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亂花漸欲迷人眼9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第三卷終于完了!這一卷沒什麽對手戲,寫得十分艱難,改了好多回,終于過去了!
壞消息是:第四卷還沒影子!存稿用完了,後面不能保證日更了,對不住!不過每周還會有更,會盡快完結!
下面是賜婚的番外,先放上來,會有五章。
後面就是第四卷了,經過五天應該還能再堅持幾天日更。
還有一件,以後更新時間改為下午5點。從明天起。
最後,謝謝大家看文支持我!!
梁五不作停留,找到三娘,即時動身回府。
魏二爺自然來送行,站得遠遠的,并不靠近。只在三娘走出來的時候,遠遠地使了個眼色。
三娘這才明白,指望魏松慶将她攔下是指望不上了。反倒是魏二指望着她近到梁五身邊,刺殺了他報仇,也順帶着給他報仇。
三娘并不知道魏二同梁五之間有什麽深仇,但是當初他将她從永樂樓裏帶回魏府的時候,曾說了一句:“昔日荊軻刺秦王,是圖窮匕首現,可見要想報仇,得要先抑後揚,方能成功。”他将三娘的玉墜要過去,接着道:“你放心,我也被他害過,我總會幫你,總會安排好的。”
三娘疑心他就是在永樂樓看見這玉墜,才留意到自己,這才将自己帶回來的。因為同來魏府的兩三個丫頭都只有十歲左右的年紀,一進院子,就被關在不知什麽地方,再沒見到人。反而她在府裏倒是自由,可以随意出入,而且與殷畫同住。
殷畫性子豪爽,同三娘很投緣,不過幾天就相熟得好像姐妹一般。說起魏二爺,自然豐神俊朗,無所不能,令三娘也對他升出一股敬仰之情。何況正是他将自己從永樂樓帶出來,可以說是有救命之恩。
前日裏魏松慶突然叫殷畫與三娘急急地遷進密室,三娘正覺得奇怪,魏二爺又将她讓到一邊,沉吟良久,才說:“你道梁時瀚為何要害你父女倆的命?都是因為他才娶了南疆邊界康郡守的獨女,為了在岳家讨點好臉面,這才要除了你們以絕後患!”
三娘聽聞如雷轟頂,對梁五的恨意又深了幾分。
如今,魏二爺果然不食言,又順水推舟地送了個為父報仇的機會給她。
雖然她自眼見得她爹死于非命,心中也咒着梁五不得好死,畢竟只是在做夢的時候,從來沒想過真的面對面的對着梁五來報仇。這一下子,不禁緊張得連手心裏都是汗水。
兀自鎮定一番,又想:我爹死得那樣慘,難道我不替他報仇,還要假借別人之手嗎?旁人又怎會好心幫我呢?
又想:從前在竈房幫忙,雞鴨也曾殺過,怕什麽?就當是殺只雞一般!
這麽想着,心裏定了一些。
只是,殺梁五又怎麽會像殺只雞那麽簡單?
三娘此刻心裏慌亂,倒是顧不上想那麽多。
***
肅州的梁府,比之梁家坪,不可同日而語,樓宇整齊,內院大氣,雖然比不上滁州的主宅,也稱得上精致。走進主房,除去敞間依然是幾副高椅子,一副坐榻,隔間布置成書房器具,另有儲寶格若幹,放置着許多小巧裝飾。
進了卧房,只看見一張碩大的雕花欄杆大床,上面輕紗幔帳。梁五牽着三娘的手在床上坐下。三娘想着是叫他放松警惕,打算對着他露個笑臉,怎奈終究不能違心地笑出來,只好一低頭,默不作聲。
梁五見她似笑非笑,又低下頭去,還當她害羞,伸手将人攬在懷中。本想說說她與她爹遇險之事,終究因為現在還不能解決了康慧,話到嘴邊,又停了下來,只說了一句:“從今後有五爺護着,再不能叫人害你!”
說了這句,不知道觸動了那根神經,只覺得心神動搖,仿佛最珍貴的寶物失而複得,心滿意足,緩緩吐了一口氣,心裏想着:老天爺終究還是厚待我,竟然又叫我再找到她!
一念即此,眼中一酸,竟然溢出些淚水。
梁五生性涼薄,像原本那樣對待三娘已經是異數,怎麽會如此動情?因為三娘被康氏所害,生死不明,叫梁五心中牽挂,又生出愧疚之心。以至于此時再次見她,恍若隔世。除了歡喜,又多了些別樣的珍愛的情愫。
感慨一番,梁五接着說:“餓了吧!這半天什麽都沒吃!我叫他們送進來!”說着話,伸手摸了摸三娘的臉,覺得細膩滑嫩,愛不釋手。忍不住又摩挲一下,問:“這幾個月過的好嗎?魏松慶有沒有難為你?”
三娘聽了這話,心中也有幾分疑惑:這語氣,倒不像是同魏二爺有仇似的,倒像是兩人十分相熟。又想起魏松慶說過的“先抑後揚”的理論,猜測着大約他表面上同梁五交好,暗地裏尋找機會。這麽一思量,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梁五等不到她說話,不由低頭看看她,疑道:“怎的?在魏府過得不好?”
三娘連忙答:“過得很好,魏二爺待我很好!”
梁五原本疑心她過得不好,聽了她說很好,又覺得心裏不舒服。他突然想起魏松慶臨走前還給三娘使了個眼色,不禁心中起疑,問:“他給你使眼色是什麽意思?”一時又想起在佛堂密室裏聽到的話,心裏生出些氣性來,道:“別看他人模狗樣的,他也不是好人,日後離他遠點………”
魏二的性情他最清楚不過,二人算得上是“惺惺相惜”。三娘在他的府上住了這麽幾個月,難保他沒有動壞心思。
想到這裏,不禁問道:“怎麽個好法?比五爺對你還好?”
三娘聞言愣了愣,還不知如何答複,梁五已經不耐煩地伸手捏住她的下颌,問:“說,他使那個眼色是什麽意思?”
三娘甩着腦袋想擺脫開他的鉗制,剛剛動一動,梁五已經欺身而上,将她整個環在懷中,道:“還是他已經近了你的身?”說到這裏,只覺得一股怒火燃起,擋都擋不住,手上用力一捏,疼得三娘叫了一聲。
他這邊盤算着這些,不曾想三娘伸手觸到他腰上的佩劍。自從上次遇襲,梁五就随身帶着一柄短劍防身。他再也想不到三娘會對他動了殺心,因此一點防備都沒有,竟叫三娘找到機會摸到短劍,并拔了出來。
下一刻,只覺得頸側一涼,梁五這才愣了愣。
三娘喝到:“別動!再動就一刀殺了你!”
梁五果然停了手。
三娘趁着這機會,掙脫他的手臂,退後兩步,将劍指向他的胸前。只是頭一次用劍比着別人,還是梁五這樣一個戰鬥力極強的人,說不怕都是假的。三娘盡力地将手穩住,兩只手都抓住劍柄,無奈劍尖依然輕輕地抖動。
梁五面無表情地看了看眼前的短劍,又看看她。這個樣子比他生氣或發怒還叫三娘覺得害怕。
梁五突然勾着嘴角笑了笑,道:“趕緊收起來,爺只當你開個玩笑!”
這話點了油桶。三娘一怒,手也不抖了,大聲喝道:“誰同你開玩笑?你殺了我爹,我還同你開玩笑嗎?”
梁五眯起眼看看她,一字一頓地說:“爺說了,爺沒有想害你們的心。三娘,你聽不懂嗎?”
三娘不甘示弱,道:“原本你是沒有的!如今你娶了妻,為了在岳家掙面子,竟容不得我父女了!你要掙面子,不理會我們就是了,再不濟,将我們趕出去,也行!可是你………你竟然,害了我爹爹的命!若不是………遇見魏二爺,連我也是一樣的………早死了!”說到這裏,眼圈一紅,眼淚擋不住地流下來。
梁五見她流淚,有幾分不忍,轉念一想,的确是自己帶累了她父女二人,再說話,語氣不禁柔軟了許多,道:“是五爺的不是………”
三娘冷冷地哼了一聲,道:“你還說魏二爺的不是!若不是他救我,我早死了!也對,若我死了,自然沒有這個機會拿劍指着你!”
梁五卻聽不得三娘說魏二好,冷冷道:“你知道什麽好?他若安了好心,能在你面前故意挑撥?………這些話,都是他教你說的吧!”他是深知魏松慶的,知道他不會輕易地叫自己得着好,早懷疑他下了什麽手腳,心裏咬牙恨恨地想:“這個魏二,半刻不得消停!總要找個機會狠狠地折磨他一回!”
三娘不知道他肚子裏的官司,道:“什麽挑撥!他不說給我聽,我還蒙在鼓裏,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轉念一想,可不是自己被賣了還數錢?虧得那時候自己那麽信任他!想到這裏,心中又恨又怨,道:“我同你這沒人性的混人說什麽?今日就結果了你,給我爹報仇!”
三娘正要舉劍刺過去,突然梁五出手,一伸手将她拿劍的手腕抓住,三娘再要往前伸,竟然一分都動不了。她有些愕然地擡頭看看梁五,見他冷着臉,面目不善,不禁打了個哆嗦。
梁五一手抓住她,心中憋着火,道:“五爺說的話你不信,旁人說的,你倒當個寶?………你說,五爺在你心裏,算個什麽?”
三娘就算被他制住,嘴裏也不肯認輸,道:“你就是一個混人!殺人不眨眼的惡棍!你連魏二爺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我真後悔!當年若是拉着我爹在往前走一走,就永遠不會認識你!”話說到這裏,只覺得手腕上一陣劇痛,手中握不住短劍,砰地掉在地上。
三娘疼得站立不住,強行支撐了一會兒,也倒在地上,只覺得手腕已經被梁五捏斷。她疼得意識模糊,隐隐聽到梁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既然這樣不待見,就當我不認得三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