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四回合,奈良鹿丸VS手鞠,請兩位到場上來
度恰到好處的帶上了一分輕佻,十足一個蠻不講理的流氓模樣,然而眼神之中,卻分明透出了一股霸道。
——莫名的讓卡卡西移不開眼。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情,想拜托卡卡西老師有空了幫我辦一下……”
聽完了鳴人的拜托,他看着鳴人幹淨利落的翻窗出去,幾個起落翻過圍牆,和等在那裏的天藏等人彙合了。再看着他們吵吵嚷嚷的消失在視線裏,卡卡西收回眼神,心緒仍不能平靜。
有哪裏不對。這兩天,事情的發展已經超乎了他的預料。鳴人對他的态度……和以前明顯不一樣了,就像是——
卡卡西搖了搖頭,嘲笑自己的胡思亂想。明明已經下定決心了,不是麽?
但是,在心底的某處,隐隐的重播着剛才鳴人那仿佛看着自己的所有物的眼神。
【他觊觎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這件事,就已經讓我看他不順眼了。】
他猛地躺下,拉過被子蓋住了頭,仿佛這樣,就能把那個人那些輕易就擾亂了自己心湖的話語、動作,攔在外面似的。然而,躲在黑暗的環境裏,卡卡西沉默半晌,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別在我已經死心的時候,再給我希望啊……
與此同時,木葉村村外,宇智波一族的秘密基地。
宇智波鼬已經和佐助過了數招。他看着佐助只是三勾輪的雙眼,冷冷開口:“怎麽,你以為我和大蛇丸是一個水平的麽?”
佐助心裏一緊,面上卻不顯,同樣冷冷的說:“什麽意思?”
“愚蠢的弟弟,以為我不知道麽?或者,你那少的可憐的才能,三年都不足以幫你摸索出,那雙眼睛的用法?”
宇智波鼬語帶憐憫,雙眼中勾玉的形狀緩緩變化,映出佐助立刻黑下來的臉色。
不知回想起了什麽,佐助用右手握住左手腕,微微用力。沉吟半晌,他才低着頭開口:“我不用這雙……按你的方法進階的眼睛,也照樣能打敗你。”
“……是嗎……”鼬無所謂的感嘆一聲,語氣又變的森冷:“那麽,就把它們給我這個會使用的人吧。你說呢,我愚蠢的弟弟?”
佐助沒有說話,只靜靜的盯着鼬。
空氣愈發沉悶起來,戰鬥,一觸即發。
在他們所處的位置往左百十米遠處,三個顏色不同的頭顱同時朝這邊望着,有竊竊私語聲時不時響起。
“要開始了。鼬那家夥裝的還真像……”
“佐助君不是猜到一部分真相了嗎?為什麽不能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呢?兄長?”
“……奈惠子,你要知道,傲嬌是所有宇智波的通病,是無師自通,生下來就自動點亮的技能。而那邊那兩個家夥,已經把這一技能修煉到極致了。”
“哈……”
“……不管怎麽說,鼬桑殺了包括他們父母在內的許多宇智波族人,這一點是不能改變的。佐助君肯定也有他自己的考量吧……鳴人君,我們的計劃真的能成功嗎?”
“放心吧,肯定萬無一失。奈惠子,你真的決定了?”
“兄長你問了好多遍了……我真的決定了。對不起。”
“……宇智波鼬那家夥何德何能……等一會我一定#&%#%%&……”
“兄長,你嘟哝什麽呢?”
“……不,沒什麽。注意他倆的情況吧。”
沒錯,這就是鳴人、奈惠子以及白三人。遙遙的看着兄弟二人相愛相殺……哦不,是自相殘殺……也不對……總之是他倆打得火熱,這三只在旁邊看得高興。呃……也許看得高興的只有鳴人這個自诩為佐助的家長的……熊家長。在他看來,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佐助的實力深淺摸個透徹,而不用累死累活的親自跟他打一架,這次來真是賺了。
只不過……他瞄了一眼身邊一臉緊張,低頭專注的感受着鼬的情況的紅發少女,磨了磨牙。
宇智波鼬這個臭小子……居然在不知什麽時候勾搭了奈惠子……哼,看我一會怎麽收拾你……
心理年齡差不多有鼬兩倍的鳴人表示,修理勾搭了他純真可愛的妹妹臭小子這件事,真的毫無壓力。反正,在他看來宇智波一族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白在一邊無奈嘆氣。你确定不是在遷怒麽鳴人君?還有這蠢爸爸一樣的發言,是要鬧哪樣?
“……兄、兄長,鼬桑又吐血了!”
“……”
“……啊,他的眼睛正在進一步侵蝕他的身體!”
“……”
“……兄長,鼬桑的靈魂在衰弱!”
“…………”
“……兄長!!他——”
鳴人面色沉重的拍了拍奈惠子的頭:“我知道,他快不行了。底下的那家夥怎麽樣?”
“……嗨,他一直停在那裏,我們一早就選好了死角,應該沒被發現。”
鳴人點了點頭,收起了原本的漫不經心,嚴肅下來。奈惠子沒有再說話,只是有些緊張的握了握拳,悄悄地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體,等待着鳴人的動作。
因為位置選得好,兩兄弟鬧出的大動靜基本上沒有幹擾到他們。此時,這個基地已經完全化為了廢墟,宇智波鼬已經搖搖欲墜,卻又暗暗咬牙,使出了他的最後一招——也是最後要教給佐助的一招——須佐能乎。橙色的巨人包裹住鼬的全身,他搖搖晃晃的向着佐助一步步逼近,緩緩的舉起了右手,伸出食指與中指。查克拉用盡的佐助一步步退着,最終抵到了牆上,無路可退。而宇智波鼬仍在一步步接近。
奈惠子緊張的滿頭大汗,卻不曾出聲催促鳴人。終于,在宇智波鼬距佐助還有一米遠時,鳴人動了!
紅色的方形結界在一瞬間升起,與此同時,金光一閃,藏在須佐能乎內的宇智波鼬身旁突然出現了一個金發少年,一掌拍向宇智波鼬的後腦勺,迫使他張開嘴,随即,一粒紅色的藥丸被少年塞進了他嘴裏。接着,少年一個手刀,劈暈了宇智波鼬,巨人也随之崩塌。與此同時,一個黑發少女沖了出來,在她來到少年和鼬旁邊的一瞬,另一個透明的結界升了起來,然後,這三人便憑空消失了。
整個過程發生在眨眼之間,等佐助反應過來,眼前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紅色結界外,包在豬籠草內的奇怪人類從地面裏鑽出來,看到結界內只剩下一人佐助一人,登時感到不妙,他周身的查克拉一陣異樣的波動,幾秒後,結界內的一片空間突然一陣扭曲,一個戴着面具穿着曉袍的男人憑空出現了。剛一站定,他便将數枚苦無射向一個方向,空間又是一陣扭曲,拖着宇智波鼬的少年和少女避開手裏劍,狼狽的顯出身形。
結界外的奇怪人類注視着結界內的戰況,冷不丁身旁一陣勁風吹來,他笨拙的往另一邊閃去,剛剛站定,便覺得不對勁。腳下,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個複雜的封印陣,在他站上去的一剎那,紅光乍現,數條金色的鎖鏈從地面上出現,眨眼間将他捆了個結實!
那個人白色的一半驚奇的叫道:“……啊嘞嘞,動不了了!”
一個陰沉的聲音突然響起:“蠢貨!”随後,那黑色的一半竟化作了液體一樣的物質,從自己的身上流了下來!随後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到了符陣外,瞬息間便鑽進了土地裏,連渣也不剩了。就在他鑽進去的一剎那,數枚苦無釘了上去,卻還是慢了一步,沒有留住分毫。與結界中一模一樣的金發少年随後出現,皺眉看着毫無異樣的地面,又看了眼符陣中鎖鏈纏住的已化為一團白色物質的東西,啧了一聲:“逃掉了麽……”他打了個響指,符陣和鎖鏈都消失了,只剩下那團白色物質。他皺着眉頭取了些裝進卷軸裏,又将左手一伸憑空打開一個黑色小洞,将卷軸塞了進去,便化作一團白煙,消失了。
結界內,金發的少年将鼬留給黑發少女,自己持着手裏劍極快的沖了上去。然而面具男面對利刃,居然躲也不躲,鳴人便眼睜睜的看着手裏劍穿過了他的脖子。
沒錯,是穿過!要不是人就在這裏,他幾乎要懷疑自己刺中了空氣!沒有任何劃過實物的感覺,手裏劍加上他的手,就在他眼前,沒進了那人的身體裏!
他瞪大了眼睛,驚詫不已,下一秒,便被面具男一腳踹飛出去,在空中翻轉了一圈,他穩穩地落到地上,然而下一秒,從他的身後傳來了少女的驚呼!
他立刻轉過身去,卻只看到了驚詫不已的黑發少女。宇智波鼬,以及一直呆呆的站在一邊看着一切的宇智波佐助,都不見了。
他愣了又愣,扭頭打量四周,警惕了半晌,發現再無異常,才慢慢放松了緊繃的全身,收起武器直起身來,紅色的結界也随之消失。
“鳴人君,那個‘絕’,弄清楚了嗎?”黑發少女從剛才手中的人一下子沒有了的吃驚中回過神來,詢問道。
“……還不能确定,但是暫時能看出,那個黑色的東西,絕對不簡單。至于那個白色的,還得交給綱手老太婆看看。”鳴人皺眉說着,“剛才特意拖延了一會,讓‘絕’給面具男報完信才動手捉他,也是起到作用了。不說這個了,準備好了嗎,白?”
白颔首,掏出一個卷軸,打開,白眼閃過之後,本應被面具男帶走的宇智波鼬,赫然出現在兩人面前。他顯然陷入了昏迷,但是從仍在起伏的胸膛來看,仍然活着,卻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然而,還有一點,與剛才的宇智波鼬不同。
他的雙眼帶着血跡,眼皮下陷,看起來有些滲人。
“确認移植好了嗎,白?”鳴人檢查着鼬的氣息,又問道。
“恩,放心吧。絕對不會被面具男看出來的。”白微笑着,“還是快一點比較好,鳴人君你的藥再有用,也抵不住鼬桑生命體征的衰弱了。”
鳴人嘆了口氣,站起身:“那麽,我們開始吧,奈惠子。”
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鳴人身後,蒙着眼的紅發少女,靜靜的點了點頭。
……
陰暗的地下某處,“宇智波鼬”靜靜的躺在地上。一個戴着面具的男子俯身,用手按在他脖子上的大動脈處,頓了頓,又揭開他的眼皮,挨個查看眼睛的狀況。半晌,他收手站起,轉身對立在他身後的黑發少年說道:“他死了呢,佐助。”
地面上突然浮現出一團黑色的物質,暗啞的聲音響起:“漩渦鳴人今天的行動,到底是什麽意思?”
佐助渾身是傷,已經近乎虛脫,卻仍倔強的站着。他漆黑的雙眼深不見底,直直的盯着地上的那具屍體,沒有搭理男人,只是在聽到“漩渦鳴人”時,驀地看向那團黑色,眼神帶着陰霾。
男人也不惱,只是背着手走到了一邊,低沉着聲音道:“誰知道……那麽,有沒有興趣,知道被掩藏的真相呢……佐助?”
黑發少年一直垂下的頭,緩緩擡起。額發下,一雙血紅的眼睛中,兩輪烏黑的六芒星,露了出來,帶出一片肆虐瘋狂。
☆、想法
在綱手放心的将宇智波家兩兄弟的事交給鳴人,回到火影辦公室後,僅僅三個小時的時間,他便回來了。
還給她帶來了天大的驚喜。
她嘴角抽搐的看着眼前的手術臺上躺着的人,半晌,轉頭看向立在一邊的金發少年和黑發少女:“這……是你們幹的?”
鳴人笑眯眯的開口:“主意是我出的,計劃是我定的。屍體是托人找的,易容卻是我幹的。不過換眼是白的功勞,我可做不來。”
一旁的白少女溫和的笑着,讓額跳青筋的綱手剛上來的火氣全數對着鳴人噴灑而出:“……你這個蠢貨!!S級叛忍就這樣被你撿回來了?你還好意思說你幹的那些事!把珍貴的寫輪眼拱手讓給了敵人,真正應該回來的那個小子卻還在敵人手上!你的腦子裏裝的是什麽?漿糊嗎?我真的快被你氣死了!!”
鳴人苦笑着死命抵住綱手的手腕。開玩笑,這一拳砸下來他還能活命?嘴裏忙不疊的喊着:“等等老太婆你聽我解釋救了這家夥絕對利大于弊啊啊啊!!!!!”
一陣混亂過後,平靜下來的綱手總算聽完了讓她吃驚不已的一番話。其中,包括當年宇智波一族全滅的真相,宇智波鼬的間諜身份,面具男是宇智波斑,鳴人猜測的他收集尾獸的目的,救下宇智波鼬的過程及目的,以及有關石碑和輪回眼的種種。
綱手聽完後,雙目無神的沉默許久,才總算消化了這些秘密。
“……當初,憑這兩個女孩的來歷,即使有你擔保,讓她們入村也讓我猶豫許久。沒想到……”她看了一眼除了沒了眼睛,臉色等都已與健康人無異的宇智波鼬,琥珀色的雙瞳暗沉了些許,“那個你認作妹妹的女孩,用了這樣的術,沒關系嗎?”
鳴人頓了頓,無奈的嘆氣:“有我幫她,到底損失的壽命也不算太多。要不然,讓只剩一口氣的人恢複到這種狀态,賠上一半的壽命都是輕的……現在她還在休息,不過睡一覺應該就能恢複精神了。”
綱手先是點頭,随後卻皺眉看向鳴人:“有你幫她?你付出了什麽?”
鳴人略僵了僵,然後哈哈一笑:“嘛……總之就是這樣。您幫我給這家夥随便找個地方安頓一下,別讓其他人發現就行。我這裏還有從組織成員‘絕’那裏得到的一點東西,您幫我分析一下……”
“等等,你先給我把話說清楚——鳴人!”綱手猛地把聲音提高一個分度,怒瞪着鳴人剛才站立的地方。
當然,鳴人已經腳底抹油,化做一道金光開溜了。
綱手單手叉腰,握着拳頭喘了好一會粗氣,才勉強平複了心情。看了一眼昏迷的宇智波鼬,她上前檢查他的狀況,不出所料的發現他的身體各項機能均呈健康狀态。又檢查了他的眼睛,對立在一邊的白說道:“這是你處理的?”
白颔首,不卑不亢的回答:“嗨。”
綱手眯了眯眼。水無月一族最後的血脈……冰盾血跡和醫療忍術的結合嗎?
“誰教你的醫療忍術?”
“……鳴人君在藥草學上幫了我許多。”
綱手微微睜大了眼。也就是說,醫療忍術是自學的?
“那小子……算了,在我以為自己已經夠鎮定以後,他總能再次刷新我對他的認知。水無月……白是吧?”
白的眼睛微微一黯:“現在,只是‘白’而已。”
“……有沒有興趣學醫療忍術?”
白猛地擡起了頭,看着綱手含着笑意卻認真無比的雙眸,瞳孔微微顫抖。好半晌,她90度鞠躬,哽咽着說:“蒙您關照,不勝感激!”
鳴人君……這就是你把我留下的打算嗎?
又一次受你幫助……再不斬大人,請您安心的完成在水之國的使命吧……我會好好的,等您回來!
……
木葉村東南部。
在一片茂密的樹林正中,有一片寬大的空地。一個金發的少年靜靜站在綠茵茵的草地上,閉着
睛,感受着什麽。
一個銀發的青年站在遠處的一顆樹下,靜靜地看着他的背影。
微風吹過,少年的金發随風飄動,長長的額帶也漂浮起來。突然,少年睜開了眼睛,蔚藍雙眸中有光亮轉瞬即逝,随即化為了志在必得的堅定。他擡手結印,身旁出現了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少年,随後,他伸出右手,藍色的查克拉球出現在他的掌心上方。
另一個少年将雙手放在查克拉球旁邊,微微發力。漸漸的,由高速旋轉的查克拉凝成的球形,發生了肉眼可見的變化。藍色的查克拉慢慢變白,少年見狀,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笑意,随後神色更為專注。他微微皺起了眉,加大了查克拉的輸出。下一秒,查克拉球的形狀發生了變化,在外圍具現出了四個小小的利刃,飛速的旋轉着。
少年的臉上已經流出了汗水,藍眸亮得駭人,顯然他現在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突然,他咬緊了牙關,利刃的大小猛地擴大,竟隐隐有了風魔手裏劍的雛形!與原本那看起來頂多只是凝實的查克拉球不同,這個新的形狀,有一股淩厲的威壓,開始向外散發出來!
銀發青年一臉震驚,下一秒卻瞳孔微縮。少年看着手中初具規模的忍術,臉上掠過一絲欣喜,但是下一秒,他表情一變,手裏劍形狀的查克拉突然失去了控制,猛地向外爆炸開來!
巨大的漩渦掀飛了兩個少年,一個立刻化作白煙消失了。猛烈的氣流帶着樹葉、塵土甚至半大的石塊,将另一個少年抛向了十幾米遠的地方。狠狠的摔在地上後,他又接連滾出了好幾米遠,才最終停了下來。
透過樹枝看着天上的白雲,狼狽不已的少年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無奈的嘆了口氣:“果然沒這麽容易……”
“看來,你多少有了點頭緒啊,鳴人?”伴随着熟悉的聲音,視野裏出現了卡卡西一如既往的眯眼笑着的臉。
鳴人眯眼看着頭頂的卡卡西,咧嘴一笑:“是啊。老師的身體已經沒問題了嗎?”他當然早就感知到卡卡西在附近。
“嘛,雖說火影大人堅持讓我留下觀察到明天,但是實際上真的沒必要了。”卡卡西說着,把手伸向鳴人,“看起來,你想到的方法就是讓影□□負責風的性質變化喽?”
鳴人歪歪頭,盯着卡卡西看了一小會兒,才抓住卡卡西的手站起身:“沒錯。我一個人沒法做到既看左邊又看右邊,再加一個人的話,就沒問題了。這都是卡卡西老師啓發的我啊。”
卡卡西笑看着他又開始修行,想了想,才道:“說到底,這是擁有大量查克拉,并能熟練使用影分|身的你才能使用的方法。就算是水門老師,要做到都是不可能的。”
提到水門,修煉中的鳴人立刻看了過來。
“……你果然,是唯一能超越四代目火影的人呢。”卡卡西仔細觀察鳴人的面部表情,發現提到四代目,他并無異常後,才感慨的說出了這句話。
鳴人先是瞪圓了眼睛,随後卻失聲笑了出來。
“?”
“不,只是覺得……我真是,越來越喜歡老師你了。”
說完這句話,鳴人便轉身繼續埋頭修煉,沒有看到,聽到這句話的卡卡西瞳孔驟縮,全身都僵住了。
“我把宇智波鼬救回來了。”鳴人頓了頓,繼續說道。
“!”卡卡西勉強整理出混亂的思緒,等待鳴人的下文。總覺得,再說什麽他都不會吃驚了。
“之前我提到過,我從大蛇丸那裏找到一個女孩,給她取名‘漩渦奈惠子’。其實,她有一種特殊的能力,能以自己的血液為媒介,為受傷的人修複靈魂。”
“靈魂?”
“啊。肉體與靈魂必須保持一致,奈惠子的血具有很強的生命力,能通過修複靈魂來治療肉體。宇智波鼬過度使用萬花筒寫輪眼,身體已經破爛不堪了。奈惠子她……因為一些原因,執意要救他。我也覺得放任他去死實在是說不過去,就和白一起,帶着奈惠子把他救了下來。”
“你又用自己的壽命了?”卡卡西突然皺眉,有些嚴厲的問着。看到鳴人意外的轉身,他繼續說道,“我就不信那孩子的能力沒有任何代價。恐怕也是壽命什麽的吧?你已經認她做妹妹,不可能放任她受到傷害。”
鳴人看着卡卡西無意識中表露出的不贊同,以及一絲絲隐藏的擔憂,藍眸中極快的閃過一絲笑意,随即尴尬的摸摸鼻子:“……嘛,不愧是卡卡西老師,差不多都猜到了。”
卡卡西眯眼,毫不留情的戳穿鳴人企圖蒙混過關的打算:“別裝了。你又損失了多少壽命?”頓了頓,他的語氣變得有些危險,“或者說,你至今為止,瞞着我做的事情,已經消耗了多少壽命了?”
到了這一步,鳴人反而沉默下來。已經初步退去了青澀的臉直面着卡卡西,嘴角挑起了一抹溫暖的笑意:“吶,老師是在擔心我麽?”
卡卡西一下子愣住了。耳根在本人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蹿上一絲粉紅,他剛才強勢的氣勢兀的一收,不知該怎麽回答……看起來相當高興的鳴人。
他突然有些喪氣。不知為什麽,臉皮厚到能在任何場合下都面不改色,一直以捉弄別人為特長和興趣的他,一到了鳴人面前,那些在別人身上屢試不爽的招數便統統沒用了。尤其是兩人獨處的時候,他總是被牽着走的那個。
果然面對這個占據了他的心的人,他太心軟了?卡卡西有些絕望的猜測着,同時震驚的發現此刻他雖然因為鳴人無時無刻不在進行的胡來而感到擔心不已,但是同時卻因為他主動對自己坦白了這次做的事而感到高興。
是那次醫院裏的談話,讓他改變了對自己的看法……或者說,完全在自己的面前展露真實的自己,讓他不再對自己有所保留了?卡卡西有些雀躍的想着,眼神瞟到鳴人歪頭靜靜的看着自己的樣子,猛地愣了愣,然後臉上迅速的升起熱度。
明白自己又被鳴人帶跑了,卡卡西不禁懷疑鳴人是不是故意的。同時,他在心底暗嘆一聲。這個人,天生就是他的克星。還想着控制心情……現在看來,在他的面前,他根本無法不着痕跡的拉開距離,掩飾心情。
一種“恐怕已經被鳴人察覺到了”的想法,突然占據了卡卡西的腦海,讓他登時恐懼不已。但是……鳴人察覺到了,又怎會毫無表示?
【我真是,越來越喜歡老師你了。】
“……!”
鳴人疑惑的看着卡卡西的表情幾經變化,最後像是要驅趕什麽一樣死命的搖着頭,突然有些哭笑不得。能讓這個一直喜怒不形于色……或者說一直以笑容為面具的男人在自己的面前露出這幅樣子……他是不是可以認為,離他可以開口坦白的日子不遠了?
眼前猛地閃過天藏對卡卡西噓寒問暖的樣子,鳴人的臉黑了黑。這兩天有些加大了火力……雖然現在看來成效顯著,但是還是早點攤牌的好,這樣,礙事的家夥才能盡早滾的遠遠的。
就在兩個人各自神游天外之時,一個中忍突然落在了兩人身前:“通知。之前出發執行火之寺任務的忍者已經回來了,猿飛阿斯瑪上忍重傷。火影大人已經投入了搶救,另吩咐卡卡西先生和漩渦鳴人立刻到她辦公室去。”
卡卡西神情嚴肅起來,和鳴人對視一眼,回答:“我們知道了。”
☆、發現
火影辦公室裏,渾身是傷的鹿丸正皺眉站着。突然,房門開了,他轉身看到走進來的卡卡西和鳴人,松了一口氣:“可算來了……鳴人,說真的,我得謝謝你。”
鳴人聞言一臉不解:“為何?”
“幸虧你事先提供情報,讓我們去地下交易所尋找他們,省下了不少時間和人手……這樣,火影大人才把原本的四人小隊改成了八個人,要不然……”鹿丸沉着的說着,到這裏,皺了皺眉,“阿斯瑪恐怕……”
鳴人沉默了,突然上前拍拍鹿丸的肩:“說這話就見外了。比起這個,具體的情況如何?那兩個人怎麽樣了?”
“具體情況我就不啰嗦了。總之,我們分組對付了那兩個人,因為有詳細的情報,一開始也算順利。雖然有格外小心,但是阿斯瑪為了救我,還是被飛段的鐮刀擦到了……”鹿丸眉頭緊皺,語氣中頗有自責,“但是幸好有你提前強調,角都又被其餘的同伴牽制住,我才能把他拽出那個祭祀用的圓圈……果然祭祀被終止,再想開始只能重新取血。”
“……最後,飛段被我收拾掉了,角都的心髒也損失了三個。”三言兩語的解釋完,鹿丸嘆了口氣:“雖然很麻煩,但是他好像接到了什麽消息,立刻撤了。這樣一來,那三個心髒恐怕馬上就能補充完全。下的功夫全白費了。”
“……人都沒事就好,還想這些有的沒的?”鳴人笑了,半真半假的責備着,“你們還是先去休息一下吧,阿斯瑪那裏有綱手老太婆,絕對沒問題的。”
鹿丸躊躇了會,轉身對兩個隊友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裏等着阿斯瑪就行了。”
兩個隊友也沒有堅持,想來是很累了。又勸了鹿丸一會,拗不過他,也就和卡卡西鳴人點了點頭,回去休息了。鹿丸又跟鳴人聊了會,就跟卡卡西打了招呼,去手術室前候着了。
鳴人目送着他出門,突然說道:“我是不是應該跟着去?”
卡卡西看了一眼他認真的側臉,道:“你已經盡力了,不是麽?”
“不。要是在每個小隊裏都下上飛雷神,這樣兩個【曉】的成員就都能除掉,阿斯瑪也不會……”
“你不是神,鳴人。你只是個中忍罷了。況且,信任夥伴也是必要的,不是麽?”
鳴人聞言抿了抿唇,半晌,笑着看向卡卡西:“沒錯。我應該相信他們。”
卡卡西見他明白,放心的笑了。随即開玩笑的說着:“嘛,繼疾風和夕顏之後,你又救下了一對情侶啊。不光大人,紅肚子裏的那個也會感謝你的。”
鳴人一愣,随即莞爾,心裏卻是一涼。如果沒記錯,卡卡西老師和阿斯瑪、紅同歲……人家都已經有了孩子,卡卡西老師這裏……
看了眼無知無覺的卡卡西,鳴人苦大仇深的嘆了口氣。繼任重而道遠之後,又來個時間緊迫……嗎。
想着,鳴人突然笑了。迎着卡卡西不解的看過來的目光,鳴人有些自嘲的說着:“到時候,不知道我這樣的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另一半呢。”
卡卡西面色閃過一絲不自然,随即調侃的笑着:“嘛,老師相信自己的學生還是很有魅力的。話說回來,你也到了這樣的年紀了啊。”
鳴人笑得一臉期待:“是啊。不知道将來會和什麽樣的人結婚啊。”
眼尖的看到卡卡西難看到像哭一樣的笑容,鳴人心裏一痛,懊惱自己做的太過了,慌忙引出重點:“畢竟,到時候和我同齡的,怕是很難找啊。”
果然,卡卡西将剛才幾乎要維持不住的笑容放下,擔心的問道:“什麽意思?”
鳴人漸漸收斂了笑容,只留一絲苦澀的弧度:“19年。”
“?”
“最初和佐助一戰,為了讓他開萬花筒寫輪眼,我選擇詐死,然後更換全身細胞,用去了7年。後來複活我愛羅、康複瀕死的宇智波鼬,因為有旁人協助,總共用去12年。”他轉向卡卡西,比了比兩人的身高,“老師也……早就察覺到不對了吧?”
看着卡卡西陡然變色,鳴人嘴角苦意更深:“幸虧有漩渦一族超強的生命力中和,肉體總算是沒有和失去的壽命同步衰老。但是……”
他聳了聳肩:“不管怎麽說,我的肉體加速了生長,這是真的。”
卡卡西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他沉默了半晌,才顫抖着聲音問道:“那麽……你最後——”
鳴人無所謂的接道:“……我想,大概兩三年內,我就能有30歲了。然後應該就能恢複正常了。”
卡卡西呆住了。說不上此時他是什麽心情……他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按照鳴人的心理年齡,這樣的結果已經算是白賺了10年的壽命,應該高興才是……但是坦白來講,他白白的損失了16到30歲的壽命也是事實。還有最關鍵的一點……
卡卡西強迫自己不去想,但是他壓在心底最深處的欲望,還是為了一個最新的認知而猛地動搖起來。
兩三年就能到30歲……而卡卡西現在的年紀,還不到29歲。
在卡卡西沒有看到的地方,鳴人澄澈的藍眸中,飛快的閃過了一絲狡黠。年齡,已經不是問題了……或者說,本來他便不在意年齡,也有自信能讓卡卡西克服心中的障礙。但是既然能讓老師更快的接受,那他何樂而不為?
這時候,滿臉疲倦的綱手推門進來了。看到房間內等着她的兩人,腳步頓了頓,先是瞪了一眼提前出院的卡卡西,又狠狠的盯住鳴人。
“那個……阿斯瑪沒事了嗎,火影大人?”卡卡西幹笑着問道。
“哼,一個兩個都讓人不省心……放心吧,不管是阿斯瑪還是鹿丸,都得到妥善處理了。”綱手一臉怒氣的說完,又狠狠瞪上了鳴人。鳴人滿頭黑線,東張西望了半天,終于敗下陣來:“我說,綱手老太婆,我錯了還不行麽?我下回絕不擅作主張,給你添麻煩了!”
綱手眯了眯眼,冷哼一聲:“……下不為例。”她坐到辦公椅上,靠上椅背,揉着眉心說起了正事:“【曉】的成員又少了一個。關于那個角都撤退的理由……暗部傳來消息,雲忍村的二尾人柱力,二位由木人失蹤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兩人神情皆是一凜。
“而且,在水之國境內,發生了一場相當大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