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連軸工作了好幾天,終于有了一天的空閑時間。沈斯缪陪着紀浔去了一趟學校,到了校園裏面,沈斯缪才後知後覺到紀浔還是一個學生,大學還沒有畢業。

天氣越來越冷了,風吹在身上也像是剔肉刮骨一樣。沈斯缪穿着高領毛衣外面套一件風衣,手上還帶了一對皮手套,仍覺得風順着衣服的縫隙吹了進來。

他和紀浔并排走着,到了拐角處他抓住了紀浔的手,隔着手套他都感覺到了他的手指冰涼。

拐角處的前面就是學校的行政大樓,他把手套取了下來,握住了紀浔冰冷的手摩擦了幾下說:“太冰了。”

紀浔把手抽了出來,手指壓在了沈斯缪的頸側,冷峻的眉眼透出疏淡的笑:“冰嗎?”

紀浔說話時呵出來的白氣,像是一團熱霧一樣蓬蓬地撒在他臉上。壓在頸側的那根手指冰冷刺骨,他感覺那一小塊皮膚被凍住了,雞皮疙瘩從那一塊蔓延,然後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側目看着那指骨分明的手,手背上還有淡青色的血管,他的喉間發出細啞的聲音:“冰。”

紀浔收回了手,他看向一旁的行政樓:“你在旁邊的咖啡廳等我,很快就下來了。”

“好。”沈斯缪應道,又一把抓住了紀浔的骨腕。

他把取下來的手套,戴到了紀浔的手上。如此才滿意地說:“去吧,我在咖啡廳等你。”

沈斯缪點了一杯咖啡慢悠悠地喝,他的餘光看着剛才進來的關绾。她穿着一件白色粗針毛衣,長發如墨一般披着,端着咖啡輕輕地抿了一口,神情溫婉地對着對面的女生笑了一下。

現在倒是正常,如果不是見過她發病的樣子,沈斯缪幾乎要以為他見到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

關绾像是看見了他,朝對面的女生笑了一下,然後朝他走了過來。她拉開凳子坐下,挂着一抹淡笑,像是稀松平常一般地問:“我哥呢?”

沈斯缪盯着她看了一秒,放下了手裏的杯子:“關小姐精神不錯。”

關绾笑而不語。

沈斯缪的目光越過她,看向了她身後的人,那人戴着眉釘穿着皮衣,畫着濃妝,是上次那個樂隊的主唱。

好像是叫梁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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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撐着手百無聊賴地看着外面。

沈斯缪收回了目光,看了一眼他面前的關绾。

真是有趣。

外面的風一直在吹,落在地上的一個塑料袋被吹得不斷翻滾,在空中起起伏伏的,像是沒骨頭的鳥似的。

他們兩個端着咖啡緩慢地喝,拐角處一個人走了出來,又和走過來的一個老師攀談上了,高瘦的那個人,一只手插在口袋裏,很閑适的樣子。

“我哥是回來拿東西的吧。”

沈斯缪眉頭一皺,手指摩擦着杯壁:“你這樣叫他多久了。”

“很久了吧。”

“真是親昵。”沈斯缪放下杯子,扭頭定定地盯着紀浔。

這個稱呼真是刺耳,令他有些煩躁。

關绾注視着沈斯缪,他側着臉,黑色的高領毛衣露出來一截白皙的頸子。臉上沒有多餘的神情,看向自己的時候無悲無喜,淡漠的高高在上。她順着他的視線看向外面,唯有看向紀浔的時候,他那雙眸子裏才有了情緒。

窗外的紀浔和那個老師交談完了,朝着這邊走過來。

關绾盯着他眼裏情緒,開口說道:“你對他真是……。”

沈斯缪扭過了頭,眼睛盯着她,豎起了一根手指壓在了唇上。

讓她閉上了嘴。

恰好這時玻璃傳來了“咚咚咚”的敲擊聲。

紀浔立在了落地玻璃窗外,瘦削的手指曲起,輕輕地在上面敲了幾下,濃黑的眼睫垂着,定定地看向沈斯缪。

沈斯缪擡頭看他,玻璃上清晰的映着紀浔的眼睛和嘴巴。他仰頭,他們兩個的面孔被照映在玻璃上,正好相互重疊。

沈斯缪幾乎吓了一跳,仰頭看着他。

紀浔又耐心地敲了幾下。

玻璃傳來了“咚咚咚咚”的聲響。

沈斯缪盯着玻璃後面的眼睛,心髒不受控地砰砰跳了起來。

他愣了一下,連忙起身朝外面走去。

關绾坐在咖啡廳裏面,透過玻璃盯着他們兩個的背影。

回到了家裏,屋子裏面的暖氣全部開了,冰冷的身體好歹開始回暖。

“去洗一個熱水澡。”沈斯缪朝他說道。

“等會就不冷了。”紀浔這樣說。

沈斯缪只好自己脫了衣褲,到浴室裏面洗了一個熱水澡。

出來的時候紀浔已經不在客廳裏面了,沈斯缪走到了卧室。紀浔已經脫了外套,只穿着一件黑色薄毛衣,坐在床上看手機。

沈斯缪走過把手貼在他的臉上,紀浔的臉也是涼涼的。他們并排躺在床上,他滾過去靠着紀浔,十指緊扣地牽着他的手,摩擦着他凸起的骨節。

“你的手捂不熱,四季都是冰的嗎?”沈斯缪只穿着一條黑色內褲,他把一只腿懶懶地搭在了紀浔的身上。

紀浔聞言擡起眼皮去看他:“從小都是這樣,可能因為小時候容易生病。”他又垂下了眼,睫毛投下了淺淡陰影,整個人寡淡又懶散。

“不只是小時候,現在也很愛生病。”他們兩個隔得近,臉對着臉,說話的熱氣也都撒在了對方的臉上。

紀浔閉着眼淡淡地應了一聲“好像是。”

沈斯缪湊上去蹭了蹭他的鼻子,摟着紀浔的腰翻了一下,讓紀浔壓在他身上。

沈斯缪摟着他的腰說,親了親他的脖子,開玩笑道:“太容易生病了怎麽辦,怎麽這麽脆弱,你是寶貝,我保護小紀寶貝,不讓他生病。”

紀浔的臉貼着他的脖子,沉悶的笑聲從脖頸處傳出,熱氣全噴在了他的脖子上。

“笑什麽。”沈斯缪問他。

紀浔擡起了臉,薄薄的眼皮垂着,睫毛下的眼睛黑漆漆的。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斯缪,擡起了手,冰涼的手指滑過他臉側的肌膚,然後撚住了他的耳垂:“笑你把我當小孩。”

紀浔用指尖刮了一下他耳朵上的紅痣,睫毛低垂,偏着一點頭,像是在靜靜地看着他,又像是單純地陷入沉思,沈斯缪弄不明白。

他盯着紀浔,他嘴唇顏色很淡,只有緊抿的唇縫露出一些紅。他們呼吸交纏着,沈斯缪感覺自己的喉嚨發癢。

他湊上去舔紀浔的唇縫,鮮紅的舌尖探出來,細細地舔着那一條紅,灼熱的呼吸也相互交織着。

紀浔眨了眨眼睫,唇上的舌頭濕濕軟軟的,帶來了酥酥麻麻的癢意。

沈斯缪把他嘴唇舔得紅潤了起來,腳纏在他身上:“還冷不冷。”

還不等紀浔回答,他握着紀浔的手放在了肚子上。他被冰得縮了一下腰,咬了一下紀浔的下巴說:“你是冰塊做的嗎?”

紀浔的手貼在他柔軟的肚皮上,手下的肌膚是溫熱的,是細膩的。他把手掌平鋪在上面,像是能感覺到血液的流動。他貼着肚皮往下壓了一下,沒什麽情緒地說:“平的。”

沈斯缪躺在床上神情惬意,他懶散地撫摸着紀浔的背:“當然是平的,裏面可沒有你寶寶。”

他湊到紀浔耳邊說:“我要是個女的,肚子肯定很大了。”

紀浔依舊沒什麽別的表情,平淡地點了一下頭。

沈斯缪的目光注視着前面,擡手摸了一下紀浔的脖子:“我有一個東西要給你。”

作者說:受叫攻寶貝,寶寶,真的很好磕,我這詭異的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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