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叫軒澤,是一名網絡小說家,平日的工作就是在家碼字……或者碼字,拿着平臺發給我的不算太微薄的工資,日子過的也算順風順水。

但,我是個同性戀,只是父母過世的早,我的耳邊沒聽過太多的指責。

宋溪棠,是我的情人,不過他說我這樣講這樣不太正确,他總說我才是他的情人,我跟他講道理也沒有用,反正就是我,是情人,而他,不是。

宋溪棠的工作性質很“紅”,他的職位最起碼在三級幹部以上,這些事我都是偷偷在平時接送我去他家的司機小張那裏推測出來的,他閑的沒事就和我扯皮。

在外頭,他們都稱他為“宋先生”。

我跟他認識在一個月前的寫作平臺的酒會上,他作為政府代表去剪彩,我當時就坐在臺下,即便隔着老遠,都能看見即使三十五歲也十分帥氣的面容。

哪怕一個微笑,都透露出他的自信和一種莫名而來的寒氣。

他的目光掃視而來,我就趕緊避開了,貓着腰出了大廳去了外面抽了根煙冷靜冷靜,仿佛想起自己有次拿着印着這個男人的報紙幹過壞事。

“到了。”司機小張的車停在一棟不起眼的小別墅的鐵門前,裏面的院子幹淨又素簡,一如普通的人家,但這裏可是二環,房價可想而知,如今正是六月,架子上爬滿了綠色的植物,看的我眼暈。

我推開被中午日照曬的滾燙的鐵門,感覺手指都被灼傷了,葡萄架子遮下的陰涼讓我微微舒服那麽一點。

我上了樓梯摁了門鈴,回頭的時候送我的車子已經開走了,我也無路可退。

畢竟在北京打車,可不便宜。

“宋……宋先生。”我有些緊張地看着給我開門的男人,他穿着墨黑色的西裝,好像也剛到。

他剛脫下外套,解着自己的領帶,有看了看我,“進來記得脫鞋。”轉身就往裏走了。

我把遮陽傘放在門口玄關處,換了鞋子,也進了屋子。

宋溪棠叫我,不會有別的事,只是睡我而已。

Advertisement

事後也從不替我收拾,他洗過澡就會走。

我坐在沙發上,略拘謹地喝了口桌子上的白開水,這倒是第一次白天來,不過宋溪棠體力挺好的,從下午做到明天也……也不是不可能,但好像他不像那種閑人。

果然

“你有什麽要求嗎?”他坐在正中的沙發上問我,手裏還撚着一串珠子,那珠子,他何時都帶着。

我自以為知道他說的是什麽,“額,輕點,我怕疼。”

宋溪棠笑笑,“我說的是,你想要多少報酬。”

我其實也不太了解行情,不過卻也知道同性大多濫情,所以沒想過宋溪棠真的會給我錢,不過不要白不要,他那麽厲害,還差我這點小錢嗎?

“一個月……三萬……”我試探着說。

宋溪棠大抵是覺得好玩,他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我坐過來,我愣了愣,現在外頭陽光正好,我還沒有什麽感覺,不過他那樣的人讓我有些打心裏害怕,所以還是照坐了,我确實怕摔了,坐下的時候混亂抓了幾下空氣。

“你害怕啊。”宋溪棠收攏手臂問我,他眼裏盡是戲谑和窺探,不過不得不說,他的眼睛真好看。

我搖搖頭,真誠地道,“怕自己太重了。”

夜裏宋溪棠發了瘋似的弄,他不愛說話,這次卻少有地顧念了我的感受,但卻叫我差點上了天國的樓梯。

他摟着我,使勁喘着氣,不顧黏膩和不舒服地抱着我,被子裏的溫度讓人發困,我卻能輕易地感受到他從我肘間穿過的手臂正放在我胸口上,手指輕輕撫摸着我的心口,似乎在回味我剛才激動的樣子。

“這次如何?”他問我,灼熱的氣息打在我耳後,可話說的還是冷冰冰的,仿佛我交給編輯稿子時說的話。

我沒力氣,不想說話。

宋溪棠過了一會,就将我轉過身來跟我深吻,見我喘不過氣來也不放開我。

他的手也開始作祟,有意圖地揉着我身後,我只能稍作反抗并回答他讓我回答的問題。

我氣未喘勻就趕緊說了句,“太棒了,我……特別喜歡。”

宋溪棠算是高興了,他抽回了手,我緊跟着陷入了沉睡之中,仿佛聽見了水的聲音,還有床墊下陷的感覺。

在宋溪棠留宿和我自己的錯覺中,我覺得是錯覺的可能性大。

等到早上一起來被子裏是溫的,我反倒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了。

我不喜歡陽光被窗簾擋住,因為我是個作家,需要面對這個世界才能有創作靈感。

但是我摸簾子的手猛然頓住了,我去了洗漱間給自己收拾幹淨穿上衣服就狼狽不堪地走了,經歷一個晚上的折騰,我沒力氣擠地鐵只好打車回自己外環的家。

在車上我一直在想自己剛才沒拉開簾子到底是因為什麽,我想了半天,覺得可能是自己的自尊心突然作祟,我一向不愛碰別人的東西,更何況那屋子裏的東西都不是屬于我的物品,我沒有支配他們的權利,所以選擇倉皇而逃。

可在車上我看着那跳的瘋狂的記費器,又覺得不公平,所以我收好了□□,打算下次讓宋溪棠給我報銷。

我跳下車,腿一軟差點摔了,還好,除了司機沒人看見,我的手擦破了些,好在司機也開走了,我摔倒的事不會有人知道。

我住的地方偏又遠,但到底是京城,生活便利,醫療條件也還不錯,是我前幾年自己貸款買的,還算有眼光,房價沒少漲,不過比宋溪棠帶我住過了地段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我路過藥店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沒有進去買消毒水,太矯情了,我可是個一米七五大個的男人。

回家的時候剛好餓了,我拿冰箱裏的殘兵敗将給自己做了個三明治,吃飽了就回卧室碼字。

天太熱了,屋子裏沒空調,我只好邊給自己扇風,邊一手打字。

燥熱的天氣讓人身體虛軟無力,這三伏天一來,我整日都是躺着,直到晚上才動一動,編輯催的稿子還差一大截,我打算鴿他一次。

日子過的緩慢,才一周,我就開始想宋溪棠了。

可是我也知道,他有家。

不過我也必須說一句,宋溪棠,他先追的我。那次剪彩結束就有個酒會,我的編輯就想着幫我把我的作品找個金主簽下,為了給平臺創造收益,這事我不反對,畢竟掙了錢我也有份兒的。

我扶着欄杆在外頭吹晚風,心想這飯店挺高檔的,歐式的建築風格,吃個榨菜都是不一樣的,可見平臺沒少下血本。

“你是軒澤。”

講臺上墨色西裝居然走到了我面前!

我看了他一眼,比遠着看還帥,“是我。”

宋溪棠微微一笑,微風拂在他的臉上,他的發絲也輕輕搖曳,樣子實在是美的。

“他們說你的作品很好。”

我沒說話。

如果應和着他說好,會不會顯得我太驕傲,說不好,我沒覺得我哪不好,他可真是為難人。

我轉過頭去,繼續吹我的風。

宋溪棠只是靜靜地陪着我,侍者送來的酒,他遞給我一杯,剛好也不編輯也正過來。

他們說了什麽我沒仔細聽,但肯定是和我作品簽約有關系,我一點點喝了高腳杯裏的酒,覺得有點心煩。

“小澤,好好配合宋先生的工作。”

我聽的懂他的意思,即使不耐煩,卻還是轉頭側身點了點頭。

等我的編輯走了,宋溪棠在身後摟住我,我也非常配合地親了親他下巴,宋溪棠仿佛挺喜歡這樣的,我又看這裏四下無人,看來是早就有人安排好的,我眯着眼睛問,“你的名字叫宋先生嗎?”

都怪剛才剪彩的時候沒好好聽,不過別人都這麽叫,萬一他就叫這個呢?

宋先生微微一笑,将卡片狀的東西放進我口袋裏,“別太晚,我習慣早睡。”

我只覺得剛才的好印象簡直喂了狗了,這不就是個老色鬼。

編輯看我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好,趕緊問我是不是宋先生沒同意,又跟我分析了如果沒簽上約,我可能會被辭退等種種後果,他絮絮叨叨一大堆,我直接打斷了他。

“只要我跟他……?”我做了一個親親的手勢。

編輯點頭。

算了,簽不簽約的都無所謂,要是真丢了飯碗,可真夠我喝一壺的。

我只好硬着頭皮去了酒店。

是的,宋溪棠,我!讓!他!上!了!我!

第二天我的作品就真的簽約了,我當時就覺得真是神奇。

後來,宋溪棠就經常叫我去陪他,不過頻率不高,大概一周一次,一開始我還不大适應,後來覺得也挺好,最起碼,他床上功夫真是……絕了……

真在我夜裏輾轉反側睡不着的時候,我突然接到了司機小張的電話。

我有些驚喜地從床上跳下來,接通了電話,“喂。”一時激動,聲音有一絲尖銳,我趕緊調整了一下,感覺自己确實有些太興奮了,對方明顯停頓了一下。

“下來。”是很簡單的一句話,電話就挂了。

我穿上駝色的大衣出去,雖是盛夏,我身體不好,醫生說盡量不要讓自己感冒,所以晚上出去外套還是穿厚點好。

樓下的車子真的是小張常用來開過來接我的那輛翼龍,我從單元門的樓梯上走下來就蹦蹦跶跶地跑了過去。

一打開後座車門,宋溪棠頭都沒偏,斜眼看着我慢吞吞地上來。

等關上車門我不死心地往車外看,宋溪棠的那個角度應該是能看見我是怎麽走過來的。

宋溪棠扶額,一聽他說了個位置,車子就開動了。

“最近稿子寫的怎麽樣。”他少見地與我談工作上的事。

我搖搖頭如實回答,“不大順利。”

“哦,哪裏不順利?”他放下手裏的文件,耐心地問起我來。

“角色名字沒想好。”我随便說了個他搭不上話的,果然又低頭繼續去看自己文件去了。

到了地方,我有些傻了,居然是郊外的一座莊園,我趴着窗子往外看,一進了一道鐵門,路上全是修剪整齊的綠化,居然還有噴泉。

宋溪棠,這是搜刮了多少。

我感嘆間,車子還在開着,看來這莊園不小。

到了地下車庫,卻是小張先下了車,宋溪棠還在看文件,我愣了一下,剛要摸車門,想出去。

“等他走遠些。”

“哦。”我聽話地收回了手,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還是等着。

紙張習習索索的聲音響起,我想要問自己可不可以出去,卻感覺宋溪棠的手已經抓住了我的兩個肩膀,他将我推倒在後車坐上,自己撐在我上頭,我可怕的念頭一閃而過,就被宋溪棠吻住了唇。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