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章節

走,但幹不了重活了。

王氏是又喜又憂,本還想他若回來,就再給他找個媳婦,這可好,誰願意嫁給他呢。

如果這就是這一家人的命運,那麽厚土的歸來,是否就否極泰來呢?

還是那句話,有些事,即便算計得再精明,結果往往還是算計不過天!

當初厚土的母親王氏,為什麽要讓媳婦走,她心裏算得很明白,一是這媳婦似乎已經對那個盧乙有了點念頭,如果繼續讓她留在家裏,那以後關系怎麽處,如果不先說明白,等她生下孩子,她會好好地贍養公婆嗎,終歸是個隐患!

二是恰逢老頭子身體不好,而盧乙又願意出彩禮,要是媳婦走了,這一增一減給老頭子減去了不少負擔!三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厚土的媳婦本來就是王氏幫兒子找的,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這有什麽不對!如果厚土回不來,那這樣有了外心的媳婦就是個累贅,你得看她臉色,不高興了哪天帶孩子跑了都不一定!如果厚土回來,再給他找一個就是!

這就是王氏當初的想法,想得很多,也想得很巧,可是,結果卻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娘啊,她不是那樣的人,你太多心啦!”厚土這種話,在回來之後就沒少跟母親說,娘倆拌嘴也就成了在所難免的事!

本來,這個故事裏,誰都沒有過錯,兒媳對盧乙可能有那個意,但是還沒有那個膽,王氏一番苦心,也都是為了家裏,厚土回來之後對母親的态度,也是情有可原,母子之間本就一體,哪有什麽過不去的!然而,就在厚土和母親理論的時候,他們不知道,旁人的耳朵已經悄悄經過了他們的院牆!而且,聽到的,是王氏口中的孝與不孝,是厚土越說越激動的頂撞!

自那之後,厚土在村裏的名聲就不怎麽好,很奇怪的是,王氏在外人面前仍舊保持一個原則:“當着大家的面,不能說自己孩子好”!可更奇怪的是,這一家人整個故事的結果:厚土在母親的葬禮上被人打殘了!

怎麽回事?原來,王氏在兒子回家後,沒過多久也去世了,過相溝這個村子有個風俗,不管哪家有人離世,全村一起操辦喪事,并且做子女的必須哭,不哭的就是不孝,得挨打,當然其實也只是吓唬兩下,促使對方趕緊哭出來!可是呢,厚土這人本沒什麽所長,唯一擅長的就是堅強,而且他在軍隊裏那段時間,更是磨練得掉不下眼淚!這下可好,機會終于被村長和大嘴婆抓住了,他們慫恿村裏幾個愛出風頭的,三拳兩腳把厚土給打倒在地上,要說厚土也是倒黴,村民也沒有出手太重,他自己本身就腰傷站不穩,這一倒下,竟然再也沒有站起來!

厚土徹底殘廢了,給母親守孝那段日子,他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找村長理論,村長說不是他打的!找打人的那幾個,可誰知道是誰碰到他腰了?又是不是他自己摔的?…… ……最後,只有兩個字,無奈!

官府?且不說這事兒能不能讨回公道,就說他如果要到衙門報官,爬出去再爬回來,他還沒死,孩子就得餓死!

到這裏,事情還沒完!!

剛才為什麽說這一家人故事的結果奇怪,怪就怪在厚土到底是孝還是不孝!

如果說孝,那為什麽全村人在葬禮後都指責他是不孝子!甚至越傳越離譜,說他母親病重他都不起來照顧,說他妻子改嫁也是因為他不孝!!甚至!說他臉上的刺字是犯了罪,才發配充軍!說他之所以殘廢,就是老天給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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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裏,厚土在狄青面前,流下了一行難忍的眼淚,他看了看女兒,小娃還在吃着,只不過是在啃那剩下的魚刺,狄青這才發現,簡陋的飯桌上,竟然沒有一根魚骨!

“來人!”狄青向門外喊了一聲,對部下說:“到河裏再抓幾條大些的魚來,給孩子烤熟!”

厚土連忙說:“呃不必了将軍,孩子吃飽了!”

狄青說:“留作下一頓吧!”

“多謝将軍!”厚土感謝着。

狄青說:“看你臉上的刺印不是牢獄之徒,而是廂軍的番號,想必傳言定有不實之處!”

“将軍!”厚土沉痛地趴倒在地上,前額用力地磕碰着地面,哽咽地說:“這些年,将軍是唯一說過這種話的人啊!……小的死也瞑目了……!”

狄青扶他坐起,感覺這再正常不過的真話 都讓他如此激動,難道真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狄青細問之下,終于明白,厚土的現狀跟村長和大嘴婆有着絲絲縷縷的關聯,可其中內容之巧,真的是讓厚土吞了黃連,都無處訴說!

村長之所以要讓人打他,很可能是為了他剩下的那點土地,因為厚土殘廢之後,村長經常上門所謂的探望!厚土無可奈何!不得不賣地!

而大嘴婆,天知道她是吃錯了什麽藥,自從牽了盧乙和呂氏的線兒,就從來不說厚土的好,生生的給厚土帶上了一頂“不孝”的帽子!甚至村裏誰家在外面放了剩菜,都被她戳脊梁骨,以至于厚土在村子裏連剩菜剩飯都撿不到!!

狄青聽到這裏,猛得站起身來,怒聲對部下說:“将村長和那個能說會道的寡婦,給我帶來!”

部下奉命而去,狄青一身怒氣,忿忿地坐了下來,見孩子有些害怕,只好收斂神色,嘆了口氣說:“一村之難,尚且如此,何況一國!”

厚土自然不太明白,但狄青知道,自己将要遇到的麻煩,幾乎就是另一種村長和大嘴婆!特別是那種莫須有的胡說八道,害人不淺!

第二小節

“将軍!人已帶到!”部下進屋禀報。

狄青說:“讓他們在院外等着,別踏壞了院裏的青苗!”

接着,狄青對厚土說:“你的事既然讓我遇到,我會幫你一把,不過公事在身,不能久留,這裏先行告辭!”

厚土帶女兒感激叩謝,狄青再次扶起他們,拍了拍小燕的肩頭,臨走說:“苦也罷,樂也罷,活下去就是好樣的!”

說罷,狄青起身而去,來到院外那一男一女跟前。

村長和譚寡婦被莫名其妙的叫來,心裏都咚咚地打着鼓,見到将軍模樣的人從厚土家裏出來,寡婦先是腿軟跪了下去,村長見寡婦跪下,自己哪還敢站着,也不管有多少人圍觀了,趕緊跪下再說吧!

狄青道:“你就是村長?”

“呃~,小人正是,将軍有何吩咐?”村長唯諾道。

狄青說:“聽說那厚土的腰傷是你打的?”

“啊,不是啊将軍,是~他自己站不穩,自己摔的啊!”村長急忙道。

“嗯,”狄青道:“那就是說,他的殘廢跟你有關,都是謠言了?”

“呃對,是謠言,當然是謠言!”村長點頭道。

“奧,”狄青說:“可據我所知,這個村裏,謠言最可信呀!”

這話說完,寡婦看了看村長,又低下了頭去。

村長似笑非笑地說:“呃這,從何說起啊~”

狄青沒有理睬,轉而問寡婦:“你就是那個能說會道的大嘴婆吧?”

“嘿嘿,軍爺見笑了,都是虛名,虛名!”寡婦說:“呃軍爺”

“叫将軍!”狄青一個冷臉。

“奧,将軍到此,正應了我們這個村子的名啊,過相溝啊!”寡婦又開始發揮。

“我呸!”狄青厲聲說:“過你媽的相!!沒看見我是武官嗎!”

村長和寡婦都吓了一跳,又聽狄青說:“虧你還能說會道,連将相都分不清,恐怕黑白也不分了吧!!”

“呃,将軍,民婦該死,将軍饒命!”寡婦哆嗦成一團。

狄青看她那樣子,皺眉道:“沒做虧心事,為何要如此害怕?”

“呃,将軍虎威,民婦膽小如鼠,豈能不怕!”寡婦縮着頭說。

狄青說:“問你們一件事,要如實回答!這厚土到底人品如何?”

村長先說:“回将軍話,厚土他,別的沒什麽,就是不太合群!”

寡婦一聽,給村長使了個眼色,村長話已說出,又忙改口道:“奧不是不是,他,不太圓融!”

“哦?”狄青說:“如何不圓融?”

村長說:“呃他,村裏劃地,統一造冊,大家都很齊心,就剩他,非要跟大家不一樣,唉,所以說,不太圓融!”

“奧,你說呢?”狄青問寡婦。

“我?”寡婦咽了下口水,說:“呃,他,挺好的,挺好的!”

“挺好?”狄青說:“我怎麽聽說他,不太孝順?”

“啊這,呃,可能吧,大家都這麽說~”寡婦一邊說着,小眼睛還瞟着周圍的村民。

圍觀的人不知哪個說了一句:“就她說的!俺們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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