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天下雪了

莊姚這一哭, 頓時把其他兩個大男人吓傻了。

莊儒君“騰”地一聲站起來,扭頭看過去就看到姜連成手足無措地捧着莊姚的臉問:“你剛才不是說你沒哭嗎?”

姜連成兩只手用力擠着莊姚的臉頰,好好一張英俊的臉就被擠成了肉包子。

莊儒君:……

感情迸發的畫面, 為什麽突然沒了感覺?

可能是因為我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工具人吧。

冷漠.jpg

因為被姜連成捧着臉, 莊姚的腮幫子嘟嘟着,嘴巴被迫撅着。

嚎啕哭聲被吞進了肚子裏,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模樣。

莊姚噘着嘴:“裏,裏放開我。”

姜連成歪着頭, 眼神直勾勾盯着莊姚紅豔豔的嘴巴。

突然, 沒有任何征兆。

姜連成俯下身,吧唧一下親了莊姚一口。

莊姚瞪大了眼睛。

莊儒君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我去,這什麽神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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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完, 他還意猶未盡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再次俯身“吧唧”“吧唧”又親了好幾口。

莊姚嘟着嘴, 一張紅豔豔的嘴被吻得紅腫腫的。

姜連成看着莊姚瞠目結舌的表情, 滿意地笑了笑, 準備再次親下去。

一只大手突然橫在了兩人面前,姜連成被擾了興致, 提着眼看過去。

莊儒君尴尬地擺擺手:“那什麽,親兩下差不多就得了啊,別得寸進尺。”

他話剛說完,就被身後的莊姚輕輕推了一把,“哥,泥奏凱,不就是親兩下,又少不了肉。”

莊儒君:……

得, 是我多管閑事了還,您二位繼續。

莊儒君被逼逼到牆角,重新蹲回去頂着寒風望着天。

趕走了礙眼的人,姜連成放開了莊姚的臉。

莊姚已經哭不下去了,手背在眼睛上随便抹了幾下,擦幹了淚水。

其實姜連成變成什麽樣子都無所謂的。

只要能找到他,就可以。

從得知姜連成失蹤是莊姚心裏早就火急火燎,尋找的這段時間他強忍着情緒的釋放。

直到找到了姜連成,一切情緒都找到了宣洩口,莊姚再也忍受不住,這才嚎啕大哭了一場。

擦幹了眼淚,莊姚抿着被吻得有些發腫的嘴,扭頭乜了姜連成一眼,“你醒了?”

姜連成的眼神已經從剛才的迷茫恢複成清明,他點點頭,“咳,早上好。”

莊姚指着外面寒風習習的深夜,“自己看看,不早了。”

姜連成臉有點紅。

莊姚嘆了口氣,把圍脖從自己脖子上解下來抱在姜連成脖子上。

他上下打量着姜連成,氣不打一處來。

從監控裏他其實早就知道姜連成沒穿外套,看監控裏看到和實際看到還是有點差距的。

本來健碩的身體只套了一件羊毛毛衣,毛衣通風,擋不住夜裏的涼意。

涼意透過毛衣縫隙滲進他的皮膚上,凍得他瑟瑟發抖。

莊姚再往下看,就看到姜連成一雙只穿了襪子的腳。

腳下有些血跡,他搬着姜連成的腿放在自己腿上,才發現姜連成的腳後跟已經磨破了。

莊姚:“這怎麽破成這樣?”

姜連成:“可能被路上的小石子什麽的磨破的,我也忘記了。”

莊姚有些後悔出來的時候着急,沒有把姜連成的衣服和鞋子都帶着。

他把自己的羽絨服脫下來披在了姜連成身上。

姜連成握住了他動作的手:“不用,我不冷。”

他的手放在羽絨服上,想把羽絨服還給莊姚。

莊姚抿着唇,“讓你穿着你就穿着,哪兒這麽多事兒?”

姜連成手一頓,委委屈屈看了莊姚一眼,就看見莊姚在自己面前半蹲下,手臂伸到後面比劃了兩下,“上來,我們回去。”

姜連成:“我可以自己走。”

莊姚回頭瞪了姜連成一眼:“你,聽話,上來。”

一切都被莊儒君盡收眼底,直到剛才,他總算相信自己弟弟才是攻的那一個了。

看看,看看。

把圍脖貢獻出去,把羽絨服貢獻出去,還背人。

這不都是男友力爆棚的攻才會做的事情嗎?!

能把叱咤風雲、手眼通天的姜連成壓在身下,還罵不還口的,也就他了。

不愧是我莊家小弟,姚姚出息啊,真給莊家人争光。

背對着兩人,莊儒君的嘴角都快翹到了天上。

姜連成推了推在自己面前半蹲着的莊姚,“不用你背。”

莊姚回頭:“別逞強,你腳都這樣了,我不背你怎麽回去?”

姜連成輕輕笑了一下,朝着莊儒君那裏努了努嘴,“這不還有一個人嗎?”

被點了名的莊儒君還不自知,兀自坐在牆角傻笑。

莊姚覺得行徑有點可恥:“這,合适嗎?”

姜連成:“你明天還要拍戲,你萬一傷到了怎麽辦。倒是他,來劇組這些天什麽事情都沒幹還混吃混喝劃水。我管他管他吃這麽多天,他不應該背我一下?”

莊儒君總算從他們兩個人的對話裏聽出了什麽端倪,茫然地轉身看了看兩人,拿着手指指了指自己:“你們在說我?”

姜連成挑眉:“不然呢?整個劇組除了你還有誰在混吃混喝?”

确實在拍戲過程中什麽力都沒出的莊儒君:……

莊儒君認命地走到姜連成身前彎下腰,“拿上來吧。”

姜連成沒有動作:“你先把羽絨服脫了。”

莊儒君:……

想凍死我?

姜連成接着說:“把你的羽絨服給莊姚,你後面有我擋着風不會冷。莊姚明天還要拍戲,不能凍着。混吃混喝這麽久,連這個眼力見都沒有?”

莊儒君:……

我承受了我不該承受的重量。

不顧莊姚的反對,莊儒君将身上的羽絨脫下來蓋在莊姚的身上,背着姜連成就開始往山下走。

前路崎岖,莊姚為他們照亮前方的路。

莊姚拿出手機想要報個平安,這才發現手機竟然沒有信號。

三個人在山路上慢慢走着,莊姚時不時拿出手機看一看,直到快看到人道時,手機才有了信號。

莊姚趕緊撥了幾個電話出去告訴黃全導演他們人已經找到了,讓他們往回撤。

等一個一個打完電話報完平安,莊姚才看到手機上還有十幾個黃瑩凝的未接來電。

接起電話,黃瑩凝立刻道:“酒店老板來電話了,他說當時他是在一處山洞裏找到姜連成的,就在半山腰的位置,你們去找找他還在不在那裏。”

莊姚回道:“已經找到了,就在半山腰的山洞裏,我們現在就在往回走。”

他想了想,小聲囑咐了黃瑩凝一句:“凝凝姐,人回來後讓他們都自己回自己屋,別在大廳聚着,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黃瑩凝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這我知道,我一直在大廳等着呢。你們快點回來,路上注意安全。”

時間已經到了午夜,搜尋人員陸陸續續回到酒店。

路上不好走,莊儒君又背着個,走得慢了些。

莊姚仔細為他照亮前面的路,一刻也不敢松懈。

天上,開始飄起了小雪。

莊姚擡頭望了望天,呼吸的時候面前都能哈出一團白霧。

還好很早就找到了姜連成,莊姚有些後怕。

北方的雪說來就來,而且沒有一場是小雪。

一個月前的那場大雪,到現在山裏還能看到積雪的存在。這場雪一旦落下,很快就會把剛才姜連成留下的痕跡掩蓋,尋找過程只會更加困難。

零下二十攝氏度,姜連成沒穿羽絨服自己一個人在山洞裏,如果今天找不到他,他怎麽熬過去?

莊姚後怕地想着這些,腳下突然被絆了一下。

腳下一個踉跄,瞬間便有一只冰冷的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穩住了他。

姜連成低沉的聲音傳過來:“小心點,別出神。”

手腕處是刺骨的寒涼,姜連成大概也覺得自己的手太涼想把手縮回去,卻被莊姚反手一把抓住。

莊姚抓着姜連成的手,用自己還算溫暖的手給他渡過去些熱氣。

姜連成:“你不問我剛才怎麽了?”

莊姚搖搖頭又點點頭:“想知道,但不是現在,我現在只想你好好的。一晚受凍,你太累了,不能多說話。”

姜連成呵呵低聲笑了笑,帶着幹澀的聲音咳嗽了兩下,“你知道我小時候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吧?”

莊姚喉頭有些幹澀:“嗯……”

姜連成的聲音在寒風中慢慢傳過來,“但我也不是一開始就在孤兒院長大,我八歲的時候才去的孤兒院。八歲之前我是有父母的,後來出了一次意外,我的父母雙亡,大概也就是那次意外,我有時候會出現精神恍惚的情況。”

莊姚握緊了姜連成的手:“那時候姜家沒找到你嗎?你是姜家的孩子,又怎麽回去孤兒院。”

姜連成苦笑一聲:“我那時候,怎麽說呢,不太好的。爺爺他一直知道我的存在,我父母雙亡之後當地機構曾經找過我爺爺,但是他拒絕了收養我。姜家向來看中能力,當時的我在他看來只是個廢物,我父親在他眼裏就是個廢物,廢物的孩子還是廢物。我出現在姜家只會是一個髒了眼的存在,只是多了一張吃飯的嘴,還可能會影響姜氏未來的發展。那時候姜易天已經表現出來優異的經商天賦,爺爺早就有意把姜家交到姜易天手裏,又怎麽會把我這個不安定因素帶回去。”

莊姚手用力握住姜連成的手:“你不是廢物。”

姜連成沉吟幾秒:“我當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廢物,但我當時不想死。所以我自己去辦了父母的死亡證明,帶着死亡證明去了孤兒院。再後來,我在孤兒院活了生活了四年,又跑了出來。之所以拍戲并不像有些人是因為喜歡,而是迫不得已。12歲的年紀,誰願意雇傭童工?只有拍戲這裏才願意找些小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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