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越界、圓圈
兩口子都因這話看向他,“什麽意思?房子你不賣嗎?你現在是在趕我們走?”王翠萍一連三個問句,句句都是不可置信。
“嗯,我就是在趕你們走。”池兔依舊平淡地說,“房子是我的,是我父母留給我的,我沒有賣掉的想法。”
“你們欠的債,自己想辦法吧。”他連舅舅舅媽都不喊了。
聞言,王翠萍炸開了鍋,指責的話即将脫口而出,卻被池兔全數化解:“還是顧及一下你們的臉面吧,不然鬧大了你們也沒轍,更何況表哥不是還在讀書嗎?”
兒子大概是兩人最大的弱點,聽見這個,他們是想鬧也不敢鬧了。畢竟池兔說這話時,看向她的眼神刺人得緊,她覺得她要是再鬧,那小賦必定會受到牽連。
今天的這場争鬥,進行得像個笑話。
池開見狀,搖搖頭嘆着氣離開。王翠萍則後槽牙都快咬碎了,臉上青白交加,顯然被氣得不行。她看看池兔,又看到一旁環抱着手的席玉琅。
目光流轉片刻,不知想到什麽,她甩甩袖子,滿是計謀地走掉,“我們過段時間走。”
聽到想要的回答,池兔也不想繼續待在這裏,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還要選擇留幾天,但左右與他無關。想到先前聽到的話,他便朝席玉琅的方向走幾步,小聲問:“席玉琅,我能去你家住幾天嗎?”
池兔說得小心翼翼,即便他剛才聽見那聲來接他的話了,但他還是不太肯定,因為他內心那點敏感,迫使在他對待上心的事情時會反複确認。
席玉琅倒是沒有顧慮,“當然可以,不止幾天也行,我倒是希望你多住段時間。而且這是我小爸爸的意思,本來還擔心你不願意去,我都打算搬出他了,你同意就太好了。”
其實池兔也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他會想去席玉琅家,按照以往的性子,他指定會拒絕,頂多就是登門拜訪,親自去感謝他們。
而現在,他越界了,跨出了那條警戒線。但是看着席玉琅臉上的明媚笑容,他又覺得,越就越吧,他不反感。
“謝謝,那我先去收拾行李,拿些衣服就和你過去。”池兔垂着腦袋,“你去外面等我吧。”
“好啊,你慢慢來,不急。”看出池兔有些躊躇,席玉琅自覺退出去了。
好在池兔動作迅速,沒一會兒就提着衣服往外面來了,兩人便結伴去席家,期間,席玉琅看了許多次池兔帶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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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說這是行李都有些誇張,那大紅塑料袋裝的少少一點,他第一眼還以為是要扔掉的廢棄布料。
這都冬季了,還只帶這點衣服?
“池……”
“席玉琅,到時候我睡哪裏啊?”他的疑惑還沒被解答,池兔就輕聲問他。
席玉琅霎時想不到還要再問,而是調笑:“你還擔心沒地方睡呢?”他看見池兔的臉有些變紅,才收斂些,“放心,到時候睡樓上,應該是我爸媽隔壁。”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席玉琅說,“我們倆是不可能挨得很近的,畢竟……AO有別對吧。”
最後的“AO有別”被他說的意味深長,就算沒什麽含義,池兔也招架不住他的戲弄。他的臉一下就紅透了,因為走着路,頭也垂得低低的,像只縮殼的烏龜。
“池兔。”
偏偏席玉琅這時候還要喊他,話裏的笑意都快溢出來。
“嗯,怎,怎麽了?”池兔還是沒看他。
随即,便聽見一聲更明顯的笑,“注意看路,別走到溝裏去了。”
緊張的小兔子頓時停住腳步,一個擡頭看向他,臉上帶着些茫然,然後他眨了眨眼,腦子突然轉過彎來。
席玉琅是故意的。
“你……”他本想開口與人争辯一下,但看着他笑意盎然,心裏組織的語言都化為虛無,沒臉繼續了。
只敢抿着唇,默默往前走,還加速。
席玉琅則在後面笑出了聲,看着近乎于落荒而逃的池兔,心情不是一星半點的好。
先後看到席家的壩子,池兔已經從大門走進去,落後的席玉琅卻疲于走正道,直接從旁邊的小道借着圍欄翻進來。
圖方便進來後,他還拿起搭在旁邊的帕子擦了下印子,顯然這事兒幹的不少,還娴熟得很。
池兔邊往中間走邊去看他,心裏對這不要臉的認知又上層樓,性子還真不是一般的跳脫。他走神得厲害,奕清從客廳的正門出來都沒發現。
溫和的歐米伽走到屋檐下,就見池兔盯着自家兒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看的比之前看吵架的時候還要認真。
他臉上的笑都明媚了些。
“小爸爸,你怎麽出來了?”席玉琅沒注意到小兔子的眼神,只看見奕清站在那,便喊了聲。
奕清對他可不講究,毫不留情地數落人,“我出不出來關你什麽事,我可是出來接池兔的,你速度那麽慢,我還以為你把人弄丢了。”
席玉琅:“……”得嘞,他不該說話。
“不是,”但不反駁肯定不是他的風格,“我怎麽可能把人弄丢?以我這速度和辦事效率,怎麽也不能把人搞丢啊。”
他三兩步跨上坎,走到奕清面前。
“就你貧!”奕清作勢就要打他,席玉琅趕緊縮了下,“诶诶诶,我這送上門讓你打的啊?小爸爸你講點理。”
他連忙離人遠了些,奕清嗔怪地瞪他兩眼,也沒說什麽,轉而看向坎下面的池兔。
“小池快進來,這次怎麽着也得住幾天了吧,房間我都給你收拾好了,就住我和你席叔的隔壁,有事你就叫我們。”
池兔本在下面看着他們,也在心裏羨慕這樣的親情,沒想到下一秒,自己也被拉進了這故園情裏。
兩雙眼睛都看着他,帶着非常熱情的邀請。
“好啊奕叔,”池兔也因此笑起來,“最近會麻煩你們了。”他都有些緊張,怕自己話沒說對,惹人家生厭。
“不麻煩不麻煩。”奕清連忙笑着擺手,心裏卻想着:總算是把池兔拐到家裏來了,看來席二還是有點作用。
看着池兔慢慢走近,那乖巧的模樣真是讓他這個當家長的歡喜不已。領着人往房間去之前,他不吝啬地給了個贊許的眼神,給旁邊無所事事的席玉琅。
抓起一把瓜子嗑的席玉琅:“?”他小爸爸也不用特意給他個“幹得不錯”的眼神吧。
瞧着人已經離去,他想了想,不嗑瓜子了,幹脆去找他爸玩。席軍正在燒火煮飯,暗紅色圍裙在他身上倒真體現出一絲人夫的味道。
席玉琅看見也覺着有趣,開口就是:“爸,家庭煮夫這個定位你把握得很準啊。”
“怎麽就家庭煮夫了?我這頂多算是幫你小爸爸的忙!再說了,冬天這個竈口暖和得很,待在這都是種享受。”席軍睃他一眼,拿着火鉗繼續添柴。
席玉琅想反駁兩句,結果話還沒從口出,奕清就帶着池兔下樓了,而且想必還聽見了他倆的對話,因為還沒走近,他就開始吩咐:“席軍,你記得把菜也洗了,還有豆腐,一會兒煎久點,入味!”
“行行行,聽見了老婆,馬上就幹!”
态度與剛剛截然不同,甚至立馬起身,拉着席玉琅來生火,自己則在圍裙上擦擦手,去幹奕清剛剛說的事兒。一系列舉動看得席玉琅啧啧稱奇,見他還想讓自己待在竈房,又不敢相信。
“爸,你是真信任我,居然覺得現在的我有那個能力可以燒火了。”看着手裏的燙手山芋,也就是火鉗,他一個頭兩個大,“你也不怕我把火弄熄了啊。”
慢吞吞地挪到生火口,席玉琅移了下板凳,頗為心虛地坐下,畢竟生火這個,他是真對此無奈的。
左右研究着該怎麽才能讓火續下去,他在這探頭探腦的,不太敢下手。剛想添片枯葉進去,奕清就拍他腦門:“瞧你那傻乎乎的樣兒,你起來,去陪池兔說說話,還是別在這裏礙事了。”
席玉琅也樂得給他,他才不想在這待着“炸廚房”呢,就是某些行為,他是極為不贊同的!
“怎麽你倆都愛拍我腦門?夫唱婦随呢?我這腦子多金貴啊,讓你們拍進水了咋整。”他趁着說話之餘,整理了下自己的頭發,看起來一點都沒有為此煩惱。
奕清也明白他就是愛耍嘴皮子,主要是不肯忍受半點讓自己不爽的東西,純純腹黑人士一個,但他是席玉琅的生父,沒有顧忌,當即就想磕碜人幾句。不過席玉琅心裏念着人,沒接收到信號就跑了。
池兔在大客廳坐着吃糖,他一個人剝了好幾顆牛奶糖吃,還不停往屋外看去,因為沒有事做,他便想着欣賞下風景。
只是不知怎的,抑制環束縛着的脖子那圈的皮膚突然發癢。有些難以忍受,他拉下羽絨服的拉鏈,解開裏面衣服的兩顆扣子,揭開衣領用手撓了撓。發現環貼着皮膚,雖然松弛,但仍然不太好摸到準确位置,那些癢意無法褪去。
實在是不舒服,池兔對于這方面的安全知識也很淡薄,沒想太多就按下貼合在後頸處的按鈕。黑色抑制環應聲彈開,本就有個開口的設計品分成了兩半。
池兔卻感覺到腺體都舒爽了,畢竟成天戴着那東西,總會沉沉的,腺體就像個被遏制住呼吸的耕田老牛,沒個放松的時候。
他如願摸到了那塊引起瘙癢的皮膚。
席玉琅進到客廳,就見到這個讓人腦子充血的畫面,本來只是撓脖子,也沒什麽,可大概是池兔不太會控制表情。
他看起來太享受了,尤其享受中夾着些不注意的媚,比如側着頭微眯的雙眼、抿唇也掩不住的紅色滋潤,就連發絲也有些翹,像在配合他這副懶懶的兔樣。
而且他敞開的領子實在是太方便,方便席玉琅看清他的鎖骨,以及那一圈被抑制環擋過的痕跡,這圈皮膚明顯與別處不一樣,它稍比其他白,估計與席玉琅現在的手差不多。
席玉琅條件反射地深吸口氣,然後去打量池兔,看見他把自己的脖子撓得通紅,還毫無察覺地堪堪拿住抑制環。
平時的圓圈變成兩輪彎月,被池兔的手握在掌心,無端有些吸引人。
這個場景,有點過于超綱了。
席玉琅匆忙挪開視線,故意弄出聲響咳了兩聲,提醒池兔他來了。但池兔貌似忘記了村長之前的囑托,對他是真的沒有一點防備。
“席玉琅,你過來了呀?”他沒有重新戴抑制環的打算,只是扣上扣子,把那耀眼的鎖骨封印起來了。
衣領是立式,卻又沒有擋住那圈過白的部分,倒不如不扣。席玉琅簡直想掉頭就走,不過他覺得得給小兔子長長記性。
回憶起池兔拉過自己袖子的事,他把持着度,考慮到人應當不懼怕自己了。
于是他眼神都變暗了些,平時的嬉皮笑臉一下就收回去,帶着屬于他骨子裏的暴風之意。幾步走到池兔跟前,他注意着距離,奪走人手裏的抑制環,又以一種意想不到的速度,卡在了他脖子上。
整個過程,完全沒有碰到池兔的皮膚。就是低頭的一瞬間,好像聞到股青草的氣息,是大自然的味道,讓他有些躁動。
幸虧他能壓制住這沖動,還不忘替池兔把衣鏈也拉好,看着人裹得嚴嚴實實後,才用一種淡然卻嚴肅的語氣說。
“池兔,不要在別的阿爾法面前摘下你的抑制環,你要記住,這是種很危險的行為,你一定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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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寫abo文啊,我怎麽寫得那麽純,完全寫成農村日常去了( ˙-˙ )
果然我是農村出來的孩子……[閉眼..]只記得農村生活了[哽咽..](玩梗,很愛我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