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白可眼睫顫了顫,半透明水亮的瞳孔裏有着明顯的驚訝,顯然是沒料到顧寒會突然說這個。

不過這種表情在這個時刻,又帶着些許可愛柔軟,讓人忍不住想要親一下抱一下。

顧寒最後只捏了下他的手掌,說:“別想太多,先吃飯。”

白可看了他一眼,順從點頭:“好。”

顧寒笑着站起身,繼續回廚房去端菜,白可盯着他的背影看了會,心道,我才沒有想那麽多呢,是你想太多才對。

不過會錯意也是好事,至少能聽到這麽好聽的話。

怎麽辦,心跳的好快,好想撲上去把顧寒推倒啊。

人家是惡狐撲兔,他這是——

惡兔撲狐,哈哈哈!

整頓晚飯,白可腦內都在想着白天看過的不可描述的小電影,幻想着晚上要跟着上面來一場,不對,是幾場。

作為一只成熟的雄兔,他對自己可是有信心的很。

偶爾四目相對的時候,顧寒笑的溫柔,看的他心裏更癢了。

雖然一開始說要在上面是有些沖動,現在卻覺得,這種沖動很值得。

哪怕是從前他很懼怕顧寒的時候,都不得不承認,顧寒實在是太好看了!

而且有越來越好看的趨勢,不行,他得冷靜一下。

白可白天時候還很期待顧寒做的食物,這會兒真吃上了卻有些味同嚼蠟,主要是坐在對面的,做食物的廚師太美味了,讓他完全顧不上去感受食物的味道。

白可飛快吃完,沖進了浴室,沒幾分鐘後,抱着換下來的衣服,靠在浴室門口,扭扭捏捏地說:“你快點去洗澡,我在我房間裏等你。”說完,紅着臉一溜煙跑進自己卧室裏。

并且堅持覺得自己臉紅不是因為害羞,是被熱水蒸的。

他皮膚白,上臉。

顧寒對着白可的背影挑了一下眉,手頭收拾的動作也加快了。

等了這麽久,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而且,還是他的小兔子自己願意的。

真好。

白可的房間裏燈光全熄,卻不暗。他故意留了一半的床簾沒拉,讓淡淡的月光灑進來,像蒙了一層霧一樣,給整個房間增添了一種朦胧的美感。

他側坐在床沿,低頭看了看扣的嚴嚴實實的衣領,覺得不妥,拉了一下,露出些許白皙的胸膛。

頭發還半濕着,有幾滴水珠沿着發尾低落到胸膛上,在月光裏隐隐泛着水光,看起來還挺有那種感覺的。

白可對自己這個造型很滿意。

視線無意間掠過床頭的潤滑劑和套套,臉又開始發熱。

唉,雖然顧寒常年玩夜店,與麥朗那種渣男為伍的人一定不缺經驗,但是作為一個攻,讓自己的受有比較好的體驗是應該的。

白可揉了把臉,讓自己冷靜再冷靜。

門從外被推開,顧寒的身影随着門的打開慢慢露出來。

他背對着光,看不清臉上的神情,走廊裏的光線自後而來,給他鑲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整個人看起來有些不真切。

白可的手蜷縮起來,又很快張開,反手攥緊被子。

之前做的鋪墊全都作廢了,心跳快的要蹦出來似的。

嗷,他真的要和顧寒做麽,怎麽突然有些想要逃跑呢?

顧寒很快阻斷了他想要逃跑的念想,關上了門。

房間裏又暗下來,只剩淡淡的月色在四周流淌着。顧寒就在這種半明半暗中慢慢走近,再走近。

白可有些僵硬地擡起頭,鼻中都是顧寒身上的沐浴露味道。

明明和他是同一款,但是聞起來就是不一樣。

他動了下鼻子,只覺顧寒身上有一種特別勾人的味道,吸引着他靠近。

顧寒坐了下來。

兩個人貼的很近,白可抿了下嘴唇,決定不能這麽幹等着,他必須要做些什麽。

他一扭頭,就貼上了顧寒的唇。

這是兩人間第一個白可主動的親吻。

才貼上去,想着要怎麽繼續才能像白天那樣時,就被顧寒奪取了主動權,呼吸連同舌頭一并被掠奪,差點又忘了呼吸。

一吻結束,他睜着迷蒙的眼想去看顧寒的表情,就被顧寒推倒在床上。

意識裏感覺這樣很不對,但是被壓住的時候卻混沌的不行。

而且這麽被親着,好舒服,那種瞬間缺氧又找回呼吸的感覺,讓他頭皮發麻全身發軟。

顧寒也太會親了吧!

白可迷糊的想,眼睛一會半睜開一會閉起。

某人的爪子越來越下,白可幾乎被剝光了,直到某個地方感覺不對時,他突然找回了自己的理智,猛地把顧寒推開。

顧寒:“……”

白可生氣道:“說好的,要做男朋友,就得接受我在上面!”

其實他也并不是一定要在上面,就是話說出口了,顧寒也答應了,現在卻——

有一種被騙了的感覺!

顧寒興致頭上被打斷,臉色不大好看,也幸好房間裏可見度不高,白可看不出他的表情。說到底他并未覺得白可白天那句話是認真的,他以為那不過是白可給彼此的一個臺階。

上下問題,這根本不容置疑啊,這只只要他一親一模就軟成水的小兔子真的覺得他能壓得了自己?他順着下來了,兩人就成了。畢竟之前白可一直執拗着不肯真的面對他的感情,對于他的告白也模棱兩可着。

現在白可的行為告訴他,白可是認真的。

他還真的要在上面。

顧寒壓着情緒,想要去抱白可:“寶貝,讓我一回好不好?”

白可被這麽一聲“寶貝”叫的從耳朵軟到心裏頭。

但是原則問題不能妥協,他推開顧寒靠過來的胸膛,嚴肅道:“不行,說好我在上面就是我在上面,你不肯那我們就不做了!”

顧寒:“……”

顧寒不說話,氣氛瞬間就冷了下來。

兩人都幾乎全.裸着,哪怕室內開着暖氣,但長時間不動,冷意就開始蔓延。

白可坐在床頭,等着顧寒,越等越覺得冷。

他咬了下嘴唇,拿起床頭的睡袍想要披上時,電話鈴聲合時宜的響了。

白可第一時間拿起床頭桌上的手機,看都沒看是誰,接通。

顧寒則緊緊盯着他。

白可嗯了好幾聲,電話就斷了。

他擡頭看顧寒,兩人的目光在黑暗中交會,白可低聲說:“是沈言,他說整理到一個新的任務,覺得很适合我。”

顧寒沒料到這個點還會有任務給白可,問他:“什麽樣的任務?”

白可說:“城郊一所大學鬧鬼,讓我明天去驅鬼。”

顧寒:“鬧的厲害嗎?”

白可搖頭說:“據說只有一個,所以沈言才打給我,說可以讓我單獨去試試看。”

顧寒安靜片刻,他看不到白可的表情,但是聽得出白可語氣裏沒有之前的怒意,而且隐隐含着期待,便翻身坐起,拉上半敞開的睡袍,說:“也行,你總要嘗試一個人做任務的,畢竟我沒辦法永遠陪着你一起去。”

白可:“……”他想去是一回事,但是聽到顧寒這麽說,心裏泛起一股莫名的煩悶來。

尤其是,顧寒說,沒辦法永遠陪他一起去。

道理他都懂,但是就是不爽。

剛才還肉麻的說着,會永遠陪他,不過是不讓他上,就這樣——

太過分了!

顧寒背對着他說:“沈言判斷很少有錯,別太擔心,去了要是感覺不對,通知我。”

白可:“好。”

顧寒轉過身,摸了下他的臉:“我不陪着你,但是我這幾天不會出門,只要你需要我,我随時都可以趕到。”

說罷,彎腰與他額頭相貼:“別想太多,晚安。”

白可輕呼了一口氣:“晚安。”

·

白可一晚上沒怎麽睡踏實,一會睡着一會清醒的,只感覺房間裏一直有顧寒留下的味道,讓他心煩意亂的。第二天跨出房間,聞到熟悉的早餐香味時,才微微定下心來。

雖然他覺得自己是沒錯,昨天搞成那樣完全是顧寒的鍋,但還是有些不知該如何去面對顧寒。

要他翻臉不認人否認顧寒這個“男朋友”,他有點不舍得。

但是顧寒這家夥不按照說好的做,又讓他很生氣。

結果——

客廳裏空無一人,只除了餐桌上的粥菜以外。

顧寒,已經上班去了。

雖然不用獨自面對他,白可卻覺得更郁卒了。

這種郁悶在電梯上遇到紀大成的時候更是到達了頂點。

紀大成一貫笑眯眯地:“白可同志,你今天看上去很不一樣呀。”

白可對着電梯裏鏡面牆壁照了照,一切如常,回道:“沒有哪裏不一樣呀。”

紀大成壓低聲音:“昨晚上很辛苦吧?”

白可還沒想到那一層,愣道:“主任您這是在說什麽?”

紀大成在他眼睛下面虛劃了一下:“你的黑眼圈很厲害。”

白可皮膚白,一熬夜就會有些黑眼圈,他昨晚一直睡的不安定,有也是正常,便說:“昨晚沒怎麽睡好,主任您觀察的真仔細。”

紀大成呵呵笑:“關心下屬是應該的。”

白可也抿嘴笑,笑到一半,就聽紀大成慢悠悠地說:“小顧也太不體貼人了,知道今天要工作,還讓你那麽操勞。”

白可:“……”主任啊你知不知道這話有歧義啊!

正當白可眼珠子上下飛舞,在想該怎麽回複時,電梯到了辦公室所在的樓層,紀大成先走出去,見白可還呆站在原地,一臉和善地笑道:“小白,要不主任給你披個假條,你回去補個眠?年輕人偶爾放縱一下也是很正常啦,主任也是從年輕過來的,懂的。”

白可:“……”

原來沒歧義,是他想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其實被壓也能在上面的對不對_(:」)_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