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白天為室友關系

陀飛輪價值三十萬。屬于元恪少爺的私人財産。

三十萬。一個可以讓陳意涵買身的數字。但是放置在天元麗景少爺房的任何一個角落都顯得那麽不起眼。

元恪在書房走動了一圈。

他想起了剛到北京,管家大人在這個屋子裏,為他展示麗景財産清單時候的場景。

過人的數字天賦讓端坐在書桌後的少爺一時間記住了幾乎全部物品的價值,然後從此深深镌刻在大腦裏,難以忘記。

紫檀書桌價值七十八萬;三壁書架價值二百六十萬;收藏書籍價值六百八十萬;落地金鑲玉照明燈價值一百一十萬;進門處單體古董收藏櫃價值五十萬;櫃內古董價值保守測算一億五千萬·····

這就是屬于他的書房。而這僅僅只是少爺居住空間的一個部分而已。如果再計算卧室的寝具,浴室的香料,起居區的茶具沙發,衣帽間的袖扣皮鞋與裝飾。

全部。全部。私人居住空間內的一切擺設和車庫內那輛價值一千五百萬的邁巴赫跑車,目前都是登記在成年少爺名下的私有財産。

他不能擁有的包括傭人房的女仆以及她所屬的仆人團隊和麗景宅院的所有權。

他。元恪少爺無疑為麗景之中最富有的人。

尚未年滿十九歲已然身價遠遠過億。在可見的未來也依然能被稱作前途一片亮紅的潛力股。

如此一名元恪少爺需要浪費自己用來觀察股市和閱讀財經書籍的寶貴時間,折返回那個他已經記不清方位的狹窄胡同,去尋找一塊找回幾率不足百分之一的腕表嗎?

少爺腦內瘋狂上演着去和不去的鬥争戲碼。一場理性與感情的糾結大戰讓元恪坐立難安。

或許他此時該像交待車庫職守人員處理花盆事件那樣,簡單而從容地打通內線叫來宋容管家。

拿出少爺派頭吩咐他:“我的私人財産,價值三十萬的陀飛輪不見了。最可能丢失在一個胡同,請幫我找回來。”

但。今天。他真的不想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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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打開。

元恪被門口站立的貼身女仆唬得差點丢失少爺風度。

莫非她知道自己接下來将要幹什麽?

“大白天的,工作時間還遠不到呢,你站在我書房門口做什麽!”

真是個易怒的家夥。

陳意涵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後腦勺。還未開口之前,臉頰紅了。

元恪女仆非常做作的羞赧表情吓得不輕,她是蠟筆小新嗎?怎麽會心裏的想法和臉上的神态那麽一致。而且不矜持。

等等。蠟筆小新以成熟而知名啊。他怎麽會花眼把自己的貼身女仆聯想成那個色小孩呢。

元恪向後撤了撤背。拉開距離眯眼睨着陳意涵,就聽聽她的來意。

“少爺。我有話要說。”

你當然必須得有話要說。

“少爺。我的禮服呢?剛剛管家大人告訴我,那件禮服費用要從我的工資裏扣掉哦。”

這就是她來索要的原因?

少爺把雙臂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瞪着她。

“你不會和陀飛輪一樣,讓魏芒藏起來了吧。”

元恪的鬓角開始掉黑線,她的想象力都是同一個程序制作出來的。真好。

“為什麽需要禮服?”

“······”為什麽?沒有禮服她明天到底要怎麽陪少爺參加午宴哦。這點常識她還是懂的。雖然,她現在還不太會畫宴會妝,也不太懂得搭配什麽樣的禮服用女士貼身衣物和鞋子。

“你明天不用去參加午宴。”

“啊?”

“今後也不用。”

“哦。啊?!”陳意涵呆呆地瞪着元恪,雙手放在女仆裝的圍裙口袋裏扭了扭。

她。怎麽這麽多沒有教養的小動作。

元恪被她朦胧的挑逗挑逗得喉嚨發幹。咽下一口唾津,少爺想:我對女人的品位居然這麽低嗎?

“我說。我不需要午宴女伴。聽清楚了嗎?”

“那——宋管家的吩咐呢。少爺不是沒有表态嗎?沒有表态不就是默認嗎?”

“······”誰說他沒有表态就是默認了。他從來喜歡表态,從來不喜歡默認。

對話中止了。

“那接下來我該怎麽辦?”

“接下來是你和宋管家的事。應該來問我嗎?”少爺揚揚眉,“三十八號。”

“有。”

“白天休息時間把女仆制服給脫掉。實習,加班和上崗時再穿。”不會貧困到沒有衣服穿吧。

“是。”真小氣。她只想節省衣服的說。

代表再次冷場的昏鴉一群哇哇在兩人頭頂的氣場上空飄飛過。陳意涵感覺自己的全身上下被纏滿了凋敗的枯藤。這個節骨眼念叨什麽元曲啦。

避開少爺全身上下散發出的冰凍的寒氣。

女仆垂頭小聲咕哝,“明明開了充足地暖地說。”

對峙了一會兒,陳意涵舔舔被少爺毒舌烘幹的嘴唇。腦子內還是一片空白,天馬行空地走思着。

集中注意力。預備——誦經時間開始:元宅女仆三原則,心中背誦第一遍。心中背誦第二遍。心中背誦第三遍。

少爺終于被面前的一座木頭大山擋路到不耐煩,“還有什麽事嗎?”

元恪的問法好沒有感情的色彩。不過,幸好。少爺提示她下面話題的內容了。

只有成為厚臉皮的人,才能成為一流女仆。

陳意涵雙手握拳,擺了個蹲身加油的誇張動作。

大概已經對她突然會握拳施暴的行為有所防備,少爺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又有肢體語言的女仆。

只見做完姿勢後的三十八號,擡頭笑容燦爛地問,“少爺。我們不提禮服的這一出。我問你,你告訴我,現在走出書房您要做什麽?”

“······”這家夥倒是對他的行程和元宅作息了如指掌。

騙她說下樓喝下午茶,已經PM五點多了,她一定不信。那找個什麽理由呢。

少爺轉念,幹嗎要找理由呢?帶上她不就等于可以順利找到丢表的那個胡同嗎?

女仆期待地等待着少爺回答。

元恪說,“我要出門。”

“出門?”

“是。”

“出門去做什麽可以問嗎?”

元恪樂了,她果然是黏人愛操心的大媽類型,“男人出門一定要與女人交代嗎?”

“說什麽呢?”女仆抓住了話柄,龇出閃爍着威脅寒光的白牙,剛剛洗過的牙齒呢,哦也,“少爺。房間裏哪有男人和女人啊。哈哈哈。”

少爺臉紅了,“總之不用你管!”

“為什麽?就算是住在一起的室友,出門前也要交代一聲才算有禮貌吧。少爺。您可是貴族啊。如此簡單的人際道理都不如平民了解嗎?”

住在一起的室友?元恪揚了揚眉,她倒是不客氣,“你見過居住面積差距為20倍的室友嗎?”

陳意涵搖搖頭,“不過,我見過財産距離遠不止二十倍的人一起生活。”

“是嗎?舉例聽聽。”

“元恪和陳意涵啊。”

“三十八號!”

“元恪。我現在是自由人。不是上崗女仆。”陳意涵脖子向前伸了伸,一副宰殺不怕的驕傲天鵝相。

元恪又樂了,“那好。我就告訴你。一起生活的室友。拜你的大力撲倒和小腿抽筋所致,陀飛輪這次真的不見了。我打算出門尋找。”

局面瞬間逆轉。陳意涵的後背冷飕飕的。她就說嘛。一個下午心神不寧地緣由為哪般。如果陀飛輪找不到,作為丢表的同犯,她這一次是鐵定欠債了啊。真真實實欠債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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