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一早就預料到的蘇貴嫔“哎呦”一聲,站起來擋住了莊妃,“莊妃,皇後娘娘還在呢!你瞧瞧你現在是什麽樣子!”握住她的手,把她推開。

此時的莊妃已經氣到了一個頂點,哪裏還聽得進蘇貴嫔說什麽。

“行了,都閉嘴!”練月笙瞧下面鬧的差不多了,這才冷冷開口,威儀重重。

莊妃怒不可遏,情緒激動,被蘇貴嫔和顧修容拉着都是一副要撲過去吃人的模樣;孔貴姬在一旁看着這鬧劇,眼裏的淚都忘了流了。

“你看看你像個什麽樣子!”練月笙面如冰霜,微挑的鳳眸透出凜凜寒氣,口氣生冷,威儀十足。

下面的人隐隐都感覺到了一股壓迫之力,就連怒不可遏的莊妃都沉了眼睛,斂了一下神情。

皇後發話,底下人挨了訓,都乖乖的低下了頭。

“莊妃。”練月笙聲音微提,冷意十足,“要不要本宮給拿個鏡子來給你,你自己照照你現在是個什麽樣子!”

莊妃抿抿唇,臉上怒氣未消,語氣也十分生硬,“若是娘娘早些把這事解決了,妾犯得着會這樣嗎!”

她也不低頭,竟是膽大的反駁起了皇後。看來是真的氣急了,半分不讓,還非要讨個說法,證明自己是沒錯的。

練月笙黛眉微微一挑,“哦”了一聲,“莊妃這意思,也就是全都是本宮的錯喽?”

“本宮瞧着,你這些日子,別的沒怎樣,脾氣倒是見長,也愈發會頂嘴了。”她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帶了隐隐的怒意,“黃楊,張嘴!”一聲吩咐下去。

莊妃神色一變,看着皇後,“你不能這樣!你這是濫用私刑!”

練月笙高高在上的瞧着她,不帶一分情緒。

黃楊上前,剛剛擡手,莊妃就眼神一厲的瞪向她,呵斥一聲:“賤婢你敢!”挺直了腰身。

黃楊手一頓,後面的紅司就幾步上前,揚起手來,“啪”的一聲,扇在了莊妃臉上,“大膽莊妃!皇後娘娘的旨意你也敢違抗!”

這一巴掌下去,莊妃被打的臉偏在了一邊,腦子嗡嗡作響,一手扶在了方案上。

殿裏一下子陷入了寂靜,帶着幾分微妙的詭異,就連一直默默坐着不言不語的阿史那燕都感覺到了別扭,卻是再一次感覺到了練月笙的厲害之處,此等威儀,可不是旁人能學來的。

莊妃腦子發懵,耳邊只響着蘇貴嫔的一句話,“莊妃,你這可是對皇後的大不敬啊!”

大不敬,什麽大不敬?

哦,對了,黃楊是皇後身邊的大宮女,她罵了黃楊是賤婢,辱罵了黃楊,也就是罵了皇後了,可不就是大不敬嗎。

她這面子裏子都失了,現在還被紅司掌掴了,落的這麽狼狽的場面,心裏愈發窩火,她向來就不是能受氣的人,往日在家裏時,誰給過她氣受,誰不是想着法子讨她歡心!

莊妃呵呵冷笑,擡起臉來,目露獰色,“你們一個一個的都和我作對!”推開蘇貴嫔,一步上前抓住孔貴姬的頭發,簪子釵子落了一地,頭發松散開來,“你個小賤人真是了不得啊!所有人都幫你!”用力拉扯着孔貴姬的頭發。

孔貴姬疼的啊啊大叫,淚流滿面,蘇貴嫔幾個一驚,忙上前去拉人。

莊妃是發了狠了,一手扯着孔貴姬的頭發,一手狠狠推開蘇貴嫔,蘇貴嫔腳下不穩,一下子倒在顧修容身上,兩個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任昭容手裏端着的茶,也因為顧修容摔在了自己腳邊,一個驚吓,茶杯歪了,連杯帶茶的摔在了顧修容身上,登時燙的顧修容大叫。

殿裏一下子亂的不成樣子,幾個裝模作樣上前拉莊妃的妃子也不敢上前,更有甚者被莊妃碰了一下,就歪在地上。

光紅司腳邊就摔了幾個妃子,紅司優先去扶了顧修容。

練月笙冷眼瞧着下面鬧成一團的衆妃,唇角不易察覺的勾起一抹淡笑。

“上去把莊妃拉開。”練月笙瞧着時間差不多了,淡淡吩咐青玲幾個。

青玲綠瑩一福身,上前去拉人。

莊妃的叫罵聲和孔貴姬的哭喊聲、蘇貴嫔拉人勸說的聲音,充斥在整個大殿裏,亂的不成樣子。

“朕竟不知道,今兒個這裏這麽熱鬧。”一道冰冷的男聲傳來,不疾不徐,卻帶着壓迫人的氣勢和冷入心扉的陰寒。

蘇貴嫔反應迅速,馬上就閉了嘴。

莊妃鬧的正瘋,哪裏停的下來,拉扯着孔貴姬的頭發不撒手,眸色陰暗,面色猙獰,怒意沖天,孔貴姬流着眼淚,半跪在地上,淚眼模糊的看向皇帝。

“見過陛下,陛下聖安。”衆妃起身福禮,歪在地上的宮妃也迅速站了起來,安坐在椅子上的德妃和阿史那燕幾人面色如常,起身屈膝。

練月笙從上座下來,微微一欠身,走了過去,“陛下怎麽來這兒了?”一壁說着一壁迎了過去,眸子裏隐隐有點滴笑意。

景琰眸色一溫和,伸手握住了練月笙的手,攜着她一同坐到了上座鳳椅上。

再看向底下時,又已恢複了滿目的陰冷。

莊妃也漸漸弄清了現狀,方才嚣張跋扈的氣勢也漸漸弱了下去,她垂頭站着,右邊臉頰紅腫,發髻歪着,簪子絹花搖搖欲墜。孔貴姬更慘,發誓散亂,烏發淩亂披散,地上落滿了她頭上的發釵簪子,宮裝衣襟開了一半,歪到了肩膀,更不用提她藕色宮裝髒亂成什麽樣子了,此時她跪在地上,一臉淚痕。

☆、71【發落兩妃】

因為皇帝的突然到來,殿裏的氣氛有點僵,尤其是方才被皇帝看見了醜态的宮妃,都低着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景琰一下朝就往鳳栖宮趕,卻不料遇見了這麽樁事,他是清楚練月笙的,知道以她的手段和威儀,必然不會出現這麽亂的情況,略一思忖後,也就明白了她的用意了。

因不知道前因後果,故而景琰不再看底下人一眼,拉着練月笙的手,說起了話。下面的人聽着陛下聲音溫和輕柔,哪裏還有方才一分冷厲,一時不由得感到心中酸澀,面上雖不曾表露一分,心裏早已翻起了浪。但是此時還不是她們吃醋的時候,因為她們各個都屏氣凝神,豎起耳朵來聽帝後兩人的對話。

殿裏安靜至極,透着幾分詭異,景琰和練月笙的聲音不大不小,正正好好讓諸妃聽了個清楚。也只有過于緊張的莊妃沒有聽清幾句。

“就這點小事,也值得鬧成這樣。”景琰聲音轉冷,睨着莊妃,“在皇後面前大不敬,反抗皇後的旨意,行為舉止猶如一個市井潑婦似得,莊妃,你果然是好樣的。”吩咐紅司,“再賞她三十巴掌。”

紅司得令,唇角漫上不明顯的笑意,慢步走了過去,已有兩個宮女押着莊妃跪了下來,紅司二話不說,揚手就打,“啪”的一聲落在莊妃的臉頰上,力道大的讓莊妃的頭直接歪向了一邊。

十巴掌下去後,莊妃唇角滲出了血跡,臉上一片通紅,紅司猶自不滿足的退了下去,然後換了青玲上前。離她較近的幾個妃嫔,瞧見莊妃唇角血跡越來越多,臉上紅腫一片,眼角也隐有淚花,本來就歪了的發髻徹底松了開來,發上簪子噼裏啪啦的掉在了地上。

跪在一旁的孔貴姬哭的一臉淚痕,縮着脖子,心裏出了一口大氣。

二十巴掌下去,又換了黃楊上去。此時的莊妃臉上已經感覺不到疼痛感了,除了麻木就是麻木,她被打的耳邊嗡嗡作響,腦子混沌一片。

巴掌聲終于停了下來,看着莊妃的凄慘模樣,不少宮妃都感覺到了背後一涼,之前還挑撥生事的蘇貴嫔都不禁的抖了抖身子。

阿史那燕在突厥時什麽場面沒見過,此時卻因為這個男人的威嚴和寒意,感到心涼的同時,卻又止不住對他的愛慕之情。

莊妃跪坐在地上,神色呆愣,樣子狼狽,景琰不看她一眼,轉眼涼涼的看向了孔貴姬。

孔貴姬身子一抖,顫巍巍的低了低頭,但是景琰也只看了她一眼,并未說什麽。

“你瞧瞧你們的樣子,還有一點宮裏妃子的模樣?”景琰冷色冷言,環視了底下人一眼,“在皇後面前大吵大鬧,你們眼裏還有皇後存在嗎!”聲音一提,寒意深深,卻又不失嚴肅和壓迫之力,讓殿裏衆妃心頭一緊,從背脊處感到了一股蔓延而上的冷意。

殿中氣氛一時間嚴肅起來,衆妃齊齊從椅子上下來跪在地上,一語不發。

“今兒個是朕撞上了,才知道了你們的這副德行,那在朕不知道的地方,你們又是一副什麽樣子?”他冷笑,“整天想着算計這個算計那個,拉幫結夥,無事生非,一遇着這種事,各個都想湊上一腳,巴不得拉着別人下水!”

“今兒個你們能拉別人,明兒個你們就能拉着皇後下水!”

衆妃吓得一個哆嗦,膽子小點的已經忍不住要哭了,卻是拼命的忍住了眼淚。

“你們。”景琰聲音幽冷森寒,“回去把宮規和《女訓》抄上一百遍。”一頓,聲音又沉冷了幾分,“今兒個事情不會就這樣簡單解決,今天你們都先回去,聽候發落。”

衆妃齊齊應承,孔貴姬一口氣還沒松完,上頭陛下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孔貴姬。”

孔貴姬吓得一個寒顫,叩首下去。

“罷了,你且先回去罷。”一時沒想到更好的懲治,又想起來她身上有傷,故而一皺眉頭,揮手道。

孔貴姬含淚謝恩,由着宮女扶了起來。

“全都下去罷。”景琰又是一聲吩咐,面色不虞。

衆妃起身,陸續退了下去,孔貴姬半依在宮女身上,腳一崴一崴的走了出去。

只有莊妃還呆愣愣的跪在地上,唇角挂着血跡,面頰通紅高腫一片,樣子極為狼狽。景琰厭棄的看了她一眼,将眼睛一轉,“拖出去。”

話落,趙懷生招呼幾個內監上前,把依然沒有反應過來的莊妃拖了下去。

待到殿裏就剩了他們帝後兩人之後,景琰才瞧着她笑的一臉讨賞的模樣,“怎麽樣,朕處理的還合你心意。”

練月笙笑了一聲,倚在了他身上,“陛下這回替臣妾當了回惡人不說,還讓她們吃了不少醋。”

景琰揚聲一笑,在她臉上捏了一捏,“朕這不也是為了你,讓她們看看,朕是如何寵你的,要是聰明點的,以後定然會知道争寵無望,也就安生下來了。”

“怎會這麽簡單。”練月笙喃喃一句,就聽景琰問到:“朕看了一圈,沒見着孟嫔,是怎麽回事?”

“我讓她這幾天不用過來了。”練月笙說,“孟嫔不争不搶,我也不想把她卷進來,給她說開了之後,就不讓過來了。”

“你倒是好心。”景琰道了一句,拉着她站了起來,朝內殿走去,“我們來商量商量,怎麽處置那些人罷。”

“這裏面無非就是莊妃鬧的最過,我想着先給她十宮杖,把位份也降下去,不如就降到婕妤罷。至于孔貴姬,不論她是不是故意撞的莊妃,現在身上傷了,腳也崴了,又在衆人面前弄的這麽狼狽,一張臉都丢盡了,罰她抄寫宮規和《女訓》,再禁足一月,如何?”

兩人一起坐在了長榻上,練月笙給他遞了茶盞過去,“在場的妃嫔怎麽罰,不如扣她們例銀?罰禁足也可。”

“就這麽簡單?”景琰微微挑眉,把她抱進懷裏。

“否則還能怎樣?”練月笙反問他,“本來這事也好解決,是我故意拖到你過來的。現在效果也達到了,若是有些妃嫔心裏還是沒數,非要算計來算計去,惹是生非,那只好等她們做的時候再說了。”

景琰就着她的手喝了口茶水,看着她嬌美的臉龐,一勾唇角,伸手一刮她的鼻子,道:“這事情你不用憂心了,朕已經想到怎麽罰了。”

她眨了眨眼,欲要問個清楚,就被他低頭親上了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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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一共有兩位妃子被送去了關山寺,皆是犯了錯,被送過去反思,請求佛祖原諒的,但最後都死在了寺院裏,葬在了外面,不是皇家人,更不是寺院裏的人。

莊妃和孔貴姬如今也要被送到關山寺裏去了。

這旨意下來的時候,孔貴姬因受打擊太大,直接暈了過去。莊妃挨了二十板子,臉也被打腫了,位份降到了八品采女,還沒來得及緩一口氣,直接被激的吐出了一口血。

這消息傳到各宮主子耳朵裏的時候,有好幾位都心有餘悸的捂着胸口,蘇貴嫔雖說心有不安,但也知道莊妃和孔貴姬落的這個下場,都是她挑撥起來的。

她一番舉動,都可是為了讨好皇後娘娘啊!

在落香宮稱病不出門的孟嫔知曉了那日裏發生的事情,一雙沉靜的眸子越發深沉。

關于莊妃和孔貴姬的發落下來後,很快的,關于四品以上宮妃的懲罰也下來了。有的罰了禁足,有的扣了例銀,有的挨了幾板子,總之四品以上的宮妃,除了“病”着的孟嫔之外,都受到了處罰。

後宮裏頭這一番大動靜,是帝後兩人商量完之後才定下來的,所有人都知道陛下寵愛皇後娘娘入骨,就是因為莊妃和孔貴姬在皇後面前不敬,所以這兩人才會落的此等下場。

前朝裏頭,也知曉了為何會罰了這一大片的人。莊妃莊園的父親當日就遞了請罪的折子,孔貴姬孔戀魚的父親也緊跟着把請罪的折子遞了上去,動作一個比一個快,都是為了不牽連家裏人。

莊園在家裏是續室之女,生來受寵,所以就是一副嚣張、受不得氣的性子,嘴毒,脾氣又不怎麽好,家裏人寵的緊,寵出了一身毛病,在宮裏犯了事,莊父就急急忙忙的上表請罪,和莊園劃去了關系。

孔戀魚是孔家庶女,當初進宮時,孔家的掌上明珠嫡姐要和意中人定親了,所以孔大人就在兩個庶女裏面挑了最老實的孔戀魚送進了宮。要知道孔戀魚是一個通房丫鬟生的庶女,生來不受關注,一朝進宮成了宮妃,就死命想要出頭,可惜她就是個跳梁小醜,在宮裏面黴運不斷,景琰也不待見她,所以直到現在,她依舊是完璧之身。

一個庶女而已,孔家當然說不要就不要了,一份折子上去,把孔戀魚抛了。

這後宮與前朝,關系總是斷不了的,這一罰下去,凡是朝中有女兒被罰的,怕是這些日子在皇帝面前都要過的小心點了。

至于後宮裏的平靜,也不知能維持到什麽時候。

☆、72【纏綿恩愛】

莊園和孔戀魚倆人被送走了之後,暗潮洶湧的後宮再次進入了平靜模式。

景琰是一點時間都沒給這倆人留,旨意下來後,隔天就差人把她們送出了皇宮。莊園一身的傷,是被人擡上馬車的;孔戀魚一直到上馬車之前都是哭哭啼啼的,據說是昨個兒哭了一天。

這兩個被極其不光彩的送出了宮門,雖又提供了新的談資,但在此等嚴肅壓抑的氛圍下,就算是掃地的宮人也不敢絮叨一句,也只有夜裏歇息時,才敢和同屋的人聊聊這幾天宮裏發生的事情。

由于四品以上宮妃皆受了處罰,所以景琰就不讓她們來鳳栖宮請安了。雖說這也是處罰的一種,但實際情況是練月笙早上起不來,景琰心疼她,所以就免了衆妃請安的麻煩事。

早起時,練月笙還縮在被窩裏不動彈,景琰盯了她一會兒,就伸手抱住看她,掌下的肌膚滑膩柔嫩,她順着她腰身的曲線一路向下而去,唇角笑意一分分的變大。

練月笙眉心一蹙,動了動腿,終于發覺出了異樣。

“別鬧了。”她嘟囔,他湊過去摩挲着她嬌嫩的臉頰,無辜道:“阿笙,你把我的手夾住了。”所以真不關他事。

練月笙蹙蹙眉頭,有點不耐,她昨夜裏被他折騰很了,累的厲害,只想着睡覺,心有不耐的動了動腿,伸手把扒拉他的手,卻是眉心一皺,嬌吟了出來。

他把手指探進去了。

“你別,這樣……”練月笙半睜開眼睛,小聲說着,有氣無力的。

景琰笑了笑,扳過她的身子,看她眉心緊蹙,雙頰緋紅,雙眸如盈了一汪春水,迷蒙蒙的,“景琰,別鬧了……”她抗議,雙腿摩挲着。

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挨上前,吻住了她的唇,唇齒糾纏中,下面也沒停下,他探的越深,她眉頭就蹙的越深,含糊不清的嬌吟聲從唇齒間溢出,她只能攀住他的肩膀,但手臂也逐漸失了力氣。現在的她就感覺自己像一條放在了案板上的魚,離開了水,只能任由他折騰。

她腦子裏一片混亂,身子也逐漸軟了下來,雙腿微微張開,任由他三指不停的探進探出,在裏面動作不斷。

景琰看她嬌喘籲籲的模樣,本就翻湧的氣血愈加膨脹,把手指抽了回來,瞧了一眼指上晶瑩汁液,又看着她眉心一蹙,略有不滿足的模樣,心頭狂熱,但是他并不滿足于此要了她,而是将她連人帶被子打橫抱起,走向了殿後的湯泉。

練月笙腦子暈乎,本就因他的突然離手感到不滿,再一睜眼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被景琰抱着泡在了湯泉裏。

她一下子驚醒了,吓了一跳,就松了攀住他頸脖的手,景琰雙手松松的抱着她,被她一折騰,就又松了一下,她往下滑去,被景琰一手攀住的時候,她已經喝了一口水。

練月笙喝了一口水,趴在他胸膛上的咳嗽,浸濕的長發貼在她粉嫩的臉頰上,看的景琰血液沸騰。

景琰将她抵在池壁上,長腿抵在她的兩腿之間,一手圈住她腰,一手握住胸前一團雪膩,聽着她咳嗽完之後的喘息聲,俯首,将薄唇覆在她微微張開的檀口上,攻略城池,席卷芳澤。

練月笙此時也已經清醒,知道景琰這又是在玩了新花樣,好在她并不讨厭。她的手一路向下,一把抓住了抵在她腰腹間的那一柱沖天。

景琰低喘了一聲,松了口,從喉裏溢出了幾聲滿足的喟嘆。

練月笙面紅耳赤,喘息道:“你就不能老實點……”出口的話又軟又綿,撒開了手。

眼瞧着她要翻身上岸,景琰哪裏樂意,一把把她扯下來,堵在池壁上,“火都起來了,不熄怎麽行?”一壁說一壁用那物事往在雙腿間探。

“我不要在這裏!”她抗議搖頭,蹙了眉頭。其實她也不是真的要走,只不過就是吓吓他而已。

眼前的這人,哪裏還有平時的一絲冷靜自持,盡是滿目的瘋狂,因為情/欲的渲染,他如畫的眉目美的愈發張揚,整個人似乎都透出一絲撩人的邪魅來。

他一路深吻,細細啃舔着她細嫩的頸脖,在鎖骨上留下他的牙印,紅痕遍布了她嬌嫩雪白的肌膚。看着她媚眼如絲,雙頰緋紅的勾人模樣,在水下摟着她腰身的手往下探去,擡起了她的腿,一個挺身,直抵深處。

練月笙微揚起頭,輕吟出聲,蹙眉,不安的扭動着,雙手也被他握起舉過了頭頂。

水底下動作不停,每一次撞擊都能激起水聲,練月笙身上失了力氣,雙腿夾住他的腰身,得了解脫的雙手只能攀住他臂膀,才能讓自己不滑下去。

“不要了……”她埋首在他肩窩處,聲音帶了明顯的哽咽。

景琰正在興頭上,那裏會停的下來,聽見她帶了哭音的聲音後,也只是抽身離開,把她抱出了湯泉,放到了熱石上。景琰的抽身離開,讓練月笙感到了空虛,似乎一瞬間自己就被空虛填滿了,她躺在熱石上,看着景琰,檀口微張,青絲貼在臉上,媚眼如絲,處處動情。

景琰被那目光看得愈加瘋狂,覆身而來,将她壓在身下。再次被充實填滿的練月笙感到了莫大的滿足,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可這份滿足感足夠她發瘋!

滅頂的快感幾乎要讓景琰瘋掉,他低頭吻住她,動作愈發大了起來。

景琰動作既瘋狂又激烈,她感覺自己像是漂浮在汪洋上的一艘小船,風雨和海浪齊齊襲來,被風雨吹打,又随着海浪颠簸,失去了控制,永遠也無法歸于平靜。

一番激戰過後,練月笙眼角挂着淚痕,嬌喘不斷。她身軟如一灘春水,枕在他的胸口,溫柔的熨燙着他。

景琰帶着餍足的笑意,低眼一瞧,練月笙已經閉眼睡去,他只得低笑一聲,把人小心翼翼的抱了起來,重新下了湯泉,給她洗了身子。

後來兩人重回了床上,餍足而眠。練月笙從來沒有感覺這麽累過,躺在軟綿的被褥裏,她只感覺全身的骨頭都酥了一樣,再也不願意動一分,同時她也沒有料到,她和景琰能瘋狂到這個地步。

好在今兒個是休沐日,景琰不用上朝,否則她真的要和禍水兩字扯上邊了。

躺在床上睡了一覺,練月笙轉醒之後,揉了揉額頭。

“怎樣,睡好了嗎?”景琰溫柔寵溺的聲音在一側響起,練月笙側頭過去,他就挨近輕啄了一下她的唇瓣。

練月笙嘆氣一句,動了動身子,真是酸疼的很,“我覺得你應該節制一點。”她和他打着商量,“你若是再這樣不知節制,我真的會受不了的。”

景琰眯眼一笑,伸手攬住她腰身,練月笙心頭一緊,就怕他再來,但是身上懶得一分也不想動。

“你不是說着很舒服嗎?”他低頭瞧着她笑,“還說不夠,求着我快些給你……”

聞言,練月笙紅了臉,把臉偏向了一邊,這話是從她嘴裏出來的,簡直是不敢相信。初時求不夠,後來他停不下來,所以到最後時,她都已經哭了。

“阿笙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他在她面上一吻,笑眯眯的說着。

練月笙臉色愈發的紅,羞得簡直想要縮進被子裏面去。這下面兩人什麽都沒穿,景琰還緊緊的圈住了她的腰,讓她愈發羞澀。

“你別說了……”她閉眼,軟軟的聲音中帶着隐隐的哭腔。

景琰一瞧,忙在她眉心吻了吻,“我錯了我錯了,你別哭啊。”緊張的安慰她。

“餓了吧,我們起來吃飯罷。”見她微微睜開了眼,景琰忙笑道。

他們折騰了一個早晨,這一覺又睡到了近午時,現在聽景琰一說,她也感覺到餓了,點了點頭。景琰神色一松,握住她的肩頭,瞧見她脖子和胸前的紅紅點點,唇角笑意愈發的溫柔,“今兒個,換為夫來侍候娘子來穿衣。”

她一怔,在他的攙扶下坐了起來,拿起床頭放着的肚兜、裏衣就給她穿,練月笙臉色羞紅一片,也拿過月白裏衣往他身上套。

“我家娘子真乃世上第一賢惠的可人,我能娶到你,真是三輩子修來的福氣。”景琰笑的嘴角開了花了,拿起她的手就親了起來。

練月笙把手抽出去,瞥了他一眼,“得了罷,前頭日子還說過娶我是倒了三輩子的黴呢。”她心緒逐漸恢複,朝他調笑。

聞言,他又不老實的靠了過去,把她抱了個滿懷,“以前是我混蛋,娘子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罷。”他蹭着她臉頰撒嬌一樣的言道:“若是娘子實在是不能原諒,為夫夜裏時會更加努力滿足娘子,可好?”

她拿開他的手,把他從自己身上推開,“越來越沒個正經!”她看着他,“下去端飯來。”

他一怔,“為何?”

“你不是說今兒個我侍候我嗎?我要在床上吃。”難得的任性一回。

景琰聞言就笑,“遵命,娘子。”

這句話落,他就下去簡單穿戴了一下,吩咐紅司傳膳,飯菜上來之後,他又拿了托盤,把幾樣她愛吃的飯菜端了進去。

于是當紅司端湯進去時,就瞧見了陛下一臉寵溺的給皇後娘娘喂着飯菜,氣氛溫馨旖旎。

☆、73【打破平靜】

五天之後,景娴從清光寺回來,練月笙和景琰去慈寧宮用了午膳。

因現在天氣轉涼,已是入冬,慈寧宮裏燃了一個火爐,殿裏暖和如春。

飯後陪着太後和景娴說了會兒話後,景琰和練月笙便起身離開了。

“景娴好像有些變了。”練月笙走在景琰的右手邊,與他十指相扣,“雖然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疏離模樣,但周圍的氣氛變得和剛來那會兒不一樣了。”

景琰聞言就笑,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去,“朕早就說過娴兒遲早會暖回來的。”

練月笙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正當兩人一壁說話一壁前行的時候,就瞧見從前頭極快的跑了一個內監,一見着帝後兩人,就屈膝跪下,急着道:“陛下、娘娘,冷宮那邊出事了!”

景琰與練月笙一對眼,便沉聲道:“你不用急,出了何事。”

這內監名叫胡六,是景琰放在冷宮裏監視元霖霖和花芊白的,所以那邊一出了事,他就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找陛下了,“花氏把元氏刺傷了!”

“怎麽回事?”練月笙驚愕,這好端端的花芊白怎麽把刺傷元霖霖了。

“奴才是聽見動靜才進去的,元氏的屋子裏亂成一團,花氏手裏拿着一把刀,把元氏刺傷了!”

胡六聽見元氏屋裏傳來瓷器砸碎的聲音,跑過去推門一看,就見着了元氏倒在桌子角,腹部一片血跡,花氏手裏拿着把匕首,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神色驚慌。

練月笙抓住景琰的手,鎮靜道:“你先回去罷,我去冷宮看看。”

景琰點了點頭,便和練月笙分開了,他派了幾個暗衛盯着冷宮,那處到底出了什麽事,他們最應該清楚了,所以現在他回去宣政殿,把暗衛招了一問即可。

胡六帶着皇後去了冷宮,緊接着,元氏被花氏刺傷的事情的就傳遍了後宮。

“這個小賤人,陛下和娘娘好心留她一條賤命,她還不知道珍惜,居然把元霖霖刺傷了,果真是急着找死。”安貴姬抿了口茶,看向任昭容,“任姐姐你說呢?”

任昭容聞言,也只是靜默不語。

安貴姬尴尬的別開了臉,不再和她說話,轉而去和王修儀說話。

任昭容知道花芊白是個蠢的,是個扶不起的阿鬥,但是以她對她的了解,還不能完全相信她會動手去殺別人。而且花芊白和元霖霖同在冷宮,處境地位一樣,花芊白有什麽理由去殺人?

她想不明白。

自花芊白進冷宮以來,任昭容的心緒一直不能平靜下來,她惴惴不安的過了幾日,宮裏面也沒發生一件危機到她安全的事情。這讓她不解的同時愈發感到不安,莫非是花芊白沒有把她供出來?

這是不可能的,因為花芊白不是那種人。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她招認了,但是帝後并不急着處置她,而是在等一個機會,所以,她只需要在這後宮裏安靜度日,不争不搶,讓練月笙沒有合适的理由的動她。如果這個期間,花芊白又死了的話,日後練月笙來找她麻煩那日,僅并她一人言語不足以為懼,唯一的證人花芊白不在了,又是死無對證。

而現在花芊白真的在找死了,她又感到了不對勁且不安。

直覺告訴她,這事,沒這麽簡單。

與此同時,練月笙也已經到了位于南角的冷宮。

花芊白已經被制了起來,跪在了屋子中間,床上的元霖霖雙眼緊閉,臉色蒼白,雖無性命大礙,但不知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瞧了一眼一臉倔強的花芊白,練月笙涼涼開口,“這是怎麽一回事?”

花芊白擡頭瞪了一眼練月笙,冷笑,“你不必玩這種把戲!想要我的命,對于你來說有多容易!犯得着使這樣的手段嘛!”

練月笙眉心微折,不再理她,轉而去問在這兒的宮女。

“奴婢是聽見這屋裏的聲音才進來的……”宮女跪在地上,低着頭,“之前奴婢和幾個小姐妹在後面的亭子裏繡花……并不清楚花庶人何時進的這屋……”

話落,負責照料花芊白起居的宮女也叩頭道:“奴婢當時也在後頭,所以,并不知道花庶人幾時出的屋門……”

冷宮裏的宮女日子不算好過,活雖然輕,但身份差其他宮女一截,例銀拿的也少。再說這地方可能幾年不進來一個人,宮女就愈發懶散,現在一下子進來兩個,其中還有一個冠寵六宮的芊婕妤。也只是曾經罷了,只要進了冷宮,就什麽都不是了。

宮女不把她們當回事,可能還會欺負上一把,這點事情,練月笙都是清楚的,也是特意放縱的。所以她并沒有難為這裏的宮女,轉頭看向胡六。

胡六抹了額頭上的汗,跪下請罪,“娘娘,是奴才失職,奴才那會子鬧肚子,跑了幾趟茅房……”

也就是說,根本就沒人知道花芊白是什麽時候進的元霖霖屋子。

練月笙又看了一眼眼神毒辣的花芊白,吩咐宮人把她押起來關好,然後就帶着人出了冷宮。

花芊白認為這是練月笙的伎倆,派人傷了元霖霖,然後把刀塞到不明狀況的花芊白手上,這樣來人一看,就是她傷了元霖霖。既然花芊白這樣想,練月笙也問不出什麽,索性就不問了。

當時屋子裏發生了什麽,花芊白幾時出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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