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強制愛?

飛機在首都國際機場降落。冬日,每個人身上都籠着一層白霧,風塵仆仆。

周助理顯然等了很久,眼鏡上都是一層白蒙蒙的霧,“蔣總,後續的收尾工作我已經安排人去做了,這筆資金太及時了,公司的賬面總算是沒有什麽大問題。”

蔣明卓上了車,對助理說:“先送陸…”他頓了頓,接着笑道,“先請咱們的陸總吃頓飯,就當是謝謝他這次的幫助。”

周助理聞言,偏頭看了看坐在蔣明卓旁邊的人——那人一身低調暗灰休閑西裝,從頭到腳都透着有錢人的氣質,看上去倒是很年輕,只是有種少年老成的感覺。

“您好,您就是陸總吧,這次真是謝謝你了。”周助理說道,那人一副不好接近的樣子,他恭恭敬敬地跟人握了手,小心地發動了車子。

車子穩穩地行駛在高速路上,一路上,陸恺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蔣明卓聊着天,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小事。

周助理覺得有些奇怪,聽言語兩人似乎是認識,但他偷偷從後視鏡瞥了幾眼,卻發現兩人始終隔着些,而且蔣明卓甚至是有些疏離的。

但那位看上去不好接近的陸總卻依舊說個不停,周助理甚至從他炙熱的眼底看出了些許貓膩。

随即,周助理腦補了一場“投資人借機接近落魄總裁,欲用金錢對總裁進行強制愛”的狗血劇情,不禁被自己吓得一哆嗦。

蔣總那體魄氣質,他強制愛別人還差不多。周助理忽地開口問:“蔣總,要不要把老板娘也一起接上,剛好順路。”

話說兩人好像異地很久了,周助理心中納悶,平時蔣明卓出差回來都是沈知夏來接的,今天怎麽連個電話都沒有?

難道是吵架了?周助理看了看蔣明卓的臉色,雖然蔣明卓依舊冷冷一張臉,可并不像難過的樣子。

不像是吵架過後的樣子,倒像忽然變成了一個無牽無挂的人。

蔣明卓:“不用。”

周助理更加納悶,正想問問其中的緣由。就聽見蔣明卓極其冷靜的聲音,“我們分手了。”

周助理登時吓得不敢說話了,眼睛也不敢亂飄了,專心致志地握着方向盤。

什麽也不敢說,什麽也不敢問。

一頓飯吃得難受,周助理小心出聲:“那蔣總我送您回家?”

蔣明卓看了他一眼,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他說:“不用。”

蔣明卓:“先給我訂一個月的酒店。”

“好…”周助理心中狂汗,完了完了完了。

他似乎比蔣明卓還不能接受兩人分手的事實,明明兩個看上去要糾纏道天荒地老的人,怎麽說散就散了?

就拿上床這事兒來說,他是沒沒見交往了五年還那麽炙熱的情侶。都老夫老妻了,還能三不五時地把他趕下車,讓他自己在空無人煙的郊外另外找車。

“這樣都能分手,”周助理嘆了口氣,“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還有,”蔣明卓接着說,“把他拉黑。”

周助理:“!”

“我明白,我現在就删除老板…不,沈家大少爺的所有聯系方式,保證不會跟他有任何接觸。”

“嗯。”蔣明卓不願意多提那人,轉而對陸恺說,“你家住哪兒,我送你。”

陸恺:“我其實還沒有找好住處,明哥,要不然我也住酒店吧。”

蔣明卓皺了皺眉頭。陸恺:“主要是接下來的合作,我雖然有私心,但這并不沖突不是嗎?”

“随你。”

周助理這下更加恍惚,他們家總裁真的被強制愛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一個月過去,明夏集團勉強在第一波攻勢下僥幸存活。

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得太過,沈知夏竟然整整一個月沒有再出現過。

仿佛就真的漸漸從蔣明卓的生活中消失一般,安靜得不尋常。

蔣明卓依舊會常常想起他,或許午夜夢回;或許是在某個獨自醒來的清晨;或許是走在回酒店的路上,路邊的松樹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滿頭霜雪。

一想起,就像瞬間掉進了無盡深淵之中,連呼吸都快凝滞。

慢慢地,蔣明卓習慣了那種陷入深淵的感覺。他在這絕望之中慢慢地掙紮着,慢慢地,很慢地,習慣着沒有他的日子。

只是偶爾,極少的時候,他會無比想念在南郊巷子裏,那條永遠在他身後唧唧歪歪的小尾巴。

“都會好的,明哥,都會過去的。”陸恺一次又一次地跟他說。

蔣明卓本不相信這種精神勝利法,但竟然,好像真的有點兒用。

他夢到沈知夏的次數越來越少,路過兩人常去的餐廳,也不會有砸了那家店的沖動。

深淵裏的人爬得很慢很慢,可一回頭,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沒有陷得那樣深了。至少能夠自如地呼吸,正常地吃飯睡覺,看上去,也勉強像一個正常人。

“沈氏還是不肯放手,”周助理嚴肅地報告工作,“甚至,他們還開始嘗試接觸我們這邊的股東,據我所知,有好幾個新加入的小股東已經倒戈了。”

周助理從陸恺哪兒得知了沈知夏惡行,現在一提起沈氏就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他就是特別替蔣明卓不值…

“我叫你聯系的媒體那邊怎麽樣了?”

周助理搖搖頭:“還是沒有人敢針對沈氏。”

“那就繼續找,只要有一絲曝光,我們就有贏的可能。”

“好。”

蔣明卓:“今天下午的那個投資人有點兒奇怪,你幫我好好查一查對方什麽路子。”

近幾個月,敢和蔣明卓合作的人幾乎為零。可忽然冒出來一個投資人,上來就說要投資一千萬。

蔣明卓叫人去查,可對方似乎來頭很大,幾乎沒有讓人查到任何東西。

但,在推開了“投資人”的辦公室後,蔣明卓忽然就明白了。

看着一個多月沒有出現的人,蔣明卓變得有些恍惚,仿佛不太認識他了。

也是,沈知夏甚至穿上了一身鴉黑的紀梵希,從頭到腳沒有半點兒以前的學生氣,倒是跟他那幫在公司混吃等死的富二代朋友一個鳥樣。

俨然一副貴氣大少爺的派頭,渾身支棱着尖刺,活脫脫一個逮誰紮誰的刺猬。

蔣明卓冷笑出聲,合着沈知夏這是打算一擲千金,來場轟轟烈烈的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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