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好像墜了石頭一樣的雙腿,向門口貓去,手心裏已經全是汗!

“年輕人~”我還沒探出頭去,一個蒼老的聲音直接吓得我又縮了回來,只聽她在門外說:“還不去睡覺,大半夜的,瞎叫什麽!”

我聽出是那個老人,出去一看,她手裏竟然拿着個蒜臼子,那臼罐兒倒好說,可那蒜錘能有普通的兩倍長,一下一下地砸在左手裏的罐子裏,這,就是聽到的,那個敲擊聲!

我咽了口唾沫,上牙打着下牙地說:“您,怎麽在這裏敲~,殘蒜~”!

“不在這敲,難道還要我老婆子進去叫你?”

她這麽一說,我一下頓悟的感覺,确實是啊,她怎麽可能進來和我說,肯定是聽到我聲音才敲打蒜錘,意思是讓我別喊了,可是~

“再不睡,把你趕出去!”老人語氣異樣,本來那個樣子加上這大半夜的還拿着個蒜臼子,沒吓死人就不錯了,再這麽一說,我不溜才怪,趕緊繞着她就往回去,走到樓梯那個三岔路口,剛要穿過那個壁畫走廊,看到一個人從斜對面二樓一間屋裏開門走出來,好像是典少,光線昏暗看不清楚,管他呢,跟我沒關系,睡覺要緊,我一溜煙的回到了房間,爬到鋪上總算是松了口氣!

睡到大概四更時分,一聲女孩的尖叫劃破寧靜,在這麽空曠的大漠裏,估計方圓幾裏都能聽到!

大家一下子都被驚醒了起來,正整理衣服想出去看看,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砰砰砰”馬上敲門聲響了起來!

楊頭開了門,門口的是那個矮子店家,氣喘籲籲的說:“是不是你們的人?快去看看!”

我們跟店家來到二樓的一個房間,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那個跑堂的女孩王二花衣衫不整的縮在角落裏不停的哭着,身旁還躺着一個裸着上身的男人,財叔!

“這,這是怎麽了?”楊頭驚問道。

老太婆不知什麽時候手裏拄了跟拐杖,氣得敲着地板說:“怎麽了?看不出來嗎?你的人半夜裏摸到我閨女房間,欲行不軌,可偏偏自己不争氣,死在了這裏,你,你們,還我女兒清白!”說着要上去撕扯楊頭,可是被店家拉住,店家說:“娘,你先坐着,人家會有個交代!”接着,對楊頭說:“這位客官,你們的人在我店裏做下這種事,還死在這裏,不單是我妹子清白被毀,我這店的名聲也讓你們給壞了,看你們都是正經商人都講規矩,你說吧,這事兒怎麽了結!”

楊頭細細檢查了財叔,沒發現有什麽致命的傷痕,問那女孩財叔是怎麽死的,女孩抽噎着說:“方才我娘出去幹活兒,他見就我一個人在屋裏,就偷偷進來掐住我脖子,說要是喊就掐死我,沒想到,他,他,後來就死了……”說着又哭了起來。

店家接着說:“你說她一個弱女子,能怎麽樣,何況這人身上一點傷痕也沒有,八成就是力不從心,估計是心脈受損,要不你們找個郎中過來看看!”

這時候,典少和阿貝南還有估計店裏所有的人都來到這邊,屋子裏是堵了個水洩不通。 楊頭看了看典少,說:“典镖頭,你能看看他是怎麽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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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少蹲下檢查了一下,搖搖頭說:“我作為局外人,其實不好說什麽,不過,看他的死因,心脈受損不是沒可能,這種事,沒辦法!”他拍了拍楊頭的肩膀。

他話一說完,我忽然想起,半夜裏回房間時,看到的那個人好像就是從這間屋裏出來的,而且也好像就是他!

楊頭無奈的對店家說:“這事兒是我們死了人,而且死因又不清楚,你看要不就這麽算了?”

“算了?”老太婆說:“什麽叫不清楚,在場的大夥兒都看到了,這還不夠清楚嘛!難道讓我女兒再遭罪點兒才叫清楚?!”

楊頭嘆了口氣,說:“那你們覺得要怎麽辦好?”

店家說:“我這妹子是要嫁人的,出這種事嫁妝少了,誰還要!還有這客棧,我總得打點一下,至少在場的客人讓他們不要說出去吧,要不行,咱就去告官!”

楊頭根本無可奈何,去告官,不用說根本贏不了,光時間就能把他拖死,找郎中,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上哪去找郎中,何況典少天亮就要動身走人,要是不跟典少走,估計就再也別想走了,只能認栽!

最後,一番讨價還價,終于,店家同意100兩銀子了結此事。我粗略算了一下,如果楊頭這次從中原到回鹘的毛利是400兩銀子,扣除五個人的薪酬100兩,路上開支50兩,再扣除要給镖局的保費50兩,再減去這事兒的100兩,楊頭走這一趟貨,還能剩下100兩淨利,可是,如果最終銷貨時行情不好,毛利只有300兩的話,那楊頭可以說是白跑一趟!

天蒙蒙亮,我們終于離開了客棧,馱着財叔的屍體,不用說心情有多沉重。這下子,就算還能賺錢,楊頭也是提不起勁兒來了,至少在把財叔安葬好之前。

客棧附近是不能下葬的,首先那老板肯定不讓,其次如果財叔家人來遷墳,讓人家跑到沙漠賊窩裏也不好,所以,楊頭決定把財叔埋在玉門關外能找到的地方。

我們五個人和阿貝南幾個契丹人跟着典方餘的镖隊緩緩行進在荒涼的戈壁灘上,時不時還能看到幾只老鷹在我們上面盤旋,估計是看上財叔了。

一路上沒有什麽話說,只是走,也許是有陌生人的緣故,盡管大家一肚子的疑問和情緒,可都好像被石頭壓着似的,掖在了肚子裏。而我更多的則是懊悔自己當時怎麽沒叫住財叔,如果叫住了他,也許就沒事了,又或許……唉,細想起來,根本就不對勁,上廁所這個事楊頭早就叮囑過的,財叔不可能不知道,就算他有賊心去做壞事,出屋之前我喊了他一聲,做賊心虛的人不可能沒反應,所以現在我是可以斷定,財叔當時絕對不是正常狀态,可如果是客棧對他做了什麽,那也無從談起,除非驗屍,不然要說是夢游或者喝醉了也都有可能,簡直是一團亂麻!

“嗨,晚上是不是你叫我了?”

我正郁悶着,聽到前面有人放慢腳步跟我說話,是阿貴,這時候也就他還有點兒精神。

“是啊,睡得和豬似的,還能想着啊!”我沒好氣的說。

“我覺着,很可疑~”阿貴聲音很低。

“說了句廢話~”我斜了他一眼,又朝前面的镖隊瞅了瞅,示意阿貴不要多說。

阿貴心裏也明白,可還是按耐不住道:“有可能是酒,賽露露!”

我聽了心裏一驚,道:“你知道?”

阿貴也瞅了瞅四周,駝鈴聲馬蹄聲此起彼伏,這才放心說道:“你們沒上樓之前,那個女的來送過酒!”

“啊?”我又是一驚。

“不過我也喝了點,我沒事兒啊”阿貴說。

剛想繼續說,老馬回過頭來打斷道:“你們睡的挺好是吧,留意下腳底,說不定有瑪瑙!”

“瑪瑙?!”阿貴和我同時吃驚道。

“真的!”老馬還挺認真,說:“這個戈壁灘的石頭裏,經常有人能撿到瑪瑙!”

“那我們怎麽不停下來找找?”我好奇的問,不過剛說出口,就意識到答案了,這地方,誰敢停留?!

你還別說,像阿貴這樣的,也許還真敢,叫他好幾遍才不情願的跟上來,老馬都後悔和我們說了!

走着走着,進入一片樣貌奇特的溝壑地帶,像瑪瑙的碎石頭少了,小山丘多了起來,遠看上去就好像一片古老的城市經多年風沙侵蝕,只剩下一堆堆殘垣斷壁,風過時,陣陣怪吼,讓人浮想聯翩。

老馬給我們講了個故事,傳說這裏原來是一座雄偉的城堡,城堡裏的男人英俊健壯,女人美麗善良,人們勤于勞作,過着豐衣足食的無憂生活。然而,伴随着財富的積聚,邪惡逐漸占據了人們的心靈。為了争奪財富,城裏到處充斥着爾虞我詐和流血打鬥,每個人的面孔都變得猙獰恐怖。天神為了喚起人們的良知,化作一個衣衫褴褛的乞丐來到城堡。天神告訴人們,是邪惡使他從一個富人變成乞丐,然而乞丐的話并沒有奏效,反而遭到了城堡裏的人們的辱罵和嘲諷。天神一怒之下把這裏變成了廢墟,城堡裏所有的人都被壓在廢墟之下。每到夜晚,亡魂便在城堡內哀鳴,希望天神能聽到他們忏悔的聲音!

聽了故事,我感慨說:“說白了還是在講一個錢字,萬惡之源,對吧,呵呵”,我笑了笑。

“你恨錢嗎?”老馬又惆悵起來,也許正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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