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沈斯缪的視線瞬間變得黑,他有些愣住了,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衣服上面有淡淡的煙味以及洗衣液的香味,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充斥在鼻間。他感覺呼吸變得綿長,身體僵硬得一動不敢動,大腦一片空白。
紀浔的手隔着衣服點了點他的額頭:“走不走。”
沈斯缪用手捂住了胸口,聲音從衣服裏面傳出來有些悶:“呼吸停止了。”
沈斯缪聽到紀浔很輕的笑了一下,然後一雙從外面探了進來掐住了他的下巴,大拇指按着他的嘴唇摩擦了一下,力道不算輕,帶着點酒味,他感覺自己的下唇灼熱又酥麻,他要燒起來了。接着衣服像是頭簾一樣被撩了上去,空氣湧了進來,他的身體像是活過來一樣,凍結的血液開始流動,心不受控制的砰砰亂跳。
視線逐漸清明了起來,擡頭正好對上了紀浔漆黑的眼睛。
紀浔把衣服扔在他懷裏:“走了。”
沈斯缪把他的衣服披在身上,穿上一次性拖鞋追上了他的腳步。酒吧裏面的氣氛正是最熱鬧的時候,音樂幾乎震耳欲聾,男男女女貼在一起扭動着身軀,沈斯缪快步趕上他,一把扯住了他垂在一旁的手。
紀浔瞥了一眼被牽住的手,毫無反應地朝前面走。
電梯在向負一層下降,沈斯缪從旁邊的鏡子裏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頭發濕透了,裙子在往下面滴水,披着一件外套遮住了上半身。他偷偷地朝紀浔看了一眼,紀浔手插着口袋,斂着眼看電梯門。
電梯開了紀浔走了出去,他的速度很快絲毫沒有要等沈斯缪的意思。沈斯缪穿着那雙滑稽的一次性拖鞋,快步地追趕他的速度。
紀浔停住了腳步,沈斯缪一下撞在了他的背上。
紀浔看着他的車說:“到了。”一雙手從後面圈住了他的腰,那雙手冰涼涼的還帶着水汽,沈斯缪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他的後背上,紀浔看着腰上手說:“放開。”
沈斯缪的裙子在滴水,貼在紀浔背上把他的衣服都弄濕了,沈斯缪嘶啞地說:“你送我回去嗎?”
紀浔掰開了他的手,轉過身來看着他:“大小姐,陪你鬧了這麽久了,我該回去工作了。”
沈斯缪眼睛泛紅帶着水汽:“我沒有鬧。”他仰着頭久久地看着紀浔。
他的眼神幾乎可以用迷戀來形容,紀浔眯着眼睛注視他,過了一會他露出了一絲笑,把沈斯缪的一根頭發挽到了耳後:“那就乖一點。”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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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缪斂了剛才的表情,冷冷地注視着紀浔的背影,然後把腳上那雙滑稽的拖鞋甩了,赤着腳上了車,把車門關得砰砰作響發出了難聽鳴笛聲。
他點了一根煙夾在手裏慢慢地抽,彌漫的白煙隐住了他陰沉可怕的臉。沈斯缪把手垂在車窗上讓煙慢慢地燃燒,若有所思地盯着身上的衣服。
回到家之後沈斯缪洗了一個澡,處理完手頭的工作便準備去休息,斜見了沙發上擺着的外套,停住了腳步,過了幾秒拿過了那件外套。
沈斯缪躺在床上把那件外套罩在臉上,圍繞在鼻腔的味道讓他控住不住地顫抖,像是中毒了一樣嗅着上面的味道,漸漸地升騰起了情欲。
沈斯缪把手摸下去開始撸動,他眼尾微微泛紅眼中漫起了水汽,開始低聲的喘息,他把衣服壓在臉上狠狠地聞着,又受不了地把衣服抱在懷裏,他喃喃地念道:“紀浔,紀浔。”
他已經瘋了,從再一次見到紀浔的那一刻就已經走火入魔了,他被套進了那個名叫紀浔的泥潭裏開始越陷越深。這種扭曲的興奮感讓他無可自拔地想把紀浔圈在身邊,如果得不到,他一定會瘋的。
沈斯缪第二天一臉陰沉地到了公司,連續開了兩場會議,市場部的策劃和調研被他罵得狗血淋頭,又駁回了幾份財務部文件,他閉着眼靠在靠椅上養神。
李柏敲了敲門走進來,朝他說:“沈總十點鐘的時候有預約。”
沈斯缪按了按太陽穴,閉着眼說:“推了。”
李柏斟酌地說:“是泰康的林總。”
沈斯缪淡淡地說:“讓他們等着。”
沈斯缪出去的時候朝秘書說:“叫個人去送幾杯咖啡到會客室。”他推門進去的時候,沙發上坐着的幾個人立馬站了起來,迎上去笑着說:“沈先生真是好久不見了。”
沈斯缪挂着幾分笑說道:“林總這大忙人,今天能見到也是不易。”
林志橋搖了搖頭讪笑着說:“哪裏哪裏。”
沈斯缪坐到了沙發上,一條腿架在膝蓋上,笑着說:“林總今天有什麽好事。”
林志橋笑了一聲朝旁邊的人示意了一下,旁邊的女秘書把一個木盒放在了桌子上,沈斯缪瞧了一眼,笑了下沒有說話。
林志橋說:“這是昨天剛得來的一盒頂級雪茄,想着沈先生喜歡雪茄就送過來了。”
沈斯缪眯着眼,手指在膝蓋上敲擊着,嘴角噙了一抹淡淡的笑。
會客室的門敲了兩下,一個人端着一盤咖啡走了進來,沈斯缪看了一眼,原本挂在嘴邊的笑容也斂了下去。
紀浔把咖啡一杯一杯地端了出來,最後一杯放在了沈斯缪面前。沈斯缪手指快速地敲擊着膝蓋,眉頭微微皺起,在紀浔要起身出去的時候,叫住了他:“你留下來。”
紀浔聞言停住了腳步,站到了沈斯缪身後。
沈斯缪抿着嘴拍了拍旁邊的沙發:“坐下來。”
紀浔看了他一眼,然後坐在了他旁邊的位置。
沈斯缪看着那盒雪茄淡淡地說:“已經好久不抽了。”
林志橋說:“不抽怎麽知道味道好不好。”
沈斯缪眯起眼睛沒有搭話,過了一會和林志橋相視而笑,林志橋把那盒雪茄推到了沈斯缪面前。沈斯缪打開了盒子從裏面拿出了一根,旁邊的女秘書起身蹲在了他旁邊,接過了沈斯缪手裏的雪茄。她拿過剪茄冒剪掉一些,把火柴劃響後沿着雪茄預熱,在煙腳點燃之後才将火源撇開,然後遞給了沈斯缪。
沈斯缪腳搭在膝蓋上,叼着雪茄惬意地靠在沙發上。
紀浔若有所思地盯着沈斯缪耳朵上的紅痣。
林志橋說:“沈先生看了我帶來的文件了嗎?”
沈斯缪把煙夾在手裏,不緊不慢地說:“看過了。”
“那沈先生是否……”
沈斯缪打斷了他,笑了一聲說:“文件我看過了,裏面的要求達不到我的預期。”
林志橋說:“這個要求是我給萬嘉最大的誠意了。”
沈斯缪吐出了一口煙,睫毛搭下來遮住了眼睛,他笑的很輕,波瀾不驚地說:“市場不景氣,誰不是拆西牆補東牆,這個月獵頭還挖了我兩個産品設計。”
林志橋笑着說:“萬嘉愁市場,更別說我們這些小作坊了。”
沈斯缪聞言笑了笑,把手裏的雪茄撚在煙灰缸裏,淡淡地說:“蛋糕只有這麽大,誰都想分自然正常。”
林志橋讪讪地笑了一聲,看着煙灰缸裏被撚滅的雪茄。
林志橋走了之後,他看了一眼旁邊坐着的紀浔,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
紀浔走出會客室時往後看了一眼,正好對上了沈斯缪目光,他淡漠地把目光移開了。
沈斯缪點了一根煙夾在手裏,微阖着眼養神,過了一會他按了電話把秘書叫了進來。
女秘書朝他說:“沈總有什麽吩咐。”
沈斯缪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咖啡,把煙送到嘴裏抽了一口,過了一會說:“別讓實習生做端咖啡這種事。”
作者說:啊哈哈哈我喜歡明目張膽地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