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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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康曦又恢複了一個獨處的狀态，擺弄着筆記本查閱資料并總結提煉，完成着自己負責的小組作業。與平時不同的是，他專門打開音樂軟件，單曲循環地播放着布蘭妮的“Baby one more time”。
早餐康曦下單了小籠包和豆漿，應有常知曉後，腦中靈光一閃，玩味說：“我記得你當初好像說過，你不吃早餐的？”
康曦愣住，反問：“有嗎？”
“有。”應有常點頭：“我和我姐借用你酒店房間的浴室，第二天早上我給你買了早餐。”
康曦仔細回憶，發現确有其事，語塞：“你聽我解釋……”
應有常優哉游哉，當時恰巧門鈴響，他道：“你組織一下語言，我去開門？”
待他放下外賣，康曦更難辦了，因為事情很簡單，簡單到不用解釋根本沒有加工的空間。
“我們當時還不熟，所以你懂得……”康曦只能硬着頭皮說：“我這個人比較孤僻。”
應有常懂，繼續問：“你當時是不是讨厭我？。”
康曦立即搖頭，但回想起自己的表現，他更加汗顏。
應有常松一口氣，說：“沒有就好……我當時真的不是惡意尾随你的。”
康曦底氣不足地補充說：“那個早餐，我最後有吃……”雖然只吃了一部分。
“有吃就好，不吃早餐不健康。”
臨走前，康曦與應有常重新加上了微信，轉醫藥費，并提出約時間他請吃飯。一開始還擔心後者不肯收，實際上應有常爽快收下，并詢問康曦會不會做飯，表示想再嘗嘗康曦的手藝。
除此之外，應有常讓康曦別過意不去，因為他也有個忙需要康曦幫一下——唱布蘭妮的“Baby one time”，然後錄音發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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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有常沒說原因，但這個忙，怎麽看都像是應有常為寬他心而故意提出來的。
康曦沒有拒絕的道理，何況他也不想拒絕。怕吃飽飯影響嗓子和氣息，他打算等錄音完再吃飯。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1點，彼時他才錄到一個音準咬字、氣息技巧等各方面都基本滿意的版本。
将音頻發送過去，康曦立即收到了新消息，打開手機卻含笑的嘴角頓時僵住。
一條信息來自銀行，顯示被彙入款額2萬。
一條消息來自一個名叫“吳娟”的人，她道：【聽說你複學了，國慶假期有空嗎？一起吃個飯吧。】
這個人還有另外一個身份：許立軒的母親。
康曦讨厭這通知式的語氣，內心冷笑，深呼吸壓抑住心悸，康曦準備将這事抛到腦後。一會兒後手機再次震動，康曦刻意等了半分鐘後才拿起手機。
應有常：【聽完了，你唱的也太棒了吧！聽得我都想談戀愛了！】
康曦莞爾一笑，陰霾一掃而空。
康曦沒有問應有常拿音頻幹什麽。國慶剩下的時間他兀自在出租屋裏忙，先是完成專業作業，後一邊考研複習背單詞一邊為半月後的體側而煩惱。
五十米疾跑還勉強，但引體向上和一千米，康曦估量着自己的體質，估計要當場橫死。
複課第一天往往是要補課的，經歷滿課的上午後，康曦意外地沒有在出租屋歇着。洗漱打扮一番後，下午沒課的他仍舊往學校趕。
來到指定的課室，康曦選了一個次前排的角落座位，掏出手機給應有常發消息：【我到了，你呢？】
【這麽快？！！】
下一秒這條被撤回，應有常重發；【我馬上就到！】
不怪應有常驚訝，現在距離上課還有半小時，整個教室算上康曦也就三個人。
昨天應有常詢問康曦今天下午是否有時間，他想邀請康曦來看他們小組英語課上的Drama，并且故作神秘地跟他說有十分勁爆的驚喜。
康曦自然答應，好奇，但更多的是想見見應有常。他不禁嘲笑自己，就幾天沒見而已，他就這麽想他了。這得幸虧沒課，萬一有課他逃課過來被學術部抓到，獎學金就無望了。
康曦怡然地觀察着周圍，從窗外的綠意到課室其他兩人，等待之中喜悅發芽茁壯。
很快，應有常的信息來了：【我到了。】
康曦忙抿下翹得高高的嘴角。課室門響，他應聲擡頭，含笑的眼眸旋即被詫異代替。
應有常徑直來到康曦身旁坐下，氣喘籲籲道：“你到得，好快啊。”
康曦欲言又止，一時間不知道該問他是不是一路疾跑過來的，還是問他為什麽酷暑天氣穿着風衣。
“怎麽，被我帥到了。”應有常側頭調笑道，劉海被汗水打濕，發梢粘在額前。
康曦又注意到他似乎也化妝了，想問的想說的在喉嚨裏打架，弄得他只能先取出紙巾給應有常遞過去。
“你幫我擦一下吧。”應有常有些為難：“我讓人畫了眉毛，怕自己擦汗給擦掉了。”
“好啊。”
應有常一下子拉近距離，兩人幾乎大腿貼在一起，他微微彎腰并仰面，睫毛随着眨眼呼呼地扇動着。
身旁突然貼近一個熱源，十足的存在感瘋狂刺激着康曦的感官，強勢得仿佛嵌入他的心脾。康曦內心有些酥癢，左手撩起應有常的劉海，右手拭汗時手肘有意蹭過應有常的手臂。
風衣與手肘摩擦的感覺，康曦不滿意，說：“這麽熱，風衣不脫嗎？”
“熱啊……”應有常嘆氣：“可現在還不是脫的時候。”
他熱乎乎的氣息撲打在康曦手臂上，肌膚表面細微的絨毛細微搖曳像是在惬意長籲，但也有些癢。康曦想去撓都舍不得挪開在應有常臉龐的手，只能忍着。
喉嚨也隐隐作癢，康曦眼眸微沉，擦完額頭還意猶未盡，轉而開始擦拭臉頰。
不知道第幾次四目相視又錯開，康曦清清嗓，準備說些什麽。
恰在此時，應有常将康曦的左手貼在自己剛擦好的左臉頰：“你手好涼啊。”
康曦整個人一滞，手也停在應有常右臉，道：“因為體質虛。”
應有常想了想，問：“要不要跟我一起鍛煉身體？”
“額……看看吧。”康曦很心動，但還是含糊着，因為他怕出醜，怕自己堅持不下去敗好感——雖然這個擔心大概率是沒必要的。
“你眉毛是自己畫的嗎？還有妝。”康曦轉移話題。
他接着好奇的由頭，十分自然地摸了摸應有常的臉頰，還蜻蜓點水般點了點：“技術很不錯，用的東西也很貼合你皮膚。”
嘴上如此，他心裏想的截然不同：嫩嫩的，手感真好。
肢體親密接觸的欲望滿足，康曦笑得燦爛，而應有常雙眸微眯，略顯危險地打量一會兒康曦，垂眸之間一點點斂去眸底的洶湧。
應有常聲音微啞：“別人幫我畫的。”
康曦笑容淡了不少，縮回手說：“女朋友？這麽快就談上了，真厲害啊。”
他兀自要将身子轉正,随即就聽應有常幽幽道：“你怎麽會覺得我會有女朋友啊……”
經過康曦生病一事後，他們和好如初，不，應該說關系比之前親密得多，但是誰也沒有詢問彼此現在的關系，心照不宣地避開了這個危險話題。
康曦道：“這麽大一個帥哥，肯定很多女孩子喜歡你。”
“錯。”應有常食指搖了搖，成功勾回康曦注意力後，揶揄道：“除了女孩子，也有男孩子也很喜歡我。”
康曦內心一凜，面上還是不形于色：“所以是……男朋友咯？”
“也不是。”
康曦：“愛說不說！”旋即沒好氣道：“熱死了，走開！”
“哎，我不。”應有常厚着臉皮貼過去，開始跟康曦解釋。
“我不想聽了。”
“可我想告訴你啊。”應有常站起來給康曦捶肩膀：“而且我說的男孩子就是學長啊。難道學長不喜歡我嗎？我可是很喜歡學長的。”
見康曦餘光瞥了自己一眼，應有常改捶為捏，下巴抵在康曦肩膀上，感受着對方緊繃的身體，目光掠過那泛紅的耳廓，開始柔聲解釋。
一系列動作下來，康曦幾乎要溺在這份親密和沉在自己內心的暧昧期許裏。
應有常的妝是英語小組裏的女生幫給他畫的，而這個人康曦也認識，她就是李瑤妙。康曦給他發信息的時候，他剛在宿舍裏換好衣服，本準備踩點來教室的。
康曦已經想不起來她的模樣，轉而問：“那你這麽着急幹嘛？”
“因為想早點見你啊。”應有常緊接着說：“不能讓你久等嘛。”
“……”康曦別過頭，嘴角上揚，語氣嫌棄：“渣男海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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