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8)

,一個手起刀落,那些麻繩立即j□j脆地斬斷,她拉着孩子便往窗外奔去。

第一百零九話 救人

她拉着孩子便往窗外奔去,還沒走出幾步,房中不知從何處憑空竄出一個身影,眨眼之間,那人已經游魚一般貼了過來,厲喝了一聲“誰”,銀光一閃,一柄刀已經對着雲翎當頭而下,雲翎急忙抱着孩子一個轉身,快速躲過那記狠刀,反手拔劍,即刻将第二刀撞開,黑暗中,彎刀跟長劍絞在一起,叮叮當當的銳利擊打聲在房間裏激蕩開來,發出金屬特有的尖銳聲。那人招招緊逼,下手甚狠,刀法又快又辣,竟是半分活路也不給的模樣,雲翎不禁皺了皺眉,心道此地不可拖延太久,于是乎幾十招過後,夜色混沌中,突見雲翎手腕一抖,銀色劍身一個閃亮劍花挽了過去,登時憑空乍現一簇雪亮銀光,耀如星芒,随後便見那持刀之人軟綿綿倒了下去。

“奶奶的!本來我不想殺人!”雲翎暗罵了一聲髒話:“這麽狠,非逼我下殺手!”蹲下身一看,發現那屍體正是白日裏僞裝成父親的年輕男子。

雲翎啐了一句,為了防止他同夥發現屍體打草驚蛇,便一腳将那屍體踢入床底藏好。

做完這一切,雲翎抱着那小女孩從窗戶跳出。剛跳下窗,便見顏葵正拽着一個屍體丢進一旁的水缸,雲翎瞪了瞪眼,看見窗戶下好整以暇的顏惜,問:“那個是?”

顏惜臉上挂着優雅的笑,哪怕是殺人的信息都能被他說的如此斯文:“白天裏的那個女人,已經伺候佛祖去了。”

雲翎暗贊了一聲,心想不愧是顏少主,真是好本事。旁人殺人乒乒乓乓多少都得發出一點聲音,可他卻是不動聲響的已經解決掉了一個。

兩人打了個手勢,決定不回房間,免得一會這兩人還有其他同夥回來碰頭,遂打算将這小孩帶去安全的地方後再從長計議。

兩人靜悄悄溜過後院,向城郊處走去。穿過了好幾條街道,不多時,路過一個偏僻的巷子旁,牆下的香樟木枝桠忽地的搖曳了幾下,夜風中隐約傳來一陣淡淡的血腥味。伴随着血腥氣息的,還有一股濃重的肅殺之氣,雲顏二人一擡頭,便見巷子旁的矮牆後,齊刷刷飛過來一排黑衣人。

一群人都蒙着黑布面巾,看不出容貌,為首的領頭人目光森冷,向着二人道:“把那丫頭留下,我賞你全屍。”

雲翎打量了黑衣人一遍,臉色動都沒動,反而笑眯眯的道:“如果我不呢?”

為首的人眼中殺氣一閃,怒道:“找死!”

“找死?你是在說你自己嗎?”雲翎笑的極為嚣張:“姑娘我好久沒練過手了,你們若再不滾,姑娘便只能賞你們全屍了!”

“好大的口氣!”領頭人勃然大怒,頭一擺,向身後的人喝道:“殺!”

黑影一擁而上,瞬間便見幾十個飛身撲來,銀晃晃的兵刃交織成一團繁密的大網,向雲顏幾人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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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惜把懷裏的女童往顏葵那裏一抛,道:“看好她!”話音未落,殺機即起,玉扇一轉,已經同雲翎一起躍入了銀網之中。

銀網時密時散,緊緊攏住二人,寸寸皆是狠毒,處處都是殺意。銀網之中的二人從容應對,絲毫未見半點慌亂。而那些個殺手單看武功并不高,但訓練有素,配合默契,想要像切菜一樣的一劍削去一個也是不易。兩人一面打,一面還要分心照顧身後顏葵懷抱的小孩,生怕刀風血雨中,那小孩不小心挨上了哪位的兵器。

幾十步開外的巷口,又有兩個黑衣人蹑着腳步不聲不響出現,那兩人對視一眼,陰狠一笑。剎那間便見兩人同時出手,夜空中兩抹流星般的銳芒,猶如快速的陀螺般飛旋而來,依稀帶着幽藍的光,呼的掠過一個迅疾的弧度,堪堪飛向雲翎背心。

顏惜面向這邊已然見到,劍眉一蹙,當下玉扇一展,欲要去擋,可雲翎已經腰身一折,身姿後仰躲過左邊三人的殺招,她明明背對着那些人,可卻如同背後長了眼睛一般,身後的偷襲全部瞧得清清楚楚。她右手長劍一抖,銀光雪亮的劍身刷刷一轉,電光火石間,叮一聲脆響,其中一枚精鐵镖便被劍尖攔下,她用劍尖朝镖身一撞,那飛镖便炮彈一般又向着黑衣人的方向投去。這一蓄力反擊之下,流星镖被劍氣駕馭,去勢好快,直叫人目不暇接,只聽“嚓”一聲皮肉悶響,巷口的左邊黑衣人身子猛然一僵,兩眉正中間鮮血汩汩流出,哼都來不及哼一聲,軟綿綿的跪倒在地。

右邊的黑衣人眼見夥伴瞬間殒命,驚了一驚,還未有動作之時,便見前方那個揮劍擊镖的少女已經轉過頭來,蘭花新雪般的容顏對他回眸一笑,可那道清泠的眸子卻寒如冰雪,她朱唇半啓,那恍如山茶花花瓣的粉紅唇瓣間,露出一排整齊的潔白貝齒,銀牙之中赫然咬着一只幽藍流轉的流星镖。

一只镖被劍氣彈回,另一只居然被她以咬的形式輕松接住。

他目瞪口呆愣在那裏,心裏兵荒馬亂地亂成一團,卻如何也不敢置信——這一招流星索命是他的頂尖殺手锏,他夏練三伏,冬練三九,已經練習了近十年,無數豪傑斃命在他這一招下,絕不可能這般便被一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輕輕巧巧接到,這這.....他惶恐的想着,忽地見那十幾步開外的女子對他展顏一笑,夜色中突然傳來梵音驟響,仿佛是來自遠方死魂的召喚,與此同時他喉中霍地劇烈一痛,刻骨的寒意立刻傳到四肢百骸,下一刻他便震驚的看見自己的喉嚨被流星镖貫穿了一個血紅的大洞,鮮血正噴泉般狂湧而出。他仰着頭,死死盯着遠處那抹笑顏,在一片不可抗拒的力量中無力倒下。

最後一點意識消失之前,他模模糊糊聽到那女子不屑的笑道:“本姑娘玩這個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

話落那女子身姿一轉,重新加入了厮殺之中。

夜色如墨,殺意含殇。

碧衣與藕荷衣的身影還在腥風血雨中穿梭來回,方才那一會就像搏擊前的熱身運動般,只是一個前奏,眼下才是真正的厮殺。涼風肆虐,藕荷衣的人影長劍揮灑,碧衣的身姿玉扇翻飛,兩人激起一道道雪亮的鋒芒,爆出一個個致命傷口。殺氣淩冽,熱血噴灑,不多時,圍住兩人的一圈黑衣人已經倒下一半。殘酷的厮殺中,雲翎瞧着接二連三倒下去的人,譏诮了一聲:“就這水平嗎?鬼域宮也越來越不景氣了。”

顏惜扭頭瞥了她一眼,夜色下,那藕荷衣少女一改平日溫和,臉色罕見的鐵青:“你們又在玩當年的把戲,擄去人家的孩子培養做殺手麽?簡直令人發指!”最後兩個字落地,雲翎眼中怒氣翻湧,手中祭雪劍劍氣大盛,她揮舞着劍,出手更加迅疾,輾轉所到之處真氣猶如行雲流水,力量似排山倒海般向着剩下幾人傾軋而去,瞬間爆出大片鮮紅色液體,随着飛濺的鮮血,又有幾個人睜着眼睛痛苦的倒了下去。

雲翎手下不停,劍氣縱橫,貫穿如長虹,飛揚起一道道流光劃開這漆黑的夜,旋即又有幾人倒下,最後只剩那領頭的一人還在負隅頑抗。那人一見屬下全部都斷氣,又恐又懼的看着雲翎,邊退邊道:“你.....你.....你是何人?”

“何人?”雲翎拖着劍,削鐵如泥的劍尖在地面上摩擦,爆出一串雪亮的火花:“你都要死了,還要知道這個幹嘛?”

“不....不.....”黑衣人猛地将武器向雲翎一砸,扭過頭便向巷子那頭亡命的逃去。

這是個死巷子,雲顏二人不緊不慢的把他堵進死胡同。

正要到巷子底的時候,那黑衣人突然向右邊望去,欣喜地大喊起來:“風左使,救命啊!”

雲翎一驚,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便見屋檐上遙立着一人,一襲水清色衣裙,夜風中她憑風而立,廣袖揮舞,衣袂翻飛飄飄欲仙,恍要乘風歸于九天仙闕。

那人身姿翩跹地從屋頂下一躍而下,風一般出現在雲翎面前。随着她的出現,兩旁的屋檐上,瞬間露出了密密麻麻的人影,顯然是有不少的人手。而最左側,那一身盔甲身體魁梧的,不正是那個力大驚人的甲奴麽?

雲翎嘴角邊扯起一抹笑,掃了一眼兩排的黑衣人,若無其事的跟風清打招呼:“風清,好久不見。”

風清哼了一聲,道:“把那丫頭放下,我不為難你們。”

雲翎無賴地道:“唉呀,我說了可不算,你得問這位顏少主。”

“你要這孩子也可以。”顏惜接過了顏葵懷中的孩子,向風清淡淡一笑:“不過得問問我這手中的玉扇。”

風清惱怒地橫了兩人一眼,立在那裏,神色變幻不休,她呆站了半晌,突然表情古怪的問雲翎:“月......不,雲舒他回家了?”

雲翎默了默,道:“是,他回來了。”

風清水波粼粼的眸子緩緩轉了轉,似是在思量雲翎話意的真假,片刻後道:“我不相信!”

雲翎道:“你相不相信這都是事實了!”

風清的表情突然泛起一絲凄怆,道:“不管你跟我說什麽,我都不相信他是雲舒!我要去問他!我要當面跟他問清楚!”

雲翎兩手一攤,道:“随便。”

“我自然會問他!”風清瞪了她一眼,狠狠啐了一聲,道:“今日便算了,上回我欠你的情,從此兩清。下次再見面,我定不再念舊情!”

話一落手一揮,人便輕飄飄翻牆而過,身後的一群人亦同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第一百一十話 嶺西巫祖

房外夜色深沉,房內一派燈火明亮。

雲翎與顏惜幾人另尋了處客棧,找了兩間上房落腳,又舒舒服服泡了個澡,滌盡身上的塵埃跟血腥,換了套幹淨衣物這才清清爽爽坐在房間裏吃宵夜。

那被救回來的小姑娘卻坐在房間正中,一言不發。其實對于她,雲翎是有不少疑問的,比如她到底是什麽身份,為何引得風清都出動來抓她。但令人郁悶的是,不論幾人如何問她,她都始終緊抿着唇,一聲不吭,只是用一雙眼睛冷冷的打量着雲顏幾人,那目光明明來自一個垂髫小兒,卻有着遠超同齡人的老練精銳。

好吧,雲翎在心裏安慰自己,這孩子一直不說話,也許因為她是一個啞巴。但無論如何,總得問出她家在哪何地,才能把她送回去。雲翎想了想,于是還是耐着性子問:“小妹妹,別的問題我就不問了,你告訴我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總可以吧,你這樣一個小姑娘,被壞人盯上了,很危險的。”

那小姑娘瞅她一眼,把臉轉過去,不理會她。

雲翎又道:“你是不是不會講話?不然,我給你一張紙,你把你要說出來的話寫出來好不好?”

小姑娘依舊不睬她,雲翎當真無可奈何。

顏惜在一旁看着雲翎的抓耳撓腮,不由笑了笑。他端詳了那女童一會,視線落女童右手上,瞥見那拇指下的一簇特別的墨藍色暗影,細細看去,似一個六芒星的符號,當下清朗一笑,道:“翎兒,你別小妹妹小姑娘的喚人家,人家歲數可比你大的多。”

那女童聞言眸光一轉,落在顏惜身上,緊鎖的嘴唇終于張開,道:“這位公子好眼力。”她話音傳來,溫溫吞吞,嗓門低啞,頗像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

雲翎一聽這話音,驚了一驚,指着女童向顏惜道:“你說她不是個小姑娘?”

顏惜還沒答,那女童便甕聲甕氣道:“老身今年已經一百零六歲,你喊我太奶奶都不夠輩分,我怎麽可能是一個小姑娘!”她明明是坐着的,比雲翎矮上許多,可卻頗有些高高在上的氣勢,口氣很是不悅。

雲翎與顏葵一起驚愕地看着眼前古怪的女童,異口同聲喊出來:“什麽,一百零六歲?!”

那女童白了兩人一眼,哼了一聲,倨傲的仰着頭,不再理二人。

顏惜道:“陵西巫祖前輩,久仰久仰!”

那女童一怔,道:“竟被你看出來了,不愧是越潮島少主。”

顏惜笑了笑,一語點透玄機:“巫祖拇指上的标志,世間獨有。”

雲翎瞧着那女童拇指下的六芒星,不仔細看還确實不易察覺,愕然道:“什麽,她是巫祖,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靈巫門長老巫祖?神算占蔔預言未來無一不準的巫祖?”

顏惜颔首,道:“不錯。”

“你确定嗎?!”雲翎質疑的睇了一眼那凳子上端坐的女童,極沒禮貌地用手扯起巫祖的一個羊角辮:“可是,為什麽這巫祖明明一百多歲了,還跟幾歲孩童似的?”

“豎子可笑!孤陋寡聞!”巫祖拍掉雲翎的爪子,鄙棄的瞅了她一眼,道:“我這是門中的秘術,想要獲得占蔔萬事預曉未來的能力,就必須用秘術禁锢我的肉身,只有舍棄了凡人正常生長的皮囊肉身,才能一心一意修煉通靈之術!”說完又爆了句粗口:“跟你說你也不明白,你懂個屁!”

其餘幾人額上登時冒出一排黑線——當一個看似五六歲的甜美可愛小蘿莉指着看似比她大很多的成年人,趾高氣揚地說“你懂個屁”的時候,那場面還真是讓人暴汗!

一旁的顏葵弱弱的插了句嘴:“照你這麽說,那你豈不是可以長生不死?”

“怎麽可能!預測之術也只是一種高深的占蔔而已,還沒有到成仙成神的地步!”雲翎敲了敲顏葵的腦袋,道:“她若是這麽厲害,也不會被先前的黑衣人所抓了!”

巫祖的臉色馬上變成一副氣急敗壞地模樣:“若不是鬼域宮的人卑鄙陰險的暗算我,我怎麽會落入他們手中!”說着哼了幾聲,從身上摸出一個小袋子,遞給顏葵,使喚下人一般地頤指氣使道:“我的弟子已經在救我的路上了,去,把這袋子裏的小東西沿着窗戶放出去,那些東西自會帶我的弟子過來!可給我小心點啊,這可都是我的寶貝!”

“寶貝?什麽東西啊?”雲翎好奇地探頭看了看,雞皮疙瘩立馬立了一身,喊起來:“媽呀,怎麽都是螞蟻!”

“你懂個屁!”巫祖又罵:“這可不是普通的螞蟻,不識貨就不要瞎講,這可都是好東西,給我金山銀山我也不換!”

雲翎:“......”

顏葵握着袋子,不敢擅自做主,待得了顏惜應允的神色後,他才捏着袋子小心翼翼趴在窗臺上,袋子口一打開,便看見一團螞蟻洶湧不絕的湧出,連連綿綿的一片黑乎乎,數目多的似乎達到成百上千。

“寶貝啊寶貝!”巫祖用一種看着奇珍異寶的眼光看着螞蟻們,指尖還溫柔的摸了摸螞蟻群,嘴裏咕哝咕哝的道了一聲奇怪的話語,遠遠看去,不知道內情的還以為是一個小姑娘正對自己心愛的玩具自言自語呢!

那螞蟻們本來是亂七八糟擠成一團,可咒語念完後,那螞蟻便似得了令的士兵一般,齊刷刷的分成幾個隊伍,站隊一般長長的排成幾排,分頭朝幾個方向游弋而去,別看他們個子微型的同芝麻粒一般大小,可是跑起來卻快的很,幾個隊伍蜿蜒向四面八方,瞬間跑不見了蹤影。

“哇......好神奇!”雲翎看的瞠目結舌:“可你既有這幫手,為什麽被那幾個人抓的時候不放出來?”

“你懂個屁!”巫祖再次罵了這一句老話,憤憤然道:“他們時時将我綁在一起,便是不綁的時候,也是将我看的緊緊的,我哪有機會下手!”

雲翎頭上拉下一排黑線,那方顏惜問:“不知巫祖前輩你因何被他們擄走?”

“還能為什麽!”巫祖道:“不就是想利用我的能力幫他們尋一個人嗎!我不屑同他們合作,他們便将我擄走!”

雲翎亦露出一絲怨氣,道:“可不是嗎,擄人綁架什麽的,這可是他們一貫的作風!”

“這回你終于懂了個屁了!”巫祖氣憤的點點頭,頗有感同身受的模樣。

雲翎:“.....”

巫祖咳了咳嗓子,又将話題一轉,道:“我的弟子不出一個時辰便會來接我。二位今天的救命之恩,老身自是感激的,為表感謝,老身決定......”話沒說完,雲翎快速的截住話,道:“你是可是要答應我們什麽條件以示感激?好吧,我決定,你就把你剛才的那群螞蟻給我吧!我勉為其難的接受!”

巫祖瞪了雲翎一眼,道:“老身可沒說要把我的寶貝給你,但老身願意為二位各占蔔一卦,表示感激。”

“小氣!幾只蟲子也舍不得!.....”雲翎抓住了一只還沒來得及跑遠的螞蟻放在手心玩弄,不甘心的嘟囔道。

“放下我的寶貝!”巫祖雙眉倒豎大吼起來,看着雲翎掌中的那只螞蟻,又是緊張,又是心疼,可雲翎故意将手擡的高高的,她欲去搶回可又夠不着,末了她氣呼呼地搬了張椅子,踮着腳踩在椅子上,這才從雲翎手中将螞蟻搶了過來,哄小孩子似的對螞蟻道:“乖乖啊,你不怕哈,主人在這裏!你先回家躲一躲!這個壞脾氣的丫頭是個人販子,你可千萬別被她拐走了呀!”

那螞蟻聽了這話,果然态度堅決的果斷掉頭,一溜煙跑回了自己前頭的袋子,再也不出來。

雲翎:“......”

@#¥%&....我是人販子嗎?好像之前是我把巫祖你從綁匪人販子手中救出來的吧.....

巫祖拍拍手,跳下椅子,沒好臉色的沖雲翎道:“你懂個屁!這螞蟻我訓了快一百年!我們之間這麽深厚的感情,怎麽能讓你橫刀奪愛呢!”

“懂很多屁的巫祖大人!”雲翎擡起杠來:“我不橫刀奪愛就是!不過巧的很!我家裏也養了一只好些年的穿山甲,什麽時候我帶他出來找您飽餐一頓!”

巫祖氣的噎在當場。

顏惜攔住兩人,轉頭饒有興趣的看向巫祖,道:“聽聞巫祖的規矩是,每年只蔔算三次?”

“蔔算極耗費靈力!故而我每年只蔔三次。”巫祖整了整衣領,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但,次次靈驗!從無失手!”

巫祖這話倒是不假,占蔔算卦預言方面的靈驗,她簡直在世間早已經成了神一樣的傳說,這些年求她占蔔問卦的豪門巨富多如牛毛,可她素來拽的很,門派大門上永遠挂着那副高高在上的牌匾——一年只蔔三卦,要問卦,排隊去!

雲翎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真有那麽神嗎?我問什麽你都可以給我準确答案嗎?”

“你懂個....”巫祖一想雲翎方才對她的稱呼,立馬又把最後一個字咽了下去,道:“你當我是武林百曉司啊!任何事我都能給找出秘史書卷,提供你詳細答案具體解說精彩回放嗎?”巫祖不滿地道:“蔔算蔔算,蔔的當然是未來之事,就是你問什麽事,我告訴你這個事未來會朝什麽樣的趨勢發展,結局是好還是壞,是兇還是吉!或者你有什麽心願,我告訴你,能不能達成!再或者你找人,我提示你她大概的方向位置,你該朝哪個方向走,至于找不找的到——就聽天由命了!”頓了頓,不屑的哼了一聲:“現在懂了吧!”

雲翎聽的雲裏霧裏,但隐約還是懂了。一旁顏惜出聲道:“既然巫祖前輩要替我們各占一卦,惜便恭敬不如從命。”

第一百十一話 問卦

雲翎聽的雲裏霧裏,但隐約還是懂了。一旁顏惜出聲道:“既然巫祖前輩要替我們各占一卦,惜便恭敬不如從命。”

雲翎把玩着桌上的茶杯,将它抛上抛下的丢來丢去,眼睛卻斜瞟了一眼巫祖,道:“我也來,反正不蔔白不蔔!”

巫祖點點頭,坐了回去,從腰囊裏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龜殼,再丢出兩張奇怪的紙片,分別遞給顏惜跟雲翎,道:“把你們要問的事,寫在這上面!可不許說出來!”

雲翎捏着紙片道:“好奇怪,別的神算子都是熱情的問——請問小姐你要問什麽事?可怎麽到了你這,就不許說只能寫了!”

“你懂個屁!”巫祖仰起臉,帶着一副職業操守被人亵渎的模樣大吼起來:“這就是神算子跟騙子的區別!”

“好吧!”雲翎無言以對,接過顏惜遞來的筆開始寫蔔算的問題。兩人握着筆,都想了好久,終于将最想要問的話謹慎地寫上去,然後将寫好的紙條遞給巫祖。

巫祖接過兩人的紙條,折疊成一個奇怪的形狀,雙手掌心交疊,将紙片攏在手心,道:“你們誰先問?”

雲翎道:“這還分先後啊,好吧,人家孔融讓梨,我雲翎讓蔔,那就顏惜先吧!”

“你懂個屁!”巫祖再次重申自己的四字名言,道:“各人有各人的事,你們兩要問的事又不是同一件事,當然是要分開的來問。”

雲翎推了推巫祖,道:“好啦,我的懂個屁大人,你快點請吧!”

巫祖讪讪的看她一眼,悻悻地把臉轉過去,問顏惜:“你問什麽?問事兇吉還是尋人找路還是其他?”

顏惜默了半晌,春水含情的雙眸極快的瞟了一眼雲翎,道:“我問一個心願,不知能否達成。”

巫祖一笑,道了一聲:“好,老身這就幫你問。”

話畢巫祖将那龜殼反着扣到手上,那龜殼就像一座小山包似的拱在巫祖掌心之上,她把顏惜的紙條放置于龜殼正中,對顏惜道:“我要你左手大拇指上的一滴血。”顏惜聞言把手指伸出,便見巫祖取了個小小銀針,往顏惜拇指指尖處輕巧一紮,一滴血便流出,剛巧滴在龜殼正中的紙條上。

巫祖向顏惜肅容道:“你閉上眼,心裏默念着你要問的事,不停的反複念,我沒有說睜眼,你千萬不要随便睜眼,不然這卦就失靈了。”

顏惜道:“好,有勞前輩了。”

雲翎插嘴道:“呀,巫祖大人,你都不看那紙條上寫着什麽,就替他蔔算嗎?你都不知道問題,怎麽算得出答案!”

“你懂.....”巫祖的髒話說了一半,立即捂住嘴,向着頭頂的蒼天慌忙道:“祖師原諒,祖師原諒,弟子有罪!占蔔之中不可妄說污言髒話!弟子不敢了!不敢了!”忏悔完畢後轉過頭朝雲翎沒好氣地道:“小丫頭,不許再逼我罵人!不然這卦就不準啦!”又氣呼呼地補充道:“這位顏少主想問什麽,這滴血自然會告訴我,我用不着看紙條!”

雲翎一聽會影響顏惜蔔卦的成敗與否,趕緊斂了斂神色,道:“哦,那您請。”說完默默的向後退了幾步。

蔔算開始,顏惜盤腿端坐在巫祖對面,依着巫祖的囑咐閉上眼睛。巫祖一手托着那龜殼,神色嚴謹,眸光針尖般細銳地緊凝在那紙條之上,口中喃喃有聲,不多時,便見那紙條上突然出現了一縷青煙,伴随着袅袅的青煙冒出,紙條上的血滴上竟慢慢的騰起了一撮青藍色的小火苗,火苗由最初的豆般大小漸漸旺盛,直燒成了碗口大,驚的一旁的顏葵連連倒退了幾步。

雲翎緊盯着這團火,目光在巫祖跟火焰身上來回徘徊。她先前嬉皮笑臉歸嬉笑,可遇到了正事,卻絕不含糊,她心下琢磨着若這巫祖不是算卦,而是哪裏冒出的殺手,要以奇怪的方式對二人偷襲,自己便要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揮劍即上!

那團火焰依舊燃着,火光流轉閃耀下,便似一個青色的火球,而這火球正中,正包裹着一滴殷紅的血。怪異的是,這火焰看似猛烈,卻絲毫溫度都沒有,巫祖掌心托着這簇火焰,任它幽幽散發着青藍的光,寂靜無聲的燃燒着。遠遠瞧去,夜半的房中便見一個五六歲的稚子手中托着一團鬼火一般的東西喃喃自語,好生詭谲。

那火持續不斷的燃燒了片刻後,火勢漸小下來,伴随着巫祖快速而模糊的喃喃聲,雲翎清楚的看見,顏惜的那滴血竟由鮮紅色慢慢轉淡,由血紅變成粉紅繼而便是微微的一點淡紅,最後,竟然化為了一滴透明至清的水滴,那滴水在火焰正中忽地一閃,霍地憑空消失。

血滴消失後,青色火焰也随之愈來愈小,直至完全熄滅。

巫祖的咒語聲戛然而止,她手一轉,将龜殼緊緊攥在手中,輕喊一聲:“顏少主,睜眼!”

顏惜睜開雙眸,便見巫祖朝他微微一笑,道:“少主所問之事,必然會心想事成。”

顏惜聞言,春水蕩漾的雙眸有壓抑不住的欣喜:“巫祖前輩此話當真?”

“你這年輕人對我恭敬有禮,老身我很喜歡。”巫祖和藹地道:“所以你放心,我絕不會騙你。”

顏惜臉上的喜色愈發濃烈,他側過臉,歡喜的看了一眼身畔的雲翎,雲翎被他這麽一瞅,莫名其妙地問:“幹嘛笑得這麽開心?你這家夥這麽風流,難道剛才那個願望是要做皇帝,每天坐擁後宮三千佳麗,品嘗各種人間絕色?”

顏惜不答,仍是睇着她盈盈的笑,一雙星光熠熠的眸子似有千言萬語藏着一般。

對面的巫祖看了兩人一眼,眼神古怪的在雲翎身上轉了一圈,向顏惜露出一抹神秘而暧昧的笑意:“放心,你的秘密我雖然知曉,但自會替你保守!”

顏惜點頭謝過巫祖,拍了拍雲翎的手背:“到你了。”

雲翎這才記起自己的卦,忙坐到了巫祖對面,伸出手指。

巫祖道:“伸手這麽快幹嘛?你還沒說要問哪方面的事呢?不同的事對應的取血位置也不一樣!”

雲翎想了想,道:“我也是問一個心願,我想問問,它能不能實現?”

“早說嘛!”巫祖道:“都是問心願的,當然都是大拇指!”

态度真差!雲翎心裏暗道了一聲,還是乖乖把左手遞上,結果“啪”一聲響,巫祖打掉了她的手,不耐煩的道:“男左女右懂不懂,顏公子是男的,是左手,可你是女的,給我左手幹嘛!快把右手拿來!”

雲翎滿腔怨氣的瞪了巫祖一眼,若不是礙着污言髒話會讓卦失靈,不然早就頂回去了。她郁悶的伸出右手,任巫祖在上面紮出一滴血,随後她閉上眼睛,心裏默念自己的心願。

巫祖開始呢喃着咒語,那青藍火焰又重新燃起,在雲翎的血滴上徐徐燃燒,火越燒越大,那血滴在火種猶自凝着不動,仿若磐石。雲翎閉着眼睛忍住自己強烈的好奇心不去睜眼偷窺,在心裏暗想着那滴血在火中流轉變色,最後化為水滴,消失不見的模樣。半晌後,只聽“嗤”一聲輕響,傳來火苗熄滅的消息。緊接着雲翎便聽見巫祖喊睜眼的聲音。

雲翎睜開眼睛,卻發現完全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那血滴底下的問蔔紙條雖然早已燒成了末,可那滴血依舊凝在龜殼上,絲毫未損。

雲翎剛要發問,便見那滴血倏然一晃,順着龜甲之上的裂紋滑了下去,拖出一道蜿蜒的血色紅線。

雲翎指着龜殼道:“這是什麽意思?怎麽我的血還在?”

巫祖凝視着拿道血線,嘆了一口氣,道:“你的心願,不能達成。”

雲翎怔怔看了巫祖半晌,眸裏先是震驚,随即蔓延過巨大的失落,她搖着頭啞聲道:“我不相信。”

巫祖道:“我的蔔算從未失靈過,不信你盡可等着時間來證明最後的結果。”

“我不信我不信!”雲翎将頭擺的更厲害,臉色漸漸露出一絲悲恸,她站起身,連連退後了幾步,怒道:“你這不靈,肯定不靈!我不相信!”又像要說服自己似的,道:“算卦占蔔這種東西,本就是迷信胡說,我才不相信!你這一定是假的,假的!”

她情緒激動,連連說了幾個我不相信,顏惜趕緊過來安撫她,可她絲毫聽不進去,手一甩,沖回了自己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親愛的猜一猜,顏惜與雲翎各問了什麽卦?

第一百十二話 暗謀

夜色深深,今夜震驚發作的人不止雲翎一人。

城南某個昏暗的閣樓內,“啪”的一聲巴掌脆響傳來。

巫殘歡居高臨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風清,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道:“沒用的東西!我千交代萬叮囑,在這鬼地方等了你們等你們這麽久,就是等你們将那巫祖帶來,可你怎麽都做的什麽事?居然半路便被那賤丫頭劫走!”聲音沉了沉,又恨恨道:“現在丢了巫祖,我們還怎麽找那個唯一可以繼承鬼域宮衣缽的人?”

風清捂着高高的臉頰,不敢言語,一旁的一個矮個子下屬關切的看了一眼風清,趕緊上前道:“宮主,這事也不能全怪風左使,您先消消氣,既然是那姓雲的丫頭跟姓顏的小子壞了我們的好事,屬下這就去給您殺了便是!”

風清低着頭斜睇了一眼那矮個子,那不屑的眼神看起來,并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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