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它要是瘦了,我拿你是問
冉清月買好東西後,許恒開着借來的小貨車拉貨。
但許恒沒想到她跟任翮在一起,兩座的貨車,返程沒任翮的位置。
于是任翮把手裏的箱子往車上一放,讓他們先回去,他打車來。
雨已經停了,陰雲卻散不去。
許恒把車開到地下停車場停在電梯旁,和冉清月一起搬東西進電梯。
電梯空間有限,跑了五趟才搬完。
而任翮那箱東西,冉清月給他去了一個電話,得知他正開車趕往S市。
所以那箱東西,暫由她保管。
冉清月找了個角落把箱子丢在那,拿手機拍了張照給任翮看,附上兩個字,“自取。”
信息剛發出,手機就響起來信聲。
不過不是任翮回的,而是江皓齊來的消息。
他發了一個想你表情包,問她在幹嘛了。
冉清月回着消息,一旁的許恒拿剪刀拆包裝,邊說道,“清月,晚上餘總請吃飯,你去不去?”
冉清月的手機響個不停,江皓齊約飯,任翮回了段語音,程夢妤約逛街,就連冉清月的母親蔣芍君也在這個時候來電。
蔣芍君嗓子天生尖細,順着電流有些刺耳,冉清月跟她通電話習慣性開免提,避免耳朵遭罪。
她到角落跟蔣芍君通電話,腳旁就是任翮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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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芍君沒客套幾句,就問冉清月,“你是不是借錢給你弟了?”
“……”
冉清月稍有遲鈍,蔣芍君就明白了。
“你借錢給他做什麽,他之前跟你借的錢還完了嗎?我都不借,你還借給他……”
蔣芍君絮絮叨叨,像是在念咒,“不想結婚又不想生娃的女人就得有錢,不然誰給你養老,不得請人伺候……。這不是你說的?
“你借錢給他,你等着他還?等他還上錢都變得不值錢了。”
冉清月嘆了口氣,“你別這麽想他,他會還的,遲點還上也是還。
“再說他借這錢又不是拿去花天酒地,他不是為了訂婚嘛。”
“那還不如去花天酒地了。”
蔣芍君談起冉季商的女友李秋,“她五個姊妹,還有兩個在讀書的弟弟。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們一家什麽人,你說這樣的人家你敢跟他們成親家?”
提起這個,冉清月确實無話可說。
“你是沒看人家張口要彩禮那口氣,一開始要二十萬,說他們那最低都是二十萬。
“我問‘你們那嫁妝跟多少’,他們居然能厚着臉說沒有嫁妝。
“還說彩禮拿不出也行,女兒不嫁了,改天就嫁給別人。
“你聽聽這話,這是嫁女兒?
“也不知道你弟怎麽就相着這麽個對象,這麽個家庭。他哪來的勇氣說要娶?我倒希望他孬點。”
說了這麽多,蔣芍君也是累了。
她也知道冉清月不愛聽這些,可外人面前她得體面,有些話她憋在心裏又難受,便只能委屈冉清月當個樹洞了。
冉清月想為母親分擔,可冉季商的婚事她真的無力插手。只能勸母親不要動氣,凡事往好的想。
“你讓我怎麽往好的想?
“你爸也是,說我想得誇張。他沒事就去打牌、喝酒,哪兒顧得到家啊,以後出了什麽事他雙手一甩什麽也不管,不還得我操心?”
蔣芍君連連唉聲嘆氣,“你們兩個,一個往天上飛,一個往坑裏跳,哪個都不讓我省心。”
冉清月聽母親話裏帶着鼻音,似乎還在抹眼淚。
她鼻尖一酸,望了眼在埋頭組裝桌子的許恒,又看向窗外,對母親說道,“下月一號我回來。訂婚的事你少操累,讓他自己去辦。”
結束通話後,冉清月先回程夢妤說和江皓齊有約了,再回江皓齊問去哪家餐廳,最後點開任翮的語音。
“照顧好小熊,等我回來它要是瘦了,我拿你是問。”
冉清月看了眼箱子裏的東西,有個小熊玩偶,被臺燈壓着身子。
“幼稚。”還是那麽幼稚。
話是這麽說,冉清月還是理了下箱子裏的物品,讓小熊能有個喘息的空間。
冉清月推了別人的邀約去跟江皓齊約會。用過晚餐後兩人散了會步,便去了他的住處。
事後冉清月吹幹頭發,擦着護發精油坐到床沿上。
江皓齊關了手機屏幕朝下放在枕旁,他從身後抱住冉清月,嗅着淡淡的花香,和她閑聊。
他裝作自然而然地問道,“你今天逛家具城了?”
冉清月的指間穿過頭發往下梳,稍稍一頓,卡住了。
她理着發結,應道,“嗯,找了新的工作室,需要辦公桌,就去家具城買了。你怎麽知道的?”
江皓齊将她碎長的劉海挽至耳後,“我朋友說在家具城看到了你,你身邊還有其他人。”
冉清月淡然,“是前男友。上周因工作的事遇上了,今天許恒讓我去買東西,他閑着沒事就跟來了。”
“前男友啊,”江皓齊酸溜溜地問,“哪一任?”
“初任。”
“那也就是初戀咯?你和他怎麽分手的?”
冉清月手捏着掉落的幾根細發,有些出神。她舔了舔唇,說,“某些方面不合。”
江皓齊追問了句哪方面。
冉清月把發絲往垃圾桶一扔,籲了口氣道,“性方面。”
“哦,不合确實,很麻煩……”
江皓齊環着她腰的手緊了緊,不再多問。
他諾有所思地望着某處,過會在她耳邊說道,“我愛你。”
冉清月偏頭去看他,手指勾起他們的下巴讓他看清自己,“我會有分寸的。”
“我知道,我當然相信你。”
江皓齊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就像你相信我那樣。”
他膩歪了一會便去浴室沖澡。
冉清月理着床被,将床單鋪稱展,拿起枕邊的手機,手機呼吸燈一熄一閃,被扣在了桌面上。
聖誕節冉清月按部就班工作。
工作室新來的喬凜卻從一早就按耐不住,穿着聖誕長裙滑着辦公椅在工作室裏轉來轉去,想要下班去嗨皮。
許恒發話了,“我看你也無心工作,你可以請假走了。”
“其實,我是在等時間流動。”
喬凜滑到辦公桌前戴上耳機敲電腦,“還是工作的時候時間走得快點。”
喬凜噼裏啪啦地敲着鍵盤,冉清月撐着額頭看着屏幕上的文檔,遲遲沒有動作。
她收起文檔看新聞,許恒端着咖啡杯站在她身後,看網頁上的本市熱搜。
“Z酒吧聖誕活動,有些什麽?”
許恒看配文和圖,寫着一些DJ和歌手名。他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都沒聽過。”
冉清月看了一眼就往下滑,喬凜卻一蹬腳滑到她身邊,“你們感興趣嗎?DJ裏有lin哦!”
“Who?”
“很有名的,你沒聽過?”
許恒漠不關心,“我好像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潮流了。”
喬凜癟嘴。
冉清月聽喬凜這麽說,又翻回Z酒吧活動界面,其中有張為lin專門做的海報,她定睛一看,再看看身旁眨巴着大眼睛的喬凜。
“這不是你麽?”
喬凜嬌羞,拍了下冉清月,“哎喲,被認出來了!”
“誰?”
許恒湊近屏幕。
海報上的女生染着粉發,化着濃妝,不仔細與喬凜對比,還真看不出是她。
“你還會音樂?!”
許恒目光灼灼地盯着喬凜,喬凜轉過椅子回辦公位,被他一把拉住。
“幫我作音樂!!”
“我是DJ!那不是一回事!”
兩人在那拉扯,冉清月繼續浏覽新聞。
右下角圖标閃爍,她點開見是江皓齊的消息。
他說臨時被安排了直播,今晚的約會可能得放她鴿子了。
冉清月微微蹙了下眉,說不失落是假的,但她還是回了理解。
畢竟之前她工作臨時加班放他鴿子時,他也諒解了。
午後冉清月收到了鮮花和甜點。
一捧香槟玫瑰,附卡片,寫着情話。
是江皓齊的字跡,甜點也是她喜歡的那家。
“哇,玫瑰花,好漂亮!”
喬凜捧起玫瑰花,想起角落那個箱子裏有個花瓶。便建議冉清月把花插進花瓶裏,這樣能保存得久一些。
“不了,那個花瓶是別人的。”
冉清月看着這捧玫瑰,支數不多,九朵。下班乘地鐵也好攜帶。
可當喬凜得知她被男朋友放了鴿子,說她怎麽能就這麽回家獨處了,她也該有自己的夜生活啊。
“不了,我不習慣那樣的場所。”
冉清月拒絕,但耐不住喬凜軟磨硬泡,便答應了。
喬凜抱住她親了一口,“我會拜托老板給你安排位置的,以我的臉面上VIP座妥妥的!”
從洗手間回來的許恒收拾起桌面,把保溫杯、鑰匙、文件一股腦塞進公文包,說要去機場接餘總,讓他們走時注意關電源和門,兩人應着好。
他大步邁出門,過會又折了回來,問冉清月晚上要一起吃飯嗎,餘總請。
喬凜替冉清月說她有約了,“她要去看我演出!”
許恒揮了揮手,“我就是替餘總傳個話。我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