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四十七 愛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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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臨不敢相信自己的知覺。他無比惱恨此刻他失去了視力,段臨本能地伸手去碰雲洗,他需要證據來說服自己這并不是錯覺。

但他只是堪堪碰到雲洗的肩,雲洗便直起身,松開了他。

雲洗不想看段臨反應,并指為刀,斜切向段臨頸側,就想把人弄暈。段臨聽到風聲,險險抓住雲洗的手,才保住了意識。

段臨沒見過人親完別人的下一刻就翻臉攻擊,滿腹心緒方才滾燙又是一冷,就聽雲洗說:“你不想要,我不會勉強你。你不用擔心。”

段臨重複了一遍:“我不用擔心?”

雲洗靜了靜,才語氣淡淡地說:“今天的事,你就當沒發生過。以後也不會再發生。”

段臨本是抓着雲洗的手和雲洗僵持,聽了這話,突然卸了力,仍是親密地覆着,變成一個緊握的姿勢。

“可我沒有不想要。”段臨說,語氣輕柔,“我願意的。”

雲洗僵了僵,抽回手,漠然道:“我不會因為你容忍就既往不咎,你也不必為了讨好就容忍我。”

段臨已經完全明白,又怎麽會被他冷漠态度吓退。此時只跟着坐起來,溫和道:“那怎麽會是‘容忍’?你說了那麽多,怎麽不問我是怎麽想的?”

段臨已幾乎明示,雲洗卻神色愈沉,語氣肅殺:“你真當我在乎?不過是山盟海誓,虛情假意——”

“我喜歡你。”段臨打斷他,“不管你怎麽看表白承諾,在不在乎我怎麽想,反正我喜歡你。”

雲洗靜止了。按理他應該甩給段臨一個冷笑,堅稱“我不在乎”,但親耳聽到這句話太過沖擊,“他怎會喜歡我”和“他真的喜歡我嗎”在雲洗心頭一閃,又飛快地消失,只剩下一句縱橫捭阖的“他喜歡我”在翻來覆去。

雲洗說:“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語氣卻已經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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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啊。”段臨笑了笑。連日來他都無法猜測雲洗心跡,直到此刻才能确定自己還未淪為陌路人,最憂心的結局不會到來,雲洗仍然在意他……以一種他并不敢期冀的方式。就像最好的夢照進現實。

哪怕雲洗無法徹底釋懷,只要段臨還能留下、被允許,段臨就已經安心了。

“到你回答了,”段臨說,“你喜歡我對不對?”

雲洗過了會才說:“那是不必要的感情,你沒有回應的義務。”

“對我而言很重要。你敢偷親我,不敢相信我也喜歡你嗎?”

雲洗喉結一動,卻不作聲。

“唉。”段臨輕輕嘆息,但并沒有怨氣,“你明知道我看不見,你在為難我。”

他跪坐起來,抓住雲洗衣服,慢慢湊過去,環住雲洗的頸。

“我都這麽努力了。”段臨說,“拜托,親我一下吧。”

他們真正接觸的那刻,雲洗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他覺得很奇怪。雖然段臨失明了,但他完全不必陪着。可他還是這樣做了。

沒有道理。他對段臨的很多感情都沒有道理。

但幾乎是馬上,那些思緒都消失了,因為段臨親起來的感覺真的很……好。

他清晰地感受到段臨的接納和柔軟。

雲洗劫掠本能與生俱來,段臨呼吸微變,不自覺地微微後仰,雲洗卻伸手按住段臨腦後,一手攬住段臨的腰,讓他們貼得更近。

直到段臨幾乎有一半重量都壓在雲洗手上,需要靠雲洗支撐才能勉強立住,雲洗才輕輕咬了咬段臨下唇,松開了他。

段臨臉頰燒熱,将頭抵在雲洗肩膀,在黑暗中微微喘息。他雖然不敢面對雲洗,但仍努力壓下羞恥,剖白道:“我只……只擔憂你不喜歡我。除此之外,再沒有擔憂的了。”

天理倫常,都可以踩在腳下。

雲洗有一會沒說話,段臨正有些惴惴,腰間卻忽然一松,腰帶已經被雲洗扯開,外袍松落。雲洗探進裏衣,壓着他倒下去。兩人的重量砸下來,連枕頭都震了震,雲洗的手在段臨腰間游走,段臨聽到雲洗耳語道:“你起反應了。”

段臨後脊蹿起一絲酥麻,情不自禁側腰躲了一躲,雲洗忽的一僵,仍箍着段臨,低低道:“你不願意就說。你不說話,我會當你願意。”

雲洗沒聽到回答,又道:“是你不說的。別怪我。”

段臨這才小聲說:“我本來就願意。”

雲洗倏地擡頭,下巴擦過段臨臉頰,許久不語。段臨猜測他應該正看着自己,但終究讀不出情緒,只得問:“怎麽啦?”

雲洗才又動了。像确認所有物一樣,雲洗沿着他脊柱一節節往下輕按,摸到腰椎,段臨忽而瑟縮一下。

“原來你是這裏……”

雲洗将段臨裏衣推上去,俯身親吻段臨腰窩,叼起一小塊皮膚在齒間研磨。雲洗唇舌俱熱,好似連熱流都渡了過來,說不出的酥麻癢意。段臨從未體驗過如此感覺,不由得全身繃緊,伸手便要推拒。

雲洗卻喚了聲:“段臨。”聲音微微沙啞。

段臨一怔,推出的手便軟了。他既然說了願意,本就打算全盤交付,任人施為,只是從未嘗過情欲的滋味,驚慌之下便想逃跑。被雲洗這一喚,決心又湧上心頭,段臨明知這一遭他大抵吃不消,仍是低低應了,只将手輕輕擱在雲洗的肩上,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輕微顫抖。

他不躲,酥麻熱意便更加洶湧。雲洗手在段臨後腰逡巡,發絲垂落到段臨小腹,分明是無意,也像撩撥。

段臨被他摸得幾乎要蜷縮起來,越是窘迫,下身卻越是擡頭。

雲洗終于不再用唇舌戲弄他,段臨還不待喘息,又感覺到什麽冰涼的東西被塞入後穴,頓時一驚:“雲洗!”

“是藥膏。治傷用的。”雲洗解釋完,忽然唇角微翹,“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塞什麽你都不知道,也反抗不了。”

他手指一并伸進段臨後穴裏,把塊狀的藥膏慢慢揉開,抹在內壁,段臨幾乎能感受到他指尖的動作。他做的事情情色至極,語氣卻極冷淡,猶如在和人交流功法:“聽說合歡宗有種鋼珠串,專為床笫之歡而做,放進後穴就會自動吸吮內壁,越拉便吸得越緊……被頂到深處,想取出來,就如同又被操弄一頓。”

段臨看不見他表情,只聽他語聲淡淡,似乎不介意把那東西用在自己身上。段臨光是聽他陳述,便好似已經被這樣玩過一遭,後穴不由自主地收縮,絞着雲洗手指。段臨已經顧不上羞恥,慌道:“不要……好不好?我只想要你。”

雲洗本是随口吓一吓他,萬萬沒想到段臨會軟聲請求,還一副假如雲洗堅持,他也順從的樣子。

雲洗此時更想将這人狠狠操弄,但終究只是将欲望暫且壓住,道:“不弄你。放心。”

雲洗不再開口,段臨也一時無言,黑暗裏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交錯,都不似往常平靜。

段臨忽然叫他:“雲洗。”

雲洗“嗯”了一聲,段臨就又說:“我害怕……我看不見。”

雲洗停下動作,用另一只手碰他的眼睛,感受到段臨的眼睫在指腹下顫動。雲洗慢慢壓住他,仍将段臨禁锢着,說:“那怎麽辦。”

段臨胸膛起伏,幾次張了張唇,卻沒有聲音。

雲洗:“要不下次。”

雲洗性器早已抵着段臨,堅硬滾燙,說“下次”的口吻卻無比認真。段臨心知,只要他說沒有準備好,就不必在黑暗裏經歷這一場性事。

“你多……”段臨幾乎不敢把這句話說出來,“多親我一下。”

他越往後便越小聲,但雲洗還是聽見了。

雲洗含住他的唇,慢慢厮磨,幾乎是貼着段臨說:“你就算再不願意……我也不許了。”

直到段臨慢慢放松下來,雲洗才松開他。段臨後穴裏的膏藥已經被他的體溫融化,也不知那藥有什麽奇特,段臨那處居然開始慢慢出水。雲洗手指攪弄,便發出粘膩的聲音,段臨目不能視,聽覺就更敏感,一下臉頰滾燙,恨不得把自己耳朵捂住,又恨不得把雲洗耳朵捂住,只覺靡靡之音,莫過于此。

那聲音就像……就像雲洗用手把他操開了。

段臨不敢再聽,乞求道:“你不要……弄了吧?”

雲洗低低笑了聲,撤出手,指尖輕輕劃過段臨腰側,留下一道濕滑的痕跡。段臨一想到那粘液是從何而來,就羞恥得恨不得鑽到地裏去,肌膚戰栗。

“你全身都紅了。”雲洗說,細細親吻他,悶悶地似乎又笑了聲,又似乎沒有,“你真敏感。”

雲洗游走的指尖一停:“這裏……我弄出了痕跡。”

那是雲洗舔吻過的地方。

段臨聽不下去:“這不公平。我看不到你,你卻看得見我。”

“是很不公平。”雲洗說着認同的話,聲音裏卻滿是戲弄,“我不打算給你公平。”

話音未落,雲洗的性器破開段臨身體。

因為段臨的打斷,他擴張得并不充分,後穴驟然吃進這樣大的物什,哪怕只是一截,段臨“啊”的一聲,吃痛不已,額上轉瞬就出了層薄汗。

被異物侵入的感覺又痛又怪異,段臨本能想躲,又強自命令自己不要躲,身體繃緊又努力放松,內壁不由自主地收縮。

這簡直就是雪上加霜。段臨身體裏面又熱又緊,雲洗忍得青筋暴跳:“你別……”

他聲音飽含情欲,段臨果然不敢再動。但段臨仍是無法放松,雲洗便微微湊近,段臨似有所覺,仰起身與他接吻。

雲洗等段臨略略适應了,便往更深處進。難以言喻的酸脹攀上後脊,每進一點段臨都覺得自己已經被填滿了,可居然還能進得更深,段臨經不住,一邊向後躲一邊央求道:“你慢一點……慢一點。”

雲洗制住他,聲音壓得極低:“你想我慢,就不要動。”語聲裏盡是忍耐。

段臨一手抓着床單,脖頸後仰,也忍得想哭。就在緩慢推進的過程,雲洗性器不知道碰到哪裏,段臨忽然渾身一顫,長長地呻吟一聲。

雲洗動作停了一剎。段臨正被自己發出的聲音吓住了,就發現他體內的東西居然還能脹大。雲洗扣住他的腰,不再忍耐,只一挺,便完全地進入段臨體內。

随着雲洗動作,段臨又不能自抑地發出些微聲響。段臨咬住唇,正努力想克制呻吟,雲洗突然叫他:“出聲。”

雲洗進得又快又狠,次次頂弄在段臨敏感的地方,段臨渾身酸軟,再想克制也是無法,只得依雲洗要求,呻吟出聲。肉體交合的黏膩水聲和他變了調的呻吟一起回蕩在這小小空間,更顯淫靡。

段臨已經完全無法自控,原先任人施為的決心被他丢到了九霄雲外,段臨斷斷續續道:“太深了……不行……”又說:“雲洗……”

段臨驚慌了叫他名字,難受了叫他名字,仿佛他是段臨不安時唯一的辦法。

只要喚他,一切都可以解決。

雲洗一進到底,自上而下看着段臨情狀,回絕道:“你答應了我,就不能說不行。”

段臨雖然失明,但還是習慣性睜着眼睛。随着情熱,他眼裏漸漸濕潤,襯着本就渙散的視線,顯得格外的無力,任人予取予求。

雲洗掐着段臨的腰,掌下肌膚肌理細膩,骨肉勻亭。段臨身體線條柔韌優美,即使被曲折,曲線也飽含力量。

他是一個可以掙脫束縛,可以保護自己的人。只要他想。

雲洗深深吸口氣,只覺心中熱望已近燎原。雲洗再不克制,把所有的愛與欲借肉體交合,一一說給這人聽。

不知過了多久,這場情事才走向尾聲。段臨早就洩過一次,被熱液注入,又輕輕發起抖,後穴絞着。

雲洗緊緊擁着他。段臨身上滿是情愛的痕跡,雲洗把他弄得狼藉。他在這場性事裏完全失控,不堪,淪為情欲的俘虜,不再是光風霁月的小郎君。

段臨雖然看不見,卻還是在緩慢地眨着眼,好像借此神魂才逐漸歸位。段臨未經人事,本以為只是單純的交合,誰知居然會如此過激。他甚至覺得自己像一個容器,是雲洗掌控下歡愛的玩具,所有感官都被雲洗支配,輕易便漫起情潮,将他淹沒。

待兩人呼吸都平穩了,雲洗才退開一點,靜靜看着段臨的臉。

“有時覺得,你這樣瞎着也不錯。”雲洗幾不可聞道,“有時,又覺得你太苦了。”

雲洗很輕地碰了碰段臨的眼睛。

他說:“段臨,不要再辜負我了吧。我也想和你有個好結局。”

段臨微微震動。雲洗看他口型,忽然親住他,不讓他說。

親了一會,雲洗才放開他,用臉頰貼住他的下巴,道:“不要再說對不起了。說‘好’。”

段臨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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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寫了三分之二了,還差兩個副本。但是接下來的劇情是我大綱的馬裏亞納海溝,巨大凹陷一片空白,我得好好思考一下大綱和怎麽收線。我也不知道需要多久,但是斷在這裏起碼比較道德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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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跑路,短期更不了,正文寫完一塊兒發。2022.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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