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有種生物叫做學姐(二)
第七章:有種生物叫做學姐(二)
“從前,我也曾想現在這樣在她身後,看着她唱歌。但,今天不太一樣的是,給她擁抱的那個人不是我......親愛的你,請你告訴我,我該如何靠近你。”
——淩然
這是他們第幾次擦肩而過了?偌大的學校,她竟然還是能遇到他,且不止一次。
司挽溪停在原地,回頭看看已經走遠的淩然。
如今大一正在軍訓,淩然身上的那身迷彩......恩,很合身。
這人越發有勾搭小姑娘的潛質了,這樣看來當年自己會栽在他的手上也算不得什麽丢臉的大事兒了。
司挽溪如是想着,收回目光,拎着暖壺繼續往宿舍走。
不一會兒,口袋中的手機開始拼命的震動,司挽溪只得放下水壺,停下接電話。
“喂?”
“......”
“喂,請說話。”
“......”
司挽溪看看手機,電話還通着,她皺眉:“喂?”
“我是淩然。”
原來他的電話號碼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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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人人都與時俱進着,只有你,傻不拉機的死活不願意離開的停在原地。
你是有多怕他找不到你?
一廂情願的糊塗蛋,他為什麽要找你?
司挽溪還記得,很久以前,她有着過了晚上十一點便會關機的習慣,可因為他時常給她一個小時一個小時的上演“午夜兇鈴”,為了配合他,她便不再關機。
就算她這麽遷就他,他仍會常常給她使壞,有好多次她剛剛睡着他便一個電話打來說:“司挽溪,我打電話是要告訴你,你現在睡覺的姿勢不對,起來重睡!”淩少爺是開心了,而她呢?則是再難入眠。
興許是她欠虐,之後的一段時間,若淩然沒有給她電話,她還會孩子氣的賭氣關機,可下一秒又趕快打開,生怕錯過了他的電話。
喏,一切都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司挽溪忽然想起她曾認為是童話故事的《多啦A夢》,本來,大家都認為那不過是個美好的夢,誰知結局如此恐怖殘忍——大雄是個精神病患者,一切都是他的臆想——原本充滿童趣與愛的夢想瞬間變得扭曲了起來,讓司挽溪的骨骼也因這一種結局而變得疼痛,吱吱作響。
原是她陷得太深,與人無尤,是她自己願意,将那習慣生生保留到現在。
“喂,你在聽嗎?”
聽着對方的呼吸,司挽溪覺得自己又陷進去了。
從前,他時常會說着說着便停下來,找尋下一個話題。
彼時,便會有長長地空白,唯剩兩人的呼吸,卻也不覺尴尬。
現在呢?
司挽溪只敢偷偷的想着那個人,卻再無勇氣面對他。
所以,他們再見面的這幾次擦肩而過,是真的僅僅,微笑,擦肩,而過,連最起碼的寒暄都顯的那麽多餘。
“恩,在聽。”
“我剛剛遇到趙穎穎,她原本想告訴你他們班七點鐘在C樓402開班會,問你有沒有時間也去參加一下,不過她忘了帶手機。”
趙穎穎是她所帶班級的組織委員,這也是他們班第一次自主的開班會,這個時間班主任是不可能去參加的,所以只能邀她這個班主任助理去壓場子。
“恩,我知道了。”
對面又是半天無聲。
司挽溪看看來來往往的人群,從前她都沒注意,這個時間的水房附近這麽熱鬧。
這麽耗着是想幹嘛?
終于,司挽溪開口,語氣不善道:“沒其他事情我先挂了。”
她并不是在征求淩然的意見,她從未用這樣僵硬的口吻同別人說話,許是老天爺覺得她這麽做不禮貌,所以給了她一點小小的懲罰——在她準備挂掉淩然電話的時候,她的暖壺被人踢倒,在她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嘭”的一聲在她腳邊炸裂。
熱水澆到她腳上的那一霎她居然沒有任何感覺,過了兩秒,那股過分炙熱的疼痛才從腳背一直傳上心頭。
她咬着牙,最後居然疼的笑了出來。
那罪魁禍首已然看傻了,站在她旁邊手足無措,只是慌亂的問着她:“你沒事兒吧?你沒事兒吧?”
什麽叫做我沒事兒吧?澆你一腳的開水看你有沒有事兒!
司挽溪心裏雖然這麽想,但始終發作不得,也沒那個閑工夫去發作。
“同學,要不你先把我送到醫務室去吧?”
“哦,哦,醫務室。”
那男生這才回了神兒,不過由于他身材過于矮小瘦弱,他應該是沒辦法把自己弄到醫務室的,看來,她興許得單腳蹦過去。
就在司挽溪認命的招呼男生來扶她的時候,她卻被抱了起來,回頭一看,居然是已經走遠的淩然。
司挽溪的眉頭又鎖了起來。
“你怎麽在這兒?”
“剛剛聽到你這邊好像有東西炸了,而且聽到你叫了一聲,就過來看看你是不是出事兒了。”
她有叫嗎?她怎麽不記得?
“行了,那趕快把我送醫務室吧,再耽擱恐怕就變豬蹄了。”
“我不知道醫務室在哪兒。”
司挽溪又招呼瘦弱小男生,道:“同學,麻煩你帶個路。”
瘦弱小男生像是見了救命恩人一般的看着淩然,讓司挽溪很無奈——被你弄受傷的那個是我好不好,幹嘛用一副看英雄的恨不得以身相許的目光看他啊?
到了醫務室,阿姨讓她趕快坐下,然後小心的幫她把鞋襪脫掉。
司挽溪原本是不想看的,可無意間的一瞟,便瞟到了自己那只又紅又腫的腳,剛才還不覺得有多疼的腳忽然以指數函數感知着痛覺。
淩然看到她的表情,走到她身邊,輕輕抱住她的頭,雙手還有節奏的拍着她的後背。
“好了。”阿姨上完了藥,又接着說,“你先在這兒待一會兒,再過一個小時我在幫你上一次藥。”
司挽溪點頭,阿姨走出去,瘦弱小男生也跟着出去,說是要幫司挽溪付醫療費。
此時,空蕩蕩的病房只剩淩然與司挽溪。
尴尬,還是尴尬。
司挽溪幹咳兩聲,說:“你們上大學還習慣嗎?”
“恩,還算習慣,你呢?剛回來,還習慣嗎?”
“恩。”
......
終于,淩然也意識到此種尴尬情景實在是難熬的很,于是起身對司挽溪說:“我出去買點東西,一會兒回來。”
司挽溪點頭,她巴不得他趕快消失,然後再也不要出現。
“哦,對了,幫我給我們班的班長打個電話,告訴他我今天不能去參加他們的班會了。”
司挽溪現在只想着多給他找點兒事兒幹,省的他回來的太早,徒生尴尬。
淩然簡單的應了一句“好”便走出了醫務室。
看着淩然的背影徹底消失,司挽溪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沒過多長時間,她們宿舍的三個禍害就出現了,老遠司挽溪就聽到王璇靜鬼哭狼嚎的叫嚷:“挽溪,挽溪,你在哪兒呢?”
董媛很嫌棄的冷聲說道:“王璇靜你叫什麽魂兒?挽溪還沒死呢。”
“你們怎麽來了?”
“淩然讓我們過來的啊,說讓我們過來看看你,”董媛看看司挽溪的腳,心疼道,“怎麽弄成這樣了?”
“沒事兒,多虧了咱學校的開水一向不算太開,要不然我肯定得植皮。”
李潇拎着一大袋東西走到司挽溪身邊,說:“你還沒吃飯呢吧?我們給你帶了點飯,你先吃着,又想着你腳燙傷了,就把你的拖鞋也帶過來了,對了,還有件事兒,”李潇拿出一張海報,遞給司挽溪,“柳思思讓我把這個給你,她說,咱們年級就靠你了。”
校園歌手大賽?
“為什麽讓我參加?咱們院那麽多唱的好的。”
“你不知道,咱們院唱的好的大多數在前幾屆的校園歌手大賽上都參賽過了,這個比賽不好重複參加的,而且,大賽還要求每個院每個年級的都得派人參加,所以咱們年級能參加而且實力還不錯的就剩你一個了。”
“我可以說不嗎?”
“學生會會拿你的獎學金威脅你的。”
“我可以拿我的腳做文章......”
此時,醫務室的阿姨進來了,看了看司挽溪的腳,點點頭道:“恩,沒什麽大問題了,再上兩天藥就能好差不多了。”
“這麽快?”
阿姨奇怪的看向她:“你這小姑娘,還嫌自己的腳好的快?”
“挽溪,看來,你的腳是做不出什麽文章了。”
就這樣,司挽溪再次被趕鴨子上架,比了一輪又一輪,最後竟然還進了決賽。
讓她更驚訝的是,淩然也進了決賽。
她從來不知道淩然的唱功也很了得,他從沒有在她面前唱過歌。
比賽安排在晚上,主辦方在操場臨時搭建了一個絢麗無比的舞臺,據說,舞臺的特效很值得期待。
為了給司挽溪這個大四的獨苗加油,整個年級都集體出動,舉海報的、舉宣傳板的、獻花的......應有盡有,其餘沒有被安排任務的則是不停揮舞熒光棒,賣力的喊加油。一旁大一大二的學弟學妹看到這陣勢只得甘拜下風。
司挽溪是3號,早早就結束了自己的表演,坐在舞臺旁邊的工作區看其餘的選手。
到淩然時,臺下的歡呼更加熱烈起來,司挽溪也忍不住湊近觀看,淩然一身黑衣,将自己完美的線條展露無遺,再加上比從前更多了幾分成熟韻味的精致面孔,真真是惹得女生們血脈噴張,尖叫連連,再加之其不錯的唱功和完美的舞臺呈現,更加顯示出其巨星的苗頭。
而這些,司挽溪從來不知道,這樣的淩然,她從未認識。
淩然下臺,看到司挽溪,沖她微微點頭,司挽溪也沖他微笑。
之後的表演司挽溪再也沒有什麽心情去觀賞,她帶上耳機,靠在椅子上聽起音樂,雖然在這過于嘈雜的環境中,她什麽都聽不到。
最後,她憑借自己大四的身份,在評委受到多方要挾的情況下拿下了冠軍,這純粹是在欺負人。
司挽溪并未覺得有多興奮,淡然的接過獎杯,仿若眼前的這些喧鬧都與自己無關。
可她的同學們顯然覺得這還不夠,居然派夏起戎給她獻花,她接過花,正想向夏起戎道謝,卻在大家的起哄中被誰推了一把,跌在了夏起戎的懷裏。
時間不長,短短一瞬,卻足以讓司挽溪大腦死機。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淩然領完獎,走到她面前,對她說了一句:“學姐,恭喜。”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