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22)
言臉色鐵青,下令酷刑拷打,兩天後,一個女子不忍折磨,咬舌自盡,另一個不堪j□j,交代出更多j□j。
十月八日晚,攝政王親領親衛包圍慶親王京郊別院,挖地三尺,搜出兵器四十箱,外加天子正黃龍袍一件!
此事一出,舉世震驚!
天理昭昭,慶親王謀逆造反罪證據确鑿,此人包藏禍心窺觑皇權,癡心妄想黃袍加身,膽大包天竟到如斯地步,簡直人神共憤令人發指。攝政王怒火滔天,一道旨令丢下,滿門抄斬!
就在旨令下達之時,未曾想,窮途末路的慶親王卻拿出一道先皇的聖旨作為護身令牌,那聖旨上明确表示,先皇感激慶親王曾救過他性命,他允諾若日後慶親王一族犯下不可饒恕之罪,可免慶親王及直系子孫一死,以答謝慶親王當年恩情。
在先皇聖旨及慶親王重罪之間,攝政王頗顯為難。滿朝文武百官還為此事是該遵從先皇聖旨,還是誅懲國之罪臣展開了激烈的争辯,代表先皇派的高丞相與極力誅殺慶親王的左大将軍争的面紅耳赤,結果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誰也沒有說服誰。攝政王很是頭痛。
朝中鬧做一團,而不遠處的京郊的亭榭畔,秋光潋滟,山色蒼翠,碧衣的公子握着白玉簪向遠方眺望,在聽完下屬的彙報後,他收起目光,春水般的笑意裏蘊着殺機無限:“垂死之魚,負隅頑抗,是時候給他致命一擊了!”
一側的顏家心腹顏宇手握着來自雲霄閣的密信,露出敬佩的神色,“此番少主與蓮初公子的配合當真天衣無縫,慶親王定是在劫難逃。”
顏惜只是微微笑,道:“雲舒公子又來了什麽信?”
顏宇将信箋雙手遞上,道:“請少主過目。”
顏惜拆了信,快速閱覽後,露出贊同之色,道:“雲舒之意正合我心。”
“既然您同雲舒公子一拍即合,”顏家心腹忖度着主子的神色,道:“那麽……就按照昨日的計劃行事?”
顏惜颔首,旋即将掌中紙張捏碎成末,手一揚随風飛散。
顏宇領命,眸光追随着風中散落的碎紙片,面上漸露疑色,自語道:“那雲舒公子,深隐于山野草莽,平日裏從不顯山露水,可誰知卻是個這麽厲害的角兒,那慶親王通國叛敵的罪證,朝野之中未必有人知曉,可他卻信手拈來,不愧是這些年同少主您齊名的主。”
顏惜含笑的唇角吐出八個字:“雲舒之能,不容小觑。”
頓了頓,又道:“沒別的事你便下去吧,下個計劃,十月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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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日後,即十月十六,“翰林事變”震驚朝野,翰林三千學子集體擁到皇城神武門外,跪地聯名上書,書中逐一列舉慶親王所犯謀逆之罪為首的十六條罪狀,字字屬實,句句确鑿,聞者義憤填膺,見者痛呼該斬。為首的仕子徐林素更是立于高臺,悲憤發表幾千字“誅國賊一說”,此言論一出,他振臂一揮,立時引起周圍學子及圍觀群衆一片洶洶憤慨,衆人齊齊揮拳高呼:“殺慶王,保天子,殺慶王,保天子……”
随着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最後竟達上萬,熙攘的騷動人群被激進的語言煽動着,宛若一股不可阻擋的巨大洪流,從神武門一直洶湧擠到太和門,禦林軍派出五千人手,居然都沒能将示威群衆驅散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呃,我們家顏少的初吻啊。。。。嘿嘿,想不到吧。。。。
啊啊,雲舒黨們,表打我,以後我一定會補一場吻戲給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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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話 蘇醒
禦林軍派出五千人手,居然都沒能将示威群衆驅散開來。末了,攝政王親率百官出來,表示将應百姓之意,三日之後誅殺慶親王一族,以息百姓之怒。激動的人群聽見攝政王的旨令,同時跪地大呼:“攝政王英明!攝政王英明!”呼聲震耳,直入雲霄。
十月二十,禦林軍親自羁押慶親王一門三百零二口人,處死于六裏屯外。一時間,頭顱滾落如草垛,鮮血飛濺如赤篷,六裏屯的土地被染的遍處通紅,所到之處血流成河,慘不忍睹。最慘的當屬慶親王,被萬人圍觀中當衆淩遲,據說他受刑之前曾向天悲憤大呼“蒼天無眼!翰生負我!蒼天無眼!翰生負我!”翰生是當朝攝政王的小字,兩個儈子手一聽大驚,忙拿出麻布将他嘴堵上,這才止住他的呼號。待到午時三刻行刑之時,儈子手用漁網勒住他全身,取輕快的短匕擦過網眼将皮肉一刀刀剮下來,每一刀都不致命,但足夠疼痛,待一刻也不停的剮了一天一夜,足足挨到第一千刀,湊成了千刀萬剮這個詞,這才讓他死去。
此次行刑人數之多,狀況之慘烈,屬大周建朝以來最為慘重的一次,故而史稱“慶門之難。”
由此,轟轟烈烈的慶親王謀逆事件歷經兩個月,終于落下帷幕。
同時謝幕的,還有長達數年的保皇派與擁攝派之争,攝政王利用謀逆事件,名正言順鏟除異己,大肆清洗保皇派黨羽,從此朝中一頭獨大,再無人可以阻絆他走向皇位的寶座。
與此同時,另一個傳奇式的家族也因為這件事而光榮登上政治舞臺。
——越潮顏家。
後世史書稱,這次政治争鬥,看似是朝廷與謀逆者的較量,實際是三大實力的博弈,此次角逐中,越潮顏家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顏家與攝政王摒棄前嫌,聯手合作,唱了一出完美的雙簧,漂亮的擊敗了共同的對手慶親王。所以,顏家是此次政治鬥争的另一個勝利者,它不僅洗刷了自己被誣陷謀害天子的冤屈,還以絕對性優勢,徹底擊潰了數十年的政治及商業對手。
還有更詳細的小道消息稱,顏家所做的絕不止看到的那些,那勻水發現的醒世巨石,流民沖擊青州府衙事件,郁郡王打死李侍郎之孫事件,以及檢舉慶親王造反的如山鐵證,聯名上書的三千學子,皆由顏家一手策劃暗中執行,文中更直指此幕後主使便是顏家少主顏惜,也就是當今安命候府的小侯爺。此人看似溫和從容,深藏于濁世之中,從不顯山露水,實則胸有丘壑,不鳴而已,一鳴驚人。他于被人誣陷中力挽狂瀾,于艱難絕境中尋找生機,運籌帷幄于千裏之外,以一己之力扭轉全局,可謂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實乃不世英才。
後世史書評價他極盡褒揚,曰:曠世之傑,無出其右。
此外,在遠離朝堂的江湖中還流傳着這樣的野史,據稱,此番越潮島順利扳倒慶親王,還有一個人不得不提,那便是雲霄閣的雲舒公子——聲名赫赫的天人九指蓮初公子!傳言這些年雲舒四處游歷,雖鮮少在江湖露面,但為人卻極為聰穎能慧,才能與那顏小侯爺不相上下。此番風雲變幻的角逐中,他與越潮島少主強強聯手,配合的天衣無縫,故而此次越潮博弈的成功他功不可沒。
但提起雲舒其人,傳言不一,有說他身負多重身份,不僅是雲霄閣的蓮初公子,亦是鬼域宮的月使月隐,還有更離奇的,稱他與北燕奚氏的關系匪淺,乃是奚氏十三代掌權人,史稱梵音少主的奚梵音——但不論傳言如何,紛紛擾擾的草莽武林中,他神秘而完美,有關他傳奇的一生,似一幀臨摹在久遠玉壁上的神祗畫卷,隔着幽朦的月光,攜眷着清冷而高華的氣息,只可高山仰止的仰望,稍稍距近便是亵渎。
由此,亦有人将他與越潮島顏少主并成為“大周雙傑。”
一晃,這一年的夏末就在朝野的天翻地覆中白駒過隙般的游走,轉眼,已是十月中旬的金秋季節。溫柔的秋風一陣陣掠過,雲霄閣的樹葉漸漸黃了,随風搖曳落下厚厚一疊,一眼望去,地面像鋪開了一層柔軟的大毯,那蔓延不絕的金黃色澤,似濃墨重彩的赭黃水彩,倒映在湛藍的蒼穹底下,層層暈染開來。
在這秋高氣爽的時節,雲翎也睡了近兩個月。
自那一日她醒來後,情況便一天比一天好,雖然還是斷斷續續的昏睡着,但好歹隔三岔五便會醒來個一時半會,即便醒來的時候仍虛弱的講不出話,但已足夠讓身邊的人歡欣鼓舞。還有個更令人詫異的事,那便是雲翎的血咒,在昏睡的近兩個月中,居然破天荒的沒有發作。對于此事,荊安的猜測是,血咒是以血為媒介才能發作的慢性毒,但這一次受傷的她失去了太多的血,都沒有血了,那血咒自然無從而發。
但猜測也只是猜測,血咒即便暫時蟄伏不出,也不代表日後不會再突然爆發。這仍然是一個棘手的難題。
難題歸難題,眼下治療重傷乃第一要緊之事。所以,在雲翎醒來後的沒過多久,眼瞧着她的傷勢已經穩定下來,雲霄閣主為了能讓她得到更好的治療,便與荊安神醫一商量,決定将她帶回雲霄閣。回歸的那一日,小王爺派出自己的專用豪華馬車,親自護送一行人回玄英山。
時間過的很快,掐指一算,雲翎已經回家好些天了,絕大多數時間仍在沉睡。
這一日早上,下了一場靡靡秋雨,雨聲淅淅瀝瀝,細密的雨絲在天地間織起一張灰蒙蒙的幔帳,飄飄袅袅,有着煙霧朦胧的青灰之色,像是山水畫裏渲染而成的淡淡水墨,暈出空靈而遙遠的意境。纏纏綿綿的雨絲自屋檐飄灑而落,沾在臉上有微而癢的涼意。
雲舒守了雲翎大半夜,一個時辰前才睡去。瑟瑟的秋風挾雨,穿過雕花窗欄,帶來微微的寒意,床榻上淺眠的雲舒突然覺得有些冷,伸手去撩背後的薄被,不想那被子居然自己起來,蓋到他的身上。
“誰?”雲舒驚了一驚,霍然睜開眼,卻在那一瞬陡然怔住。
床榻外,羸弱的藕荷衣少女,正站在他身旁,手中攥着被子的一角。
雲舒激動地道:“蓮生?你,你怎麽起來了?”他翻身而起,手忙腳亂拿下她手中的被子,将她抱到床上,道:“你別站着,你身子虛,快躺好。”
“哥。”那少女半靠在床上,眼神迷蒙,似是還未從連日的昏睡中回過神來。
雲舒連連應聲:“我在,我在。”
雲翎側過頭看他,再看看四周,她回想了一會,恍恍惚惚問道:“哥,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是啊,你睡了快兩個月了!”這昏迷的近兩個月,她中間雖然醒了不少次,但每次都昏昏沉沉的沒什麽意識,偶爾說一會話便又迷糊的睡過去,這一次居然能起身下床走動,當真是令人歡喜萬分。雲舒彎下身子,将她抱在懷裏,百感交集:“不過好在,你還是醒來了,你沒有把我丢下。”
“我睡了很久嗎?”雲翎靠在雲舒胸口,心有餘悸地道:“難怪我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我夢見自己在地陵裏死了,靈魂像白色的羽毛一樣,輕飄飄的飛了出去,我到處去找你,等我找到你的時候,我看到你哭的很傷心,爹也很傷心,還有顏惜和小金,我來到你身邊,想告訴你們不要哭,可你聽不見我的聲音,你還說你要陪我一起走,這怎麽可以呢.....還有,小金與顏惜打了起來,小金拿着劍,刺傷了顏惜,顏惜卻不躲,我好着急,我大聲的叫喊不要打不要打,你們卻一點也聽不見......我急的都快哭了.....”她喃喃自語着,似是回到了那個夢境,因為體力虛弱,她講的很慢,幾乎是講一會緩一會,到最後她捂住了頭,颦起眉道:“為什麽一想起那個夢,我的頭就痛的緊?”
“痛就不要想,不要想.....”雲舒趕緊按住她的手,道:“那只是夢而已,那都是假的,你沒有死,你好好的活着在呢,你只是受了重傷,需要休養很久而已。”
“是嗎?我只是受了重傷,那只是夢?”雲翎捂着腦袋思索着。
“是的,你只是在地陵裏受了傷,我們将你救出來了,眼下你只要好好聽話,好好養傷,很快就會好的。”
“哥,你的傷怎麽樣?”雲翎呆愣半響後,突然如夢初醒,她驚慌的打量着雲舒,伸手去摸索他當初的傷處,焦急道:“那日在地陵的嗜心銀河,你受了那麽重的內傷,現在怎麽樣了?好了嗎?”
“早就好了。”雲舒捉住她的手,道:“別亂動了,你身子還沒好。”他拿過一件外袍給她仔細披上,沖屋外喊:“黛衣,紫衣,小姐醒了,快去請荊安神醫來。”
外面守着的紫衣聞言歡欣異常,她沖進屋來看了雲翎一眼,喜道:“小姐醒了,太好了!”轉身朝院落跑去,大喊着:“小六,小六,小姐又醒了,快去請神醫。”
院落裏遠遠傳來幾個下人興奮的歡呼,不多時,一個身影跨進房間,雲舒剛要喊神醫,不料卻是顏惜。
作者有話要說:
有伏筆有伏筆有伏筆,大家看出來了嗎。。。
七七有話說
這些天看到親愛的小貍在評論區為雲舒叫屈,看完之後,我不知道如何解釋,便寫了如下亂七八糟的話,也許有些語無倫次,但句句真心。
大三的時候,我很喜歡桐華的雲中歌,超級喜歡書裏的男一陵哥哥。他的戲份不多,遠不及孟珏,卻是整個劇不折不扣的男一,光環一般的靈魂人物。
然而,他死了,我大哭了一場,難過了很久,卻越發對這個人物念念不忘。
我佩服桐華,不多的筆墨,卻刻畫出一個這樣讓讀着久久難忘的人物。
我想,終有一天,我也會寫到這樣一個人,筆墨不多,戲份不算最多,但卻讓人哭,讓人笑,讓人遺憾,讓人惆悵,讓人心痛,最終——讓人銘記。
雲舒是這樣的嗎?我希望是。
我從未說過假話,這個故事,我是雲舒而寫。他代表我的理想,我的愛情觀。
寫他的戲,我半夜大哭過好幾場,很多橋段,很多用詞,我總是反複斟酌又斟酌,生怕寫的不好,毀了這個靈魂人物。
其中有段劇情,是一段吻戲,(額,還在很遠的後頭,以後會發上來)。是同蓮生在一段很壓抑的情感爆發之後的吻戲,劇情實在太壓抑太掙紮,蓮初蓮生兩個人都是在情緒達到了崩潰邊緣的一場吻戲,明明十幾年來相互深愛着,卻又在真相大白後,被慘痛的命運逼到彼此仇恨互相對立的地步,所有矛盾的沖突齊齊爆發,相愛的兩個人一邊仇恨一邊抵死纏綿.....實在太難寫,我寫到近乎抓狂。
那一段戲,因着白天裏太吵(家裏四代同堂,人實在太多),我寫不出來好的效果,于是我把碼字時間段統統放在半夜十二點以後,在家人都熟睡後,把燈關掉,戴耳塞開悲傷的音樂,一個人坐在岑寂的黑暗裏,跟着筆下的蓮初與蓮生,一邊無法跨越的仇恨着,一邊無法割棄的相愛着,哭哭停停,停停寫寫,寫了又删删了再寫,像難産一樣,短短四千字,寫了十來天,改了不下十遍,才算完工。在這裏,我絕不是想邀功一般讨好你們說我有多努力,而是想表達,我對雲舒這個人物極認真,亦對雲舒同雲翎的感情感同身受到了入戲的地步,每個細節的描繪我都不敢有絲毫的閃失。所以應該說,寫雲舒的劇情,遠比寫顏惜更難下手。
關于顏惜這個人,可能就如月落所說,無心插柳柳成蔭。我偏愛雲舒,沒想到顏惜卻意外的讨喜。這個這真的不是我能把握的。畢竟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有人喜歡鐘漢良,有人喜歡劉恺威,喜歡這件事,這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唉,我兩個都喜歡,可惜一個也不是我的。。。。)
另,三八婦女節,本想兩更的,但是要上班,而且除開上班,我還被單位指派去參加家鄉電視臺的小節目,實在忙的夠嗆,大概是沒法子兩更了,在這裏,跟你們說個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還有,月落MM的文,我很想仔細的多看幾遍,本來上班的時候趁局長不在打開手機想再琢磨琢磨,結果被發現,唉,後面就不說了。。。月落,在這裏也同你說個抱歉,時間太倉促,給你的建議,都比較草率。等我忙完這陣子電視臺的事,十三號以後,我再靜下心來,好好瞧瞧你的文,見諒哈。
另外,謝謝微風,謝謝你用心為我寫下的各個長評,謝謝你從最初一直陪伴我走到現在,你是我的勇氣之一,謝謝月落,謝謝你為三生賦認真寫下的那麽多評論!當然,還要謝謝小白,滄瀾,加更君(又名花花),醬子,菜菜,謙謙女子,空餘硯上跡,沫子,小貍,麟兒,依然,柏夏,夜雨,狐月,淩月,貓宅一生,妞妞甜心,鑽戒,茜茜,鳶尾,碎花裙,藍色等等.....親親太多,名字都寫不完,謝謝各位親愛的時不時的為我鼓勵打氣,三生賦有你們才賦予了真正的意義,你們是我寫下去的最大動力!
鞠躬。祝各位女生節快樂!
——愛你們的小七!
啊,我真的滾了,局裏的事還沒弄完,我躲在房裏寫這個(家裏還以為我專心的準備工作材料去了),再不準備好,這兩天估計要死翹翹了。
我滾了,各位,有什麽話都可以在評論區近請留言。能回我都會回,絕對不敷衍。這一大段話,之所以發在正文,是因為作者有話說裏頭,實在是裝不下去這麽多字,若影響了各位的閱讀質量,抱歉!
最後的最後,真誠的祝各位,開心,幸福。
第一百五十五話 探望
院落裏遠遠傳來幾個下人興奮的歡呼,不多時,一個身影推門跨入房間,雲舒剛要喊神醫,不料卻是顏惜。
顏惜風塵仆仆的進來,碧色的披風及黑色的靴子上都沾染了不少泥漿,一頭綢緞式的烏發被秋雨浸透打濕,滴滴答答的猶自滴着水,一看便知是冒雨上山。
屋裏三個人的目光絞在一起。雲舒瞧着顏惜,而顏惜緊緊盯着雲翎,他的視線像是凝在她身上一般,無論如何都看不夠似的。那深邃的眸光閃動着喜悅,歡欣,激動,混合着另一種深深的情愫,糅雜在一起,炙熱的近乎灼眼。
一朝生死兩茫茫,再見竟如隔世。
近兩個月來,他馬不停蹄奔波于朝堂內外,沒日沒夜疲憊不休,可對她的一顆心卻始終懸在半空中,對她無數次的牽挂思念,于每個曦晖遍撒的清晨光景,于每個黃昏日落的傍晚時分,于每一個輾轉難眠的午夜夢回,一點點累積堆成厚如秋日落葉的思念。那滿腔情意,一寸一寸深入心脈,千言萬語,一朝難訴盡。可待到相見之時,居然近鄉情卻,相思刻骨,竟不知從何說起。
房間裏對視的幾人久久安靜着,半晌,卻是雲舒開了腔:“顏少主,你渾身都濕了,可要換身衣裳?”他聲音平緩,看似關切,但素來待人的淡淡疏離感仍是揮之不去。
“可不是,”還沒等顏家答話,後腳趕過來的書童抱怨道:“淩晨的時候雨那麽大,我們沒有帶傘,我勸少主等雨停再上山,他卻不聽我的勸,這下倒好,淋着雨來,渾身都濕透了。”
小書童本來還想再說,可是一碰到主子橫過來的眼神,立時閉口。顏惜解下披風,徑自丢到身後的書童手裏:“拿遠點,濕氣重,碰到病人不好。”
小書童捧着披風喏喏的下去。
顏惜幾步走到床邊,向雲翎笑道:“真巧,我剛一走到院子外,便聽紫衣喊着小姐醒了,我一進屋,便看見你真的醒了.....”他不待雲翎回答,又問:“怎麽樣,你有覺得好些麽?現在身體感覺如何?”
雲翎怔怔望着他,似是不認識他一般,驀地她轉過頭去朝雲舒道:“哥,方才真的是做夢,顏惜好好的,他沒有被小金的劍刺傷!”
雲舒道:“是啊,我都說了那是夢啊,他怎麽會受傷。”
雲翎垂下眼簾默了片刻,似是憶起什麽重要的事,她轉過臉來,抓住顏惜的袖子,急急的問道:“對了,顏世伯呢?他怎樣了,沒有被慶親王迫害吧?還有你們顏家,逃過一劫了嗎?還有.....還有那個小皇帝呢?”
她憂心的問着,滿臉都是關切,顏惜幾乎是想也沒想,便握住了她扶在他袖子上的手。他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柔荑,感覺掌心下一片冰涼,她的身體還是那般虛弱,幾乎都沒什麽熱度,他微微皺颦眉,心頭牽扯出細密的痛。
“蓮生,好生躺着,別亂動,這時候若是感染了風寒可怎麽辦!”另一只修長的手伸了過來,不動聲色的将雲翎的手拉了回去。
顏惜的掌間登時一空,再擡頭一看,便見雲翎已經乖乖的由着雲舒将她的手塞進薄被。那一霎那,碧衣貴公子的眼神有那麽瞬間的失落,仿佛落空的不止是他的掌心,那感覺連着心底的某處,也跟着空蕩蕩起來,找不到着落似的難受。
須臾,顏惜的勁緩過來,這才道:“我爹已經無恙了,還多虧你們救出了皇上,我爹才能那麽早洗清冤屈。”
“哦。”雲翎松了一口氣,釋然道:“那就好,顏世伯沒事就好。”她微微笑起來,将頭又靠回了雲舒懷裏,貓咪似的蜷縮着,向雲舒低聲道:“哥,我有些渴,我想喝水。”
雲舒去倒水,卻發現茶壺裏空空如也,忙向外喊:“紫衣,小六,拿茶來!”喚了幾聲沒人應,這才想起來紫衣小六都喜沖沖的喚神醫去了,便向雲翎道:“你等等,我去倒水。”
雲舒端着茶壺走開後,房間只剩雲翎與顏惜相對而坐。
雲翎半倚在床頭,看着顏惜濕漉漉的衣袍,道:“你身上都濕透了,真的不需要換身幹衣服嗎?”
顏惜道:“無妨,我一會便要下山,山下馬車自然有幹淨衣裳可以換。”
“這麽快就要走?還沒有呆上一會呢.....”雲翎似是有些惋惜,半晌後道:“也是,聽哥哥說,你最近很忙,應該有很多事吧。不過哥哥還說,我昏睡的兩個月裏,你來看了我三次,但每一次我都沒醒.....真是對不住你了,你這麽忙還總來看我,我卻一心呼呼大睡,讓你屢次跑個空。”
“說什麽對不起,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才對。”顏惜拿了個靠枕,幫她墊在背後,好讓她靠的更舒服點:“你是為我才受這麽重的傷,若不是我,你也不會昏睡一個多月。倒是我,每次匆匆而來,又匆匆而走,都沒有好好的照料過你。”
雲翎道:“我有哥哥跟爹爹照顧,還有荊安神醫跟滿屋子的人守着,好的很,你不用為我擔心。倒是你,慶親王的事肯定很棘手吧,要你一個人面對那些,想來應該很辛苦。”她話至此處,用一種頗為愧疚的神情看着他,然後無奈的指指自己,道:“真可氣,眼下我這個病怏怏的模樣,幫不了你什麽。”
顏惜搖頭道:“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你救出了小皇帝,我爹才能那麽快沉冤得雪,而我也省去了尋找證據的時間,可以全力應付慶親王。”
雲翎道:“這是我應該做的,你無需挂在心上。”
顏惜道:“挂不挂在心上是我的事,你好好養傷就行,別再為我們顏家的事操心,我都應付的過來。事情雖然的确比較多,但慶親王一家已經被滿門抄斬,風波既過,一切即将塵埃落定。”
“慶親王被滿門抄斬?”雲翎驚愕道:“什麽時候的事?!”
顏惜牽起唇角會心一笑,笑容頗有幾分痛快:“幾天前,因犯謀逆罪及賣國罪,全家三百零二口,集體斬首示衆。”
“慶親王滿門被斬……”雲翎遲疑了瞬間,仰起臉問:“是你做的嗎?或者,哥哥也參與了?”
顏惜默了默,問:“為什麽這麽問?”
雲翎道:“我還不了解你跟他的能力嗎?如果你們想做,就一定做的到。”
“這算是誇我呢,還是其他的意思?”顏惜既沒承認也沒否認,只道:“不管是誰做的,慶親王都罪有應得。”頓了頓,看見雲翎不安的眼神,問:“怎麽了,你不高興?還是,你覺得做的太過了?”
雲翎搖搖頭,道:“沒有,我只是覺得慶親王固然是罪有應得,但其他的幾百號人卻着實可憐。”
顏惜注視着她,這一次生死劫難後,她瘦了許多,臉頰都有些凹進去,一雙眼睛卻因為削瘦顯得愈發大起來,長長的睫毛将烏黑的眸子半掩,越發讓人憐愛起來,顏惜忍不住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道:“他們可憐,當初你在地陵裏便不可憐了?”他講到一半,憶起那天蓮花臺上渾身浴血的她,臉色不由微微一白,道:“你可知,那天在地陵裏差點把我的魂都吓走,我抱你出來的時候,真怕你......”他定定的瞧着她,仿佛怕她會突然不見一般,後面的話也哽在喉中。
雲翎卻沒注意到他的臉色,她垂着頭,專注的看着自己的手腕,那手腕的血脈處,敷上了層層的藥,再被厚厚的裹上一層布巾,遮住了曾被蓮花臺鋒利刀刃切開的傷口,許久後,她口氣極輕道:“顏惜,我的武功廢了是嗎?”
顏惜的表情僵在臉上。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但為了不刺激重傷的雲翎,一群人便默契的絕口不提。
“顏惜,我故意将哥哥支出去,便是想向你求證這件事。我問他,他不肯回答,只是推說我是傷勢過重,使不出勁來。”雲翎苦笑了一聲,道:“但我覺得不是這樣的,因為我不僅使不出勁,便連體內所有的內力跟真氣也都統統消失不見了,顏惜,你告訴我,你如實告訴我,我的武功是不是廢了?”
顏惜沉默不語,心頭的自責歉疚如滔滔江水滾滾而來。是他連累她的,若不是為了他們顏家,她不會發生這麽多事。
“你不說話,看來是真的了......我沒了武功,我再也使不了我的劍,再也沒辦法保護自己跟他人.....”雲翎喃喃道着,眼神漸漸黯淡下去。十幾年來與武相伴,武功幾乎融入了她的骨血深處,卓越超群的武功賦予了她特別的能力,給予她強大的勇氣,亦在很大程度上成為了她某種特殊的安全感。眼下她突然失去了這種能力,其打擊程度,絕不亞于一個喜好詩詞的文人失去了寫作的手,一個賣唱的伶人失去了歌唱的天籁歌喉。那是身體裏某一部分的抽離,一旦失去,無可挽回。
“翎兒,”顏惜不忍她的悲戚,他握住了她冰冷的指尖,道:“你別難過,你雖然失去了武功,可我向你保證,我會保護你,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呵護你,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一絲絲傷害.....”
雲翎沒答話,她緩緩抽回自己的手,慢慢捂住自己的臉,不願意讓他看到她忽然而至的悲傷。
門“吱呀”打開,雲舒端着茶壺進來,眸光落在雲翎手上,繼而在顏惜的手上轉了一圈,眼中有一圈異樣的漣漪微微漾起,随即他一眨眼,将那難以察覺的情緒斂去,這才轉頭向雲翎道;“怎麽了?”
雲翎将手放開,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道:“沒什麽,我忽然有些累,我想睡會。”
雲舒道:“好,那你安心睡吧,我在一旁呢。”說着拉過了一張椅子,守在床頭。
一側的顏惜也挪過一張椅子,與雲舒排在一起,接下來的時間,兩人都各有所思的沉默着。
作者有話要說:
額,已經上了顏少的表白戲,是時候上蓮初哥哥的表白戲了啊,愛了這麽多年,總要給個交代是不是?嘿嘿,就這兩天吧。
第一百五十六話 愛侶
一側的顏惜也挪過一張椅子,與雲舒排在一起,接下來的時間,兩人都各有所思的沉默着。
床上的雲翎很快在安靜的氛圍中睡過去,窗外雨聲愈發密集,有沁涼的雨滴透過軒窗濺進屋裏,雲翎的床正対着窗戶,雲舒怕風雨會吹到自家妹子,迅速起身,伸手去關窗戶,不料另一只手亦同時伸過來,兩只手齊齊搭上了窗沿。
雲舒扭頭,便見顏惜将手退了回去,做了個優雅而謙讓的姿勢,說:“還是你關吧。”
雲舒颔首,動作輕柔地将窗子合上,生怕将那側熟睡中的少女擾醒。
須臾,窗子那畔的越潮島少主道:“此番多謝雲兄。若不是你鼎力相助,慶親王的事情定不會這麽順利。”
雲舒眸光落在窗外的雨幕中,聲音飄渺的似那漫天飄灑的雨絲:“毋須言謝,我只為蓮生。其他的,皆不值一提。”
兩人又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