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賜婚番外1
作者有話要說: 從這裏開始是五篇番外,與情節關系不大。是沒存稿了才放上來的。
妹子們可以直接跳到46章開始看。
賜婚1
滁州雖然地處京城附近,是離着京城最近的大城市,也有許多的官員告老以後不願意離京城太遠的,就選擇了滁州定居。但是,畢竟比不上京城裏有許多的皇親國戚,滁州裏最有威名的,當屬城南的梁家。
梁家在祖上是随着先祖征戰的功臣,之後人才輩出,又相繼輔佐了三代君王,加官進爵,風光無限。到了第四代,皇權鞏固,不比從前那麽需要武将扶持,兼着樹大招風,梁家漸漸地引起皇室不滿。
梁家的先人也很有眼力價,見形勢不好,幹脆自動退讓一步,不僅辭官,而且将京城的宅子盡數的賣掉,一副不再回頭的架勢。這反而得了皇室的認可,得以全身而退。
梁家退而求其次,離開京城,留在了滁州,在城南建了占地幾百畝的宅院,又在附近購買良田。經過幾代人的經營,漸漸變成了滁州最大的地主和商鋪主。雖然沒了從前的勢力,但是在滁州做了富貴閑人,也十分惬意。
唯一令人遺憾的是,從落戶滁州開始,梁家人丁竟慢慢凋落,幾代下來,人口沒有增加,反而越來越少,平均一代上只落得兩個男丁,反而女兒比男兒要多。漸漸傳到梁老爺子這裏,也是一樣,長子夭折,二子成了人,老三是女兒,老四又夭折;他兄弟更加幹脆,幹脆生了四個女兒,除了一個,其他都活了。原本以為這輩子就只有一個二子了,沒想到,到了近五十的年紀,又添了一個小兒子。老來得子,自然是寶貝得什麽似地,百依百順,不僅他這一房,連着他兄弟房上,都疼愛得不行。
這麽嬌生慣養的,原本英氣勃勃的一個小兒,長到十來歲,竟長成了纨绔的頭子,滁州的霸王!街頭巷尾沒有不知道他的!三天不鬧出動靜來,都不是他梁家五少了!
終于有一次動靜鬧得太大,和滁州有頭有臉的魏家二少爺鬧翻了,将魏家的少爺打傷了,他家的管家打殘了,還誤傷了一個不相幹的外人。那人命貴,沒活成,第二天就一命嗚呼了。
要說魏二也是梁五一路的貨色,平日裏還臭味相投的,不知為了哪一出,突然就鬧翻了。這麽一死兩傷,加上魏家也是京城裏有靠山的人家,哪裏肯罷休!梁老爺子只好親自出馬,用盡他的老臉,這才擺平了事情。一氣之下,将梁五遠遠地趕到肅州反省。
沒想到梁五到了肅州仍然不安分。沒過多久,傳來消息,說在肅州又惹了事情,這回老爺子發了狠,要把他扔到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好好悔過半年。曉得他是不安分的人,憋也憋死他!就這樣,梁五給扔到了梁家坪,離着滁州五百裏地的一處山溝溝裏。
滁州城的人聽聞都道是個天大的好消息,但願老爺子這一番管教能夠奏效,梁五從此收斂收斂,城裏少一個飛揚跋扈的閻王,滁州城也能安生一點。
沒想到這梁五少就是個能折騰的人!不久之後,聽聞他在梁家坪銷聲匿跡,突然失了蹤。梁家二爺趕到,将梁家坪的地皮搜了幾回,也沒找出半點消息。一個月後,老爺子發了話:不找了!只當沒有這個兒子!于是偃旗息鼓。
滁州城倒是真的消停了幾年。少了這個霸王頭子,餘下的幾個似乎消停了不少。連帶那個魏二爺也安穩了許多,聽說已經去了肅州打理生意。
時隔三年,滁州城再次有了梁五的消息。
新來乍到的人還不知道這位爺的大名,見着這麽多人夾在道路兩邊候着,還摸不着頭腦地問:“這是誰家啊,富貴人家娶媳婦而已,也沒見鬧出這麽大動靜的!”
還有那些剛剛長到十四五歲的丫頭,三年前還是什麽都不知道的丫頭片子,也不清楚他的斑斑惡跡的,也紅着臉候在街邊上,等着看一眼姐姐口中的那個“俊得沒個譜,也惡得沒個譜”的梁家五少爺。
也有知道他底細的,一邊等,一邊絮叨:“……我看難!人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狗改不了吃屎。就算他這回娶了妻生了子,也一樣難改那混世魔王的性子!我把話先說下:若他這回又留在滁州城,我們這兒又不得太平了!”
另外有人道:“也說不定呢!聽說這回皇上指的是中原郡守康将軍家的獨女啊!虎父無犬女!說不定正可以治一治這魔王!”
絮絮叨叨,不一而足。
眼看時辰快要到了,人群仰首望望天色。今兒是小雪,天色到是不算太差,還依稀看得到一點陽光。只是小風吹過來,還是忍不住打寒顫。
就有人道:“今年看來冷得早,也不知道梁家的老爺子能不能挺過去。”
又有人插嘴道:“菩薩保佑!梁老爺子可是個好人!每年都會施好幾次粥!一定能長命百歲!”
另一人道:“是啊!但願他長命!若沒有他管束着,那混世魔王更加沒個收斂!”
另有知道底細的人噓了一聲,道:“什麽混世魔王?您們還不知道?梁五少如今不同以往了,聽說已經被封了爵,手上還掌着雁北軍的軍印!你們這麽亂說話,小心被人聽到割舌頭!”
衆人都回過頭來看他,一臉怪異。若真有這麽勁爆的消息,怎會沒幾個人知道?
有一個年輕人反應過來,問道:“難道……那個雁北的梁将軍,就是他?”
衆人又把目光轉向他,一臉不屑:怎麽可能?
正紛亂的時候,突然聽到前面街道上一陣鑼鼓喧天,路邊的人一起往路中心擠了擠,急等着看花團錦簇的送親隊伍。剛才的話題被扔到了腦後。
不一會兒,鑼鼓聲更加響亮,想是隊伍已經到了跟前。再過一會兒,果然看到一片紅彤彤的顏色,是送親的隊伍慢慢地近了。
前面是十四五個吹鼓手,大冷天的連夾衣都不穿,只穿個單褂,還累得滿腦門子汗水。後面跟着兩排兵甲,只是換成紅色的罩衣,表情嚴肅,動作整齊劃一。再後面,跟着喜婆,穿紅戴綠的,一派喜慶的模樣。
喜婆後面,就是騎着高頭大馬的新郎官,穿着大紅的喜服,領口衣袖是精致的金線繡紋,又綴滿密密的玉石。随着大馬的前行,繡紋玉石金碧閃碩,直晃得人眼花。
路邊的丫頭就直接望向馬上人的臉孔,只見新郎官帶着頂喜帽,帽檐上別一朵大紅的芙蓉花,不覺豔俗,反而趁得人面紅齒白,容光無限;長長的鳳眼波光流轉,似情意綿綿,又像流水無情;狹鼻薄唇,似笑非笑;身材高大,坐在馬上,更顯得身姿修長,器宇不凡。
果然英俊……
唯一令人遺憾的,是他目不斜視,緊抿着唇,滿臉嚴肅,絲毫不像其他的新郎官那麽興致勃勃的樣子。
不一會兒高頭大馬走過去,後面緊跟着的是一頂華麗的大紅花轎。轎子四周都是金絲鈎邊的刺繡,瑩瑩映目,頂上一朵大紅的碩大的錦繡花朵,四面雲紋,中間是大紅喜字,說不出的富貴華麗,連擡轎的四個轎夫,都穿着大紅制服,腳蹬馬靴,帽子上各有一顆明珠。
真不知裏面的人是如何的錦繡富貴!
直到迎親的隊伍漸漸走遠了,路邊的人還在癡癡地望着隊伍遠去的方向。一個青年小夥子自語道:“真正氣派!只是瞧着新郎官怎麽不喜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