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柳沉疏摸了摸鼻子,自知理虧,也不嘴硬争辯,立時就傾身坐到了無情的腿上,埋首在他懷裏蹭了蹭:

“我錯了,以後再也不去了!”

懷裏的身軀柔軟而溫熱,還帶着幾分鮮花的馥郁香氣——無情有些頭疼地伸手按了按額角,神色卻是不自覺地柔軟了下來。

他還沒揉兩下,立時就有一雙柔軟滑膩的手覆了上來,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将它拉了下去,另一只手卻是小心溫柔地替他一下一下揉着額角。

——無情終于是再沒了半點脾氣,輕嘆口氣,低聲問:“去了哪裏?”

柳沉疏其實本也沒想瞞他,老老實實答道:“醉杏樓。”

醉杏樓,是京城名妓白牡丹的閨閣——白牡丹,就是豔名滿汴京的李師師。

無情微微皺眉:“因為戚少商?”

“算是吧,”柳沉疏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嘆氣,“息大娘與赫連春水也快要成親了,戚少商雖也托人送了賀禮道喜,這幾日來卻始終都有些失落。我便想着帶他出去找些有趣的地方換換心境……”

——也許戚少商對息紅淚的愛還不足以令他為了這個女子散盡紅顏、安定度日,但毫無疑問,他确确實實是愛着息紅淚的,而息紅淚也的的确确是他唯一愛過和愛着的女子。

這世上的事,終究不是只有愛而已,相愛的人,也未必都能夠終成眷屬——這很無奈,卻也就是事實。

無情似有所覺,握緊了柳沉疏的手,伸了另一只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頂:“還有呢?”

柳沉疏微微一愣,擡眼對上無情了然的眼神,定定地和他對視了片刻,終于是有些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趴到他懷裏悶聲道:

“待我恢複了女子的身份我們就會成親,這等風月之地——以後想必是絕沒有機會去的了,不若我今日先去見識一番,也好滿足幾分好奇心罷。”

其實就算是恢複了女子的身份,對于柳沉疏這樣任性妄為、肆無忌憚的人來說,想去醉杏樓也不過是說去就去、全無顧忌;但她若是嫁給了無情,她的名聲卻必然就要同無情的名聲捆在了一起。無情雖也不在乎名聲,但一來她絕不舍得讓無情受這些委屈,而來無情畢竟身有官職,又是常在禦前走動、說得上話的,若壞了名聲,只怕于他在朝政之上也有損礙——柳沉疏雖然任性,卻也是分得清輕重的。

無情的手微微一頓,視線微沉——柳沉疏的性子他自然是知道的,最是任性妄為。她的那個朝代本是大唐盛世,是何等氣象萬千、開闊恢弘,甚至還出了這古往今來唯一一個女帝——有多自由可想而知。但如今,帝王昏庸、奸佞橫行,邊關又有異族虎視眈眈——她卻不得不斂了性子為他考慮這許多……

“其實,我也并不是如何想去,只是總有幾分好奇罷了,去過了也就不再想着了。”柳沉疏似是看出了無情在想些什麽,搖頭笑了笑,輕輕蹭了蹭他的頸側——無情摸了摸他的頭發,低聲道:

“不必顧忌太多——我雖沒有那麽自由,但也不至于這麽束手束腳。”

“是嗎?”柳沉疏微微揚眉,拉長聲音“哦”了一聲,忽然輕快道,“醉杏樓的酒确實甘醇香冽、白牡丹确是人間絕色——大爺既無這許多顧慮,改日不若我也請你同去醉杏樓喝酒可好啊?”

無情手下微頓,随即立時就在懷裏人的腰後懲罰性地輕輕拍了一巴掌,低聲輕斥:

“胡來!”

——雖是斥責,聲音裏卻是隐隐帶着溫和的笑意。

柳沉疏揚眉輕輕笑了一聲,仰頭在他唇上輕輕“啄”了一下,笑而不語。

……

一應事宜都在井然有序地進行着——冷血和習玫紅每日吵吵鬧鬧、俨然一對歡喜冤家;希音仍舊每天安靜專注的習武誦經,追命、柳沉疏和戚少商倒是成了酒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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