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情熱、安撫
池兔不知道席玉琅為什麽想拍他,但他也沒有拒絕,而是依照人所說,往栽滿油菜花的田地裏走。
為能拍出更好的效果,他們朝中間走了些,席玉琅找了個很滿意的位置,架子擺得足足的,蹲下舉着手機,指揮池兔擺姿勢。
池兔面對鏡頭不太能放得開,他就講話弄得人無心去在意手機。最後拍到了許多照片,他在池兔這裏的厚臉皮指數也噌噌直漲。
但他沒發話說可以了,池兔就沒動,反而發起呆來。只是放空那瞬間,他恍惚覺得身體不太對勁,有點軟弱無力。
池兔歪了歪頭,忽覺後頸處有股熱意竄過,腺體都發麻一般,灼燒感從頸部流淌到尾椎。
連戴着的抑制環都要封不住似的,那種酥軟、渴望的生理機制覺醒。
他頓時警醒,慌裏慌張給抑制環的抑制模式換成緊急,這樣暫時能讓他的信息素不外溢。
他情熱期到了,毫無征兆的。
“席玉琅。”
席玉琅仿佛能察覺到空氣有什麽不同,看見他臉色不太好,還出聲喊自己,聲音都帶着顫,不免升起十分的關注。
“現在,能馬上回去嗎?”池兔強忍着不适說話,他呼吸都變得困難。
“怎麽了?”見他這樣,席玉琅想過去,但還沒動,空氣裏的味道就變了,濃烈的叢林青草香蔓延到鼻翼下,混着天然的奶味兒,逐漸飄過來。
太過于刺激,他腦子都開始炸裂,瞧見虛弱的小兔子,那股占有欲不斷升騰到巅峰,現在他只想把小兔子拐回他的窩。
意識到情況不對,席玉琅二話不說帶着人回去了,他家人多,他便背着池兔去老房子。
可這一路上,在他後面的池兔都極其煎熬,他情熱一來,和席玉琅離得近都覺得難受,忍不了的難受。
讓他想湊上去咬席玉琅的脖子,想讓席玉琅釋放點信息素,然後好好聞聞,不斷汲取對方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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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得很痛苦。
抑制環抑制的不僅是他信息素的外溢,還是強烈想順從的本能。
情熱的歐米伽控制不住自己,往往會築成大錯,他們那時候不理智,也極容易受騙。
池兔腦子裏全是石奶奶和自己講過的話,現在只想快點逃避,他想躲,想把自己先鎖起來。
到池家壩子,池兔忍着那股想要的欲望,讓席玉琅把他放下,席玉琅雖然被激得眼紅,但也還清醒着,知道不能跟着他。
池兔一下來就趔趄地進屋,完全沒顧及到他。
而席玉琅一直在看他,喊他好幾聲,想提醒他什麽他也沒回應,見人跑,還想去拉的,結果擦肩而過的時候,他恍然又聞到池兔的信息素。
他神色一凜,錯過去拉池兔的時機。其實他剛剛也不确定是不是,但如果真的是信息素,那池兔很可能是情熱了?
池兔進了卧室門,然後是一陣反鎖門鎖的聲音,席玉琅不敢讓他開門,門口躊躇半天,還是敲了敲門,“池兔,池兔,你現在怎麽樣?”
裏面沒有回應。
席玉琅有些焦急,歐米伽情熱期也很難受吧,不能什麽都不做吧?他懊惱地扶着額頭,回憶生理課上講的知識點,歐米伽情熱時要做什麽來着?
打抑制劑?他腦子裏閃過這個,連忙在微信上問奕清,他那裏有沒有抑制劑,還說了池兔現在的情況。
奕清聽到這消息,在家切菜都不順心,連忙拿出一盒抑制劑親自送去。
幾分鐘後,席玉琅拿到那盒抑制劑,安靜地聽着奕清要囑咐的話。等人擔憂地走掉,他才又往裏去,想了想,還把外門全鎖上了。
他聽奕清的話,沒有直接敲門,而是撥通池兔的電話號碼。
電話打過去以後,隔着一道完全封閉的門,房間裏傳來鈴聲。
池兔裏面的聲音就很大,他蜷縮在地上還被吓了一跳,緊箍着他脖子、讓他熱潮不得釋放的抑制環被扔在一旁,仿佛裂開般,随便放在地上。
房間裏全是他的信息素味,他臉上冒出汗,腺體部分一直在源源不斷地湧出潮意,酥麻連着脊背,到尾椎,又再往下。
無限欲望從身體裏發酵。池兔忍得快要投降,褲子早已被他脫掉,他現在想脫衣服,想去撓腺體。
手機一直在響,他掙紮的時間裏就打來好幾次,鬧得他有點清醒了,也猜出是誰這麽锲而不舍。
慢吞吞地挪到對面,池兔趴在矮桌上,接通那個電話,他臉貼在冰涼的桌面降溫,胸悶地不想說話。
席玉琅也沒指望他有所回應,只是自顧自地和人商量:“池兔,你情熱期到了。我這裏有盒抑制劑,我放在門口,你自己來拿行不行?”
池兔聽着他的聲音,覺得熱意更甚,他不耐地摸了摸自己的大腿根。以前,他沒有喜歡的人,在這時候都是縮在床上、抱着被子忍過去的。
如今,席玉琅的聲音就像催情藥,他覺得他有點被蠱惑到:“你在外面嗎?”
“我放下就走,不會靠近你。”以為他是擔心這個,席玉琅看了看手上的東西,邊走到門口邊和池兔說,“我現在就把它放下,等會兒你聽我的……”
池兔聽不清他在說什麽,手機早已被他擱在桌上,傳來的有些遠,他腿都打着顫站起來。
席玉琅說完一切,在他門口彎腰,迅速把東西放下,準備離開,但還沒起腰,他聽見門鎖轉動的聲音,随即,是池兔匆忙的開門聲。
席玉琅一瞬間屏息,撲面而來的信息素味讓他躁動,猜想可能是池兔開早了門,他人都沒瞧就想跑。
他待在這裏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糕。
不過,他顯然猜錯了。池兔并沒有開早,他是守在門口卡着聲音的,故意在他放東西時開。也許是腦子不清醒,也許是他想要席玉琅,反正他是故意的。
所以席玉琅沒有走掉,他急切轉身之時,懷裏撲進來一個飽含熱情的小兔子。
身上也全染上了他的信息素,鼻尖都是那股惦記了許久的味道。
真的是青草味,混着一股香醇的甜奶氣息,就好像是做好的蔬菜粥,配上溫好的熱牛奶,在等人品嘗。
席玉琅動都不敢動,他腦電風波胡亂預警,不斷提醒他現在的情況不容松懈,但池兔在他身上挂着,動作有越發放肆的味道。
……靠。
他難得在心裏罵了句髒話,那信息素勾着人,使他身體裏的火都燒得越來越旺。
池兔也絲毫都不壓抑自己,不斷在他身上找地方鑽,好像在尋什麽。席玉琅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麽,這裏只有他們兩個人,可是他不想占便宜。
他還在屏息,只敢松懈一兩次,這導致他心跳都變快,趁着池兔沒太多意識,哄着、推攘着把人弄進屋子,然後反鎖門。
順帶把那盒抑制劑踢進房間裏。
房間裏有些暗,只有一扇貼着牆紙的小窗将光照進來,朦朦胧胧的看不清。
席玉琅想拉開和池兔的距離,扒開一點後,才看見池兔身下的場景。小兔子光着的腳,直溜的大腿……
靠。他再次深呼一口氣,動不了了。
也就是這一刻懈怠,池兔又抱上他,席玉琅克制地想拉開他,不過顯然有些困難,池兔抓他抓得太緊,他不敢用力。
共處越久,他身體的變化也顯現出來,池兔的信息素對他有太大誘惑,他的腦子也快被澆糊塗。
不過他清晰地知道懷裏的人是誰,瞥見腿邊那盒抑制劑,也在思考着該怎麽拿過來。
僵持下,池兔反而不舒服,因為他沒聞見席玉琅的味道,他想要這個阿爾法的安撫。
“席玉琅,”他說,“你釋放點信息素好不好?我好難受,你幫幫我。”
他擡頭去看席玉琅,眼睛裏全是渴望,席玉琅本不想與他對視,可還是捱不住這熾熱眼神的攻擊。
他垂眸與人對視,視線往下又猝不及防看見那雙腿,霎時投降了,“好。”
随即如池兔的願,他慢慢地釋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去與池兔的青草香融合。
池兔腺體部分不躁動了,他鼻尖全是那股醉人的葡萄酒香,讓人很想喝一口。感知到這部分味道來源于席玉琅,他抱得更緊。
“小兔子,別亂占我便宜了。”特別清楚地看清他動作,席玉琅咬牙警告人,“上次告訴過你,不要在阿爾法面前摘抑制環,你這兔腦殼是不是不長記性?”
他決心要好好給這小兔子上一課。
“你不長記性就算了,你現在還讓我給你信息素安撫……池兔!”
席玉琅的說教進行不下去了,因為池兔的手越發不聽使喚,磨磨蹭蹭地感覺都要伸進他衣服裏去。
他快要氣死,控制着信息素釋放的量,又騰出一只手去阻止人,一番操作下來,他呼吸都快不穩。
而池兔也在這對峙中被席玉琅按到了床上,只是他是坐着的,畢竟席玉琅還沒想把他推倒,只是那雙暴露的腿,那雙腿……席玉琅拍了下自己的額頭,看着池兔乖巧坐着,掃了眼抑制劑的位置,想去拿。
池兔循着他目光,也看見那東西,皺眉不開心了一下,又固執地抱住席玉琅的腰。
“我不想用那個,我要你的信息素,你的味道好聞,我們就這樣待着不好嗎?”他眼神疑惑着,又故意加了句,“男朋友。”
那可太不好了。席玉琅心裏回答,聽見那聲喊又覺得腦子疼,他不知道池兔現在什麽感覺,但他的感覺越來越糟,有種易感期被勾出來的錯覺。
總之就是,他現在體感非常不适,但不是抵觸,而是一種未知的焦灼,直覺告訴他,再這樣下去會十分不妙。
他好像變得有點不可控了。
“不行,池兔,”席玉琅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他事實,“我現在情緒不太對,萬一失控你會有危險。”
他忽地回想起過去幾年,他在易感期發作時的所作所為。
有一年他易感期,給他所有朋友都吓到了,那次易感期來的不是時候,剛好在他聚餐喝醉酒以後。
聞到周圍混雜的各種信息素味時,席玉琅覺得腦子突突疼,他努力拍打着腦袋都沒能有所緩解,偏偏有同房間的歐米伽被他誘導發情,沒忍住誘惑往他身上湊了。
雖然最後都沒什麽大礙,但那歐米伽自那以後看見他就跑,他想露個笑緩解下氣氛都不行,本來以為那歐米伽留下嚴重的心理陰影,他還托人去問過情況。
得知人只是那天被他信息素弄得腿軟,承受不了不敢再靠近以後,他便也放心,該怎樣就怎樣了。
而他的其他朋友,那天都被他信息素搞得渾身難受,有幾個都暈了。他本人則在那天砸了很多酒瓶,為了保持冷靜,自己往腦門上砸的。
最終局面就是他被帶走,被帶去隔離室度過那幾天難熬的易感期,在隔離室也不好受,抑制劑對他越來越沒效果,他只能忍。
靠制造痛意出來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