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陷入僵局

第二天早上,一行人去了閱真新聞的總公司,周森接待着,跟他們商談。

整個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連本該按照流程走的競标環節都免了。

以一百萬的價格,把閱真新聞淮城站的大部分頻道都給他們了,但是只有一個條件,娛樂頻道必須由邵澤親手負責,而房産頻道必須由柳檀玉親手負責。

這一下張先和舒賦明白了,這都是資本的力量啊,人家看中的是淮城最大的地産商和娛樂半壁江山的娛樂公司,有這兩尊大佛在,都不用挖空心思的搞什麽運營,随便寫寫兩家的一些事,這種獨家都足夠打倒淮城所有媒體。攪動整個娛樂圈媒體了。

這種大好事,張先和舒賦當然求之不得,但是柳檀玉和邵澤都說需要考慮一下,他們兩個可不是愣頭青,這種事一旦答應,是需要寫進合同裏的,随之而來的就是每年要完成多少金額和多少流量的廣告合同。

雖說地産和娛樂都是大頭,問題是,鑒盛地産是柳檀玉男朋友蘇悅家的,蘇悅的大哥蘇杉才是鑒盛的繼承人,蘇悅根本不插手公司的事情。

蘇杉也很喜歡柳檀玉,偶爾給個什麽消息寫一寫不成問題,分一部分廣告費用給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絕不可能因為柳檀玉,而把鑒盛綁上閱真新聞這艘船。

至于天晶星娛,如果邵澤的父母沒有死,邵澤當然是妥妥的太子爺,不止要閱真新聞,只怕還要多入股和培養一些媒體喉舌,天天把天晶星娛各種明星的事情變着花樣的寫。

可是他二叔把持着公司,連他入職都不允許,除了每年按照他的股份給他分紅,公司的事情什麽都不會跟他說,他怎麽拿天晶星娛來做閱真新聞淮城站的運營呢。

面對周森抛出來的橄榄枝,邵澤和柳檀玉打了個眼神就統一了口徑,他們兩個很忙,哪有時間親自管新聞版塊的事情,這一點他們不能答應。

周森也不強逼他們,只說早上已經談了那麽多,大家不如休息一下。

張先和舒賦看出了邵澤和柳檀玉的遲疑,也想私下再溝通一下。

中午周森安排接待吃飯,邵澤和柳檀玉各自說有事,如此一來,周森也懶得陪張先和舒賦,說自己也有事,帶着一衆下屬走了,只讓自己手下負責運營對接的齊唐帶着張先和舒賦去吃,代理的這幾年裏,齊唐和他們也熟悉,坐下來不會尬聊。

齊唐松了一口氣,張先和舒賦在心裏給周森翻了個白眼。

三個人來到了事先定好的餐廳,看着寬大的桌子,三個人都笑了,這未免太浪費了。

一邊聊天一邊吃飯,都是聊一些新聞相關的話題,誰都沒有提這次雙方合作的事情,因為到了這一步,已經不是他們三個談一談就能夠解決的事情,周森這邊已經打好了如意算盤,要讓閱真新聞借着鑒盛地産和天晶星娛大放異彩,柳檀玉那邊的情況他清楚,但是邵澤這邊的情況他未必清楚,這時如果陷入了僵局,只怕要談崩。

當然不只是周森不知道邵澤這一邊的情況,連張先和舒賦都不知道啊,明面上他可是風風光光的天晶星娛太子爺,該給他的臉面和風光邵景澎從來沒有少給過,反而在鏡頭和媒體面前,都是兄友弟恭緬懷兄長,要讓大侄子早日成長,畢竟不參與公司經營的二代多了去了,又不是管理日常經營的就是話語權最大的,只是天晶星娛的情況不一樣,外界誰能知道其中的貓膩。

中途張先出去上廁所,齊唐找到了機會和舒賦單獨說話。

“舒賦,這個邵澤,跟你之間真的……”

舒賦知道自己現在要借助邵澤的關系來讓代理繼續,所以他不能撇開邵澤,便說:“這些重要嗎,哪有你這麽八卦的。”

“哦,你沒有說不是,那就我想什麽就是什麽了,這也不奇怪,有錢人的事情見多了,早就颠覆三觀了,人家有錢愛怎麽玩怎麽玩,我一個要還車貸還房貸的人,關我屁事,你也不用在意,使勁撈錢就是了。”

外人是真沒多少知道舒賦的家世,畢竟幹礦業的家族,跟幹地産和幹娛樂的真不一樣,地産需要鋪天蓋地的廣告才能賣房子,幹娛樂也需要不停的宣傳和流量才能包裝藝人和藝人産品,所以他們的老板以及他們老板的各種家人,不可避免的經常會出現在各種媒體上。

幹礦業的哪怕一分錢廣告費都不花,都可以躺着數錢,也沒有誰會對礦業老板的家人有什麽好奇心,畢竟大衆連這個礦老板是誰都完全不感興趣,這些離普通人的生活太遠了。

別說鑫城和淮城之間隔得那麽遠,就算是在鑫城,普通大衆誰都能知道鑒盛姓蘇,天晶星娛姓邵,可是說起疏達礦業,誰知道它到底是幹嘛的,更別說老板是誰,老板的小孫子又是誰。

舒賦此刻面對齊唐的好意,點了點頭:“嗯,我以後會加油的。”

“不能等以後啊,現在就要加油,我悄悄跟你說,周森把你和邵澤的關系上報了,這幾年各種崛起的媒體平臺太多,想要拿到各種獨家本來就很難,現在集團的戰略是平臺下沉,不能再只依靠總部的力量了。”

“淮城站如果這一次能夠把鑒盛和天晶星娛拴住,相當于把整個東南大區都抓在手裏了,鑒盛可是被稱為‘地産東南王’,天晶星娛又是全國知名的大經紀娛樂公司,也是娛樂圈‘東南派’的龍頭老大,周森務必要拿下這一單,你也要加把火,讓邵澤趕快敲定。”

舒賦當然知道這些,可是也只能說:“柳檀玉那邊的情況你大概聽了,他男朋友頭上有大哥頂着,蘇悅就是個預備選手,柳檀玉又不能生孩子登堂入室,蘇家未必會給柳檀玉那麽大的面子。至于邵澤,我不太插手他的事情,他可能有自己的考慮。”

齊唐繼續說:“你別怪我多嘴,說實話,要不是這一次有柳檀玉和邵澤,總部這邊還真不打算繼續跟你和張先續約了,哪怕你們給得出代理費也不想給你們了,你們給品牌是沉澱了一些價值,但是也僅限于淮城,實際利益近乎于無。”

“所以要是邵澤他們不能答應總部的要求,只怕不是你們少拿兩個頻道和加錢的問題。”

話說到這裏,舒賦的心已經涼了半截,确實,閱真新聞淮城站在他和張先的手裏,變現價值微乎其微,否則他們公司也不至于連明年的代理費都拿不出來了,總部為了平臺價值和經濟價值的考慮,要麽找一家更大的廣告公司去變現,要麽找更能運營的人引爆流量讓平臺有更多曝光。

很明顯,張先和舒賦哪一樣都做不到,他們既不可能昧着良心什麽商業廣告都接,也不可能為了流量整天安排編輯寫一些純屬靠編的流量稿。

在這樣的背景下,有着大地産商的廣告資金支持,還有娛樂明星的稿件引爆流量,是雙贏啊。

舒賦說:“我再問問邵澤的意思吧,但是他們兩個真的不會有時間來自己負責一個頻道。”

“誰說非要他們負責啊,運營實際上還是你,只是總部需要他們這個态度,他們有了這個态度,當然就會把事情做好,否則他們那麽有背景的一號人物,年底來開年終大會的時候,臉哪兒挂得住。”

舒賦心說你們也知道他們臉挂不住,所以有些事情哪能真簽字,他們代理個新聞平臺只是為了給自己的廣告公司增加媒體背書,可不想被這個媒體平臺套牢。

這就好比,本來就是為了花點小錢,找個光鮮亮麗的小三帶出去有面子,誰會為了小三真的投入大量身家,甚至離婚啊。

張先回來之後,兩個人就聊了其他話題,三個人各懷心事,飯也吃得沒有滋味。

張先悄悄給舒賦發了個信息,問現在到底怎麽回事。

舒賦說周森唱黑臉,齊唐唱白臉,要把柳檀玉和邵澤綁上閱真新聞的大船,可不只是簡單的代理費給夠的問題。

張先有些慌了,如果真是這樣,只要邵澤和柳檀玉有一個人退步,他們忙活了這麽久,就是一場無用功。

舒賦告訴張先,他們不會做無用功的。

可是就在舒賦告訴了張先他的決心後,柳檀玉給他打了個電話來,把自己和邵澤的困境清清楚楚告訴了舒賦,也坦言他不可能為了這個平臺去将蘇家捆綁進來,至于邵澤,是有心也無力,做好最壞的打算。

舒賦愣在那裏,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張先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私下裏跟舒賦說:“實在不行就算了吧,如果只是錢和璞英資源背景的事情,只要能賺錢,一切都好說,但是現在這種明顯的強盜合同,要把邵澤和柳檀玉背後的資本都綁架,誰都不會答應的。”

“周森做的這麽過分,我們也不能束手待斃。”

“可是我們什麽都做不了,他們本來就是強勢的一方,現在是我們捧着錢要代理他們的平臺,給我的感覺就是我們上趕着求他們。”張先都覺得好笑,前些年閱真新聞還沒有那麽多地方代理的時候,各種捧着地方站的負責人,只求大家持續代理。如今品牌做起來了,開始卸磨殺驢了。

“那就要看我怎麽哭了。”舒賦說。

“啊?”張先滿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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