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沈斯缪只因為紀浔短短地一句“可以和我說話了嗎?”接連幾天積在心裏的煩悶都一掃而空。

中午他訂了滋補的餐食,他把菜品擺好,叫道:“可以來吃飯了。”

沒有人應,沈斯缪只好走到卧室去叫他,推開門沒有看見人,他聞到一絲很淺的煙味,擡腳朝陽臺走去。

煙味逐漸變濃,辛辣又苦澀。

入眼就看見了紀浔。

他背靠在鐵欄杆上,手肘随意地搭在欄杆上,手腕向下垂着,嘴裏咬着一根煙,穿着一件豎領的黑色夾克,裏面搭了一件白色的T恤,露出了一點鎖骨。

沈斯缪聞着煙味皺了一下眉:“你感冒還沒有好。”

紀浔用手夾着煙,吐了一口煙霧出來。

他看着沈斯缪皺着的眉頭,目光又平淡地移開:“嗯,我知道。”

“嗯”字拖了一點音,有點低啞,但格外的好聽。

沈斯缪上前,湊近,微着仰頭想吻他。

紀浔一偏頭,躲了一下,那個吻落在了他的嘴角上。他說:“感冒沒好。”

紀浔側着點臉,面無表情地看向了另一邊,輪廓線條分明。他背脊微彎,節骨分明的手抵在嘴邊,咳嗽了幾聲,喉結上下滾動着。

沈斯缪瞪着他,又湊上去吻住了他,煙味一下就充斥着口腔,辛辣又刺激。

紀浔的手撐在後面的欄杆上,沒有回抱他。看着沈斯缪逐漸向前,仰着臉,露出了一小節舌尖,腳微微踮起,向他索吻,有點笨拙,有點可愛。

他笑了一下,又往後退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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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缪踉跄地抓着他的衣領,睜開一點眼睛,有點濕潤,微擰着眉說:“你怎麽不張嘴。”

紀浔擡起了夾着煙的手,送到嘴裏抽了一口。

沈斯缪兩只手還揪着他的衣領,像兩個小拳頭,眼睛瞪起一點,像是不滿他的漠然。

紀浔把那根煙扔在了地上,煙蒂上的煙灰四濺,露了火紅的煙頭。

紀浔吐了一口煙,嗆得沈斯缪咳嗽了一聲,他低頭,咬了一下沈斯缪的下嘴唇。

溫熱的鼻息,淡淡的煙味,讓他心像是被螞蟻爬過一樣,身體軟了一半。

紀浔低頭看他空蕩蕩的吊帶裙,脫下了身上的外套,罩在了他身上,沈斯缪配合地擡手,紀浔幫他把拉鏈拉好。

他語氣平淡地說:“吃飯吧。”

豎領遮住了沈斯缪的下巴,夾克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衣袖過長,遮住了他半個手背。

沈斯缪看着紀浔的背影,擡手聞了一下衣服,皂香和淡淡的煙味。他把手縮進去一點,晃蕩着過長的袖子,噠噠地朝紀浔跑去。

紀浔已經坐在餐桌旁了,夾了一口菜送入嘴裏,沉默地咀嚼着。

沈斯缪盛了一碗湯出來,把上面飄浮的蔥花一顆顆挑出來,然後遞給了紀浔。

吃完飯,紀浔坐在床上看書,沈斯缪躺在他旁邊昏昏欲睡,這幾天他都沒有睡好,眼眶下淡淡的青色。

他困倦極了,擡眼去看紀浔。

紀浔的眼皮微垂下來,像是要睡着了,臉色蒼白,嘴唇沒有血色。

沈斯缪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紀浔動了一下,睫毛微顫,那雙缺乏情緒的眼睛盯住了他,瞳孔很深,像團霧,就這麽沉靜地望着他。

然後又移開了目光,不過短短的幾秒。

他側躺下來,把書遮在了臉上,呼吸開始均勻。

他們面對面的側卧着,紀浔的眼睛被書給遮住了,只露出了瘦削的下巴。沈斯缪湊過去,離他近了一些。

他隔着書,湊上去吻紀浔的下巴。

紀浔的鼻息從書縫裏往下透,溫熱地打在沈斯缪的臉上,癢癢的,呼吸開始有些不暢。他胸口起伏着,嘴唇往下,貼在了紀浔的鎖骨上,身體開始顫抖。

他的下巴很好看,想吻。

但是看不到他眼睛,他有些煩,就像掐住了脖子一樣,感覺到了缺氧。

紀浔鼻息噴在他的臉上,像是點着的火,讓他全身遏制不住的顫抖。

他埋在紀浔的鎖骨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病态般聞着他的味道,以此來聊以慰藉。

不敢吻他了。

怕忍不住,想咬斷他的喉嚨。

一雙手撫上了他顫抖的腰肢,沈斯缪不敢睜眼,牙齒打顫,往他懷裏縮,舌頭在他的鎖骨上亂舔。

紀浔把臉上的書移開了,薄薄的眼皮垂着,盯着他,看起來恹恹的,眼角有些紅,他困倦地說:“不要鬧,我很困。”

沈斯缪悶聲“嗯”了一句,鼻子埋在他的頸上,狠狠地聞,身體還在顫抖。

紀浔撫摸上他的背脊,手輕輕地搭在上面,聲音有些啞:“冷嗎。”

沈斯缪往他懷裏縮:“我冷,都發抖了,你摸摸我。”

紀浔皺眉,扯過旁邊的被子,把他們兩個都罩住了。抱着他,下巴低在他的頭頂,手伸進他的裙擺裏,往上摸,摸他細膩光滑的大腿。手摸到卡在臀部的內褲,伸了進去,然後往下剝,內褲卡在了膝蓋上,裙子縮到了腰腹上。

沈斯缪被摸得全身發抖,腰發軟,無力地靠在他懷裏。

紀浔的手往上撫摸上他的背脊,把他的吊帶扯下來了。沈斯缪衣不蔽體,幾乎赤裸地靠着他。內褲卡在膝蓋上,吊帶被扯了下來,裙子全部縮到了腰腹上。

紀浔的手心貼在他的腰上,閉着眼,淡淡地說“好了,可以安靜一點了嗎。”

沈斯缪在他懷裏發抖,被摸得勃起,大腿攪在一起摩擦,卻又不敢吵醒紀浔。他把臉埋在他的脖子上,貪婪地嗅着。過了一會,擡起濕漉漉的眼睛,看着紀浔已經熟睡的臉,氣憤地在他下巴上輕輕地咬了一下,悶聲道:“你真的好壞。”

沈斯缪是被熱醒的,紀浔感冒沒有好,體溫本來就高,還做了夢,一直嘴裏念念有詞。

沈斯缪醒來之後坐了起來,他側着點臉,眼睫垂下,目光沉沉地盯着紀浔。又移開目光,從床頭櫃上拿了一包煙,點了一根咬在嘴裏。

尼古丁的味道飄散在房間。

煙霧萦繞,火紅的煙頭忽明忽暗。

他握住了紀浔垂放在床上的手,放在手裏細細地看着。

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手背覆着淡青色的血管。

好看到,能讓他盯得入迷。

他想裹住紀浔的手指,細細地舔。

沈斯缪低頭,嘴唇觸碰到他的指尖,含住、吸吮。

往上,捏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吻。

連指縫的軟肉也被他細細舔過。

珍重又病态。

眼底湧着不正常的愛慕,叫人望而生畏。

沈斯缪把紀浔的手放在了一邊,把煙送進嘴裏抽。他吐出一口白煙,垂着頭,注視着那只手,手指上有一個紅色的咬痕。

沈斯缪頭發遮住了眉骨,眼底湧着一絲陰霾。

紀浔做夢了,在夢裏叫了別人的名字。

煩,想殺人。

沈斯缪起身離開了床,他在逃,他怕他控制不住。

紀浔又做了那個夢,他已經很久沒有夢到過了。

他分不清是噩夢,還是好夢,他無法定義。

灰色的天空像是蒙了一層霾,周圍叽叽喳喳的聲音,充斥在耳邊。

牆是慘白的,她不再趴在鐵欄上從外面看,變成了一個虛影,沒有了活力,慢慢的霧化了。她應該是躺在了床上,像是一個落水的小鳥,終于落了地,終于不用一直一直的飛。

警車的鳴笛聲,太過于吓人,所有的小孩都出來了,哭聲太過于尖銳,刺得他耳朵疼。他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

夢到這裏就啞然而止了,紀浔睜開眼睛,看着天花板發呆,過了良久才坐起來。

紀浔從床邊拿了一包煙,抽了一根出來咬在了嘴裏,旁邊還有一個綠色的塑料打火機。他拿過,低着頭,湊到嘴邊點煙,按了幾下都沒有反應。

他眉頭皺起,眼低覆上一層陰影。

從床頭櫃翻出了一個銀色的打火機,翻蓋打開,幽藍的火光亮起,點燃煙頭,紅光忽明忽暗。

紀浔坐在床邊,背微微弓起,手肘撐在膝蓋上,手指夾着一根燃燒的煙,煙灰積了長長的一條。他微低着頭,頭發搭下來遮住了眉骨,覆上了淺色的陰影,表情寡淡又冷漠。

廁所的門被推開了,他擡眼,目光淡淡地注視着前面。

沈斯缪從裏面出來了,他剛洗完澡,頭發還是濕的,在往下滴水。有些短的碎花裙黏在了身上,露出了一雙白皙瘦削的腿,渾身冒着水汽。

毛巾掉在了地上,沈斯缪彎腰去撿。

紀浔看見了他的內褲。

黑色的,上面有蕾絲。

襯的他的皮膚很白。

沈斯缪站在原地看着紀浔抽煙,對視上他漆黑的眼睛,心還是顫了一下。

紀浔目光直視着他,嘴裏咬着煙,說:“過來。”

沈斯缪朝他走去,站在了他面前。

紀浔撩開他的裙擺,撫摸上他的大腿,手伸進了他的內褲裏,捏住了內褲邊上的蕾絲。

粗粝的指腹撫摸着細膩的肌膚,讓沈斯缪汗毛都豎了起來。

紀浔嘴裏還咬着那根沒有燃完的煙,睫毛很濃密,垂着投下了陰影,他捏着嘴裏的煙,往旁邊撣了一下煙灰,緩緩地擡睫,目光淡淡地看着他說:“可以做愛嗎。”

他連表情都缺乏,淡定自若的說着好像一件在平常不過的事情了,眼睛依舊看着他。

沈斯缪僵在了原地,血液都凍住了,指尖微微顫抖。感覺自己的心髒被重重地擊中了,一種窒息感襲來。

他朝紀浔點了一下頭。

紀浔把那根快燃完的煙,掐滅了。

他撫摸上沈斯缪的腿,手指勾住了他的內褲,不急不緩地說:“內褲脫了。”

沈斯缪感覺自己手腳發軟,聽到紀浔的話,連手指都抖的。他把內褲往下扯,手指慌亂地脫下了內褲。

紀浔握了他的手腕,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示意他轉過去。

沈斯缪轉了過去。

紀浔細致地給他擴張,聽到他的悶哼聲,聲音有些啞地說:“忍一下。”

擴張好了之後,沈斯缪扶着他的肩膀往下坐。

騎乘的體位進得很深,沈斯缪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

紀浔把下巴搭在了他的肩上,聲音沙啞地說:“妙妙,動一下。”

沈斯缪低頭吻了一下他的頭頂,開始慢慢動。

臀部落在胯上,發出了啪啪作響的聲音,穴口的褶皺完全被陰莖撐開了,這個體位進的太深,沈斯缪感覺自己要被頂爛了。

他咬着嘴,往上擡又重重落下。眼睛瞪大,手指在紀浔背上亂抓,他的聲音帶着點哭腔:“好深。”

紀浔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聲音有些悶:“別撒嬌,自己動。”他手撫摸着沈斯缪的大腿,又捏了一下他的屁股。

沈斯缪驚叫了一聲,扶着他的肩開始動,陰莖抽出又插入,把穴口幹得紅腫,內壁痙攣地含着粗長的陰莖吞吐。

他腳趾痙攣,面色潮紅,被幹得喘不上氣,前列腺水順着穴口流出,又被坐了下去,水聲滋滋作響。

沈斯缪自己動得沒有了力氣,攀着紀浔的肩膀小幅度地扭動着臀部,全身顫抖如篩子一樣,腸肉劇烈地收縮,死死地含着粗長的性器。他咬着手指說:“你動一下,我沒有力氣了。”

紀浔舔着他脖子上的汗,下巴搭在他肩上說:“自己動。”

沈斯缪看着紀浔背部緊繃的肌肉,拍打道:“你真的好壞。”

紀浔從他肩上擡起了頭,漆黑的眼睛看着他,沈斯缪低頭湊上去吻住。

紀浔掐住他的胯骨,狠狠地往上頂了一下。

沈斯缪的嗚咽聲,被交纏的吻吞了下去,融化在唇舌相交中。

猛烈的撞擊讓沈斯缪全身顫抖,張着嘴無聲的呻吟,口水順着流了下來,脖子上面的青筋暴起,靠在紀浔肩上小聲的抽泣。

臀部被掰開,露出被抽插的後穴,穴口一張一合地吞吐着往裏插的陰莖。

沈斯缪抽泣着喊:“太深了,要爛了。”他拍着紀浔肩:“慢點,慢一點。”

他看着紀浔漆黑的眼睛感覺到了害怕,發洩一般的欲望,讓他大腦昏昏沉沉。

紀浔沒要停下來的意思,沉重的呼吸聲,和蠻橫的撞擊,交融在一起。

他們堕入無盡的欲望中。

汗液、體液、喘息,燒幹了所有的理智。

快感就像炸開的煙花一樣,讓沈斯缪眼前一片白光。

他脖子高高向後仰,腳伸直又蜷縮,大腿顫抖。

他搖着腦袋,咬着嘴唇,費勁地睜開眼睛去看紀浔。

紀浔的黑發被汗侵濕了,黏在了額頭上,嘴唇緊抿着,淡漠的眼睛裏壓着一絲陰沉。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汗順着瘦削的下巴,落在了突起的鎖骨上。

沈斯缪腦中的一根玄就這麽斷了,他的眼睛和紀浔對上了。

他低頭咬上了紀浔的鎖骨,很用力。

血腥味就從口裏炸開了,他在咬紀浔的肉,嘗他的血。

心魔在作祟,他想吞了他。

高潮來臨時,他們雙雙倒在了床上。

紀浔壓在他身上喘氣,過了一會從他體內抽了出來,白濁的精液順着沈斯缪的臀部往下流。

沈斯缪縮在床上全身顫抖,時不時抖動一下,牙齒都在打顫。

他餘光瞟見紀浔走了。

躺了一會之後,紀浔從廁所出來了,他攔腰一把抱起了沈斯缪。

浴室的浴缸裏面已經放滿了水,他讓沈斯缪撐着牆壁站好,然後出去了。

沈斯缪腳發軟幾乎站不住。

玻璃門又被推開了,他聞到了煙味。

一雙手從後攬住了他的腰,聲音有些啞:“腿分開。”

沈斯缪分開了腿,一根手指伸了進去,把裏面的精液往外面引。

他側臉去看身後的紀浔,他把頭發撩上去了,薄薄的眼皮有些泛紅,嘴裏咬着一根煙。

煙霧往上飄,模糊了紀浔的眉眼。只看到突起的鎖骨上,還有一個很深的咬痕。

紀浔一邊抽煙,一邊幫他清理。

沈斯缪垂下眼,睫毛遮住了眼底的陰影。

他還沒有問,他夢到的那個人是誰。

那一刻,他想殺人。

作者說:趕上七夕了,七夕快樂doi。

微博有一個番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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