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特殊、留下
其實池兔有點說謊,他感覺身體還是動不了的,尤其是內心有個小兔子在提醒他,自己剛剛被化形是狼的阿爾法觸碰過。
光是這點就能讓他害怕地遠離,現在心裏都是打鼓的節奏。
至于剛剛為什麽沒有條件反射地往後退,池兔也很不解,但說實在的,席玉琅碰他的時候他并沒有太多抵觸,就是腦子沒轉過彎來。
身體僵硬的時間點也是在席玉琅退開後、他想起這人化形是狼時才有的後遺症。
他好像……還有點喜歡這人的觸摸。
好奇怪啊。
池兔不太明白這樣的情況說明什麽,他只是不想再聽席玉琅和他道歉,才直接打斷:“好像你不刻意提這個,我就沒太大感覺。”
席玉琅沒錯過他那一瞬間的疑惑表情,小兔子根本不會掩藏情緒,一眼就能看出來。
想了想會是什麽原因,他也沒有頭緒,不過池兔的話顯然是個好消息,這于他而言,代表着他們的關系可以繼續發展下去。
也代表着,池兔不讨厭他。
席玉琅操作的英雄又死了,他幹脆不管,先回答問題:“行,我以後不提這事,那意思是我可以追你,對吧?”
畫面裏的水晶塔又被他推掉,池兔玩的打野英雄發出語音來,是個非常清澈的禦姐音。
慌亂之中,池兔沒聽見她在念什麽臺詞,他只聽見了席玉琅的聲音,帶着蠱惑的、高興的、不容小觑的真情。
“我……我不知道。”
這樣挑明的話再次襲來,池兔有些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他只含糊地說完這四個字,便放下平板,不再玩游戲。還很堅決地走出去,沒和席玉琅再處于同個空間裏。
理不清楚,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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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都沒打完,他就朝外走,席玉琅也發覺自己說錯了話,想着挽回一下。草草結束游戲後他追出去,卻發現池兔有些郁悶地蹲在壩子邊上。
他撐着下巴,明顯是在糾結。
意識到這點,席玉琅還是有些慌的。池兔要是在考慮遠離他那就完了,他怎麽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我也就是說笑的,你別放在……”
“那你對別人也說過這話嗎?”池兔沒讓他繼續說完,他特別在意這個,“喜歡你這樣的話,你對別人也說過嗎?”
席玉琅急忙改口解釋:“當然沒有。在學校我可是安分守己的,從不沾花惹草。”
他說得肯定,半點不猶豫,其實這就是席玉琅帶着的自信,對于潔身自好他有信心,但在池兔眼裏,這樣反而襯得他輕浮。
“你們知識分子都這麽草率的嗎?我們才認識沒多久你就喜歡我了?”他揪着自己的一縷頭發,表情很是疑惑。
席玉琅:“……”
池兔的沒多久可是他的好幾年。
心裏如是想着,他倒也沒為自己辯解,畢竟都是空話,說了也無益。他笑笑,聳聳肩表示無奈,繼而才道:“是不是很草率你要感受過才行對吧?不如讓我追你試試?”
眼睛和他對視上,池兔感受到被火灼燒的熱意,許是盛夏的太陽曬得有點太猛烈,他居然看見陽光映在席玉琅眼裏。
沒有回答任何話,他忽地起身,開始和人道別:“我先回去了,我還要收被子來着。”
望見人黯淡下去的眼睛,腦子混混沌沌的又加上一句:“下次見。”
席玉琅因此而擡頭時,只看見他溜得飛快的背影。
人又跑了對他來說是挺難過的,不過……池兔那句話的意思,是在對他心軟,決定不再遠離他嗎?
看來追兔子的必經之路居然是學會演戲。
席玉琅想了想最近的發展,拿出智能手機,點開備忘錄記下一條信息:
【提高自己的演技!】
思考半秒,又打上括號輸入:小兔子沒有那麽怕我了,真好。
欣賞完這短短兩句話,席玉琅滿意地點了保存,看見自己備忘錄裏一大堆東西,雜七雜八的分布在列表裏。
其中最顯眼的,是框起來的特殊存在。
那是既定的四個字。
【關于池兔】
–
豐收的季節,稻田裏的谷子成熟了。
黃村長家門口就有塊田的稻谷長得極好,像是想被收割的模樣。日頭一到,席軍便銜着自己全家都去相幫。
以往那些年也是他們兩口子來的,只是今年多加了一個人,那就是回來的席玉琅。
他們到的時候,池兔和黃村長正開着打谷機在田裏熱火朝天地割稻子。天氣半點不由人,但“爺孫倆”的動作絲毫不慢。
池兔割稻子、在打谷機攪攪、扔出稻杆的一連貫動作麻溜極了,大太陽暴曬之下,他也沒有擦汗,而是和黃村長走一處打一處,動作飛快。
壩子裏傳來說話聲的時候,他也往上面看了眼,一回頭就見席玉琅盯着自己,目光如炬。不想再與人對視上,池兔繼續勞作當沒看見。
可沒多久,席叔和席玉琅都穿着水桶鞋下來了。黃村長看見席軍,也熱情得很:“今年也要麻煩你們一家了,到時候你們也拿點米去,這麽多我和你石姨、小池也吃不完。”
“那我可不和您客氣,”席軍和他說笑,“這要是真給,那我們一家怎麽也得多拿點。”
“拿!我還怕你拿完是嗎?”黃村長也不吝啬,不管是出于關系還是人情,他和席家都算得上是不分彼此的。
打谷機的轟隆聲夾在其中,池兔聽着兩個長輩說完話,才開始繼續手上的事情。
水面蕩起漣漪,他彎腰收割稻子時,感覺到旁邊有人靠近,不用轉頭也知道是誰。池兔捏緊了手裏的一把稻子,莫名緊張。
席玉琅倒是無所謂,他就是想來問問池兔他需要怎麽幫忙的。
走至人前面隔着一米多:“池兔,我們換着來怎麽樣?你看我爸和村長爺爺也是一個割一個打的,我們也這樣吧?”
他臉上的笑不減,态度也是如常建議道,沒有任何介意的神色。
池兔愣了愣,下意識就點頭,察覺自己居然又如此輕易地回應他,本想改口說不用,但看見對面之人笑意漸深的模樣,還是壓下這股反駁欲,遞出那把稻子。
“那你打吧,我來割就行。”怕他多想,會覺得自己在和他撇清關系,還特意解釋,“你太高了,不太适合彎腰。”
池兔仰頭看他的身形,遂抿抿唇,又扭回頭繼續去割水稻,只是動作放慢了些,怕某人跟不上他的節奏。
壓根不可能多想的席玉琅還是聽懂了他話裏的意思,簡單勾了勾唇角,才利索地去到打谷機前,站他爸旁邊打谷子。
席軍見他過來,朝他揚了揚眉毛,像是在問:怎麽樣?
機器的聲音特別響,席玉琅不好回答,只是聳聳肩表示:還是那樣。
不過他想了想,扔開稻杆,語焉不詳地和他爸說了句:“但是我有信心。”
笑意之深邃,讓席軍都想敲他。
頂着烈日收割了一上午的稻子,水田都空出來三分之一,四人也在接近十二點的時候聽見奕清的聲音:“吃飯了!你們先上來吃完飯再繼續吧。”
“來了媳婦兒!”席軍最先回應,甚至無端秀了個恩愛。
待在他旁邊的席玉琅尤其能感覺到,他爸好像在答完話後朝他挑釁地笑了笑。
“?”
努力追妻的席玉琅被他這一舉動搞懵了,條件反射就去瞧在和村長聊天的池兔,看清他臉上的溫和,再聯想到和自己待一起的“遙遠距離”,心裏堵得厲害。
他可能不想做人,但他爸一定比他更讨厭!
飯後,仍然是池兔兩個小輩洗碗。黃村長等人則有睡午覺的習慣,開了客屋的大風扇就一人睡了張木沙發休息。
池兔從來不睡午覺,兩人也是尴尬地待在竈房沒多久,他就想躲開去幹自己的事了。畢竟以他的性子,注定會是在心軟與害怕兩個狀态中徘徊,席玉琅就很能把握好這個度。
看見上次還說着“下次見”的他想離開,立即挑起他感興趣的話題。
“池兔,你要看那個小火車頭的新劇情嗎?”
電視機播放的東西,池兔總會遺漏掉有些,他也知道有很多集自己都沒看,可他不知道還能在哪看完,倒是一直心心念念着。
席玉琅這話打得正好,剛好戳在他的心上:“新劇情?你真的有嗎?”
瞧見他轉頭期待地問自己,席玉琅洗完手在衣服上随意擦擦,道出自己的必殺器:“你記得你之前玩的那個平板吧?上面就能看,還能看全部,說不定你還能找到其他愛看的。”
池兔朝向他的動作徹底擺正了,若是有耳朵,必定也是豎得高高的,明顯就是完全被吸引住了。
席玉琅的計策又達到,他幾不可見地勾唇淺笑,繼續誘惑:“我把平板也帶來了,就在樓上,我們去樓上看?”
“嗯嗯。”池兔急忙點頭,都不帶猶豫的。
黃村長家的二層平房是近幾年才翻新的,兩個老人家除了睡覺基本都不上二樓,倒顯得這裏空得很。
上樓就是大客廳,對面擺了一張木桌子,其餘都是小板凳,席玉琅帶來的平板就在桌子上。
兩人都各自擇了張板凳坐下,席玉琅在哪都跟在自己家一樣自在,如今也是,非常自然地就打開平板,點進U視頻裏搜索托馬斯和他的朋友們,播放第一集 給池兔看。
還囑咐他:“要是你看過那個劇情,就點下一集,如果全部看完了,就點出去按下一季,”他手在平板上演示了一下,“就這樣的。”
“你自己看?我下樓去,就不打擾你了。”望見吸引力十足的小火車頭,席玉琅耍小心思,故意這般放低姿态。
果然,下一秒池兔就看向他:“為什麽走!一起看啊,這不是你帶來的嗎?你做主。”
小兔子急急忙忙讓他留下,還把平板挪到了中間,方便兩人都能看見。
瞧見他乖巧的舉動,席玉琅只覺心癢得很。
又和上次那樣處在一個屋子裏看小火車頭,池兔的态度卻明顯松弛了點,他們的距離也縮短,他能坐在旁邊,小兔子也不會退縮了。
手放在腿上交着,周圍也很安靜。席玉琅想到最近的種種,嘴邊勾起一抹笑。
心軟的池兔還真是可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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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二的手機備忘錄裏全是一些關于池兔的碎碎念呢,之後被小兔子發現了,還大氣不敢出地看着人家,真是笑死我了啊~
席玉琅:閉嘴,你話怎麽那麽多
我:誰讓我就這樣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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