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叔和惡趣味男之間有什麽故事?
「我不喜歡照相」
「啊一。是不喜歡和那個奇怪的大叔一起拍吧大叔礙事礙事!」
「他也沒那麽說啊。對吧,Akia?
「…………」
「 Akira~要拍了哦一笑一個~!」
好吵。
不管怎麽樣按下了快門,瞬間強光射出。
原本就和笑容無緣的 Akira,映在照片上的應該是冷淡無表情的臉吧。
而且還垂着頭,視線說不定也是偏着的。
「 Akira到手了一」
就算如此Rin還是滿足地笑了。
「你們三個,要喝點什麽嗎雖然這裏也沒什麽好東西。
源泉把抽完的煙頭按在Rin拉過來的桌」上的煙灰缸裏,然後一邊從襯衣的口袋中掏出香煙盒,一邊把視線投向了對面。
深處有收銀臺,一個看上去就是很沒有幹勁的光頭店員正在慢悠悠地工作着。
有件事自從來到店就一直很在意。
帶着牌子的男人們……伊古拉參加者的眼神有什麽地方很奇怪。混混沌沌的,但又好像帶着犀利冷澈般,難以形容的印象。
在CFC也看到過同樣的眼神,那是靠毒品去挑戰街頭格鬥的家夥們。雖能癡迷地沉醉于一剎那的光榮,但最後只會走上自我
毀滅的道路。
連父母的樣子都認不出來,連活着的目的都不知道。空有力氣沒處用的孩子們,就像買糖一樣輕易地對毒品伸出了手。
沒有這樣做不好的自覺。因為沒有人教過他們這種事。也有因攝取過多毒品後無意識地咬斷自己的手指,啜取自已血液的人。
——正是和那些人一樣的眼神。參加者的所有人都是。
趁着掃看店內,坐在收銀臺旁的兩個客人的奇異行為引起了 Akira的注意。
「那是」
「嗯
裸露着上半身,皮膚上刻滿刺青的男人和穿着黑色皮革的男人,臉靠臉的進行着什麽事。
手裏拿着的是兩支裝有10cm透明液體的一次性針劑。
兩個人各自折斷針劑前端再用樹膠制的玻璃吸管吸取,像滴眼藥水般仰頭在舌頭上滴了一兩滴。
維持着這個姿勢,男人們像是在等待什麽來臨殷閉上了眼睛。
不久後在他們的脖子、肩膀和手腕上,微微地、慢慢地血管開始清晰地浮現起來。
他們的嘴角露出了爽朗的微笑。
在渾濁的眼瞳中閃着的是只有毒品上瘾者才出現的光輝。
啊~,那個是菜茵」
源泉眯着眼睛吸了口煙後回答道。
萊茵」
「在這裏理所當然的流通的液體毒品。嘗上1、2滴就會精神興奮、疲勞感全無、身體變輕、力量好像也會有變大的感覺。
「沒有和別的毒品不同的地方嗎」
豐島生産的很歷害——這是在休息場經常能聽到的話。但是,從今天聽到的這些話,又覺得好像和別的毒品沒什麽區別。
如果是這樣的話,實在是無法理解它為什麽會被傳成這樣。
若是單單論快感的話,倒是沒什麽不一樣的
Rin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對這種話題不太有抵抗力, Keisuke一臉認真地聽着。
「萊茵有和其他毒品有着決定性的不同的地方。不光只是快感,而是真的能使身體能力和精神力真的增強」
真的就是說真的會變強」
「啊啊。當然,雖然不過是暫時性的東西。而且依賴性很高。犯瘾的症狀也會表現得更加強烈」
「不過,伊古拉的規則中并沒有禁止使用興奮劑之類的。參加的那些家夥,大多數都泡在毒品中吧。對于他們來說,沒有什麽手段是不能用的。
從Ace和Dee那裏也聽說過。
在從來沒獲勝過的某人,突然某一天開始連勝一個月後則被人發現死在了家中,死因好像是攝取毒品過多休克致死。
「也是弄錯濃度或是攝取過多就會致死的危險藥品啊。雖然也有能很好地使用的人,但外行人使用的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事情。還是不推薦使用啦」
看着收銀臺旁因藥有效果而開始歡鬧的兩人組。源泉繃起了臉。
「跟濃度也有關系嗎」
「有啊。一般市面上的毒品應該濃度相當稀薄。雖然濃度高,效果也會很強,但要是身體無法适應的話就會很
「有啊。般市面上的毒品應該濃度相當稀薄。雖然濃
度高,效果也會很強,但要是身體無法适應的話就會很難受。厲害的時候,就會到那個世界去啦」
「說起來,就算不用那種東西厲害的人依然厲害,不行的人依然不行。我是絕對不會用啦一」
Rin輕蔑地笑着。
作為賺錢的手段,也是很好的方法。
只要有不敗的王在,伊占拉的參加者就會絡繹不絕。
無論如何為了勝出,大部分的人都會使用萊茵吧。依賴性越高就越是如此,對淮斯基歐來說萬利啊。
和依靠藥物來增強實力的藏子們對戰,還能
地的王自身,也有着萊茵的力量嗎
「那個東西,原料是什麽呢經常看到的都是液體狀,是粉溶成的液體嗎
「好像本來就是液體。不知道原料是什麽
「晤一。算了,反正和我沒關系。
很快便失去了興題的Rin擡起雙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買點飲料去好了~。 Akira你們呢要喝點什麽嗎?
「我什麽都行……
「啤~酒~」
「 Akira呢
「不用了」
「了解
将雙腕交叉到頭後,Rin穿過了充滿重低音和光線的舞池。
取出煙草時,源泉視線投向了 Keisuke。
「你呢,不參加伊占拉嗎
「诶啊啊,不是…
像是握着應該沒有的牌子般, Keisuke雙手緊緊抓着工作服的前襟,視線落在地上。
「就是說還在猶豫中嗎
「…………
看着沉默的 Keisuke,源泉轉過頭去慢慢吐出煙圈。
「從哪裏來的啊,你們兩個」
「CFC」
「喔一,CFC是 Blaster發源地吧。你們玩過那個
「…」
源泉叼着煙摩擦下巴,像沉思殷将視線投向上面,不久後又看向邊上的Aia和 Keisuke。
「那是小孩子的游戲啊。和伊占拉完全不一樣。
「如果把這當成是的延長賽,到時候一定會哭出來哦。
「嘛…這位是Aia吧,似乎已經參加了啊,目的是麻藥王的地位和名譽嗎」
「……不是。只是厭倦了而已」
至于是對什麽厭倦了,則沒有多說的打算
源泉靜靜地看着 Akira。
在那在一臉平靜的表情背後,一定是不放過任何微少的變化地觀察着吧。
當然,并沒有說出參加伊古拉真正的目的的打算。
「厭倦了嗎。好像是禁止殺人的吧。難道是變得想殺人看看了嗎嗯」
挑釁般揶揄的語調。Aira斜眼看向他,源泉便笑吐出了煙。
「算了,既然已經參加了也就不能停止了。是不能退出的。以後,也是有死掉或是繼續贏下去了」
「我可是見過很多因沒有做好覺悟而哭着死掉的家夥哦。
「你是在吓唬我嗎
「沒有啊,啊啊,不過在某些方面也可能是那個樣子呢。因為經歷過那場大戰後,都麻痹了吧,最近有很多什麽都不考慮就去急着送死的人」
「雖說反正都是別人的事和我也沒什麽關系,但要是做好覺悟後跳進去也就算了,看着說着不想死而死去的人,還是有些不忍啊。「……啊,不小心又開始說教了」
邊撓着太陽穴,源泉露出溫和的笑容。
笑起來時眼睛變成一條縫,帶給人一種溫厚的印象。
「反正不管怎麽說,既然參加了就要有與此相應的覺悟。要是運氣不好,說不定從這裏出去3秒後就會被襲擊殺掉呢」
「還有那邊的你,雖然我不會阻止你。但如果煩惱的話,就再多考慮考慮吧」
「以模棱兩可的心情參加的話,絕對會後悔
的」
「……我」
緊緊咬着嘴唇,低頭皺着眉的 Keisuke擡起了頭。
「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參加」
「喔~」
源泉用手指将煙夾了起來,彈了彈煙灰,面無表情地看向 Keisuke
「是下定決心了的樣子呢。有什麽非要參加的理由嗎
「至少,不像是麻藥王的地位和名譽呢」
面對源泉的問話, Reisuke以半瞪着眼的氣勢握緊拳頭。
「我,有想保護的東西…。我是為了那樣而參加的」
「想保護的東西,嗎…」
源泉叼着煙雙臂交叉抱在胸前,以很難讀出表情的臉看向了 Keisuke。
是在準備回答下一個問題嗎, Keisuke眼前面臨着敵人一般,将身體緊繃。
「想守護什麽一件東西、一個人、還是自己想保護的心情很重要。但是,要是變得自以為是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光靠把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是不行的。那樣只不過是意氣用事的逞強而己
「只有對方和自己都希望這樣,才能建立保護和被保護「只有對方和自己都希望這樣,才能建立保護和被保護的關系。如果那種關系沒有确立的話,就算一個人努力也保護不了什麽的」
eisuke深思殷低下了頭,更加用力地握緊拳頭。
對話就此中斷,肚子的咕咕叫聲配合着酒吧裏輕快的旋律代替沉默湧了上來。絢麗色彩的光各自飛躍着,有時是自己的顏色,有時和其他顏色相交,映照着舞池裏的人群。
「……就算如此,但,我……。我讨厭因為這樣就什麽都不做………」
小聲的嘟哝頃刻間被音量很大的背景樂掩蓋了。
「……算了,被今天才剛剛認識的我插嘴也有點奇怪。總之,至少要填飽肚子啊」
「……嗯」
這時,像是在音樂和燈光的洪水中游般,Rin抱着玻璃杯回來了。
「久等了
「喔。好慢啊」
「和酒吧的服務生哥哥意氣相投多說了幾句話」
把豉璃杯随意放到桌子上後,Rin湊上去喝着自己的飲料。由于燈光的照耀無法判斷出液體是什麽顏色。
源泉拿起像是裝着啤酒的玻璃杯。
「怎麽了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一臉嚴肅的樣子。
「啊啊。 Keisuke他,說打算爹加伊古拉,大叔我就給了一些忠告啦」
Rin吃驚地睜大眼睛,看着露出苦笑的Keisuke。
「诶,啊,是那樣子嗎果然變得想參加了」
「……嗯,算是吧」
「被大叔啰啰嗦嗦說教來着吧。這就就叫做多管閑事吧。
「我可不想被你這麽說」
源泉受不了地看着Rin,輕輕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
Keisuke将沉默的眼神投向Akira那邊。
是想說什麽嗎,還是希望Akira對他說些什麽—因為不明白,Akira一直保持沉默,對剛才源泉的話他深有同感。
類似的話Akira也曾打算說,但因為他一直堅持,也就不曾想再讨論關于Keisuke參加伊古拉的事情。
而且,這種無言的對抗,讓 Akira微微煩躁起來,想說什麽說出來就好了。
本來就不是能靠表情猜心思的事。
「終于,CFC和目興連對于統一目本的矛盾加劇了。看來離內戰爆發也不遠了啊
「這樣一來雖然不知道維斯基成會不會銷聲匿跡,但伊古拉一定會結束吧。
「算是吧」
一邊吸着玻璃杯中飲料,Rin點點頭。
「不過現在能快樂不就夠了嗎。就算是很小也是,要是不讓人抱有一點幻想,根本就過不下去啊。在這個世道裏」
「唔,雖也有道理。但不管什麽時候死去也不要留下遺憾啊」
「對~對~
「不好,忘了一件事」
突然間,源泉看着挂在店內牆壁上的時鐘後啧了啧嘴。
有點粗魯地放下玻璃杯。掐滅煙頭後起身。
「約好了和人見面來着。我要走咯。」
「是是,再見啦一」
Rin揮了揮手。
「我晚上經常會在這裏,想調查什麽或找什麽東西都可以來找我。……不過相應的報酬,我可是不會客氣的」
浮起狡猾的笑容,源泉雜亂地揉了揉 Akira、Rin、Keisuke的。
「!不要摸啦!
「哇」
「哈哈哈,拜啦」
覺得有趣似地笑着,源泉寬闊的後背沒入了人群之中。
等回過神時,背景音樂已經變成了緩慢的拍子,重低音也變成了陪襯。
Rin将手臂支在桌子上。将視線從源泉離去的方向轉向Akia和 Keisuke。
「…唔,雖然是那樣形跡可疑的大叔,但不是壞人啦,應該」
「的确,很奇怪啊…
「在這裏呢,對人的信任最好保持在70%左右哦。看上去一臉人畜無害卻滿嘴謊言的壞蛋到處都有。呃,說起來這種人就算不是這裏,哪裏都一樣呢。
這樣說最合适不過。……所以才無法撇開懷疑。
之後說了些沒營養的話就和Rin分別了。
因為不能使用無線電之類的,所以私人間的聯絡主要靠店裏的電話留言。或是不先約好時間和地點的話,要見面就會非常麻煩。
并不是說對Rin已經完全信任——就像本人所說的,對這裏的人要半信半疑比較好。
所以對今後的打算也只是稍微提了一下,中止了更進步的共同行動。
為了Kesuke的登記申請,要再去一趟 Arbitro所在的城』吧。
反正今夜先決定在大街旁的咖啡店過夜吧。從和源泉說過話開始, Keisuke就好像在面色緊張地考慮着什麽,并沒有特別地和Aira搭話。
對于參加伊占拉的恐懼、焦躁、困惑、不讓步的決意…心中應該穿梭着各種不同的感情。
「睡會兒吧
彼此之間的對話只有這些,之後便是沉默
就這樣,在豐島的第二夜過去了。
什麽人的、聲音。
聽到了什麽人的聲音
……在呼喚着
……不
那是誰的聲音還是說,那不是人聲僅僅只是物音那聲音是在呼喚着我嗎……他不知道。
胸口很難受。
什麽都看不見。
沉浸于情感的潤洋中。
找不到立足之處。
想要思考什麽,大腦卻是一片空白。
就如同從緊閉的門縫間,窺視另一面的情況般。
但是,什麽都無法辨識。
——要是那時候……的話。
……那時候
那時候,是指什麽?
他不明白。
只是——心口處,不知為何,痛得緊緊揪成了一團。
從門□□進來的光,讓Aira睜開了眼睛。
好像,做了一個夢。
一定又是那個夢。
雖然每次都會把內容完全忘掉,但醒來後,有時會有奇怪的感覺。
應該,已經做過好幾次相同的夢吧
但是,就算如此,也并沒有特別在意過
Akira貼在牆壁上看向 Keisuke,發現他正一臉出神地向着門口的方向眺望。
「沒事嗎」
……嗯嗯。也許肚子餓了」
露出微微笑容的臉上雖帶着疲意,和昨天緊張的表情比起來,卻又看起來冷靜了一些。
這麽說起來才注意到從昨天開始就好像什麽都沒吃。大概是緊張的精神使得把食欲都忘掉了吧。
老實說,現在也并不是太想吃,不過還是決定先填飽肚子。
從包裏把固體食品全部取出來,分一半給了 Keisuke。
「啊,有綠色咖喱味的」
Keisuke興奮地把深綠色約10cm的固體物拿在手裏。
戰後,陷入嚴重的糧食不足時開發的固體食品「壓縮幹糧」。簡單來說其實就是很久以前曾被使用的固體營養補充品之類的東西。
可以直接食用,而且還有多種味道可供選擇,營養平衡方面也很好。其中還有致輕素的分泌刺激着飽食中樞,既便宜又容易吃飽,所以在國民之間相當普及。
當然,和天然食物比起來喝道會差一些,但在年輕人
闾這種化學風味好像特別受歡迎。
「 skira呢要吃哪個
「什麽都行」
「但是,不是一直都吃蛋包飯味的嗎」
……也就偶爾吧」
雖然壓縮幹糧之類,吃什麽口味都無所謂,只是蛋包飯味道的算是比較喜歡的,大慨是有的話就會吃那種感覺。
可是被這樣重新指出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有點沮喪地吃起來。
「明明己經認識很長時間了,但我,好像對Akira的嗜好或興趣都不太清楚啊。剛才,好像有一種發現新大陸的感覺」
「別人有什麽嗒好之類的跟你沒關系吧。
「才不是呢」
為了快點吃完而快速咀嚼時,不經意間發覺 Keisuke正盯着自己。
Akira停下往嘴裏送食物的手,眼神緩和了些。
「……怎麽了啊。
「不,沒什麽」
Keisuke不知為什麽像是高興地笑了笑,之後又開始吃起來。
簡單吃了點東西之後已經過了中午了,決定去『城』裏。
謹慎起見Aira确認了一下通信機,好像沒有Ema的聯絡。
按着記憶,沿着Rin昨天帶的路向小巷前進。
在風俗街被處刑人殺掉的屍體已經被收拾幹淨了,只有已幹涸的血跡印在柏油路上。
走到離『城」前方,發覺到有一小堆人群
……是打架嗎」
看着鮮血淋漓的男人們顯身手,圍觀的人都喝起了倒彩。
人群中心好像是在進行互毆。
是伊占拉的比賽嗎。
人群的那邊,能從人群中的縫隙可以看見血向天空飛散,肉被撕裂的聲音和同時發出的□□聲。歡呼聲。叫罵聲。
噢啦啦啦啦啦啦!!!」
拼命出擊的拳互相碰撞,輸給力量的人被打斷了鼻骨。臉上響起鈍音的男人屈膝倒在了地上,身體劇烈地痙攣着。
雙方都被浸滿了鮮血。 Akira他們來看的時候,正是決定勝敗的時候,兩個人都扔下匕首,赤手空拳肉搏的瞬間。
圍觀的人都異常興奮激動起來。
如果是在B1 ester,就到此為止了。
一方倒地之時,站着的一方就是勝利者
但是,伊古拉不一樣。
「背還沒有着地吶……」
站着的男人拾起匕首,舔了舔刃上的血。
倒着的男人趴在地上,沒有要起來的樣子。
就算如此,只要背沒有着地,就不能分出勝價來。
确認勝利的男人,用穿着長筒皮靴的腳後跟踩踏着趴在确認勝利的男人,用穿着長筒皮靴的腳後跟踩踏着趴在地上的男人的頭部。一次又一次地。
響起像是在敲西瓜般,讓人讨厭的聲音。
「……唔,好過分……」
在狂叫着喝倒彩的人群中, Keisuke背過臉嘟囔着。
踏破敗者頭顱的男人,狠狠地踢翻地上咽了氣的身體,讓身體翻轉過來,又錘了好兒拳,然後從胸口取走了牌子。
浸于鮮紅的顏色而令人讨厭地反射着的牌子,宛如英雄取走了惡魔頭顱的榮耀般被舉起。
沉醉在勝利中的男人眼睛充血,異常渾濁。
使用萊茵者特有的眼睛。
那個男人恐怕也用了萊茵吧。
藥物占據心裏後消滅「快樂」以外的感情,那是居住在與猶像和迷茫無緣的世界中的人。
比如,輕易地就能把人的頭顱像球般踐踏踩破。
以前把伊占拉想像成不論是誰都會随時被襲擊的戰場——實際上倒不如說是,屏息靠近獵物并狩獵一樣更恰當。
但是,一且開始了,不把對手完全擊潰就不能停止。正因為是真正的勝負,才能突顯出這一場戰鬥的重要性。
四周,充滿着讓人頭皮發麻的血腥味。
「喲~」
走過噴水池橫側,在上臺階時因傳來的打招呼的聲音轉過了身。
「啊……」
昨天在俱樂部遇到的那個情報販子源泉正站在那裏。疲勞般沒精神的樣子本以為是俱樂部的光線引起的,沒想到在日光中也還是那個樣子。
「……是源泉先生吧」
因日睹伊占拉血腥的比賽而臉色蒼白的 Keisuke,露出些許安心的笑容。
「我想既然你說要參加伊古拉,今天應該會來這裏。因「我想既然你說要參加伊古拉,今天應該會來這裏。因為有事來這邊就順便過來看看,沒想到來得正是時候。
叼着煙的源泉得意地擴大了笑容。
「……還真個煙鬼呢,你」
說着, Akira将視線投向源泉的腳邊。
滿地都是被踩滅的煙頭。
若以偶然遇到來說,實在是不可思議的數量。
「……還好吧」
對于 Akira的諷刺,源泉只是撇了撇嘴,聳了聳肩。
「接下來是要進裏面吧我一起跟着也可以嗎
「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只是難得想拜訪一下那個惡趣味的人而已」
的确,那個內部裝潢見過一次就再也忘不了。
但是,除此之外就沒有其它的理由嗎——
不禁這樣推測起來。
真的只是喜歡照顧人嗎,還是為了收集情報的目的
Akira和 eisuke都是新參加者,不知道能出什麽情報。
「老實說,我心裏有點底了」
「聽你那麽說,我倒是沒白來呢」
Keisuke爽朗地笑了。
不管到哪裏都是一副直率的性格,藏不住複雜的心思。但是,如果是 Keisuke性格的話,也沒有辦法。
「反正,先進去吧。從剛才開始警衛員就用可怕的目光盯着這裏哦」
Akia這才發現了向這邊射來的尖銳的目光
在源泉的催促下,三人走向了大門。
在屋內,去走廊的方式和上次完全一樣。
果然不管看多少次……就算這麽說也不過是看第二次,但還是能充分感受到室內裝潰的視覺性沖擊。特別是在各處放置的少年像,不管看幾次都有不舒服的感覺。
Keisuke上參加登錄者用的假面後,源泉眨着眼睛看向 Keisuke,一邊撓了撓頭一邊露出笑來。
「啊啊,登錄者好像是要帶這個東西來。說起來,怎麽說呢,還真像那家夥的風格。
「…………」
「那家夥」
「是說 Arbitro大人啦」
嘲笑般的語氣咕哝,源泉皺了皺鼻子。
「真是的,趣味太惡劣了,這裏。居然還禁煙」
邊說着禁煙卻還不客氣地取出煙點上,源泉回視四周嫌惡地啧了啧嘴。
出現了三個警衛領路。途中源泉踢向少年像讓警衛們發火了。
在等候室的某個走廊盡頭的,是和以前一樣,被緊鎖住的黑色的門扉。
那并不是一間普通的房間,這是一目了然的事情。是用于什麽的呢
等候室的門被打開時, Heisuke表情和身體越發僵硬。和昨天一樣,裏面有幾個想參加的人。
「你那麽緊張怎麽行啊。已經決定要參加了不是嗎既然決定了就去吧」
與嚴厲的話語不相稱,語氣很是溫柔。源泉拍了拍Keisuke的肩膀。
「那我去了。
露出笨拙的笑容, Keisuke看了看源泉,然後又将視線投向 Akira,低垂的指尖微弱地抖着。
Akira沒再說什麽,而是凝視着他。
Keisuke像是甩開什麽般轉頭避開了 Akira的視線,然後進入房間。
房門一關閉,沉默就浸透了空氣。
事到如今——還想着會不會成為負擔什麽的。
這樣的想法雖在腦海中掠過,但輸給Keisuke堅持之時就等同于接受了他的參加。
不管會背負多少風險,都要弄出個結果來。
在寂靜之中,将Akria從混沌的沉思中拉出來的是「城的主人和部下的腳步聲。
感到氣氛突然的變化後Aira看向源泉的側臉。
源泉的眉間深深皺起,露出厭惡的表情。
「哎呀,你是昨天也來過的那位……」
發現 Akira的 Arbitro露出暧味的微笑,但在看到站在旁邊的源泉後臉色就變了。
「你!」
「好久不見了」
兩人之間,明顯漂浮着不穩的空氣。是互相認識的人嗎?
「……你到底,來這裏做什麽?
「巡視啦。不然你這家夥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呢
「巡視啦。不然你這家夥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呢
「多管閑事」
假面深處的眼睛正在抽搐着。
源泉哼了一聲,嘴唇歪成了不爽的樣子。
「話說回來……,你的惡趣味還真是老樣子啊。一走到這裏,簡直讓人精神恍惚」
「啰嗦……!你沒有權利诋毀我的審美觀!」
「不管有沒有權利,和那些都沒關系。我不會聽你的命令。
Arbitro哆哆嗦嗦顫抖地咬下嘴唇,像要劈斬般沖着源泉揮動手臂。
「再也不要來這裏!會變髒的……!
「要是你變得再頂用一點的話」
「……!……我先失陪了!」
似乎已經無法再忍耐, Arbitro急匆匆地走進了等候室。部下們也跟着離開。
看到門關閉後,源泉深深地嘆了口氣。
「認識的人嗎」
「不,嗯,也算有點吧」
源泉沒看 Akira眼睛,以暧味不清地回答蒙混過去。輕皺眉頭的表情中,浮現着複雜的神色。
「你最好也小心一點。他好像有點在意你呢。
「在意我
「遇到處刑人時見到了吧那只狗」
說起「狗」,馬上想起了那個帶着黑色拘束具的少年。
「那家夥很喜歡折磨漂亮的少年。嗯,你好像超過年齡了,所以應該不要緊吧
但還是小心一點吧」
從沒想到自己也會成為對象, Akira在另一層含意上不由得渾身發冷。
「……嘿嘿。話說,你知道那扇門的後面有什麽嗎」
看到Aira的樣子後輕笑出聲,源泉用下巴指了指走廊深處。在那前面,有扇把手被鎖鏈卷住的黑色門扉。
「不知道
「那裏面呢,是竟技場」
「竟技場」
「對,是格鬥場。是為了和王戰鬥的」
……為了和王,戰鬥的……」
源泉看了下Aira的反應後移開了目光。
「因為挑戰者并沒有那麽多。所以平常就那樣,将與麻藥王戰鬥的神聖的格鬥場完全封鎖。
就是說在那扇門對面,王至今殺掉了很多挑戰者。
突然, Akira感覺到了心髒激烈的跳動
「在有和王的比試時,這裏一殷都是開放的。雖然王和挑戰者的直接對決是非公開的,但在那之前會有餘興表演」
「嗯,不過既然是那個惡趣味男的演出,也沒什麽了不起就是了」
明明伊占拉的主辦者應該是王,但好像 Arbitro才是主辦者似的。
「好了,應該也快結束了吧」
随着一陣短暫的嘆息,源泉看向等候室的門。
正好, Arbitro從裏面出來了。
帶着優雅微笑的男人自登記者前面離去,在看到源泉時臉部歇斯底裏般地抽了。
「……還沒走啊,你這家夥……」
「是陪登記者來的。就算你不費心我也會馬上走的」
狠狠瞪了瞪源泉後,之前的優雅舉止都不知跑哪裏去了。他氣呼呼地快步走向了走廊深處。
像是在說着“哎呀哎呀”般源泉聳了聳肩看向 Akira。
不久後登錄者們就如規定股,開始每隔十分鐘出來。Keisuke是第三個出來的。這次,脖子上好好地挂着牌子。
「……久等了
将面具拿在手上, Keisuke露出些許疲勞的笑容。
「是等了很久了。就,已經把面具取下來了嗎
「………啊」
一副剛剛才發現般的表情, Keisuke看向拿在手中的面具。
「怎麽說呢,不習慣。不自覺就拿下來了」
「算了,能習慣才奇怪。剛才也碰到了那個讨厭的家夥。
「讨厭的家夥」
「對。讨厭的家夥」
「……是嗎」
訴說着不太明的 Keisuke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後,看向了Aki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