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鴛鴦佩顧名思義, 便是男女定情之物,若将此物送一半給對方,則代表了對對方的情誼。

貴女們看到鴛鴦佩, 都忍不住尖叫起來,捂着嘴替俞錦年高興。

“錦年……這是晉王殿下啊。”

“天啊, 晉王殿下是像錦年表白了嗎?晉王殿下可是京城最光風霁月的男子。”

“啊啊啊, 晉王殿下怎麽就看上俞錦年了, 我好嫉妒, 太嫉妒了。”

“我也是,我也是, 可太嫉妒了。俞家女也太厲害了, 一個被恒王殿下看上,一個被晉王殿下看上。”

而嚴二少, 早就在晉王攤開手的那一瞬溜之大吉了。他覺得俞錦年生得美, 又被母親撺掇着過來, 想着能讨這美人做正妻,倒是也不錯。

但給他幾個膽子, 也不敢跟蕭辰齡争女人啊。

見俞錦年發呆, 蕭辰齡耐心十足,溫和的将手往前遞了遞,再次輕喚:“錦年?”

被巨大的喜悅砸中, 俞錦年恍惚又有些不确信。他那般溫柔親切,她見他第一眼的時候, 就被他所吸引。

可是這一切又是那麽的不真實, 他喜歡她?他也喜歡她的嗎?可是他們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 不足兩個月,他怎會這樣突然?

俞錦年身後的女郎, 便是唐阿媛,也欣喜萬分。這是晉王殿下,雖則晉王不如恒王受寵,但他可擔得上溫潤如玉四個字,雖則有上位者的淩厲,卻從沒有皇室男兒的自滿。

滿京城裏,除了恒王之外,就沒有能與晉王相較的郎君了。

夏妍見俞錦年遲遲不接,忍不住上前低聲說:“錦年,你還在猶豫什麽?這可是晉王殿下啊。”

“晉王殿下……”俞錦年擡起頭看着蕭辰齡,她也很想如同唐阿媛那樣尖叫,也想毫不猶豫将他手中那一半的鴛鴦佩拿過來。

可是……這不對。

Advertisement

俞錦年福身行禮:“殿下,此舉于禮不合。”

這是私相授受,雖說他是當着所有人的面,可沒有父母長輩做主,親事便算不得數。她現下被突如其來的激動砸暈了頭,回頭若他不認——雖然他不像是那樣的人,可凡事都有個萬一。

她絕不能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

蕭辰齡目光微微一沉,面上依舊是那副溫柔多情的樣子。他沒有生氣,只是說:“錦年,孤一言既出驷馬難追,亦知你的顧慮。今日回宮便會陳情,請父皇與母妃替孤做主,定會親去侯府求娶。”

“如此……”俞錦年躊躇着,如此這玉佩,是不是該等到那時候再贈送呢?

蕭辰齡的手不肯退回去,依舊捧着鴛鴦佩,低聲說:“孤心悅你,錦年,從見你的第一眼起,孤便認定,非你不可。”

第一眼,她躲在晏霆安後頭,那般憔悴驚慌的模樣。她與姐姐生得十分相似,他從前見過姐姐,還會對她心動?

“所以,在請旨賜婚之前,孤想要向你,表明自己的心意。”

這番表白,是對着俞錦年的,可周遭那些貴女,全都淪陷在蕭辰齡的溫柔之中,恨不得化身成為俞錦年,直接将那玉佩接過。

“孤心悅你,俞小姐,你可願接受孤的心意?”

鴛鴦佩又往前遞送兩分,他語氣鎮重堅定。俞錦年抿着唇,他往她走了這樣多,難道她連最後那一步,也不肯邁出嗎?

她伸出手……

“錦年。”

俞錦清的聲音,眼前的鴛鴦佩抖了抖,被蕭辰齡縮回去,旋即停下,只不過離得俞錦年遠了幾分罷了,并沒有真正的被收回去。

俞錦年回過頭,看向俞錦清,只見她帶着陳玉琪緩步走過來,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那鴛鴦佩。

她目光倒是平靜,可一旁的陳玉琪整個震驚了,看看玉佩,又看看蕭辰齡,最後要恨極怨毒的目光,盯着俞錦年。

“表兄這是做什麽?”俞錦清抿抿唇,她一向是溫柔如水的。

蕭辰齡握着鴛鴦佩的手輕輕抖了抖,旋即又送出去:“大小姐沒有看到嗎?孤心悅之,今日歸府,便會禀告父皇母妃,請他們替孤做主。”

俞錦清垂下眼眸,長長的羽睫在陽光下有些閃閃發光,不多時,她擡眸微笑:“如此甚好,往後我與妹妹還能在一處。錦年,這是恒王殿下的心意,你自可接下。”

可以嗎?

俞錦清挽住俞錦年的手,依舊看着蕭辰齡:“錦年是我的親妹妹,請恒王殿下好生待之,不要叫她受委屈。”

那樣的殷切叮咛,叫俞錦年更生出了幾分不真實的感覺,今日的一切,都太奇怪了,仿佛是夢境。

可即便是夢境,她也是開心的,她緩緩伸出手,衆目睽睽之下,将那鴛鴦佩給接下。

碰到鴛鴦佩的一刻,蕭辰齡似乎太過緊張,手握着鴛鴦佩的玉結有些用力,一時間讓俞錦年未能取過。

“殿下?”

蕭辰齡回過神,連忙松了手,微笑道:“孤必診視之。”

他并沒有多留,轉身走了,留下那些激動的女郎,一瞬間全都爆發起來,圍着俞錦年尖叫歡笑。

當然也有嫉妒的女郎,在一旁說什麽鄉下來的配不上的話,好在俞錦清在這裏,并不叫人欺負俞錦年。

俞錦年撫摸着鴛鴦佩,這一半是鴦,精致絕倫,背後刻了個小小的“齡”字,是蕭辰齡的名諱。另一半的鴛,應當在他身上吧。

她滿心歡喜,雙手将玉佩握住,眉眼彎彎,唇角亦是歡快的勾起。

擡起頭,撞見陳玉琪十分不忿的臉,俞錦年略有些詫異,便抛之腦後。沒什麽好詫異的,恒王是京城最光風霁月的郎君,多少少女懷春心儀之。

今日這裏的女郎,面上多高興,其實心裏未必不是嫉妒的。而陳玉琪一向看不上她,估計便跟其他女郎一樣,都覺得她不配。

“東施效颦罷了。”

陳玉琪的聲音不大,但俞錦年聽得一清二楚,她今日心情好,不與她計較,只淡淡一聲。

“我與姐姐生得像,怎會是東施效颦?只是表妹跟在她身邊這麽多年,怎的連皮毛都未曾學到?”

兩句言語機鋒,俞錦年也不多說,拉着唐阿媛又去投壺玩耍。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