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四回合,奈良鹿丸VS手鞠,請兩位到場上來

。”

“……因為化裝成賞金獵人,在地下世界接各種各樣的任務,瞄上成員全部是叛忍的【曉】也無可厚非,所以我想沒有招來懷疑。只要感覺到附近有那種水平的強者,基本趕過去就是穿【曉】袍的,然後就開始跟蹤調查。就這樣一點一點的,大多數的成員能力都摸清了,除了從沒露過面的首領和另一個女人。”

鳴人陸續把三年來的一切都講了一遍,包括在大蛇丸那裏“撿”到一個妹妹,與桃地再不斬和白的偶遇,因為對水之國的懷疑一拍即合,替再不斬照顧白,他潛入霧隐村搜集情報……現在兩個女孩子自己開店,過得很是不錯;大蛇丸的死訊,佐助現在的行蹤……

接着,他沉默了。卡卡西默默的消化着剛才聽到的事情,然後等着他再次開口。他知道,能讓鳴人一直掙紮猶豫的,絕不是這些。

當然,他心中已經隐隐約約有了猜測。

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月亮還沒有出現在視線中,透過街道上昏暗的光線,少年靜靜盯着被子的蔚藍色雙眼,深邃暗沉。

他的嘴唇動了一下,微微低了頭,額發再一次遮住雙眼。不知過了多久,他深吸一口氣,握在一起的雙手緊了緊,終于啞着聲音開口了:“我早就知道,我愛羅會被襲擊。”

“……”

“但是我沒去救他。”

“……你去了。”

“那是任務!”鳴人帶着嘲諷的笑,低低的道。只是,這笑容中有幾分對自己的厭惡、幾分自嘲、幾分苦澀,就不得而知了。

“你不明白。我為了情報……放棄了他。放棄了信任着我的朋友。”少年的手因用力過猛,在微微顫抖。

“我……連【廢物】都不如啊,老師!”鳴人深深地埋下了頭,咬着牙,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話,“你一定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我做過多少!為了殺那些家夥,我什麽肮髒下作的事都幹過!”

“明明是信任着我的人,好心幫助我的人……為了複仇,我把他們統統都殺了。我一路踩着他們的屍骨前進,麻木的、無知無覺的……他們的血濺了我一身,但是我不能停下來,也不敢停下來……我一停下來,他們就會帶着被我留下的傷,爬過來用血淋淋的手抱着我的腿,要拖我去下地獄……”

鳴人有些歇斯底裏,也有些神志不清。他捂住臉,破碎的笑聲從指縫裏流露出來,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失态,自己的瘋狂,自己的可笑。

“但是到後來,我連他們的臉都記不清……我不記得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我都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人,除了殺人和複仇,除了背叛和前進,我什麽都不會!我從骨子裏就是髒的,從肉體到靈魂,都是髒的!!”

“我一直活在黑暗裏,一直在自欺欺人……那個愛護同伴的我,那個陽光的我,全部,都是假的!”

他停了下來,因為極端的自我厭惡和激動,他抱着腦袋,低頭喘着氣,半晌,又咬緊了牙關。

那番抖着心髒說出的話,在小小的結界裏兜兜轉轉,帶起餘音顫顫,最終漸漸消失。鳴人沒有去看卡卡西的表情,因為那完全沒有必要。震驚、失望、厭惡……無非就是這些。

卡卡西的确有些震驚。他望着深埋着頭,只拿頭頂對着自己的鳴人,眼中的神色沉沉浮浮,最終定格在一片複雜上。明白此時的鳴人非常激動,他放低了聲音,像是耳語一般,輕喃:“那……你為什麽即使遭到天譴,也要救他呢?”

鳴人猛地一顫,震驚的看向卡卡西。他沒有料到,居然還能看到他一如往常的樣子,甚至……那小心翼翼的樣子,透着一股說不出的溫柔。

他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說什麽呢?是因為愧疚?

他說不出口。他沒有資格愧疚。

卡卡西靜靜地看着他再次低下頭,看着他嘴角苦澀自嘲的笑,突然擡起手,揉了揉那柔軟的金發。鳴人僵硬了一瞬,不自在的去扯那只手:“我在認真的跟你談話,不要拿我當小孩子,卡卡西老師!”他抿唇看向淡淡微笑的卡卡西,一怔,遲疑了一下,把那只手握在手裏。

溫暖順着指尖傳至四肢百骸,成功的讓卡卡西全身僵硬,黑夜裏,一絲看不見的紅暈悄悄爬上了他白皙的臉,染紅了他的耳根。他輕輕掙了掙,鳴人卻立刻收緊了手指,甚至,開始微微顫抖。下一秒,他猛地放開了手,又向後坐了坐。強打精神的聲音響起:“抱歉……被我這樣虛僞的人靠近,很困擾吧。”

他無比勉強的笑着,其中的痛苦卻讓卡卡西的心一抽。他嘆了口氣:“你還想逃避到什麽時候,鳴人?”

少年一下子僵住了,他低着頭,嘴唇顫了顫,沒有說話。

月亮開始爬上半空,皎潔的月光漸漸灑進房間裏。

“我現在真的很感謝那個人……他為你保留了一份良知,沒有真的成為無感情的複仇機器。”卡卡西看向窗外,聲音漸漸渺遠起來,“我知道你說的那些事,都是真的。我不明白你的恨有多深,讓你不惜背叛朋友也要達到目的。但我同時又很欣慰,因為你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你會為此痛苦,感到強烈的罪惡感,為此自我譴責。”

“……人都已經死了,這樣又有什麽用?他們的靈魂——”

“有用。”卡卡西打斷了他的話,用無比堅定的語氣。他凝視着鳴人震驚的雙眼,慢慢的,綻開一個溫柔的笑:“有用的,鳴人。你現在,還會那麽做麽?”

少年瞳孔一縮,沖口而出:“不!!”他突然一愣,黯然垂下了眼:“我愛羅……”

“這就是,我讓你不要逃避的原因。”卡卡西低低的說着,耐心的安撫面前這個難得露出迷茫和脆弱的人,“你犯過的罪行無法掩蓋。你在複仇的同時,卻奪走了更多的生命,背負上了更多的仇恨。我想你也明白,我愛羅知道,你的袖手旁觀。”

鳴人緊了緊手。

“但是他,選擇寬恕你。”卡卡西進一步放低了聲音,性感低沉的男聲在寂靜的結界裏兜兜轉轉,傳到鳴人的耳朵裏,讓他瞪大了眼,又痛苦地閉上,無力的垂下了頭。

“也許,命運選擇讓你重生,是有原因的。恨和愛,這是一個怪圈,它們戲弄了你一世,現在,還在繼續戲弄你。”

“什——”鳴人猛地擡起頭,震驚的看向卡卡西。但他卻繼續說着,毫不停留的打斷了少年的質問。

“我不知道面對仇恨,到底怎樣做是正确的——或許沒有任何人知道。複仇無疑會招來更多的恨,但是包容和寬恕又太過困難。所以,我不會對你的行為說什麽,但是,鳴人……”

他直直的看向鳴人愣愣的雙眼,聲音依舊沒有起伏。四周安靜下來,只剩下靜靜對視的兩人,一個急促一個平緩的呼吸。

“有一點,我無比确定。你那陽光的一面絕不是假的,那是你自身一直擁有的力量,保護同伴是你自己發自內心的願望,我一直堅信着,這才是真正的你。也許會犯錯,也許會迷茫,甚至一度走上歧途……但是,你終會找到正确的方向,忍着傷痛繼續向前,最終,帶領你身後的人們,走向光明的未來。”

“你想要成為的火影,不就是這樣的人嗎?”

所以,我一直把你當做我的太陽,這一點,從未改變。

卡卡西看着鳴人,嘴角的笑愈發溫暖。

突然,他收起了笑容,語氣開始嚴厲起來:“所以,你才更不能逃避。你必須背負起曾經犯下的罪孽,為自己的行為而忏悔,不斷做出補償。面對恨,一味的複仇就是正确的麽?到底該怎麽做,才能保護好珍視的全部?”

他頓了頓,嘆了口氣:“這些問題,我也沒有找到答案。我甚至也是連【廢物】都不如的,又怎麽會指責你,厭惡你?”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看的鳴人呼吸一頓。但他随即恢複了不溫不火的樣子,繼續笑着說:“但是我一直堅信着,鳴人……”鳴人眼中的神色漸漸明晰,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卡卡西。

“……我堅信,如果是你的話,一定能找到答案。”

金發的少年呆呆的看着卡卡西。此刻,他坐在病床上,懶懶的倚着床頭,像往常一樣彎眼笑着,月光灑下來,為他鍍上一層朦胧的銀光,像他給人的感覺一樣,神秘又溫柔。

鳴人感到自己的心髒怦怦的跳着。半晌,他嘆了一口氣,慢慢的笑了。曾做過的事情像一個噩夢,一塊巨石,一直壓在他的心口,但被他刻意的忽略了,一直忙着別的事,直到這一次我愛羅……他才猛然驚醒。不能再逃避,他需要背負起自己的責任,贖罪,然後……拼盡全力,保護好已經無法放下的同伴們。

曾經的羁絆,他不懂得珍惜,最終一無所有;現在,好不容易再次擁有了它,那麽他一定,要把它牢牢抓住。

還有就是,他一直沒有意識到的,恨與愛的怪圈……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放在一邊的自來也的書,蔚藍雙眼愈發深邃起來。終于,他深吸一口氣,看向一直靜靜的看着他的卡卡西。

那雙藍眸已經退去了最後的一絲迷茫和脆弱,重新煥發着堅定和自信。他突然意識到,也許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并不是他自己。那個一直在他身邊的人,那個不知不覺中占據了他整顆心的人,早已經了解到他隐藏最深的那黑暗的一面。而且,依然信任着自己,會走向光明。

“卡卡西老師,閉上眼睛。”他輕輕的說着,語氣裏帶着不可思議的溫柔。

卡卡西不解的眨眨眼,但随即照做了。他的睫毛不安的顫動着。在黑暗降臨的一瞬,那個少年的氣息慢慢的接近,溫暖降臨,他被擁進了一個熟悉的環抱。

環着他的雙臂漸漸收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漸漸縮小,直到緊緊地貼合在一起,不留一絲縫隙。

卡卡西的大腦一片空白。黑暗中,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鼻尖萦繞的是熟悉的溫熱體香,環着自己的雙臂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卻又帶着對待珍寶一樣的小心翼翼。被人珍惜的感覺湧入心裏,讓他的心一瞬間好像浸到了蜜裏。

耳邊,沙啞好聽的聲音響起,那個占據了他整個大腦和心髒的人,輕輕的說了一句話。嘴唇若有若無的擦過他的耳垂,溫熱的氣息傳入耳朵,帶起一片酥麻。黑暗中看不見的粉色悄悄鍍上卡卡西的耳朵和臉頰,他全身僵硬,什麽都忘了想,心裏無比緊張,任憑那個人氣息把自己團團圍住,讓他感到世界上最安全和溫暖的地方,莫過于這裏。

時間就此停止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什麽都不想,永遠待在他的懷裏,和他在一起。

而在聽到他的那句話後,他的心中,綻放開了一朵朵,璀璨的煙花。

好像世界上所有的美好和幸福,都集中在這裏。

“我的小太陽……我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争執

木葉醫院。

金發的少年輕輕的關上房門,沿着走廊走到拐角處,擡手結印。白煙過後,一只金色的蛤|蟆出現了。

鳴人雙手抱胸靠着牆:“太子,我還準備着複仇的事,卡卡西老師知道了。還有我用了壽命,導致身體的成長速度加快的事情。而且,連宇智波鼬這條暗線,他都推測出來了。”

蛤|蟆歪了歪頭:“……以你現在的年紀,長的是有點太高了。至于宇智波鼬……是從你提前得到【曉】要去襲擊我愛羅的消息……從這上面看出來的?”

鳴人搖頭失笑:“更早。早在宇智波滅族之後,他就開始懷疑了。他還看出來那次封印班的絕密卷軸差點被偷,是我和佐助幹的;還有這次任務,我中了宇智波鼬的幻術跟他交換情報,也被老師看出來我是故意的……哈哈,不愧是卡卡西老師啊。”

太子沉吟一會:“那,你告訴他了嗎?關于那個人?”

鳴人擡頭看向廊頂的照明燈,眯了眯眼:“我告訴了他面具男的存在。他問我那是誰,我說……是宇智波斑。”

“你不是吧……雖然不完全正确,但你真告訴他了?我還以為你要一直一個人扛呢。”太子震驚的說着,烏黑眼眸裏卻飛快地閃過一絲光亮。

鳴人笑了笑,語氣有些鄭重起來:“太子,我現在想明白了。一味的隐瞞并不能解決問題。把自己的那一面跟他坦白以後,我真的感覺……”他聳聳肩,“……輕松了很多。把最大的敵人告訴他,讓他不至于在危險來臨時毫無準備,現在想想,我真的覺得這樣做才是對的。我自己一個人,終究不能顧上全部。”

太子沒有說話,鳴人也不需要它回答。他往右邊走了幾步,來到走廊盡頭的露天陽臺上,倚着欄杆,擡頭看向半空的月亮:“前世的羁絆,只有和佑西的愛情……但是這一世,卡卡西老師教會了我何為同伴,現在,又教會了我保護羁絆的意義。”

他說着,不知想起了什麽,露出一個溫暖的笑:“我必須背負着曾經犯下的罪,用實際行動去彌補。同時,也必須擔負起重要的人們的生命……”他的表情漸漸堅定起來,“我突然明白,要達到這些目的,最好的辦法——果然是登上那個位子。”他轉身,看向火影岩的方向,表情帶上了思索:“真正的火影,是要背負着所有的傷痛,不斷向前、永不放棄的人。”

他看向某個病房的方向,眼眸深邃:“這是,我從卡卡西老師的話裏,學到的東西。我不會再逃避,也不能再任性的自私……總有一天,我要親自找到那個問題的答案,打破仇恨的怪圈,成為最強的火影,然後……”

他伸手,對着顏山遙遙的有力一握:“保護——全部!”

空氣靜止了一瞬,然後響起啪啪的掌聲。太子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着:“嗨嗨……好偉大的理想啊……”

鳴人蹲下身,“啪”的彈了一下它的腦門:“什麽語氣!算了,那件事辦的怎麽樣了?”

太子氣鼓鼓的退後,沒好氣的拿出一個卷軸:“……諾,你要的東西。完全照你的要求找的。”

鳴人高興地接過來,打開空間放了進去:“3Q!幫大忙了,太子!蛤|蟆一又傳消息來了麽?”

蛤|蟆一,妙木山偵查能力數一數二的蛤|蟆,能夠用特殊的皮膚隐藏自己的查克拉,是被鳴人派去跟着佐助的蛤|蟆。

“……恩,今天佐助又找到了重吾,他的身體能自動吸收自然能量,聽說咒印就是從他身上提取出來的。”

“嘿……”鳴人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會,“然後呢?”

“他朝木葉這邊來了。”太子看着鳴人震驚的眼神,突然說道:“你是不是一直沒告訴他你活着?我覺得他是要來找你。”

鳴人汗顏,沉吟了一會,搖頭:“不止如此。他肯定要找別的什麽。正好我應該還得去蛇窟裏找找剩下的東西——實驗體、實驗成果什麽的,順便去會會他吧。”他不知盤算着什麽,咧嘴惡意滿滿的笑了。

太子默默的在心裏為佐助點蠟,轉身正要消失,突然回過頭,看着鳴人:“你為什麽不告訴他,宇智波帶土的事?”

鳴人動作一頓,垂眸看着地面,眸中神色反複了一會,終是定格在嘆息上。

“那家夥,在他的心裏是英雄。”

“……我明白了。”太子轉身,不去看鳴人有些黯然的背影,“砰”的化為了白煙,在心裏搖着頭。好不容易終于坦承了一些……不過這也不能怪他。越是重要的東西,越容易患得患失。

鳴人肯定,不願意去做那個揭穿真相的人吧。畢竟,真相對于卡卡西來說……太殘忍了。

翌日。

綱手推開病房門的時候,看到的是已經戴上了面罩的銀發青年倚着床頭,失神的盯着窗外的情景。看到她走過來,他才猛地回神,扭頭笑了:“早,火影大人。”

“……嗯,今天感覺怎麽樣?”因為病因是過度使用寫輪眼,即使綱手很忙,也親手接了卡卡西這一病號。她進行着例行的問話,同時狀似不在意的向窗外看了一眼。

最新組成的“第七班”,就在不遠處的街道旁進行着自我介紹,做最初的磨合。因為卡卡西的病房處在三樓,所以看得清楚。其中,最左面站着的少年的金發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閃光。

“應該沒有大礙了,再觀察一天,如果眼睛沒有不适,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檢查完卡卡西的身體,綱手滿意的說了這句話。卡卡西笑着答應,她又看了眼窗外,不見了幾人的身影,便看向卡卡西。還沒等她說話,房門突然被打開了,剛才還在樓下的幾人依次走了進來。而綱手和卡卡西對視一眼,皆感到有些不妙。只因,除了帶着假笑的一個黑發少年,其他幾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

代理隊長天藏——現在該叫大和了——十分無奈的打着招呼:“火影大人,卡卡西前輩。前輩的身體好些了嗎?說起來我真是榮幸,能暫代前輩管理第七班……”

鳴人看了一眼絮絮叨叨的天藏,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又平淡的移開眼睛。

“等等,大和,卡卡西的事一會再說吧,你們怎麽還不出發?”綱手皺眉說着,因為第七班的任務是徹查大蛇丸的基地裏所有的實驗體——那些被他拿來研究的人們。如果那些研究成果被有心人利用就不好了。但是他們現在這個樣子……

“是這樣的,鳴人——”大和停住了對卡卡西的問候,轉而開口解釋。

“我的聯絡蛤|蟆剛剛傳來消息,佐助已經和宇智波鼬相遇了。”鳴人皺着眉直接打斷大和的話,語氣急促,旁邊的小櫻也是一臉急迫。

綱手聞言眉頭皺緊,卡卡西卻在心裏一驚的同時,注意到鳴人隐藏得很好的一絲煩躁。他覺得有些不對勁。

“師傅!請讓我們立刻去尋找佐助!”小櫻激動的喊着。

一旁的黑發少年在這時開口:“但是,我們的任務非常艱巨,而且必須争分奪秒。宇智波佐助已經是叛忍了,他的行動自然有追殺部隊過問,我想還是應該先去——”

“你這家夥!說話不招人喜歡就罷了,要不是你剛才攔着,我們早已經找到佐助了!你——”一牽扯到佐助,小櫻就什麽都不顧了,一把拽過佐井,提着他的衣襟狠狠的看着他。

“小櫻!”綱手厲聲喝止小櫻,轉頭看向一直沉默但表情陰沉的鳴人,突然哼笑一聲:“別裝了,鳴人。你的本體呢?”一旁的卡卡西彎着眼睛笑了,一點擔心的樣子都沒有。

“!”大和、佐井、小櫻皆是一愣,看向鳴人。

少年沒有一點被抓包的尴尬,毫不在意的說:“剛才在來的時候,已經去了該去的地方。不然,留在這裏浪費時間嗎?”他意有所指的說着。小櫻聽了,有些恍然大悟,問道:“你在蛤|蟆身上下了飛雷神嗎?”

鳴人不置可否的笑笑。倒是大和一下子變了臉色,連佐井都停止了假笑,很有些驚訝:“飛雷神?飛雷神之術嗎?”

“……沒有向上司彙報,你怎麽能擅自行動?”大和突然看到鳴人略有幾分嘲諷的笑,臉色有些不好。

鳴人眯了眯眼,看向綱手和卡卡西,微微欠身:“之前跟老太婆你提過了,現在仔細說一遍。經過三年的調查,大蛇丸所有的基地我都已經摸清了位置。在大蛇丸死後不久,我就派了影分|身前去看守,到目前為止,全部的資料、實驗儀器已經收到了儲物卷軸裏,且存放到了我開辟的空間裏,除了我本人,不會有第二個人打開,我同時也能保證絕沒有任何情報外洩。影分|身繼續留守各處基地,監視實驗體們,只等我們過去了。”

随着他對時局的解釋,綱手原本嚴厲的表情漸漸平和,顯然認為鳴人的做法十分妥當,解了燃眉之急。而且,照他的說法,這個任務也顯得不那麽急迫,甚至派這麽多人過去,都有些小題大做了。這樣想着,綱手剛想開口,卻不知想到了什麽,又沉默了。

佐井敏銳的注意到了這一變化。

緊接着,鳴人抿了抿唇,“佐助的事,我是魯莽了。但是這兩兄弟的事絕對是大事,甚至——在我看來,絕對比那些一直以來被關押着,連大蛇丸死了都不知道的實驗體們更重要。”

他垂眸說完,扭頭看向佐井、大和:“至于追殺部隊……佐井,你認為,以一己之力滅掉宇智波全族的S級叛忍宇智波鼬,再加上能殺了大蛇丸的另一個叛忍宇智波佐助,是四人一組的追殺部隊能對付得了的嗎?而且無論是大蛇丸的事還是這兩兄弟的事,等我彙報、老太婆派人、再等人趕到,哼……”他笑了,且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天藏,虧你還被稱作即卡卡西老師之後的暗部最強,但是……離了卡卡西隊長的教導,連這些東西都拎不清了麽?”

這樣一番長話下來,大和的臉色已經有些黑了,不過他随即苦哈哈的撓起了頭:“呀……我怎麽能跟卡卡西前輩相比呢?倒是川你,幾年不見——”

“你當然不能跟卡卡西老師相比。要當一個好領隊,你還差得遠呢。”鳴人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大和的話,頗為認真的看着他,挑眉,“而且,我這輩子,只會對一個人喊隊長,對接替了他的位子的……呵。”

言下之意,先不說你離一個好隊長還差得遠,就算你和卡卡西一樣出色了,他也不會喊你“隊長”的。

綱手眼看氣氛不對,開口了:“行了,不管怎麽說,你都應該尊重一下大和,鳴人。所以,按照你的意思……你想自己解決宇智波兩兄弟的事?”

鳴人聞言笑了,渾身洋溢着自信和讓人信任的穩重:“啊,我懇請您,相信我這一次。我一定會處理好的。”

綱手沒有太多遲疑,幾乎是瞬間就應允了:“嗯,注意一點。或者說,你小子一開始就打算自己單幹吧?”她笑罵着鳴人。

佐井因為假笑一直眯的的看不見的眼睛睜開了一些,探尋的看向鳴人。居然就這樣同意了……

根據團藏大人的情報,漩渦鳴人從七歲到十二歲一直在暗部度過,代號為川。前三年正是隸屬于卡卡西的小隊,與代號為天藏,現在化名大和的,正好是隊友。而從他們兩個剛才的表現,以及話裏隐藏的意思,卻是鳴人不拿大和當做“上司”,且不知為何,還有抨擊之意。

這樣得罪人的話,還有先斬後奏的性子……他突然想到鳴人剛才的一系列全然挑不出破綻的彙報,沉默了。假設,得了鳴人的消息,他們這一隊人立刻出發,也不可能做得像鳴人這樣萬無一失。畢竟,會飛雷神之術和空間忍術,他的能力已經比他們強了不止一點兩點。更何況,大蛇丸的基地,何止一個兩個?所以,不得不說鳴人的做法雖然乍看之下有些魯莽,卻是最好的處理方法。火影大人應是有減少執行任務的人數的想法,但鳴人明面上畢竟還只是年輕的中忍,按道理是該派大和這個經驗豐富的上忍,帶着他們這些經驗不足的,去處理那些實驗體的歸處,畢竟那些人裏不乏擁有血緣界限的。

恐怕,這也只是為了向高層交代吧。實在是因為,漩渦鳴人最近的風頭太盛了。因其特殊身份,高層已經對他起了監視的心思。而派自己過來的團藏大人,則是存了另一種心思。

從剛才鳴人的話來看,火影大人怕是對他的行動早已知曉,就連他擅作主張,一個人去找了兩個極端危險的叛忍,面前這兩個他承認的“上司”也立刻同意了。這只能說明,鳴人的實力已經到了不用畏懼那兩個叛忍的地步,所以即使身為人柱力,火影和卡卡西也沒有太擔心。之前鳴人在大和絲毫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将本體與影分|身掉了包,也足以說明他的實力了。

佐井心頭一跳。深不可測的實力,果敢的性格,當機立斷的毅力,豐富的閱歷,頗具深度的手段,再加上火影對他這般的信任和仿佛刻意為之的縱容……團藏大人,恐怕您的擔心,真的成為現實了。漩渦鳴人,很明顯已經具備了登上那個位子的一切條件。

看來,您派我過來,還真是——

突然,鳴人回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佐井。只是這一眼,卻讓佐井遍體生寒。

有什麽,能比你剛想明白對方隐藏的事情,就被他發覺更可怕的?

他嘴角的弧度變得僵硬,額頭也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看來,任務的完成難度又要提高了,團藏大人。

☆、調換

看到大和臉色鐵青,讷讷無言,綱手揉着眉心,把鳴人好一頓訓斥,理由便是“目無尊長,不服從命令,擅作決定”。接着,大手一揮,讓幾人趕緊去做任務,別打擾病人休息。

還別說,大和立刻向卡卡西告罪,帶着小櫻佐井出去了。而綱手看着立在床邊的鳴人,無奈的嘆了口氣,也走了出去。

整個過程一直靜靜旁觀的卡卡西,看着此時一臉坦然的鳴人,他自己卻因為昨晚的事情,微微有些不自在。好在鳴人一副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他也就當做開導了一下難得迷茫的學生吧。至于那個擁抱和那句話……不知出于什麽心理,卡卡西選擇性的忽略了這明顯不會發生在師生之間的一部分,放棄了深想。

早在鳴人進門,卡卡西便看到了他右手上似曾相識的燙傷。此刻,為了打破讓他有些難堪的沉默,他便首先開口了:“你怎麽還不走?這個傷又是怎麽回事?你昨天沒有回去休息嗎?”

鳴人看了一眼右手,又看向卡卡西,選擇性的忽略了第一個問題,笑的有些意味深長:“家裏太冷清了,再加上有個術一直沒有完成,不知不覺就練了一晚上。”

卡卡西心裏一跳,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鳴人,待看到他直直的盯着自己的眼神,更是心跳有些加速。那前半句話……怎麽說話的這家夥……

空氣似乎變得有些粘稠,溫度也有些升高了。看到卡卡西無意識中染上粉紅的耳根,以及他閃爍的眼神,鳴人笑了笑,扯開了話題:“說起那個術,我想來想去也就老師能替我解答了。我是想着把風屬性查克拉的形态變化和性質變化結合起來,也就是完成螺旋丸的性質變化。但是性質變化前兩階段都完成了,只剩下把二者結合……”他迎着卡卡西看過來的眼神,苦笑了下,“這一階段的感覺,完全就是讓我既向左看又向右看,我覺得是不可能完成了。老師呢?”

卡卡西沉吟了一會,又盯着鳴人的右手看了會,笑了:“想要既往左看又往右看,也不是沒有辦法。”

鳴人眼睛一亮。

“一個人不行,兩個人不就沒問題了?”卡卡西眯眼笑着,伸手結了個印。

鳴人立刻恍然大悟。見他臉上有了笑意,卡卡西便繼續問到:“宇智波鼬和佐助的事情……”

“他們兩個,打一架是免不了的。鼬一心向死,佐助……我不知道他知道了多少,但是恐怕他對鼬的恨意不是那麽容易消去的。而且……打完了這一架,可能會有惡心的家夥來插手。”鳴人眸色漸沉,把照進去的陽光盡數吸收,深不見底。

看着鳴人沉默了,明白他不會再多說,卡卡西移開了眼,換了個話題:“……天藏不知道你現在的實力很正常,他怎麽說也是你的前輩,以前在我的隊裏你和他并沒有什麽摩擦,今天是怎麽了?”

沒錯,雖然鳴人稱呼自來也“好色仙人”,稱呼綱手“老太婆”,乍看之下沒大沒小,但是卡卡西知道他其實是很尊重長輩的,對其他的人也做足了基本的禮數。而他和天藏之間……卡卡西冥思苦想也想不出這兩個人有過節,天藏是溫厚的性子,鳴人則除了在意的人,其他的都不放在心上。

在意的人……佐助?難道是因為剛才阻止鳴人去找佐助?驀地,卡卡西的心裏有些酸酸的。想着,卡卡西便道:“你的處事習慣在村裏也算是獨一份了,幸虧有火影大人縱着你,天藏阻止你是正常的,不要像小孩子一樣鬧脾氣,讓他難做。”

鳴人挑了挑眉,雙眼盯着卡卡西一眨不眨,嘴角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直把卡卡西看的情不自禁的移開了眼,他才輕笑一聲,像是确定了什麽,悠哉悠哉的道:“我以前跟他是沒什麽過節,也不會把他管我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他觊觎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這件事,就已經讓我看他不順眼了。”

說罷,他斜眼看着卡卡西,嘴角的弧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