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要說白揚帆這個道修當中的名人修士敢這麽大搖大擺的在魔宗當中橫行,膽子大的讓葵卯都忍不住佩服他。
東渡洲大陸上生存者無數普通人和萬萬千千的魔修,這并不是說就沒有道修活動了。
邏垣大世界是這個修真世界的總稱,這個世界仿佛無邊無沿,大部分人一輩子也到不了世界的盡頭。東渡洲被魔道修真者所占據,而西泗洲則整個被道修霸占。
這倒不是天生這樣分配的。
據說數萬年前,西泗洲還沒有被發現的時候,道修和魔修都擠在東渡洲一塊地方上。其實雙方一開始的修行功法都是差不多的,卻有一部分走了捷徑,專門去掠奪其他人的真元。
真元由丹田凝聚而成,是每個修真者的力量根本,被奪去真元無疑于被毀掉仙途,這派修真者就被按上了一個魔修的名頭。
魔修這個詞似乎是專門吸引有大逆不道想法的離經叛道者的引力,慢慢的魔修除了正經的修真功法之外,更加有了血腥邪惡的血煉和魂祭這種徹底坐實了魔修名頭的法門。
雙方理念不同,在資源的争搶上越發的激烈,漸漸的就爆發了持續不斷的大戰。
到今天雖然魔道修真者坐擁整個東渡洲大陸,很驕傲的說道修是被他們趕走的。可是實際上來講,道修其實才是之前戰争的勝利者,魔修等于是被抛棄在了這塊大陸上,而道修則以勝利者的姿态獨享了新大陸。
數萬年前的東渡洲千瘡百孔,資源匮乏,而現如今這樣靈氣充沛,萬物勃發的景象都是後來慢慢恢複過來的。
原本道修和魔修各占一個大陸井水不犯河水,然而時間長了,專注于傳統修煉方式的道修對于靈石和靈草靈木靈獸的消耗逐漸的消耗光了西泗洲的資源,這時他們就又想起東渡洲的好處來了。
魔修們修煉主要消耗的人力,說白了就是修真者,生靈是他們主要的資源。本地不夠了怎麽辦,很簡單,過了深淵那頭的道修地盤上遍地都是好鼎爐。
現在魔修們也聰明了,不再一次性消耗修士的真元,反而是把人抓回來,讓他們做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真元鼎爐。
這就讓道修和魔修永遠的處于對立面上,不可能有和平共處的時候。道修為了資源橫渡深淵來到東渡洲,而魔修則為了鼎爐不遠萬裏的跑去西泗洲大陸。
一旦被對方發現了,那就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喊殺的下場。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只能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也有那高階修真者,修為高強的人光明正大的行動,修為低的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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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修們奉行拳頭大是硬道理這句話,只要把他們打服了就算是被拆了洞府,魔修們也無話可說。
比如白揚帆這樣厲害的天才獨身深入魔宗,甚至被奉為上賓的道修,就不得不讓魔修們佩服了。
葵卯承認白揚帆是個難得一見的天才修真者,他天賦出衆是難得的純靈體,領悟驚人,才短短的數百年就修行到了凝魂境。也難怪祁弑非另眼相待,屈尊折交了。
祁弑非的修真天賦也非常的出衆,進境非常的快,只不過在獄天宗這樣講究實力至上的地方,祁弑非也沒少吃苦。他完全是憑借着驚人的毅力和實力一路殺上來的。
祁弑非不能說是眼高于頂,可也沒有什麽人有資格跟他平輩論教,已經有很多年都沒有聽說過那個人獲得過他的青眼了。
白揚帆就是那個讓人眼紅的家夥。青年絕不承認他這是出于妒忌,他只是在憤恨,尊上如此看得起白揚帆,這白揚帆竟如此不知好歹,膽敢謀害魔道的魔尊。
如果不是出于交情,葵卯絕不相信祁弑非這樣的至尊強者會死了。
白揚帆肯定是卑鄙無恥的利用了尊上的信任。
魔道人有種奇怪的認知,魔道修士行事作風詭秘多變,人與人之間充滿了背叛和懷疑。但是道修給他們的印象卻好像是一諾千金,高風亮節的表率,一旦相交,就能引為知己值得信任,托付性命。
葵卯現在簡直恨不得阻止白揚帆繼續跟祁弑非親近,大聲的對魔尊陳述這種小人不值得您這樣看重。
葵卯頹然的垂下腦袋,一邊發呆一邊換了一塊幹淨的布頭,一點點的擦着回廊上的靈紋。
他相信,只要他敢這樣沒頭沒腦的跑到祁弑非跟前,不等他說一個字,就會被魔尊給拍死了。
他沒有辦法也沒有資格改變祁弑非的做法。
在前生,葵卯一生都沒有親眼見過活着的祁弑非。他第一次跟他接近,就是跟着其他掠影衛趕到祁弑非遇害的地點,大戰之時被上司托付了魔尊的屍身,讓他務必要帶回獄天宗禁地墓陵埋葬的時候。
那時祁弑非已經遇害了,他躺在整塊玄玉雕琢而成的玉棺當中陷入永眠。修真者一旦進入蛻凡境,整個人就已經不同于凡物,血液骨骼肌肉皮膚,每一個細微當中都存在着充沛的靈氣。這保持他們屍身不腐,永世恒存。
修為境界越高的修真者身體淬煉的越純粹,是比拟頂級靈獸不逞多讓的天材地寶。
所以魔尊隕落的消息走漏之後,各方人馬前來搶奪祁弑非的遺骸。浮光掠影一路護送遺骨,最後越殺越少最終只剩下葵卯完成了任務。
葵卯最恨白揚帆不是為了別的,正是他害死祁弑非不夠還吊在他們身後想要把祁弑非的屍體奪走!
一想到魔尊的遺骨落到道修那幫狗賊手裏被抽筋脫骨煉制成法器,就讓葵卯怒火滔天,爆發出無窮盡的力量來。
越回想越憤怒,葵卯控制不住手上的力道,一不小心擦破了一塊抹布。
當天入夜,粗使們沒有讓回到下人區,而是找了一個背風的地方讓他們蜷縮了一晚,又接連幹了兩個白天,主殿回廊才算是徹底的清理完了。
見過祁弑非之後,葵卯越發按耐不住的想要離開。他憋屈的不行,迫切的想要殺戮發洩一番。
李光鄭二還有那個背景一樣不怎麽說話實際上蔫壞的跟班,期間又想偷懶把活推到青年的頭上。這會兒葵卯心情正不爽,幹脆一個擴音法術把三人躲懶時的說話聲放大,讓過來巡場的一個領事聽見。
這些奴仆真的不被這些高高在上的修真者放在眼裏,尤其是在這主殿當中做事,不盡心的下場是非常凄慘的。
懈怠偷懶等于沒用,沒用的人獄天宗是不會留着白吃飯的。三個欺負慣了“老實人”,只不過是習慣性的推托了自己的活,不看場合的下場就是他們可以永遠歇息下去了。
三十個人去,二十七個回來。
馬領事只是輕描淡寫的點了一下人頭,對于死掉的三個粗使提都沒有提起一句。
當天晚上,葵卯把一個修行血煉功法的魔修奸細引出來,倆人跑到主峰法陣外邊激烈的戰鬥了一番,葵卯吊着對方一通暴虐的狠揍,最後才用短劍殺了他。
暢快的發洩了一番,葵卯神清氣爽,也想清楚了下一步該怎麽辦。
他要盡快的升到一品,這樣他才能掌握更大的權勢,等到那個時間點的時候提前趕去,一定要揭穿白揚帆的陰謀。
而近期,他要先換到主峰去做灑掃。
掠影表面上僞裝的身份有各種各樣的遍布獄天宗各處,消息不僅靈通,做事也非常的方便。所以葵卯申請調動,不到兩天功夫就辦好了。
他頂着一衆粗使羨慕嫉妒恨的眼光,抱着自己的行李被褥搬到了主峰下邊的起岸堂。
起岸堂是二領事所管,負責雜役和清掃工作。在這裏工作的就不只是煉體境的普通人,也有犯了錯誤被處罰的蛻凡境和守一境修士,更有一些走火入魔修為被廢的廢人在這裏做勞役,以期東山再起的機會。
起岸堂的仆役活動空間相當的大,可以在主峰大部分的地方走動,是個非常理想的潛伏職業。于是這裏不只是有釘子,還有另外的一個代號乙未的掠影衛。
掠影衛之間雖然有互相協作的規定,不過彼此之間的競争意味也是很濃重的。
葵卯和乙未,是同一期選拔出來的同窗。只可惜,倆人之間的關系并不怎麽好。
他們那一批有十個人,選拔的名額只有兩個,被淘汰的人可不會繼續白養着,而是被丢到靈獸遍地的山脈當中接受更殘酷的磨練。對于沒有天賦的凡人來說煉體境就是他們所能達到的最高境界,這個境界跟靈獸對上只有死路一條,不想死他們就只能力争上游。
乙未和他的弟弟同在一批,以為倆人最後會是攜手出線的美好結局。卻沒想到葵卯半路殺了出來,乙未的弟弟落選了,最後死在了靈獸的口中。
獄天宗的競争就是這麽殘酷,自己不想死就只能讓別人死。可是原本以為能夠和弟弟一起當選掠影衛的乙未卻是把失去親人的悲傷化為仇恨轉嫁到葵卯的身上。
以前倆人雖然關系不好,可是因為葵卯在下人區,乙未被分到了起岸堂,雖有怨氣卻無交集。
可這會兒,葵卯主動的調來了起岸堂。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以葵卯的角度來寫,當然是從他的觀點和視角出發,他前生沒有和小攻說過一句話,第一次靠近的時候,對方已經挂了。
所以,他有一些內情并不知道。
有親說主角名字不好讀,這裏給标準一下^_^
葵卯(mǎo)祁(qí)弑(侍)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