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春天到，百花開（三）
第三章：春天到，百花開（三）
“昨天和挽溪打電話時，她無意間洩露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她說，她好像要戀愛了，她的嘴很嚴并不告訴我是誰，但若是那個名字，我想我可能會嚴重失态。”
——莫晴
“恩，這道題做對了。”司挽溪把淩然的草稿本又遞還給他，“現在做一下45頁的第6題。”
淩然接過草稿本翻到45頁開始做題，司挽溪也埋頭做了起來，以便一會兒給淩然講解。
沒多長時間淩然就擡起頭看看伏在桌上的司挽溪，道：“我看過你演出的視頻了。”
司挽溪擡頭看向淩然，心想：他是從哪兒看的？
忽然想起董媛拍了她們節目的視頻傳到了她的個人主頁上，雖說平時司挽溪也不太登陸自己的主頁，很少發狀态，更別提日志和照片了，所加好友也不是很多，主頁根本沒什麽內容。不過這次畢竟是自己上大學以來的第一次演出，還是很有紀念意義的，所以她才把董媛發的視頻轉了過來，想必淩然是看了她的主頁吧。
“表現的不錯。”
“謝謝。”
那天的演出很成功，簡直可以說是司挽溪自入選以來唱得最好的一次，司挽溪也想過原因，或許是因為身上的演出服和臉上的妝的關系吧——演出服讓她自信起來，而妝容則是她的面具，此時她可以做別人。
司挽溪不知道這次的經歷帶給了她怎樣的影響，在之後的某些日子裏，她選擇為自己畫一個面具面對那個人，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掩飾住她那顆不能自已的心。
“不過除了你的演出視頻我還看到一些別的東西。”淩然嘆氣。
這讓司挽溪疑惑起來：“什麽？”
淩然沖她勾勾手指示意她過去，司挽溪起身走到淩然身後，順着淩然的手指看向顯示器。
“咦？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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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是你們演出的照片。”
這些照片司挽溪都沒見過，淩然是從哪兒看到的？
她躬下身子想看的仔細一點，這個應該是演出結束之後所有演職人員的合照，大概也是董媛發的吧，淩然可能是順着視頻找到董媛的相冊也不一定啊，恩，應該是這樣。
就在司挽溪思考照片來源的時候，忽然，臉上感到一絲溫暖的氣息，耳邊傳來淩然不大的聲音：“司挽溪，你這個姿勢讓我想親你。”
司挽溪回神兒，這才發現為了把照片看的更仔細一點，她的下巴竟觸到了淩然的肩膀很久而不自知。她趕緊起身，狠狠拍了淩然的背，連忙轉移話題：“這照片我都沒有，你哪兒找的？”
淩然并不搭理她，繼續之前的話題：“司挽溪，你再仔細看看。”說着，他将照片放大——她的肩頭搭着一只手，而手的主人是夏起戎。
那天的晚會夏起戎是主持人，由于演出過于成功，到了最後大家心情都很不錯，高高興興的一起照全家福，或許是興奮過頭，司挽溪根本沒感覺到夏起戎攬着她。
司挽溪看着照片吞吞吐吐：“我和夏起戎是很熟的朋友......”說完便覺得自己的心虛一點兒道理都沒有。
淩然站起來，虛靠在她身前的桌邊，面向她，居高臨下道：“你怎麽和誰都這麽熟，就不怕我吃醋麽？”
聞此，級別不夠的司挽溪根本招架不住淩然這只老妖，只得憤憤的推開淩然，聲音不正常的大：“你快給我做題去。”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司挽溪很煎熬，好好不容易挨到下課她才深呼一口氣，趕緊收拾東西準備逃跑，不料，卻被淩然攔了下來。
“你等等，我和你一起走。”
“你要幹嘛？”
“我去樓下的籃球場打籃球，順便送送你。”
“你不用送我，我......”
“那就當你順便送送我？”
司挽溪被淩然噎的徹底無語，拗不過淩然，最後還是只得像個小丫鬟一樣伺候淩爺下樓。
淩然所說的籃球場就在從他家到小區門口的這段路邊，他運着球進入球場自顧自的開始練習，司挽溪本來想趁機逃走的，可是她才挪動了一小步就被淩然吆喝了過去。
司挽溪站在旁邊，看着淩然各種行雲流水的動作更是佩服，換做她肯定不行。
過了一會兒，淩大爺終于想起了司挽溪，他把球傳給她讓她投一個試試。
司挽溪以前也投過籃，不過是那種只會站在那照着框随便扔的那種，扔10個能進3個已經很不錯了。
此時，司挽溪抱着球心中萬分忐忑，想着怎麽樣才能給扔進去，磨蹭了好長時間，司挽溪終于決定閉着眼睛扔出去，扔到哪兒算哪兒吧，反正她和淩然差了不知道幾個等級，也就不需要太在乎扔到哪兒了，于是，司挽溪閉着眼睛向着籃筐的方向胡亂扔了出去。
大概會重重的打在板上吧。
司挽溪如是想着卻遲遲沒有聽到打板的聲音，她睜開眼睛看向跑去撿球的淩然，莫非，連板都沒碰着直接飛出去了？
淩然撿回球往回走，一臉的笑容讓司挽溪不明所以，他走到她身邊，一只手搭在司挽溪肩上略略彎腰看着司挽溪，一只手把球托到司挽溪面前笑着說：“哎呦，沒想到你挺厲害嘛，這麽着都能進球，來，再來一個。”
球，進了？
司挽溪似乎有了一點信心，拿過球試着投了出去......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司挽溪看看已經黑了的天對淩然說：“淩然，我得回去了，一會兒沒車了。”
“你是灰姑娘啊？還必須準時回家，算了，我送你。”
三月的晚上并不算暖和，淩然只穿了一件單衣，額間的汗在路燈下清晰可見，淩然在前面走着，拍着籃球，司挽溪在後面跟着，看着淩然的背影，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到了站臺。
此時天已經黑透了，燈火通明的馬路上無數的車輛飛馳而過，等車的人很多，淩然抱着籃球顯得與這些着急回家的人們有些格格不入，但淩然一直陪司挽溪等着，直到她所等的公交駛來，親眼看着她上了車。
司挽溪坐在車上，從窗戶向外看，淩然沖她揮揮手然後離開，此時汽車發動，向前行駛。而她一直看着淩然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才回過頭來。
淩然是不是有一點喜歡自己呢？自除夕夜游之後這兩、三個月來他的所做的事情根本就是男人對女人做的事情，司挽溪有種感覺，可能再過一段時間，她和淩然的關系會發生改變。
司挽溪想了很多，或許是太累了，沒有多長時間終是靠着窗戶睡了過去。
再睜眼時已經到站了，司挽溪匆匆忙忙的下車，狼狽極了。她想着回去應該要好好的睡一覺了。
步履有些虛浮的走到校門口，竟碰到了莫晴和夏起戎。
莫晴依然那麽精神，她飛奔到司挽溪面前，說：“挽溪，我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沒想到在這兒就碰到你了，實在是太好了！走，咱們走！”說着，莫晴就拉着司挽溪朝馬路對面走，司挽溪拉住莫晴，問她：“你這是要拉我去哪兒啊？”
莫晴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看司挽溪：“夏起戎要請客，不吃白不吃，咱們這就去‘一品居’吃好東西去！難道夏起戎之前沒告訴你嗎？”
聽到這裏，司挽溪疑惑的看向夏起戎，原本跟在兩個女生身後的夏起戎快走兩步來到兩人身邊：“這也是臨時決定的，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今天莫晴過來找咱們兩個，剛好碰到學習部要我去核對獎學金，莫晴就跟着我去看了，之後她就提議讓我把獎學金拿出來請你們吃飯。哎，對了，你們班的沒核對嗎？我記得你也拿了獎學金的啊。”
“我們班可能得明天吧。”
“啊！那你們兩個得一起請我了，不不不，應該是一人請一頓，今天這頓算夏起戎的，挽溪那頓嘛我有時間再過來收貨。”莫晴看着司挽溪好像并不熱衷與吃飯這項有益身心的活動，繼續說，“挽溪，我好長時間沒過來了，咱們也好長時間沒聚聚了，走吧，我下次過來還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呢。”
你過來不就是兩步路的事兒嘛。
司挽溪心裏這麽想着卻仍然不願意壞了莫晴的心情，點頭說：“恩，是好久沒聚聚了，那今天只能讓夏起戎破費了。”
“好，你們兩個盡情吃，什麽貴點什麽，千萬別給我省錢。”夏起戎故意用暴發戶的口吻回答她們，逗得兩人哈哈大笑。
一品居是學校附近數得上的自助餐廳，中西合并，有傳統的中國美食也有西餐，店內整體的風格簡約大氣，環境自是不用說，除了價格有些貴之外實在是很完美。
三人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司挽溪和莫晴先去拿食物，夏起戎則在原地看東西。
“挽溪，這個這個！”莫晴端了一大盤肉串沖司挽溪揮手，司挽溪看着她那滿的快溢出來的餐盤不免擔心，道：“晴晴，你把東西放回去再來拿吧。”
莫晴看看自己的餐盤，點點頭：“恩，說的對，我先把這些放回去一會兒再來找你。”
就這樣來來回回的七八輪，餐桌上堆滿了各種美食，看的司挽溪有些肝顫，有美食可以入口的确是美事一樁，但這麽多美食堆成一座山，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樣子，讓司挽溪也失了些許想吃的興致。
“我去趟衛生間，你們先吃。”司挽溪起身說。
莫晴又加一句：“挽溪，回來的時候給我再帶一杯飲料。”
司挽溪點頭離開，莫晴繼續埋頭苦吃，夏起戎倒似是有些擔心的看着司挽溪的背影，說：“我看着她好像不太舒服啊。”
莫晴擡頭，看着眼前的夏起戎，目光仍然追随着早已不見的司挽溪，心中不太是個滋味。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将嘴裏最後一口食物艱難的咽了下去：“你真細心，我這個最好的朋友都沒發現。”
“你只是在忙着吃東西沒注意而已。”夏起戎收回目光卻沒有看莫晴。
莫晴心中更是有些酸酸的，卻又不得不故作鎮定：“夏起戎，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吧。”夏起戎夾了一塊糕點放入嘴裏。
“你，是不是喜歡挽溪？”
夏起戎吃東西的動作停了一下，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又重新咀嚼。
“你都看出來了，可是她還是不知道。”
莫晴的耳邊“轟”的一聲，大腦一片空白，那被她塞得滿滿當當的胃仍然給不了她安全感，此時正在在隐隐作痛。
“莫晴？”看着忽然安靜下來的莫晴，夏起戎有些迷惑，但又好像有明白了一些什麽，那個答案讓他有些不安，只想趕快把莫晴拉回來以證明他猜想的錯誤。
“恩？”
“你沒事兒吧？”
莫晴很努力的笑笑，說：“沒事兒，剛才吃的有些急了，胃有點不舒服，我先走了，挽溪回來告訴她一聲。”
“要不要我送你？”
莫晴強忍住心中無法發洩的情感，說：“不用。”說完便匆匆離去，她害怕再在這裏待下去她會做出什麽她控制不了的事情。
融進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莫晴才終于不用忍耐，流下淚水。
其實，她早就看出些許端倪了不是嗎？只是她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不死心罷了。今天夏起戎這樣殘忍的親口承認，她就再也不能自己騙自己了不是嗎？自己喜歡的人喜歡自己最好的朋友，怎麽看怎麽慘。
司挽溪回來的時候莫晴已經不在了，她問夏起戎，夏起戎只是說莫晴胃疼先回去了，自然沒有說出他與莫晴的對話，因為他并不确定司挽溪的心意。
二人又坐了一會兒，閑聊兩句就回了學校，夏起戎照例送了司挽溪回宿舍。說實話，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之間的距離并不算近，所以每次夏起戎送司挽溪回來時她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想着問問莫晴是否好些了，司挽溪躺在床上撥通了莫晴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莫晴才接起來，司挽溪心想，莫晴的情況可能真的很不好，平時的莫晴接電話從不超過三生，完完全全的急性子。
“喂，挽溪。”
莫晴的鼻音很重，有氣無力的樣子，司挽溪更加擔心起來：“晴晴，你怎麽樣，胃很痛是不是？”
莫晴心頭一顫，努力地回答司挽溪：“恩，很痛。”
痛的不是她的胃，而是她的心。
而司挽溪當然不知道莫晴心中的苦楚，只是不斷關心着莫晴：“有沒有吃藥？要不我現在過去帶你去醫院吧？”
“不用不用，我只是吃的太急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聽到莫晴這麽說司挽溪雖然心中還是不太放心，但還是遵從了莫晴的意思：“你呀，見到吃的東西就把持不住了。”
“恩，我是要改改了。”莫晴頓了頓又問道，“本來今天是想和你好好聊聊的，但是胃不争氣......”
“傻瓜，我們在電話裏也可以聊啊。”
“恩，是啊，”莫晴笑笑，“挽溪，我記得你以前和我說過你會很慎重的選擇戀愛對象是不是？”
“對啊，我會選擇一個各方面都和我比較合适的，談太多次戀愛的話應該很累，我應付不來。”
“外貌上和你搭的男生應該長的還不賴，對吧？”
“恩，只要看着順眼就行。”
“社會能力應該很強吧？你就是個社會低能，肯定得找個能罩得住你的是嗎？”
“恩，應該是吧。”
“性格也得好吧？你這種外冷內熱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了的。”
“喂，你這是變相的埋汰我呢？”
“沒有沒有，就是重新确定一下你的擇偶标準。”
夏起戎長相出色，社交能力極強，性格更是好的沒話說，怎麽看怎麽附和司挽溪的标準，莫非，司挽溪也喜歡夏起戎？如果是這樣，那她就成了真真正正的第三者了，還是插都插不進去的那種。
莫晴又鼓足勇氣，問道：“挽溪，你實話告訴我，現在你有合适的人了嗎？”
合适的人？這妮子今天怎麽了，竟問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不過，當莫晴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的腦海裏是閃出一個人的。
“晴晴，我想你想要問的那個人好像是有一個，不過，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合适。”
“什麽？”莫晴驚訝，她想聽到司挽溪的答案，又不想聽到司挽溪的答案，她的全身此刻已經糾結在了一起，她鼓起勇氣，聲音有些顫抖，“是誰？”
司挽溪一臉幸福的微笑，道：“抱歉，晴晴，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到确定下來我會告訴你的，不過我想，我好想要戀愛了。”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