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像那些來旅游的游客們都要到星港去坐公共飛船,飛行器?想都不要想。

輕輕眯起眼睛,耶拉心裏的小算盤噼裏啪啦打起來。

若是飛行器上的人肯接納自己,那自己就能徹底甩開加帕爾了,離了閑星,鬼才會和加帕爾玩什麽偶遇。

但要怎麽才能讓飛行器裏的人主動收留自己呢?也許,不太難。

緩緩收回目光,臉上還是一派安靜的樣子,翻身,不顧手臂上的傷緊皺着眉頭躍然而起,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可以感覺的到,那抹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在此一刻變得更為專注,這是不是說明,自己盡乎自虐的方式贏得了對方的同情心?

很好,接下來走第二步,加深對方的同情,簡稱,攻心計。

腳下步履匆匆,慌慌張張往前走,猛的,似乎一下子踩到了什麽東西,耶拉身子一歪,重重摔在了地上,柔韌的草葉在本就紅腫的胳膊上劃出了一道道淺淺的血痕,可能是摔的太重了,耶拉趴在那裏好一會兒才甩甩腦袋重新站起來。

“你沒事吧?”清朗溫和的聲音低低響起于耳畔,跟着,一只溫熱的手扶住了搖搖晃晃仿佛随時都會跌倒的耶拉。

用力甩開對方的手,耶拉一臉警惕的連退了好幾步,什麽話都不說,只是用冷冰冰的眼神惡狠狠盯視着對方的臉。

當看清楚扶着自己的男人是誰後,耶拉恨不能仰天長笑。

媽的,黴運終于和老子告別了,看看老子遇上了誰。

西力甫·利奧波特,聯邦十大世家利奧波特家族的家主,聯邦星域域長之一,最主要的是,此人性情溫和是個出了名的謙謙君子。

是君子就會憐惜美人,看到一位受了傷的雌性獨自坐在河邊,以西力甫的性子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他會駕駛着飛行器靜靜守在半空中即不離開也不下來的原因,他在防備自己有輕生的念頭,又怕出現的太早讓彼此尴尬,直到看到自己摔在地上才急匆匆跑出來,當真不愧為君子之名。

西力甫很憤怒,他沒有想到在當今社會還有人敢公然虐打雌性,固然,雌性的地位不能與女性相比,又基于基因限制無法給雄性生下後代,可他們仍舊是延續人類血脈的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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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有些人變性為雌,是因為懶惰弱小擔不起男子漢的責任,但大多數雌性卻實實在在是為了愛為了擁有愛情的結晶才走進了新民局,對于這樣的雌性,你可以不在乎,卻絕不能瞧不起,甚至于虐打他。

看看少年的樣子,濕淋淋的衣服破了好幾道口子,臉色蒼白,手臂高腫,腳上更是連雙鞋子都沒穿。

深深吸進一口氣,西力甫撇開目光不忍心再看向倔強的少年。

他才多大?還沒有成年吧?新民局是怎麽辦事的?不知道男性改變性別必須得成年之後嗎?對未成年人改造性別是犯法的!

将西力甫的憤怒和憐憫都看進了眼裏,耶拉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決定走最後一步,以退為進。

狠狠抿起嘴唇,一步步向後退,耶拉小心翼翼的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當看到西力甫轉回頭時,撒開腳丫子拼命的跑。

“等等!”沒想到少年還會逃,西力甫急了,拔腿就追,仗着身高腿長,幾大步就追到了人。

“你等一下。”不敢把耶拉逼的太緊,西力甫這回沒有伸手,只是橫身檔在耶拉前面,“能聽我說完再走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傷害你,我向獸神發誓。”

耶拉沉默着不說話,一邊在心裏比了個‘耶~’的手勢,一邊裝冷酷用淡漠的眼神盯着西力甫的眼睛。

“我叫西力甫·利奧波特,是本星域的域長,對于你……”目光掃了下耶拉青青紫紫高腫異常的手臂,“不管是誰傷了你,我都會幫你讨回公道,小家夥,你能信任我嗎?”

之所以把讨回公道說的這麽肯定,憐惜弱者只是一方面,另一個主要的原因是,小雌性胳膊上的傷明顯不同尋常,那種中間深紅兩邊微淺還伴着點不規則的條形傷痕,只要是個雄性都知道是被尾巴抽出來的。

男性虐打雌性不是沒有,雄性虐打雌性簡直是第一次聽說,他身邊有很多娶不到女性轉而娶雌性的例子,哪怕知道雌性不能給自己孕育後代,也沒見哪個雄性會惡劣的對着軟弱的雌性出手。

“你是域長?”猶豫着開口,耶拉臉上的神色松動了一些。

“對,我是。”西力甫用力點頭,以此來給予對方信心,鼓勵耶拉接着往下說。

“那……你可以帶我離開嗎?”眼眸中迸發出熱切的期望,這絕對是本色演出,以自己現如今的‘黑戶’身份,根本不可能去星港坐飛般,實名登記他可以解決,加帕爾會派人守在那裏才是最讓他頭疼的地方。

通過兩次近距離的接觸,耶拉不得不自戀的認為,貌似、好像、也許、大概、可能,加帕爾對自己動心了。

掀桌,他上輩子絕對摟着大糞睡過才會在今生纏上這麽段孽緣來,等着,早晚有機會收拾他。

“你只是想要離開?”西力甫有點意外,但看到耶拉滿身的狼狽又不忍心再逼問他,“好吧,我會帶你離開這裏。”

“謝謝。”深深一鞠躬,耶拉送上了實足的誠心誠意,西力甫畢竟不是普通人,人家想要弄死他只給個眼神就足夠了。

身為一個以騙和搶為生的正宗盜匪,面對身份地位高出自己多倍的強者時,他可以利用對方的同情心,卻不能得意忘形的把人家當傻子耍。

所以感激一定要到位,态度一定要真誠,務求哪天即便被對方戳穿了身份,也會看在他表現的還算不錯的份上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放過他。

能曲能伸才能活的長遠,骨氣和面子完全不需要在意,在意你就死定了,這是耶拉用血的代價學會的真理。

當然,不在意面子并不等于不記仇,他最喜歡秋後算賬了,等十年也等得起。

不再多話,西力甫帶着耶拉走進飛行器,很讓耶拉意外的是,飛行器裏竟然一個随行的人員都沒有,不過裝飾的倒挺不錯,舒适中透着股低調奢華的味道,比蘇力坦的飛船有格調多了。

“我去給你找套幹淨的衣服來,那邊有浴室,你一會兒拿着衣服去洗個澡,記得洗澡時用防水貼把胳膊包好,等你換了幹淨衣服出來我再給你的傷口上藥,如何?”西力甫天生就是溫柔的性子,嗓音也格外的好聽,如今刻意将聲調降了三度,任是耶拉這等對同一構造的生物持完全免疫心态的人,也頃刻間軟了心腸。

“嗯。”垂下目光默默點頭,打死耶拉也不會承認自己在妒忌西力甫擁有一把魅力無邊的磁性嗓音,特麽的簡直是泡妞神器。

把找出來的衣服遞給耶拉,又指出浴室在哪裏,看着耶拉一步步往浴室走,西力甫不自禁皺起了眉。

他怎麽覺着小雌性的褲子有點眼熟?

能不眼熟嗎?所有雄性由獸形變回人形之後都會穿着本命獸的皮子亂晃,耶拉下身的‘真皮褲’每個不長毛的雄性獸人幾乎都擁有一張,區別只在于條紋不一樣罷了。

算了,小雌性穿什麽不要緊,他喜歡就行,看小雌性的樣子,明顯不太想提及自身的隐情,自己也不好太逼他,還是等他心情平複下來後再說吧。

倒是手上的工作耽擱不得,可別讓加帕爾等急了跟自己發火,那小子看着人模人樣的,發起脾氣來比野獸還吓人,自己可惹不起他。

輕笑着,西力甫啓動飛行器往南邊駛去,帶着拼命想要甩開加帕爾的耶拉,全速飛向了加帕爾的住所。

☆、苦逼的重逢

忙活了大半天,最終卻落得一場空的加帕爾帶着一身疲憊回了住處,不想洗澡,也不想換衣服,就那麽懶懶的躺在沙發上發呆,臉上一會兒笑的春風柔意,一會兒又惱的陰雨沉沉,哪裏還有半分往日穩沉霸氣的樣子?

“他到底藏到哪去了?又是怎麽脫的身?”低喃着問出誰也回答不了的問題,加帕爾氣悶的狠狠揉了揉眉心。

今天在河裏沒有找到人,他就吩咐着水上搜救隊沿着流向一路往下游找,不止水裏,連岸邊兩側都一絲不落的搜了個底朝天,但沒有就是沒有。

少年又不會飛,順着水流游到上游去更加不可能(親,那的确是真相噢),好好一個大活人愣是在眼前消失不見了,簡直堵的他胃疼。

大概唯一好受的地方,只有……屁股了……

臉上泛紅,手掌不由自主的摸向了曾被人襲擊過的地方,自己這輩子只被人當面調戲過一回,還是直接動手的重口味,真虧得少年下得去手,他就那麽想要逃離自己?一點也不留戀?

好吧,從少年幾次三番的作為來看,人家确實不太待見他,不過不要緊,誰追老婆沒有過磕磕絆絆?不就是被瞪幾眼踢兩腳嘛,小意思。

話說整個聯邦敢踢他,又能夠踢得到他,踢了人還能安然無恙的,也就只有少年一個人了,那是自己的心上人,踢多少腳他都願意。

‘嘀嘀嘀’手腕上的通訊器乍響,打散了加帕爾抖M般的變态思緒,不滿被打擾,目光慢悠悠的瞟過去,西力甫?

是了,他和西力甫約好了今天見面,後來因為少年逃走的事情自己就把約定忘了個幹淨,還好西力甫不知道,不然準會被他笑話死。

坐起身,把手腕擡到臉前,真的是臉跟前,臉和通迅器只隔了一拳的距離,他可不想讓西力甫看到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丢不起那份人。

按下通話鍵,“你好啊,老朋友。”

西力甫:…………誰能告訴他屏幕上那張大臉是屬于誰的?五官都看不清好嗎?

“喂,西力甫,你在不在?”

“……加帕爾,我們不小了。”很委婉的開口,西力甫就一個意思,都這麽大人了你能別鬧嗎?

可惜加帕爾和西力甫不是一個腦電波,聽了西力甫的話後加帕爾的腦子裏只閃過一個場景。

XX,我們不小了,是不是應該把婚事辦了……

猛打冷顫,加帕爾用力甩了甩頭,他喜歡雌性是因為少年的性別正好是雌的,和構造相不相同沒有關系!

“有話好好說,別拿惡心話刺激我。”

西力甫再…………他們兩個到底是誰在惡心誰?還有,自己惡心過他嗎?

算了,他不跟加帕爾一般見識,那家夥被停了職有點怨氣也正常,“你在家裏嗎?我就在你家門口。”

在門口?加帕爾扭頭看了眼窗外,果然,一架飛行器正停在那裏。

“你都到了門口了不會自己進來嗎?別告訴我你進不了我家的門。”

西力甫第三次…………他好像沒有得罪過加帕爾吧?這人老噎他幹什麽?吃錯藥了?

搖搖頭,西力甫本着好脾氣的君子精神,不吵也不回嘴,只是直接挂斷了通迅器,動作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回身,正看到換洗一新的少年站在身後,一雙染着霧氣的銀眸水汪汪的,映着粉嫩的皮膚,豔紅的嘴唇,乖巧俊俏的讓人眼前一亮。

就是自己的衣服穿在少年身上太大了些,倒讓少年多了幾分可愛,生生壓下了惹人心跳的漣漪。

“洗好了?手臂沒沾到水吧?”

“沒有,你要去拜訪友人嗎?我會不會給你添了麻煩?”早就知道西力甫來閑星不會閑溜達,拜訪友人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己還要多久才能離開閑星。

多待一天,自己就多一份危險,鬼才知道西力甫會不會聽到風言風語,或者偶然看到自己和加帕爾抱在一起的影像,永遠不要小看了男人的八卦心,當緋聞和強大的雄性牽扯到一起後,任是鐵漢也會瞬間變成雞婆。

今天在河邊時他就知道有人在拍他和加帕爾,不用想,明天整個聯邦都會被緋聞跑個遍,還好西力甫不是個喜歡八卦的人,不然自己也不會這麽容易登上他的飛行器了。

“你是我的客人又怎麽會麻煩?”笑着拍了拍耶拉的肩膀,他既然救下了他,就沒想過随随便便把少年打發走,最起碼也要找到少年的家人,看着少年安頓好了才會放心離開,而離開之前,他必須要把傷害少年的雄性繩之以法才行,“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總不好喂喂的叫你吧?”

“我叫卡倫,我沒有姓,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也請您別再問可以嗎?還有,您拜訪友人可不可以把我放在飛行器上?我保證不會亂動飛行器上的東西,如果不信任我,你可以把飛行器鎖死,我實在是……不喜歡見生人。”垂下目光,耶拉的一番話看似平淡,卻每一字每一句都夾雜着心酸。

酸的西力甫直嘆氣。

什麽樣的人才會沒有姓?一,犯了大錯被家族驅逐,從此只有名沒有姓,二,打小就不知道父母是誰,沒有人給他冠姓也就只能有個名。

看卡倫的樣子不像是犯過大錯的,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即便再能闖禍也撞不破天,又何來的驅逐?

想到卡倫是個自小無父無母的,西力甫嘆息之餘,又不免多了幾分心疼。

至于寧肯被鎖在飛行器上也不願意見生人就更好理解了,卡倫剛被雄性傷害過,心裏巴不得離所有雄性都遠遠的,他知道自己要見的也是位雄性,自然會下意識抗拒,卻又怕惹怒自己,所以才會連‘您’字都用上了。

“說什麽信任不信任的,太見外了,你想待在飛行器上就待吧,如果無聊了還可以玩玩游戲,我那個朋友脾氣不太好,你就算想去我也不敢讓你去。”以前的加帕爾脾氣再不好也不會亂抽瘋,今天,不好說。

“太謝謝您了。”耶拉笑着又是一鞠躬,他雖然沒有看到和西力甫通話的是誰,但總覺着對方的聲音很耳熟,算來算去,還是待在飛行器上最安全,大不了就搶了飛行器獨自離開,哪怕因此惹怒西力甫也顧不得了,與貴族和雄性的面子相比,自己的小命顯然更重要一些。

“以後別再說您,我聽着刺耳,還是你字更好聽,或者你也可以叫我西力甫哥哥。”

耶拉沒接話茬,西力甫哥哥?他可叫不起,離開閑星兩人再相遇還不定是個什麽情形,這一聲哥哥叫出去,誰知道會不會叫去自己的半條命?

還是老老實實當熟悉的陌生人吧,西力甫是雲,該飄就飄着去,自己只是野草,誰愛踩誰踩,踩不好就摔他一跟頭,摔死他!

叮囑了耶拉幾聲,西力甫打開飛行器走了出去,來到大門前,手指剛剛點到門卡上,還沒等嘀聲響起,門裏就傳來了急喝聲。

“先別進來!”

什麽情況?西力甫完全不能理解,讓他進來的是加帕爾,不讓他進來的還是加帕爾,這家夥真該吃藥了吧?

裏面的加帕爾正往樓上跑,他是在西力甫走到門口時才想起來自己現在的樣子不能見人,身上髒一點不怕,怕的是西力甫問他為什麽髒,讓他親口說自己把心上人弄丢了還把自己弄的這麽狼狽?死都不可能。

洗澡換衣服,三分鐘解決戰鬥,走下樓主動打開門,加帕爾邊擦拭頭發邊對着臉色不太好看的西力甫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回可以進去了?你不會再趕我出來?”挑眉,西力甫打趣的笑。

“如果不想進來你可以放下東西就走。”全然沒拿域長大人當回事,也不覺得身為‘犯人’的自己待在人家地盤上卻給主人甩臉子有什麽不好,加帕爾坐到沙發上,悠哉悠哉的喝起了水。

“你想留也得看我有沒有時間,喏,這是你要的東西。”走進門把裝滿資料的電子晶盤扔給加帕爾,“有了這些你應該很快就能回到首都星了,我飛行器上還有客人,不打擾,回見。”話落轉身就走,倒把加帕爾給驚了一跳。

他說讓西力甫走不過是句玩笑話,誰知道這人還當真了?“你真的要走?”

不理會加帕爾,西力甫接着往前走,眼看就要走出大門了步子也沒有慢下來的意思。

“西力甫,別告訴我你的飛行器上有女人。”原本只想調侃一下友人,卻沒想到會看見西力甫腳步微頓,加帕爾愣住了,繼而恍然大惚的笑,“行啊西力甫,手腳夠快的,要不要我幫你通知下家人,讓他們趕快給你準備婚禮?”

“誰告訴你飛行器上有女人了?”知道自己就這樣走了明天肯定會被家裏人煩死,西力甫無奈回身,苦笑着解釋,“那只是一位受了傷的雌性,年紀小不喜歡見人,我怕他身體受不了才讓他獨自在飛行器上休息的,你可別亂說。”

雌性?年紀小?受了傷?三樣加在一起容不得加帕爾不亂想。

緩緩收起臉上的調笑,加帕爾強壓着心跳聲挺直腰,“你說的那位雌性是不是和你一樣銀發銀眸?還有,他受傷的是不是手臂?”

“你認識他?”西力甫驚呼,該不會傷了卡倫的就是加帕爾吧?他家友人什麽時候這麽欠揍了?

一聲‘你認識他’打消了加帕爾所有的疑慮,懶得理會西力甫是什麽表情,加帕爾站起身風一般跑去出,他怕跑慢了心上人又會玩消失。

仗着飛行器上有自己的指紋認證,加帕爾在耶拉完全反應不及時輕輕松松打開了飛行器大步往裏沖,緊跟着就看到了讓自己心心念念卻又恨不能咬上一口的心上人。

“我們,又見面了少年。”這話說的絕對咬牙切齒,小人得意,春風滿面,外加反面BOSS都具有的,邪魅萬千。

☆、求愛宣言

驚悚,這是耶拉的第一反應。

自己上輩子肯定摟着衰神睡了大半年,這是耶拉的第二反應。

第三個反應才是逃。

只可惜飛行器的門離他太遠,想要躍過加帕爾逃向大門的難度系數又太高,再加上站在對面的男人正眼睛一錯不錯的看着他,似乎很希望他能做點什麽的樣子,耶拉果斷決定,暫時按兵不動才是上上策。

“怎麽不逃了?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嗎?第一次搶了我的懸浮車,第二次玩跳河,再讓我見識一下你第三次用什麽方式離開好不好?我特別想知道你這次送我的臨別禮物會是什麽,上兩次的字條和飛腳可是至今為止還讓我回味無窮呢。”

一步一句,話說完時,人也走到了耶拉的面前,手指輕輕撫摸着耶拉柔軟的發絲,加帕爾低低沉沉的聲音說不出來的性感,眼神更是柔情的一塌糊塗。

沒有人能夠理解他對少年的感情,別人從相識相知到相許也許要走上好久,他則不然。

短短一天的時間,少年用他獨特的魅力和驚豔的手段在他的靈魂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其間,他品嘗過了什麽叫怦然心動,什麽叫失而複得,即便現在少年就站在眼前,他同樣無法全然擁有他。

他知道少年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可那又如何?

長臂緊緊攬住少年的腰,将對方重重擁進懷裏。

不就是求而不得嗎?确實很痛苦,卻又何嘗不是加深執念的另一種方式?總之,少年既招了他,就別想再輕易離開。

瞬間,耶拉寒毛根根豎起,鼻息間充盈的雄性氣息差點沒讓他的身體僵成化石。

他後悔了,真的。

他就不該在實力不相當的時候忍不住手癢,更不該不長記性的在同一個人身上犯同一種錯誤,最大的不該是,既然得罪了加帕爾怎麽可以只想着逃?弄死他不行嗎!

自己不敢随便惹麻煩,卻從不曾怕過麻煩,加帕爾的目的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難道自己就因為他的身份不一般就要一退再退,直到退無可退主動獻身嗎?

尼馬誰敢惦記自己的屁股自己就暴了誰的菊花,拿炸彈暴。

“想什麽呢?怎麽不說話?”低頭,板起少年的下巴看向自己。

耶拉不說話,眼簾輕垂,眸子直勾勾盯着加帕爾白晰的脖頸不放,那裏,只要受到重擊就會致人死亡。

“你想殺我?”又是一陣低笑聲,加帕爾并不覺得被心上人恨不得弄死有什麽好難過的,這世上想弄死他的人太多,不在乎多少年一個。

而且,他喜歡少年閃爍着凜冽寒光的銀眸,簡直愛慘了少年陰冷狡詐的性子,他冷傲時的鄙夷,屈從時的乖順,每一樣都是他珍惜在心底的萬種風情。

從小到大,自己一直按着父親安排的道路在走,父親要他穩重,他就逼着自己少言寡語,父親說身為戰士要鐵血無情悍不畏死,他就沒日沒夜的把自己扔在訓練場上和野獸搏殺。

然後從軍,升級,帶領着親信們沖鋒陷陣立下了赫赫戰功,久而久之,所有人都以為他就是這麽個淡漠的性子,連他的親信們在不必要時都不敢随意往他身邊湊,也只有幾個知根知底的友人還敢和他開開玩笑。

以前他并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自己冷冷清清不也過了這麽多年?

直到遇見少年,壓抑在心中幾十年的火焰被瞬間點燃,熊熊火焰燒盡了他的淡然和沉穩,剩下的是連他自己也吃驚的激情與活力。

姆指磨擦着少年豔紅的嘴唇,指腹下柔軟的觸感讓加帕爾的呼吸漸漸亂了頻率,好在多年的訓練維持着正常的理性,沒讓加帕爾當場化身為狼。

“我喜歡你。”

什麽?!耶拉直接變了臉色,他不認為加帕爾會接受拒絕,那自己的屁股啓不是很快就要開花了?

“不管你是誰,我,加帕爾·加菲爾德都正式向你發出宣言,我将以結成伴侶為前提追求你,征服你,直到你點頭成為我的伴侶為止,不死,不休。”

耶拉一口氣不上不下,憋得他直握拳頭,剛剛想要做掉加帕爾的心思早飛到了九宵雲外去,腦子裏此時只有四個大字在回蕩,不死,不休。

加帕爾擺明了不管自己心裏有人沒人都不會放手,也擺明了自己愛不愛他都要霸道的把自己綁到床上去,那句‘征服你’道盡了他的強勢,不止是他,但凡用征服字眼向心上人發出愛情宣言的雄性都特別不要臉,死纏爛打,不擇手段,過程如何他們從不理會,他們要的是結果。

咳,自己也想不要臉過……

在聯邦,被雄性用強盜模式求愛的異性通常為女性,她們一點也不覺得雄性不要臉,反而覺得特別有男子漢氣概,最不要臉的那個甚至能讓她們芳心暗許情意湧動。

可自己是個男人,女性們欣賞的優點在他的眼裏全是狗屁,真男人就要永遠打不倒,倒了也要重新站起來,情意湧動?等下輩子去吧!

沒有等來耶拉的感動眼神,加帕爾心裏還是有些失望的,彎腰,打橫抱起耶拉轉身走下了飛行器。

懶得再掙紮,覺得渾身無力的耶拉安安靜靜窩在加帕爾的懷裏,銀發半遮着臉龐,樣子乖巧極了。

“別想着第三次逃跑,我保證你這回找不到機會,不管是打劫還是跳河,我都會把你死死的綁在身邊,一步也不讓你離開,我說過不死不休,就絕對不會在還有一口氣的時候松開你的手。”下巴貼着臉頰,加帕爾邊說邊親吻着耶拉的額頭,能溺死人的眼神和口中血淋淋的愛語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聽的默默站在門口好半晌的西力甫直冒冷汗。

他覺着吧,好友好像有點,變态了?怎麽聽着像是被卡倫逼的?

“你怎麽還沒走?”不太高興自己被看了熱鬧,加帕爾皺着眉頭橫了好友一眼。

西力甫無數次無語凝噎,丫把飛行器占用了讓人怎麽走?

不對,這不是重點,“加帕爾,你要帶卡倫去哪裏?你們…什麽關系?”相愛相殺?沒聽說過好友傳緋聞啊。

“卡倫的事情不用你管,西力甫,你可以走了,不送。”加帕爾明顯在牽怒,怒西力甫早自己一步知道了心上人的名字,抱着耶拉大踏步往門裏走,一點也不給好友面子。

“喂你等等。”沒叫住人,大門‘碰’的一聲關緊,饒是西力甫再君子也被氣的牙癢癢,好歹自己幫了加帕爾一個大忙,他就是這麽回報自己的?

伸出手指點向門卡,系統提示指紋被屏蔽了,西力甫無奈何只得仰起頭高喊,“加帕爾,你先把門打開。”

他不是沒有眼色非要賴在這裏不走,實在是卡倫身上的傷和好友詭異的态度讓他放心不下,總之,不弄清楚情況打死也不走。

屋內,加帕爾任西力甫叫破了喉嚨也不理會(嗯?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小心翼翼把耶拉放到沙發上,還沒等直起身,脖子上就多出來一雙手。

“你……”話,消失在唇齒間,靈巧的舌頭由對方嘴裏探過來,頃刻間打碎了加帕爾的理智。

傾身壓倒勾引自己的少年,大手一左一右将少年的雙手壓在頭頂上,繼而,瘋了般吻回去。

兩人的呼吸聲心跳聲交織在一起,加帕爾吻的投入,耶拉卻一肚子心酸。

他的初吻,又特麽毀在加帕爾身上了。

“加…帕爾……”急喘氣向後仰,另一雙嘴唇緊跟着追上來,費了好大力氣耶拉才吐出三個字,還斷斷續續的,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

“你想說什麽?”半晌,加帕爾終于心意滿足的放開了臉頰緋紅的耶拉,鼻尖在耶拉的脖子上亂蹭,聲音更是沙啞的厲害。

“我想說……”直起脖子,耶拉把嘴唇湊到加帕爾耳邊,若有似無的誘惑着他的神經,“你不是想知道我第三次的臨別贈品是什麽嗎?”

不好!當最後一個字劃破暧昧,加帕爾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呼’魚尾卷着冷風襲上加帕爾的後背,他連回頭看看的機會都沒有,噴着血直接暈死在了耶拉的身上。

暈了?媽蛋,自己的老腰差點沒斷掉,暈死他也活該。

真的好想殺掉他呢,可惜西力甫就在門外,一旦加帕爾死亡自己就有可能一輩子也離不開閑星。

遺憾的推開某‘植物人’坐起身,怕引起西力甫的懷疑,耶拉又順手扒了加帕爾的衣服和褲子穿在身上,最後看了眼想殺卻不能殺的男人,轉身往門口跑去。

恩人,我們快點離開這裏吧吧吧!

☆、懷疑

在門口叫了大半天也沒叫開門,西力甫正氣悶的想着要不要幹脆破門而入得了,緊閉的大門恰在此時被人打開了。

接着,一抹消瘦的身影慢慢走了出來,少年低着頭,看不清楚臉上的神色,身上穿着寬大的衣衫,衣襟淩散,根本遮不住脖頸上紅色的吻痕,褲子也松松肥肥的,若不是少年用雙手抓着,怕是下一瞬就會掉下來。

西力甫沉默着咬了咬牙,他不是什麽都不懂的毛孩子,吻痕加上加帕爾的衣褲明明白白的告訴他,這個給了自己信任的少年就在自己的眼前被好友再次傷害了。

之所以用‘再次’來斷定,西力甫自然有他的想法。

卡倫胳膊上的傷是被獸形為虎、豹、獅、狼等雄性的尾巴抽出來的,加帕爾恰好是金獅族。

再一個,從卡倫和加帕爾的對話中可以了解到,卡倫并不是第一次從加帕爾的身邊逃走,卡倫為什麽逃?加帕爾若是對他好的話,他會放着聯邦十大世家之一,加菲爾德家主夫人的位置不要,非要去過逃亡的日子嗎?加帕爾不止是家主,他還是位少将軍官,財富、地位、身份,哪一方面加帕爾都是頂尖的,卡倫傻了才不懂得珍惜。

即便是那些高傲的女性們也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條件吧?更何況卡倫只是個注定不能給加帕爾生育後代的雌性?

說來說去,問題還是出在加帕爾的身上,難怪卡倫不想提起曾經,加帕爾的身份擺在那裏,讓他怎麽提?

“走,我帶你離開。”伸出手想握住少年的手腕,手腕上青紫的印跡讓西力甫又是一陣陣心疼不已,懶得進屋和加帕爾對質,西力甫冷着臉小心避開耶拉手腕上的傷痕,扯着人幾大步上了飛行器。

“那邊是休息室,你去休息一下,乖,有我在不會再有人敢傷害你。”手指着房間的門,西力甫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加帕爾也不行。”第一次失信于卡倫是他瞎了眼,他不會再允許自己犯第二次錯誤。

“謝謝你。”達到了目的,耶拉憋悶的心情終于好受了一些,朝着西力甫點點頭,邁起步子轉身往房間走去。

“等一下。”

還沒有走到門口,身後又響起了西力甫的聲音,頓住腳步半回身,“什麽事?”

“你身上的血漬是誰留下的?”刺目的紅揪緊了西力甫的心,該不會卡倫身上還有自己看不到的傷痕吧?或者他吐血了?

血漬?耶拉默默低頭,兩抹鮮血大刺刺的映入視線,恍然的眨了下眼睛,加帕爾當時吐了那麽大一口血,有幾滴沾到衣襟上很正常。

“為什麽不說話?卡倫,告訴我你到底傷在哪兒了好不好?”走上前緊緊盯住半垂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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