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很軟
白可眨了眨眼。
然後對着顧寒在月色中越發輪廓柔和的面孔笑了一下。
他本就是溫順可愛的長相,平日裏有些過于端着顯得老成拘謹。
這會兒,難得的心無旁骛,染上酒意眼神直接而熱烈。而這突然綻開來的笑容,像是怒放在春夜裏的仙客來,多情又純潔。
明明這些形容詞是用來形容女孩子的,但是放在此刻白可的身上,竟毫無違和感。
顧寒幾乎移不開視線。
白可:“你真的很棒。”
顧寒定定看着他:“什麽?”
白可臉頰有些發燙,胸口澎湃着想要抒發出來的念頭。
想把某些藏在心裏的話說出來。
顧寒靠近了些,他也喝了酒。
白可喝的啤酒,他喝的葡萄酒。
兩人的臉幾乎貼在一塊,氣息交纏,空氣裏泛着絲絲帶甜的酒意。
也不知道這是啤酒的香味,還是葡萄酒的香味。
白可很不自然地咬了記嘴唇。
潔白的牙齒在水潤飽滿的下唇上留下很淡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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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擰了下眉心,啓唇:“我其實把你——”
“你”字剛說出口,顧寒已貼過來,在他分開的雙唇上啜了一口。
親上去的瞬間,顧寒真的覺得聞到了那盛放的仙客來的花香。
貼合的唇一觸即分。
顧寒眯起黑眸,舌尖在唇上舔過,似在回味剛才的口感。
……真軟,比想象中還軟。
比想象中,更香。
白可愣了足足五六秒,在顧寒頭再次靠過來的時候,頭猝然扭開,随即瞳孔劇烈收縮。
下一秒,雙手用力一推,将顧寒推開了好幾米。
他還處在興奮中。
喝過酒後的大腦不甚清明,還有些遲鈍。
但是他很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
顧寒親了他!
夜色深重,街上的車越來越少。
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種靜谧的氛圍中。兩邊的路燈,在這種環境裏越發昏黃。
白可看着顧寒,覺得非常不真切。
他看不清楚顧寒眼裏到底有什麽。
他只知道顧寒的眼睛此刻非常黑,比這鋪天蓋地的巨大夜幕還要黑。
黑得讓他想逃。
手一擡,被牽絆住。
低頭,發現顧寒還攥着他的手,白可用力甩了一記,終于把他甩開。
他轉過身,用背對着顧寒,胸膛起伏。
……顧寒到底什麽意思,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他雖然喝了酒,到底沒有傻到覺得顧寒是因為喜歡他,才親的他。
這時,一亮黃色的出租車停了下來,化解了兩人暫時沉默。駕駛座這邊的車窗落下,露出司機帶着胡茬的臉:“兩位等車?”
白可迅速跑過去上了副駕駛座:“是啊,師傅麻煩你送我們去XX酒店。”
司機一愣:“你們住那呀,跑這來,還挺遠。”
白可讪笑:“沒事,您送我們去就行。”
司機:“好嘞,這位長腿帥哥,快上車。我這車後排空間不少,不委屈你。”
顧寒:“……”
他彎腰看了眼坐在駕駛座,專注看着前方的白可,沒說話,拉開後車門坐了進來。
·
白可想了半宿,最終決定只把這個親吻當成是顧寒喝多了之後的“放浪行為”。
畢竟顧寒那種人,會在酒吧裏喝的爛醉,又與麥朗之流為伍,私生活一定很不檢點。
雖說對顧寒莫名奪走他的“初吻”有些耿耿于懷,但是事情已經發生,追悔莫及了。
要怪只怪,當時他也腦子不大清楚。
若是平時,他絕對不會與顧寒貼的那麽近。
近到——
眼前又閃過昨晚兩人貼的極近呼吸交纏的那一幕,白可臉倏地紅了。他趕忙拉過行李往電梯間走去,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要再去想了。
後來回房間後,顧寒給他發信息,讓他提前回去。
——說是上級臨時要過來查閱檔案,讓他趕緊回去把之前沒整理完的資料檔案等等收尾。
這樣也好,發生那樣的事情再第二天見面,他總覺得別扭。
搞不好等下顧寒還要拿這事來調侃他,那家夥那麽沒臉沒皮,一定不知道害羞兩字怎麽寫的!
等電梯的間隙裏,白可的視線無意間掠過貼在牆上的房間分布圖。
那天被顧寒一攪和,沒怎麽看清楚,這會兒看着——
白可的目光落在了分布圖裏最南面房間的位置上,那房間的對面,有一間很小的房間,赫然寫着“雜物間”。
那三個字下面還有一排小字,電梯間光線不算明亮,白可看不清,又走前了兩步。
邁出的腳頓在半空中,白可盯着那一排小字,面上表情有一瞬間的震驚,然後變成喜怒難辨。
心髒也跟着情緒起伏,加速了些。
——雜物間內有清潔人員進出,可能會造成一些噪音,請見諒。若無法忍受,請及時與前臺聯系,謝謝合作。
白可怔怔地盯着那行字,愣了好久,電梯門開了又關上。
好半晌後,他才終于回過神來,伸手用力擦了把臉,重新按下向下的按鈕。
·
白可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裏面果然兵荒馬亂。
尤其是劉萌萌那一處,簡直跟雜物垃圾堆似的。
沈言作為她的師父,一臉無奈地在一旁幫她一起整理。
這小妮子平日裏東西亂放,現在要找起來哪那麽容易,尤其是她之前本來就是負責檔案整理的,有很多零散的材料依舊堆積在她那。
白可走過去,掃視了一眼,就看到了某份前兩天走之前問劉萌萌讨要,被告知丢失不見讓他重新補的“重要資料”。
“……”他俯身拿起,對着混亂的師徒兩揮了揮,“萌萌,這份我剛好要,先拿走了。”
走了兩步,又回頭:“你整理的時候如果看到年初顧主任接的那個鬼娃的案子的資料,記得給我挑出來,我有用。”
劉萌萌撸了把臉上的汗,嬌嗔着讓沈言去關低點暖氣,然後扭頭過來:“知道了知道了,你別吵我,我現在一個頭兩個大!”
白可盯着她蓬亂的頭發,還當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形容很貼切。
沈言看過來:“顧寒有說什麽時候回來麽?”
聽到“顧寒”兩個字,白可莫名有些心慌,但不是之前那種帶着恐懼的慌,而是——
那種感覺他也說不上來,就是心慌,有那麽一瞬間,心還抽了一下。
“他沒說。”
“你沒問?”沈言說。
“沒,他就讓我提前回來整理材料。”
沈言砸了砸嘴:“這不像他的作風啊,他是那種會把什麽事情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人。”
白可舔了舔唇:“可能忘了吧,不說了我去忙了。”
才轉過身,後面就傳來沈言淡卻帶點嚴厲意味的聲音:“你們之間,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鞠躬,感謝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