”的驅殼。九喇嘛很明顯不願多說,是以鳴人只能得出一個“集齊九大尾獸會使十尾複活”的結論。

聽完鳴人的敘述,烏鴉沉默良久。過了半晌,那聲音微微一嘆:“從總體上來看,我不覺得你的推測有什麽矛盾的地方,剩下的就是充足的證據……所以,弄清了這個,你打算怎麽做?”

鳴人的眸中閃過一絲狠厲:“當然是弄明白他的最終目的,破壞他的計劃,然後……”他眼中鋒芒乍現,仿佛來自地獄的索命厲鬼,冰冷無情。

突然,房門開了,紅發的少女端着一碟三色丸子走過來,輕輕放到烏鴉身前,微笑道:“請用。”她轉頭“看”向鳴人,換來他揉腦袋的動作,嘻嘻笑了。鳴人看着奈惠子的笑容,無奈的嘆了口氣,眼中卻升起一股笑意。察覺鳴人的情緒變得穩定,奈惠子起身往回走,關上了門。

聲音在此時響起,帶着一股不易覺察的惆悵:“……真是個好女孩。”鳴人得意的看過去,待發現碟子裏只剩下光潔的竹簽,不由得滿頭黑線。失笑的站起,他打打身上的灰塵,扭頭想要離開,身後,宇智波鼬的聲音再次響起:“鳴人,佐助……就拜托你了。”

鳴人嘴角一抽,聲音卻鄭重無比:“……啊,交給我吧。”——才怪!自己的弟弟自己去看好!有那閑功夫去管那熊孩子,還不如想想怎麽培養跟卡卡西老師的感情比較實在……

不動聲色的腹诽着,鳴人聽着烏鴉拍擊翅膀的聲音遠去,嘆了口氣。

“兄長……”紅發的少女再次出現,輕輕的喚着他。

鳴人愛憐的揉揉她的腦袋,皺眉:“你想好了?”

少女的臉上寫滿了堅定,緩慢點頭。

鳴人擡頭望向烏鴉遠去的方向,喃喃自語:“倒了八輩子黴,跟那對麻煩兄弟有關系……”他轉身和同樣“遠眺”着那邊的少女擦肩而過,像是在告訴她,又像是自言自語的說:“……就在這兩天了。”

出了甜品店“渦甜”,鳴人慢慢走在街道上,腦海裏盤算着如何解決現階段最大的事——告訴卡卡西全部。突然,他腳步一頓,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下一秒,他轉進一個隐蔽的胡同,金光一閃,不見了蹤影。

幾乎在同時,木葉村地下的刑訊室——

綱手被突然出現的金發少年吓了一大跳,額角的青筋鼓動着,她惡狠狠道:“臭小子……你到底在多少地方下了飛雷神?這裏可是刑訊室!”

話雖這麽說,面對着一屋子木葉的核心人員,她卻沒有半點追究他責任的意思。五代目火影千手綱手,可是把漩渦鳴人當做弟弟看待。而且,他的實力和手段,在場的人都或多或少有所了解。

“好了老太婆,還有客人在等着呢……”鳴人冷笑着,緊緊地盯着剛被關進鐵牢裏的男人,擡手便是一個禁锢結界出來。

綱手眉頭一皺,嘆息道:“你真是……小櫻前腳才告訴我赤砂之蠍在大蛇丸那裏有部下當卧底,你後腳就把人抓來了……還是用的影分|身,不怕打草驚蛇嗎?讓我說你什麽好……”

鳴人故作驚訝的望着她,挑眉:“啊,我沒說過嗎?大蛇丸被佐助殺死了,就在前天。”

一時間,屋子裏的綱手、奈良鹿久、山中亥一、森乃伊比喜,以及若幹暗部精英,都愣住了。奇怪的是,沒有人質疑這位少年的話。許是他剛才在諸多忍者前的鎮定解說,許是他此刻神情的篤定,亦或是他身上自帶的那種使人相信他的力量。

空氣開始凝重起來,卻被綱手敲在鳴人腦袋上的一記鐵拳打破了:“當然沒說過!”

不去管抱着腦袋龇牙咧嘴的鳴人,綱手的心情微微有些複雜。到底有大半輩子的夥伴情誼在,即使大蛇丸做了很多對村子不利的事,可乍聞那樣的一個人死了,她還是有點說不上來的惆悵。

搖搖頭,綱手将紛雜的思緒趕出腦海。她現在是火影,沒有時間去照顧自己的心情。擡眼看向被鳴人的結界牢牢困住,平靜的看着他們的男人,綱手再次開口:“那麽,你把他抓來,想幹什麽?”

鳴人放下手,表情中帶着一絲狡猾:“嘛,做事總不能留後患。我已經派人把全部的資料都收好了,用不了多久就能送過來。其餘剩下的實驗體什麽的,派兩個忍者過去處理一下就行了,反正我知道位置。這家夥可不簡單,大蛇丸的絕大多數實驗研究他都有參與。而且,因為可愛的妹妹的緣故,我和他有些私人恩怨……”他看向男人,再次勾起一抹冷冷的笑,“你說對麽,藥師兜?”

☆、準備

站在金色結界中央的銀灰色頭發的男人,身上雖幹幹淨淨,臉上卻青青紫紫,沒一塊好地方。他沒戴着那副眼睛,可能是在與鳴人打鬥的過程中遺失了。

藥師兜聽到鳴人惡意滿滿的話,不顧臉上的疼痛,扯出一個微笑——他可能是想笑的溫和,只不過怎麽看怎麽猙獰——道:“鳴人君真是考慮周到啊。”

“……你做的很好,鳴人。仔細搜一搜他的腦子,肯定會有不少收獲的。”綱手開口了,先是誇獎了鳴人,後又對着山中亥一等人吩咐着。一時間,被鳴人的雷厲風行驚住的衆人不說話了。即使有人不放心鳴人的辦事能力,卻在綱手對這個中忍顯而易見的信任之下,沒有人反對。

許是失去了眼鏡的遮掩,鳴人明顯的看到兜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轉瞬即逝。他随即說道:“至于被鳴人君帶走的那個女孩……想想大蛇丸大人的性格吧。那雙沒有血跡的眼睛,他是不會有興趣的。”

鳴人渾身氣勢一凝,洶湧的殺氣直沖兜而去,牢牢的鎖定了他。瞬間,兜感覺自己仿佛進入了地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掌控中,被恐怖的殺意緊緊包圍,每一寸皮膚都仿佛有惡鬼在用冰涼的手觸碰……随時都可能被殺死,連呼吸都被對方攥在手中……

這個感覺……生不如死。好像是一只蝼蟻,是一條案板上的魚,什麽都改變不了,只能眼睜睜等着宣布死刑的那一刀的到來。這種等待死亡的感覺,最是煎熬,能把人逼瘋。

“哼!”一聲飽含了嘲諷與輕蔑的冷哼傳來,殺氣随之退去,兜好像由地獄回到了人間,全身的感官一瞬間回到了身體裏面。渾渾噩噩中有腳步聲遠去,他擡頭望過去,看到那殺神一樣的少年的背影。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冷汗早已經打濕了衣服,而在其他人開始審訊他的時候,他全身的肌肉還在不受控制的打顫。

他毫不懷疑,自己剛剛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本以為憑借蛤|蟆施展飛雷神,一瞬間制住自己是因為他打了自己個措手不及,現在看來……

他用左手握住右手,想要停止顫抖,卻發現這只是徒勞。盡管盡了最大努力,它們仍在兀自抖着……與他此刻的心情如出一轍。

實力的差距不用再明顯……從一開始,結果就注定了。

火影辦公室裏,綱手抓着鳴人詳細詢問了他捕獲兜的經過。小櫻自聽到大蛇丸死後就在一邊呆呆的出神,綱手見此,清了清嗓子:“那麽,現在宇智波佐助在哪裏?”

果然,小櫻一下子回過神來,直直的看着鳴人。

鳴人摸摸下巴:“恩……昨天是在大蛇丸的南方據點,帶走了一個叫‘香磷’的女孩子……然後就往北面去了,現在蛤|蟆沒有傳來消息,所以我也不知道。”

綱手沉吟一會:“你們打算怎麽做?”

小櫻的眼睛“唰”的亮了:“當然是去把他……”

“當然是等。”鳴人突然出聲,打斷了小櫻的話。

兩個人都看向他。鳴人任她們打量,氣定神閑。

“……你說等……還要等什麽?佐助的安全沒有了大蛇丸的威脅,現在正是去把他帶回來的好機會啊,鳴人!”小櫻激動的拽過鳴人,猛烈的搖着他的肩膀。

“停停停停停……喂小櫻!”鳴人被晃得頭暈眼花,掙紮出她的魔爪,猛地後退幾步,“現在去把他帶回來?你仔細想想,以佐助那家夥的性格,完成他的複仇之前他會回來嗎?”而且,說不定完成了複仇,他也不會回來。鳴人眼中閃過寒光。

他沒有問宇智波鼬的打算,不知道他死後又安排了什麽。但是他無疑會阻止別人——尤其是鳴人和宇智波帶土——說出真相。自己倒好說,反正有另外的計劃;至于宇智波帶土……

嘴角挑起一個詭異的弧度,鳴人忍不住暗搓搓的計劃起來。以那家夥對木葉的恨意,搞不好會來個借刀殺人,讓佐助當出頭鳥,自己坐收漁翁之利;那麽,要不然自己借着宇智波鼬的安排,趁機……?

想法是美好的,只不過需要的準備太多了……鳴人揉了揉眉心,強迫自己按下滿心的殺意。這事還需要從長計議,目前盯好佐助的動向是最重要的。

畢竟,他還得提前到他們戰鬥的地方蹲點呢……

鳴人在心裏噼裏啪啦的打着算盤,沒注意到小櫻和綱手因為自己的話分別陷入了傷感和沉思。等他回過神來,才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他幹笑着說:“……說起來,老太婆你怎麽還沒有向外界公布佐助叛逃村子的消息,然後發布處決令?”

此話一出,屋裏的空氣瞬間不一樣了,鳴人像是沒感覺到似的,雙手插在褲袋裏,笑的陽光:“以往的叛逃忍者都是印出照片和情報,跟別村打過招呼,到了佐助這裏……就這麽按着消息不公布,壓下處決令,也不是辦法吧?”

綱手沒有說話,而是直直的看着鳴人的眼睛。鳴人噙着笑,默默的和她對視着。

小櫻已經在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鳴人了,她攥着拳頭:“喂鳴人,你到底什麽意思?師傅為了我們才這樣做,按你的想法,他以後還怎麽回村子——”

“——就是要讓他無法回來。”鳴人微微低下了頭,笑意微斂。

“……你、你說什麽?”小櫻後退了一步。

“……就按你說的辦吧,鳴人。”綱手突然出聲,見小櫻還想說什麽,揮揮手示意他們出去。小輩的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她不知道鳴人打算怎麽讓佐助回村,但顯然他已經有了主意,那她就相信他——這個她視作弟弟的少年。鳴人一頓,轉身出去了,小櫻見狀,立刻跟了上去,在火影樓大門前截住了鳴人。

鳴人自知沒法糊弄過去,無奈的首先開口:“小櫻,你好好想一想。”

“?”

“正是因為我們遲遲沒有公布佐助叛逃的消息,讓他能夠在外面無憂無慮的做下一些處理起來很麻煩的事情。因為我們的行為,無異于暗示他:‘想做什麽都可以,你随時可以回來,木葉的大門随時為你敞開。’”

“但是,這難道不是我們的初衷嗎?我們一開始不就是這樣想的嗎?讓佐助随時可以回來,絕對不會放棄他!”小櫻激動的喊起來,顯然對鳴人的話無法認同。

“沒錯,我們是那麽想的,因為佐助是對于我們來說最重要的同伴;但是村裏的其他人呢?他們對明明是叛忍,做了錯事,卻又回到了村子的佐助,會怎麽想、怎麽做?”鳴人犀利地反問,小櫻一下子愣了。

“包容,并不是只有那份心情就可以,還要有相應的手段。讓別人都認同自己并不是那麽容易的。”鳴人意味深長的說着,“我們已經體會到了失去他的心情,所以異常珍視他;反過來,一直任意妄為的佐助,如果被我們‘放棄’,會怎麽樣呢?”

小櫻猛地瞪大了眼睛。

鳴人繼續諄諄誘導着:“你明白了吧?現在這樣做,一方面是為了服衆,一方面是為了讓他認識到自己的身份——沒人幫助的叛忍,這樣他做事前也能稍微考慮一下後果;還有一方面——”他拉長了聲音,小櫻急切的問道:“還有一方面什麽?”

“——現在斬斷了聯系,日後他才能将功贖罪,順理成章的回來啊。”鳴人笑得狡猾。

小櫻愣了愣,明白過來鳴人的打算。見她明白了,鳴人笑着開起玩笑:“所以,下次見面就拿他當敵人,看看他會怎麽做……說不定立馬後悔了,哭着想回來呢。”

——所以,對于佐助這樣的熊孩子,不得不說還是鳴人這樣更熊的家長才能治得了啊。

小櫻被這個想法逗笑了:“呵呵……要是真的那麽容易就好了。”鳴人點頭,笑着跟她揮手再見,轉身朝醫院的方向走去。小櫻眼珠一轉,沖他的背影喊道:“鳴人,老師那裏你可要加把油啊!”

眼見着金發少年腳下一個趔趄,櫻發少女竊笑着轉身,從另一個方向走了。

視線轉到木葉醫院。

鳴人自告別了小櫻,腳步就開始有些沉重起來。慢吞吞的趕到醫院,慢吞吞的上樓,慢吞吞的來到卡卡西的病房前,他終于停在那裏,躊躇起來。

他盯着白色房門漆黑的門把手,愣愣的出神,想着知道了自己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以後,卡卡西會作何反應。

【不懂得重視同伴的人,連廢物都不如!】這句早已經熟記的話語,又在耳邊響起。鳴人驀地握緊雙拳,藍眸裏寫滿了苦澀。

他是一個這樣自私的人,對那個信任着自己的紅發少年,做出了袖手旁觀這樣的事情。扪心自問,與他今生命運如此相同的我愛羅尚且如此,那麽同村的,只混了個眼熟的人們呢?

他不是聖人,相反,他的身上充滿了黑暗,他的心也是黑的,除了重要的人,他對于人命的逝去可以眼皮都不眨一下,畢竟死在他手上的人多到數不勝數。先開始加入暗部,他還只是孤零零的一個,連卡卡西老師的小隊都融入不進去;然而人生在世活一遭,怎能不帶走一片浮雲?

前世,他只有那個溫柔如玉的愛人;這一世,卻陸陸續續擁有了很多。他是高興的,但同時又是害怕的。

越重視的東西,越害怕失去。尤其是,教會了他珍視同伴的……卡卡西。

所以,他習慣了隐藏,只把光明美好的一面展示在人前。

——真是個虛僞的【廢物】啊,我。

鳴人默默地站了許久。他早已想好,要把自己剖開,展現在最重要的人面前,告訴他隐藏在暗處的所有黑暗,告訴他自己做過的事情。即使那會使他不可置信和悲傷,即使那會使他厭惡自己。

不過,他還微微抱有一絲僥幸。也許,是他的話……?

鳴人搖搖頭,再次苦笑。現在不能想這些,也不敢想。期望報的越高,往往摔的越慘。因為愛他,所以想要隐瞞自己的黑暗,想要自己扛起一切,好好保護他;也以為愛他,所以決定坦白,決定放手一搏。

敗了,便從此默默的守望,在暗處護他周全;勝了……

鳴人自嘲的笑了。

勝了,再說勝了之後的事吧。

深吸一口氣,鳴人擡手,輕輕轉動門把手,緩慢而又堅定的,邁進房間。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低着頭,把房門在身後合上,沉默了一會,才慢慢的擡起頭,看向病床的方向。

卡卡西老師睡着了。

認識到這一點,鳴人突然有些無力感。

好像是全力揮出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胸口悶悶的不痛快。要死就來個幹脆啊……這麽拖着……

胡思亂想了好一會,他才悄無聲息的走過去。

從砂隐村趕回木葉用了三天,雖然自己腳步很穩,但是果然風餐露宿不适合休息……所以現在仍然很疲倦吧。他想着,端詳着卡卡西的睡顏。

下半張臉像往常任何一次住院一樣,藏在被子下面。白皙細膩的皮膚,臉色依然有些蒼白,但已經沒有大礙;沒有護額約束的銀白色頭發微微有些淩亂,但看起來卻一如既往的柔軟。眉眼平靜,睫毛長而直,偶爾顫動一下,左眼上猙獰的傷疤絲毫沒有減少他的美感——至少在鳴人眼裏,卡卡西老師現在的樣子,美極了。

粉色的結界在病床周圍升起,縱然明白自己的結界的隔音效果,鳴人依然輕手輕腳的動作,把旁邊那張病床和卡卡西的并在一起,他翻身上床,倚着床欄拿出自來也給他的那本書。

眼睛向右下角一瞥,就可以看到卡卡西。将結界擴大,圈住兩個人。一時間,小小的空間仿佛與世隔絕,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原諒我最後的自私……就讓我和卡卡西老師獨處一會。

不知是想對誰請求,鳴人默默地想着,翻動書頁。

讓我好好的享受……這最後的寧靜吧。

最後的。

☆、太陽

卡卡西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黃昏。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上方是被晚霞染成橘紅色的天花板。唔,在那之前還有一層粉紅色的東西……結界?

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卡卡西這才猛然驚覺,四周有些過于寂靜,寂靜到只有自己和另一個人的呼吸聲。幾乎在同時,旁邊傳來熟悉的氣息。他的心砰砰的跳起來,慢慢的轉過眼睛,看向左邊。

是他。

少年沒有帶護額,淩散的金發被晚霞染上了橘色,顯得格外柔和溫暖。他穿着白色的襯衣,右前胸上有簡單的血色藤蔓。兩個袖子卷至肘間,露出精實的小臂;左腿屈起立着,右腿伸直,左膝上靠着一本翻了大半的書。他倚着床頭,腦袋微微歪向左邊,蔚藍的雙眸中透出認真的神色,閱讀着眼前的文字。

從卡卡西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他無意中微微皺起的眉。

有句話說,認真的男人是最帥的。此刻的鳴人渾身散發着一種幹淨專注的氣質,在卡卡西的眼中,仿佛是發光體一般,讓他一刻也舍不得移開視線。

突然,鳴人的眼睛向右下方一瞥,那動作太自然太迅速,讓卡卡西沒有絲毫準備,直接跟那雙藍眸對上了。一時間,兩人都愣了。

鳴人首先有些不自然的移開視線,他咳了一聲,坐起身子,同時“啪”一聲合上手中的書,說道:“老師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許是長時間沒說話,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帶出了幾分性感低沉,兜兜轉轉傳到卡卡西的耳朵裏,像一根羽毛,撓得他的心癢癢的。

卡卡西的耳根有些熱,此刻聽到鳴人的聲音,只覺臉上也開始熱起來。他清了清嗓子:“啊……沒什麽感覺。你在這裏幹什麽呢?老師我還沒虛弱到需要你這樣看護吧?”

他半開玩笑的說着,暗示鳴人那跟他拼到一起的床。

然而,鳴人抿了抿唇,沒有像往常一樣接過卡卡西的話茬。卡卡西留心去看他的表情,突然心中了然。營救我愛羅之前,他就有些不對勁……現在,是來跟他坦白的麽?

這麽躺着看他到底不自在,卡卡西手臂用力想坐起來,鳴人立刻察覺到他的動作,把書放下,挪過來跪在他的床上,右手從他脖子下面穿過去,攬着他的肩膀扶他坐了起來,同時左手拿過枕頭,豎起來放好,再讓卡卡西倚上去。

不可避免的,卡卡西倚上他的胸膛。靈敏的嗅覺登時聞到熟悉的洗衣粉的香味。

一系列動作如行雲流水,自然順暢無比。不過這樣一來,卡卡西便是用素顏與鳴人面對面了。

卡卡西無比慶幸現在是黃昏,晚霞能幫他遮掩臉上的變化。定了定神,他看向鳴人。

他盤腿坐着,面對着他,臉上寫滿了“我有話想說”。依然用半開玩笑的心态,卡卡西開口了:“所以,你是要在這裏過夜麽?老師我還有自來也大人的新作等着去閱讀呢。”

鳴人一愣,勉強扯起一抹笑:“不會用太長時間的。卡卡西老師……我只是,想告訴你。”他擡眼直視卡卡西的眼睛,“我想告訴你——哪怕你會因此厭惡我。”

卡卡西微微睜大了眼,随即恢複了平靜。心裏,卻微微一嘆。

不管發生什麽,只有這一點,是絕不會發生的啊,鳴人。你明白嗎?

鳴人移開了眼睛,盯着雪白被褥上的一點。遲疑了一會,他開口了:“……這三年,我一直在收集【曉】組織的情報。化裝成其他人的樣子,跟蹤組織的成員,看他們戰鬥,記錄他們的組合、分工,各人的相貌、武器、招數、特有的身體力量。看不到他們出手就自己出馬,反正有空間忍術和飛雷神,打不過就跑,完全沒有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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