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年當然不能讓人破壞了這次的機會,顧不得遮掩的用了一個障眼法術,把那些想要找他麻煩的人給猛揍一頓,打暈了藏起來。

領事才不管手下這些人的小動作,只要最後保證有三十個人跟他去主峰就行。

粗使領事姓馬,他的腦門挺寬,顴骨高臉狹長,倒是不負馬這個姓氏。此時他背着手,一臉肅容的站在臺階上,高高的俯視站在下邊排成一個方陣的粗使們。

馬領事雖然修為只有蛻凡境,可是也足以讓下邊站着的這些煉體境的人們仰望。

只聽他厲聲說:“這次是你們難得的機會,像你們這樣的人,如果不是運氣好,一輩子也別想踏入主峰一步,更別說去主殿了!這次讓你們去是幹活的,哪個敢偷奸耍滑出半點差錯,別管我提前沒有警告你們!”

馬領事擡手直接一道藍色的電光閃過,把院中一兩人合抱的大樹劈的四分五裂。

“誰敢出差池,這就是他的下場!!”恐吓過後,馬領事語氣一緩:“不過,如果你們幹的好了,讓我在大領事面前臉上有光了,自然也少不了你們的好處。下個月的月例三倍發放!”

粗使的月例是獄天宗最底層的,可是就算是這樣也有聚靈丹一粒,下品靈石一塊。聚靈丹這次粗使都舍不得用,這要是拿到東渡洲市場上,一粒聚靈丹能換五塊下品靈石。三倍發放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頓時引起一陣騷動。

打一棒子給一個甜棗,馴服了這些粗使,馬領事就領着這些粗使向着主峰走去。

粗使們雖然身份底下,可也有煉體境的修為,奔跑起來速度相當的快。可是再怎麽快也不如那些可以使用法術的修士們一個縱橫,瞬息間就能略過百丈的距離。

足足跑了多半天,他們才從下人區跑到了主峰下。

馬領事點頭哈腰的把三十粗使交給了站在主峰大道邊上穿着一身青色長袍的男子:“大領事,這些粗鄙的家夥就交給您使喚了。”

大領事鼻腔裏邊冷淡的哼了一聲,馬領事卻跟聽了天籁一樣喜不自禁。

大領事淡淡的說:“要不是雜役灑掃的奴仆都用上了也趕不上修繕時間前清掃完,這些上不得臺面,沒經過調教的玩意我可不敢用。”

“是是是,這些東西怎麽能跟大領事您手下調教出來的那些人相比呢。”馬領事一張長臉愣是笑成了一朵花,“都是些不成器的,誰要是犯了錯,随便大領事處置。”

大領事哼笑:“在我這裏犯了錯,不在我這裏處置了,你還想領活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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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領事拍了拍自己的嘴:“看我這張嘴,當然不是那個意思。您就是随便打殺了,小的也沒一點意見。”

他陪着笑臉小心的道歉,大領事愛答不理的應上兩句。

粗使們站的比較遠,只能看見倆人在說話,他們心裏邊還在為能進入主殿而內心激動,還在為了三倍的月例而興奮,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腦袋上邊已經懸上了閘刀。

葵卯大概是他們當中唯一能夠聽見的人,不過他也只是贊成,獄天宗主殿那麽神聖的地方,犯錯然後在那裏被處置了都嫌污了聖地。

馬領事拍夠了馬屁,這才依依不舍的告退,臨走警告的掃了粗使們一眼,務必讓他們仔細認真的做事。

大領事沒有絲毫的廢話,大袖一卷,三十個人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站在了主峰中間巨大的平地上了。

往常他們只能是遙遙的看上一樣的主殿猛然映入眼簾當中,這座大殿已經存在了數千年,數代魔尊們的加持讓它恒古永存,主殿巍峨、輝煌,大氣磅礴,沖天的氣勢直震懾的諸人心髒一陣狂跳。

“哼!”

一聲冷哼如暮鼓晨鐘一般震醒粗使們的心神,大領事把三十個粗使領到回廊當中,指着一段區域說:“你們每人負責三丈,有人會來給你們分發用具,一定要仔仔細細的清掃幹淨,知道嗎?”

“知道了!”

一會兒過來了一個穿着也是一身短打,不過布料明顯比他們身上更上檔次的雜役,他不客氣的沖着粗使們呼喝。

一樣是煉體境,雜役的待遇可比粗使好多了,活輕松不說,月例也要高很多。這讓粗使們眼紅不已,不過在主殿這個地方,再羨慕嫉妒也不敢這會兒對着幹,老老實實地跟着去領了工具一人分了一段忙活了起來。

每百年重新更換靈石靈紋的同時清洗一次主殿回廊,除了防禦考量之外,也是一項大領事邀功的面子工程。

洗不洗的,其實根本就沒有人在意,也只有這些在雜事庶務上争先鬥狠的管理階層才會注意。

大領事想的好,清理的幹幹淨淨的,到時候在前來修繕法陣的魔君面前露個臉。卻沒有想到,在這一天獄天宗的至高存在——魔尊祁弑非會突然回來了!

等他聽到消息的匆匆忙忙的從主峰下趕回主殿的時候,魔尊已經進入了大殿當中。

一想到殿內回廊當中那亂七八糟的場面,大領事想死的心都有了。

葵卯只是知道今天來主殿幹活的粗使會見到魔尊,然而是什麽時辰的他卻不知道,所以當祁弑非突然出現在眼前,青年一瞬間心跳都靜止了。

祁弑非是整個修真界為數不多的大乘境之一,更是東渡洲唯二魔尊中的一位,因為獄天宗地處東渡洲南部,他也被尊稱為南境魔尊。

祁弑非本身身為大乘境修真者氣勢就非常的驚人,更別說他長着一張華美妍麗的臉龐,玄青色的發如瀑布一般披散在身後肩頭,飛揚的濃眉,高挺的鼻梁好似精心雕琢的玉,琥珀色的雙眼讓他銳氣逼人的同時又有點說不出的風情。

也許是知道自己的外貌太過淩厲逼人,祁弑非常年愛穿一身如月色般清澈的緞白長衣外衫,這身衣服全身布滿銀白的隐紋,走動之間隐隐約約的閃動波浪一般的光華。內裏一件藏青色的薄綢內襯,被月白的外衣遮掩,隐約的透出一段。這明朗與沉穩交織的顏色,降低了他過于出衆的美貌帶給人不自覺的绮思。更顯的祁弑非豐神俊美,宛若神祗一般。

是的,在獄天宗的人眼中,祁弑非就是如同魔神一般的象征。

而在忠心耿耿的掠影衛心中祁弑非更是無與倫比的存在,當之無愧的信仰!

祁弑非普一出現就瞬間奪去了所有人的呼吸和視線,他就好像是夜空當中的皓月,在他的光芒之下任何星光都被壓迫的近乎消失。

所以,跟在他身邊的人幾乎沒有任何人發現。

葵卯卻不是任何一個人。盡管重生後再一次看到活生生的祁弑非讓他激動的渾身發抖,激動的就要熱淚盈眶,可是他經受過嚴苛的訓練,再怎麽激動也能夠控制自己。

他表現的如同其他粗使一樣目光呆滞,随後狂熱崇拜,滿臉的興奮。随後,稍微冷靜下來就一眼看見了落後祁弑非站着的一位束發帶着發冠,面如冠玉,氣質溫和,風度翩翩的青衣男子。

葵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男人的身份,道修的天才修真者禦靈宗宗主首席弟子白揚帆!

那一刻,葵卯氣血翻湧,眼睛都紅了起來,他充滿仇恨的看着白揚帆,這個前生害死祁弑非的道賊!

青年握着的手背青筋暴起,他抑制不住的身體震顫,幸虧身邊一群比他更加失态的人,要不然非要讓人看出異樣不可。

就是藏在人堆裏,他仇恨的目光還是引起了白揚帆的注意,向着他看了過來。

葵卯趕忙垂下頭避開他的視線,這會兒還不是時候,況且對方是比他高的凝魂境修為,他絲毫沒有勝算。

“白老弟?”祁弑非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一張張狂熱的臉和一個烏黑的腦袋頂。一群臉當中一個腦袋頂格外的突兀,他不由的盯了一眼。

聽見祁弑非說話,葵卯擡起頭用熱烈的眼神灼灼的看着他的神祗。那和其他人如出一轍的狂熱,讓祁弑非用眼光掃到,那張清俊的臉在他的眼中跟其他那些奴仆沒有什麽兩樣,卻微妙的留下了一絲印象。

“祁大哥,沒想到你在獄天宗這麽受人愛戴。”白揚帆沒有找到那個看的他皮膚都刺痛起來的視線主人,轉而看着祁弑非稱贊起來:“看這些人,都要暈厥過去了。”

祁弑非揚起唇角,渾不在意的說:“不過是些下人。白老弟才是,想來在禦靈宗也擁有不少崇拜者吧?”

白揚帆從容笑道:“祁大哥就不要打趣小弟了。”

倆人正說話,從主峰下趕來的大領事到了,一上來就跪在地上行大禮,緊跟着就是一連串的請罪。

祁弑非看見這場面就知道是每百年一次的法陣修繕,他長衣下擺一飄,轉身向着殿外走去:“罷了,既然不湊巧,今日就請白老弟到我九極峰一敘。”

白揚帆跟着他向外走去,邊還笑說:“早就耳聞天澗山脈九極峰的大名,今日能得一見,小弟此生無憾了。”

倆人一前一後離開了主殿回廊,葵卯眼睛一順不順的望着白揚帆的背影,手裏握着的清掃用具被捏了一個粉碎。

白揚帆,我遲早要殺了你這個禍害!

作者有話要說: 祁弑非這個角色是個反派BOSS設定。反派,反派,反派【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所以他的人物屬性雖然華麗張揚,可是卻充滿了負能量,不要希望他做個好人小受眼中沒有正邪,男神既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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