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番外四

第四十三章 番外四

跳完在西班牙的最後一支舞,我與塞爾吉奧相擁告別,坐飛機回到北京。

林姐安排了司機來接我回家,對其宣稱我是黎翹的遠房表弟。看着有點年紀,分不清是大爺還是叔,他跟我天南海北一通唠,但說得最多的還是黎翹。

“以前在電視上看見覺得怪不好親近的,真人卻是真不錯,看着冷,但待人挺客氣,上回我在買菜的路上撞骨折了,給林姐打電話請假,沒想到黎翹還讓人給我送了一筆錢……”

十一月的北京,幾許太陽幾許風沙,車行數公裏,還是回到了那處熟悉的地方。黎翹在北京有多處房産,但林姐告訴我,Lee一年到頭不在家,但回北京必住這裏。

因為早知道我今天回來,黎翹已經提前收工,我到家的時候他正在客廳裏等我。黎翹從我手裏把包接過去,又随手扔向廳裏。他面無表情地看了林姐一眼,說這星期所有的工作都給我推了。林姐還要說什麽,黎翹已不耐煩地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背過身去但卻不準走。

在黎翹朝我張開雙臂的瞬間,我就默契地撲進他的懷裏,雙腳騰空,兩條長腿緊緊匝住他的腰。黎翹抱着我原地打轉,然後又猛一把将我推在牆上,這一下幾乎撞斷我的腰椎,我疼得大喊,但沒喊出什麽夠味兒的話就被黎翹的嘴唇堵住了。

爺的舌頭如此柔軟,他靈巧又強勢地侵入,帶着壓抑良久的欲[]火。這個吻漫長且纏綿,滿屋子舌與舌糾纏的聲音。林姐始終背對着我們,不用猜也知道兩個饑渴的基佬該讓她多難受,我一邊對她心懷歉疚,一邊猶嫌響聲不夠,啧啧地嘬着黎翹的舌頭,吮着他的唇瓣,放肆地回應着他。

黎翹放我下來,眯着眼睛看我片刻,又壓低了臉,在我的額頭、鼻尖上都親了親。他命令我,我還有事跟Lynn說,你先去洗澡,洗幹淨以後自己去床上趴好。

我聽話地走向浴室,聽着黎翹與林姐談論工作上的事情,滿心都是一種不真切的幸福感。

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才發現黎翹和林姐都不在了。騷動的是一顆心,癢着的是骨肉皮,我四仰八叉地躺倒在黎翹的大床上,想等我朝思暮想的爺快回來。哪知道腦袋剛在枕頭上着陸,我就乏得不行了,老袁走後再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仿佛這一段旅程是一場苦修,一場跋涉,我走得太遠,太久,太難,太累,終于回家了。

不知昏昏沉沉睡過去多久,我被人弄醒了,睜眼便看見一張無論見多少次都令人驚豔的臉。

……

後來黎翹起身去浴室,再出現在我眼前時已是洗沐一新山青水綠。我有氣無力,看着這位英俊不似凡俗的爺俯身向我靠近,在我額頭親了一下,以一種特孩子氣的神态與口吻對我說,滾回來,說好三年就是三年,多一天也不行。

我兩手被綁,疼得半死不活,只得朦胧着一雙淚眼,使勁點頭。

“好好待着,等爺回來疼你。”這人時陰時晴,比四月天還捉摸不定。他看着心情很好地走出去,順手将卧室門關上,不一會兒門外傳來熱鬧鬧的人聲,應該是攝制組上門來了。黎翹難得有問必答談性十足,具體說了些什麽聽不真切,隐隐能聽見他談了他的第一個影帝頭銜與接下來的一些工作計劃……我心道你這厮就知道裝!影帝這榮譽在人前表現得毫不上心,其實別提心裏多美,有機會顯擺就絕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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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敞着,這會兒的風突然變得又狠又冷,我溜光溜光躺在床上,氣息奄奄,如同一條被海浪抛上岸的魚,一點點風幹着,一點點透支着。總算捱到林姐送走了攝制組,黎翹開門進屋,看我片刻,上前來把我身上的繩索全給解開。

“起來,去洗洗,髒成這樣。”黎翹居高臨下對我下令。

髒成這樣是我樂意的嗎?我真是服了這人的蠻不講理,努力動了動試圖起來,但腰部以下膝蓋以上,除了疼痛就再沒別的感覺。

“爺……”發出這個字就再說不出別的,嗓子眼裏似有一團小火在煨燒,整個人冷得發抖,又燙得難受。

“別懶了,快起來。帶你去個地方。”黎翹皺着眉頭看我一晌,見我半死不活地半天不動身,于是兩只手伸進我的身子底下,一把将我橫抱起來,往浴室走。

……

再後來我一連在床上病了幾天,很多時候黎翹在廚房裏為我熬粥,我就在卧室裏聞着那大米的香味兒垂涎三尺。我幻想着黎翹在廚房裏忙碌的樣子,心裏一陣暖洋洋的感動——莫說君子遠庖廚,單說我的爺是多少人心裏淩駕于性別的尤物,不食煙火的男神,他現在能放棄那些撈金的活動,裹着圍裙在廚房裏為我做飯,就夠我矯情地哭一場了。

黎翹用餐盤端來一碗白粥和幾碟小菜,對我說:“你燒沒退,吃點清淡的。”

我一口白粥一口醬菜,高興起來還一腦袋紮進黎翹懷裏,打心底裏覺得這是鮑參翅肚都比不上的人間美味。

黎翹皺了眉:“好吃?”

“好吃啊,當然好吃。爺,你是不是往這粥裏摻了糖漿了,齁甜齁甜的。”

黎翹從我手裏把湯匙奪過去,也舀了一匙白粥送進嘴裏,他皺着眉頭慢慢地抿,慢慢地咽,半晌無話卻忽然伸手兜了我一記腦瓢,他說,神經,不就是普通的白粥嗎?!

這人不懂。真正要吃得快活,一不在川魯粵,二不在色香味,古人“乾糇以愆”,而現代人反而行之,吃什麽、怎麽吃都跟人的心情關系大了。但鑒于這人是高嶺上的花朵朵,從來不懂這人間煙火飲食男女,我也不與他計較,把湯匙奪回來,把粥給喝完了。

黎翹把餐盤推向一邊,跟我說,你趴好,我看看傷好沒好。

………………

………………

我問他,你喜歡我光頭時候的樣子?

“嗯。”黎翹潦草地答應我一聲,擰了一把我的臉頰子,“光溜溜的摸在手裏,像個小和尚。”

“和尚就可愛了?”

煙灰色的眼睛半眯着,黎翹眼波朦胧,瞧着既迷人又色[]情。他摸了摸我的臉,又捏住我的下巴親了親我的鼻尖,他以一種難得溫柔的語調說,別的和尚不可愛,但你這個六根不清淨的小和尚就特別可愛……那天你說你想跟我睡,光着個腦袋,巴巴地看着我。那一臉的表情是又淫又賤又欠揍,卻莫名地讓人舍不得……

後來趁黎翹睡着的時候,我從他懷裏掙脫出來,跑進浴室就把頭給剃了。碎碎的黑發落了一地,腦袋一下光了,涼嗖嗖的。我一路輕手輕腳,摸着黑離開浴室,怕開燈擾着床上的爺,于是又繼續摸着黑爬上床,鑽進爺的懷裏。

“大半夜的,鬧什麽?”黎翹正半夢半醒,似乎嫌我擾他不得熟睡,不爽地伸手推了推我。他在我身上臉上一陣亂摸,突然就停住了——他的手掌無意間落在我的腦袋瓜上,就停住了。

手指停在我光溜溜的頭皮上,确認似的摸了幾遍。時間足足靜止了幾分鐘,接着我便聽見“嗤”一聲極輕極輕的笑,黎翹展開一條手臂迎我入他懷裏,他将我摟得死緊死緊,他在一片漆黑中反反複複吻我的額頭,吻我的眼睛,吻我的唇……

我被那雙有力的手臂勒得喘不過氣兒,但心裏特紮實,特滿足。我用同樣的力道抱緊他,說,爺,你的小和尚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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