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與劉娅蕾在報紙上再相遇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世上,有緣的人終有一天會相聚,哪怕是千山萬水都會趕來。

當年,到海口辦公司的人大部分都在各大賓館安營紮寨。當年海口還是一個小漁港,只有三四條主要街道,幾個大小不一的賓館,也就相當于現在的三星半标準的賓館都座落在這幾條街道上,這些賓館裏都是大陸客,最主要的就是在這裏落腳,尋找發財機會,各地的人都有。所以這些賓館非常熱鬧,互相之間也到經常竄門,互通消息。

接下來的幾天,陳山就到各個政策部門去找材料,去買當地的各種報紙,只可惜當時只有一份報紙《海南日報》,查找上面的各種供求廣告以便了解市場行情,這是陳山的點子,要把政府統計的數字和民間的需要結合起來看,才能盡可能快地了解海南。

接下來,陳山連趕了一整天,把情況報告寫完,一看表已經是淩晨三點鐘,他沖了個澡,從衛生間出來,過了正常作息時間人反倒清醒了許多,一時半會兒睡不着覺,躺在床上抽了一顆煙。劉總頭天已經搬到另外一個房間,屋裏就他一個人,他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想起一連兩天都沒有跟任雲通話了,這還是剛到海口的那天晚上打的最後一個電話,電話是打到任雲的辦公室。

陳山是心裏牽挂着任雲的。陳山從外表看是個大男人,可是對任雲,言聽計從,老婆說什麽他都放在心上。

通上電話後,一開始都是陳山先講講自己的情況,後來就只見陳山不住地點頭說:“是!是!”剩下的全都是任雲的時間。

不管多大歲數的女人都愛唠叨,尤其是被男人寵着的女人,任雲就是這樣。雲展總說,陳山就愛給任雲捧這個場,不管這個劇院有多大,就算只有陳山一個觀衆,陳山都能給任雲制造出排山倒海般的掌聲,永遠會讓任雲感覺自己是個角兒。雲展認為凡是女人的話都是廢話,陳山也這樣認為,可是除了任雲以外。

陳山跟任雲的哥哥任雲展本來就是戰友,現在又加上一層親戚關系,跟陳山的話自然也多,每次他們夫妻倆說完話,就輪到雲展跟陳山要神聊一陣,任雲和嫂子帶着孩子就在一旁等着,嫂子總是笑着對任雲說,瞧他們倆的感情,倒比對咱們倆的感情要深。在廣州的時候陳山就向雲展談起顧文興,倆人感慨一番,又歷數了許多戰友的情況。

看情況這個春節陳山鐵定是在海南過了,雲展和陳山倆人就商量怎麽過這個春節,任雲本來說想帶着孩子到海口來,可是陳山對雲展說他不太放心,走哪條路線她們娘倆都要倒好幾次車船,兩邊的人都不放心。陳山就跟雲展商量,等過了春節,他們單位要向海口這邊派會計、出納,會計老左是個男的,出納老楊是個四十出頭的老大姐,到時候約好,讓任雲跟他們作伴一起來。雲展也覺得陳山想得周到,就問任雲的意思,任雲說,你們倆商量好了,我照你們說的辦就行了。

陳山枕着這些零七八碎的事情,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他趕緊起身洗漱完畢,把頭天晚上趕出來的材料整理好,就往劉總的房間打電話,劉總一接電話就說,正要找你,你快來吧。

陳山一出門正碰上隔壁的張明雨,陳山向他們借過幾次辦公文具,所以跟他們公司的人很熟了。

張明雨攔住了陳山:“老陳,有時間嗎?我正要找你。”

陳山急急地說:“回頭再說,劉總正在樓下等我。”

張明雨緊追了一句:“有空,勿要忘了找我。”

陳山來到劉總房間,這是賓館的一個套間。

劉總正跟來客談話。陳山認識來客,此人姓黃叫來,黃來一見他就說:“陳總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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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山忙說:“別叫我陳總,折煞我了,當着我們老總的面喊我老總不是要我的命嗎?叫我小陳就行。”

黃來笑着指着陳山:“我看你也是很有福相的人,不亞于你們劉總。叫你陳總是早晚的事兒,你叫老總的時候你們劉總就該叫董事長啦。”這一番話把劉總說得也高興地笑了。

陳山他們到達海口的第二天就認識了黃來,這是一個拐了七八個彎兒的朋友介紹來的,據說他什麽都做,什麽批文都倒,什麽關系都硬,什麽朋友都交,什麽大話都敢說,什麽錢都敢掙,什麽毛病都有,就是這麽一個十全大補式的硬通貨。

他聽說這是一家新到海口并有些背景的公司,就馬上貼了上來,劉總一開口提一個想法,他馬上就熱烈響應,大包大攬能全部搞掂。他一口答應幫着找一家外資公司,由這家公司申請進口,也由他們公司登記注冊,以後每年年審的時候,去他們公司蓋個章就行。他一連串說出好幾家公司的名字。

在這件事情上黃來說的還是頭頭是道。

幾天後黃來又來了,他的動作真快,已經跟一家公司談妥了,一切手續人家給辦。

劉總對黃來說,等他回北京後,再向上級打個報告,等資金打過來,就通知他,春節一過就開始正常工作。

果然,春節劉總從北京回來後,就通過黃來搞到了一部日産車公爵王,這之後黃來就再也沒來過。

僅有的一次,在泰華酒店大堂碰見他正跟幾個人說話,好久不見,陳山看着象他,他也看見了陳山,可陳山在他面前象空氣一樣被他視而不見,陳山心中來氣,來到他跟前,一手拍肩,一手伸出,黃來是個習慣了見人伸手就要跟人握的人。

從他迷茫的表情上看,他未必想起陳山是哪家公司的,陳山一手握着他的手,一手按着他的肩膀堵着他的話說:“我是飛宇公司的陳山。”

黃來張大了嘴剛想喊出來,陳山沒容他把話說出來就說:“我們公司現在不叫飛宇了,叫騰宇公司。”

黃來這才反映過來,拍着自己頭說:“你們那個……。”

陳山接口:“劉總。”

黃來:“對劉總,他……。”

陳山:“他很好,他還時常惦記着您呢。”

黃來比劃着方向盤說:“那個……。”

陳山:“車也很好,開着都快趕上火車啦。”

黃來笑着說:“我說嘛,聽我的沒錯。有什麽事兒還來找我。保管再讓你滿意。”這些都是兩年以後的後話。

可是當時劉總還是挺看重黃來的作用,畢竟是剛來乍到的嘛,中午硬要請黃來吃飯,陳山就先到樓下中餐廳訂桌。

一推門進餐廳,就被聲浪吓了一跳,餐廳裏已經沒有座位。

陳山聽說現在海口的各大小酒店都是這種情況,可見海南一要建省,各路人馬風風火火趕來在案前挂號,又在這吞金吐銀處結緣,這小島能盛幾多風雨,能唱幾出铿铿大戲?

正胡思亂想時就看見有人向他招手,原來是張明雨示意他過去,陳山走近一看,張明雨正跟兩個陌生人在一起。張明雨讓陳山入座,陳山告訴他不是自己一人,劉總和一個客人還在後面,馬上就到。

張明雨提議要不就幾人湊一桌。陳山推辭了,張明雨也不再堅持。陳山臨走,張明雨說晚上要去找他。

等碰到劉總和黃來,告訴他們賓館的餐廳已經沒有座位了,黃來介紹說他知道一個吃海鮮的好地方。又實惠又地道,劉總和陳山就上了黃來的車。

在車上劉總告訴陳山,他後天就回北京,問給任雲帶點什麽嘛?陳山想了想說不用了,不給你添麻煩了。

劉總說,也不麻煩,這次是坐飛機回去,順便帶點東西也不費事兒。

陳山還是堅持不麻煩劉總。

劉總又向陳山交待了一些事情:春節過後要從賓館搬出去,這就首先要找一個民房,又能辦公又能住宿。還有公司公司注冊也要加緊。

送走劉總的這天晚上,陳山回到自己房間,想起張明雨說過有事要找他,就把電話打到隔壁,隔着牆就聽到電話鈴聲不緊不慢地響起,可是就是沒人接。陳山突然疑惑起來,咦?這幾天好象沒有見他們公司的人嘛?這一想就感覺到整層樓格外的靜,這要過年了吧!正想着,走廊有一陣悶悶的動靜,接着是一堆鑰匙的暧昧的碰撞聲掠過他的房門,停在了隔壁,陳山想肯定張明雨回來了,他等了一會兒就又給隔壁撥了一個電話,有人接電話,但不是張明雨的聲音,陳山說要找張明雨,接電話的人是個北方人說我們是剛住進來的客人這裏沒有張明雨。陳山這才知道寰宇公司可能搬家了。心想這個張明雨走怎麽也不打聲招呼,也不知道他們搬到哪去了。

沒想到昨天和今天忙着送劉總,竟然沒注意到鄰居家的變化,給服務臺打電話,詢問張明走時有無留下回信,對方回答說:“沒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語。”

陳山愣了半天。随手撿起了一張白天買回還沒有翻的報紙,頭版是政府消息,二版是國際新聞,三版是副刊,他浏覽了下标題突然笑起來,這個版面上有一個标題叫“海安一日”,他要好好看看,海安不就是讓他苦苦等了一上午船的那個碼頭嗎?這是一篇随筆,記錄了一個上島的人在海安等船的狀态。當他看到一段文字後,不由得翻看這張報紙的日期:一看是元月二十七日的。

這一段文字不由得讓陳山一連看了兩遍,這段文字是這樣寫的:“……,人們只有一個心願:盼望船快些起錨。盡快離開,到達瓊島。候船室外面的椰子樹下,一位長發飄飄、嬌柔秀美的小姐穿着一身牛仔裝,象一只哀憐的小鳥,不停地顫抖着,她坐在一個行李箱上,小鳥依人般地把頭緊緊地依偎在一個文弱書生的胸前。他雖然面色蒼白、嘴唇青紫,仍不失丈夫氣概、騎士風度,他挺起不很寬闊的胸膛,雙手攬着小姐的腰肢,把男人的溫暖送到對方身上。椰樹下,牆角裏,臺階上,三三兩兩,或蹲或站,或摟或抱……。”

陳山看到這裏撓了一下頭,心想天下之事無奇不有,寫這篇文章的人是誰呢,薯名“阿文”一看就是筆名。那對跟他相伴一路的男女,那天不僅被他一個人看見,還被其它人注意到了,竟然寫了文章上了報紙。那個女孩子長什麽樣,他都快忘記了,要不是這篇文章的出現,也許永遠也不會再想起她。這個女人真象個謎,快将她忘掉時又在報紙上向他招魂,她究竟是誰,來島上幹什麽?剎那間又勾起了陳山對這個女孩好奇心。

那天深夜,在那麽個小站臺上,在那樣的燈光下,她的影子在車窗前一閃就不見了,在海安碼頭上,他才看清楚她長什麽樣,一對清水眼,一付圓下巴,一口漂亮的牙齒和豐滿的嘴唇,在燈光照耀下,她的臉丘壑起伏。陳山狠狠地摁滅煙頭心想,只要這個女孩子是闖海者之一,他一定能再見到她,一個連紅綠燈都沒有水牛也在馬路上大模大樣的與汽車搶道的小小海口,能把人藏多久。一陣刺耳的鈴聲響起,吓了他一跳,他鎮靜了半天,才接電話,電話原來是張明雨打來的。張明雨說馬上帶兩個朋友來看他。

不一會,張明雨趕到,還帶着兩個陌生人,要說也不算陌生,已經見過一面,就是那天在中餐廳跟張明雨一起吃飯的那兩個人。

陳山問:“搬走怎麽也不打聲招呼?”

張明雨說:“現在告訴也不晚嘛,我們公司是今天上午搬走的。”

張明雨告訴陳山,公司已經搬到了大同裏,離這裏不遠,那是一個獨立的小院,一幢三層樓房,房東一家住樓上,他們公司租下下面兩層一共十個房間還外帶廁所、廚房、衛生間,房東是一個國家幹部,一個老婆兩個孩子。

他說完自己就笑了,陳山說:“費話!他敢有倆老婆。”

張明雨笑着說,是是,一不小心把自己的願望暴露了。

陳山問他們公司是怎麽跟房東聯系上的。

張明雨說:“是跟我們打交道的當地的一個朋友給介紹的,房東是他的表哥。”

張明雨一眼瞥見桌子上攤開的報紙:“海安一日,你也是從海安上島的吧?”陳山點頭說是,這個張明雨夠怪的,把自己帶來的朋友撇在一邊,自顧自看起報紙來了,兩個人也不以為怪,倒也不拘自己早已各自找好自己的位置,安安穩穩地坐了下來。

陳山給他們倒了茶。張明雨也把文章看完了,笑着放回桌子上,陳山:“有什麽感想?”

張明雨說:“我也是從這條道來的,雖然沒有遇上大風大浪,可是把我也折騰得夠嗆。我是我們公司第二批上島的人,前一批跟着姜總的那些人象小彭他們,是坐飛機來的,當然要舒服多了。”

張明雨又說:“這人被困三十多個小時,還有精力去注意女人。”

陳山:“都是熱血青年,精神充沛。”

張明雨直點頭:“是是,你我都是這樣的人。”

張明雨又說:“對了,你上島不是也被堵在了海安,別跟這人是一股道上的難兄難弟。”

陳山笑了笑,沒說什麽,他怕一張嘴,想要說明白的故事立刻變了味兒,這份感覺憋在心裏自己怎麽想都是豔麗嬌嬈的。

他把話叉開問:“你也不介紹介紹你的朋友。”

張明雨這才把自己的朋友介紹給陳山,這是他的兩位老鄉,是鄉鎮企業的采購員,他們廠專門生産醫用膠手套,現在急需橡膠原料,家裏倉庫裏的原料已經不夠春節後開工用的。張明雨也是初來乍到,找了兩天的關系都不得要領,現在就找到陳山這裏來了。

陳山一聽這話就笑了:“我更不如你,比你登島的時間還要晚。”聽了這話那倆人有點失望,張明雨一聽也沒話了,陳山看出來他們是摟草打兔子,順道的活兒。

可是張明雨想了想還是不死心地問:“哪,你不是說,你認識一個在海南插隊現在留在這兒的內地知青嗎?看看他能不能有什麽關系。因為……,我想啊,他來插隊可能是在農墾,農墾就産橡膠。”

陳山聽了半天才明白張明雨指的就是盧處長,陳山皺着眉頭:“他會是嗎?”

那倆人中的一個瘦小的男人,有點按捺不住了,馬上給陳山遞了一根煙,急切地說:“是不是麻煩陳先生幫忙打聽打聽?”

陳山客氣地接過煙:“我給他打個電話看看吧。不一定行,我沒聽他說起他跟農墾有什麽關系。”

那個瘦小的男對陳山說:“那還是麻煩您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我們廠長在家裏都急死了。”

陳山道:“你別急,先坐吧,我在找他的名片。這就給你聯系。”

找到了那張名片後,接通了盧處長家的電話。

陳山先是跟盧處長寒暄了一番,盧處長一聽是這個事情,就說他老婆的父親就在農墾,雖然現在已退休,可是他的大舅子小舅子都還在農墾,他大舅子正是資源調撥處的處長。

張明雨和他帶來的那兩個老鄉一聽這話,眼睛都亮了,着急地站了起來。等陳山一放下電話,又是給陳山倒水又是給陳山遞煙,張明雨一直攀着陳山的肩頭:“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們失望。”

陳山笑着說:“你這話恭維的味道太重了,我又不是農墾局的局長,就一定能給你搞到橡膠?”

張明雨帶着神秘的味道對陳山說:“你們公司來頭大嘛。哎?怎麽安排的,什麽時候見面。”

陳山說:“先別高興得太早,他現在就打電話跟他大舅子聯系,看看他們的存貨情況,再看能不能給你們調撥一批。”

不一會電話響了起來,正是盧處長的電話,陳山與他通完電話,告訴張明雨他們。明天上午十點去他的辦公室談話。

瘦小子不知道該怎麽感謝陳山,一直把陳山送到洗手間,只可惜從床頭到洗手間的距離太短,他還想跟着陳山進洗手間,陳山進到洗手間攔在門口客氣地對瘦小子說:“這裏的事情我自己能辦。我怕熏着您。”說完就把門關上,瘦小子興奮得在門外轉圈。

張明雨看出陳山不喜歡有人跟他貼身地親近,笑着把激動萬分的瘦小子拉回到座位上。

原來張明雨的兩位老鄉暫時住在張明雨的公司裏,快到春節了有些人已回南京,空出了幾間房子,張明雨替他們着想省點錢。等陳山從衛生間出來,小瘦子想讓陳山約一下盧處長,早上喝一起喝早茶。

第二天一早,張明雨的兩個老鄉早早就等在了大堂裏,到了八點他們就給陳山去了一個電話,陳山只好起身。洗漱完畢,盧處長的車也到了。

盧處長開車不到兩分鐘就到了金融大廈,盧處長帶他們到了二樓中餐廳,盧處長的大舅哥早已等在那裏,大夥落座後一一做了介紹,大舅哥長得很是誇張,大厚嘴唇、大肉鼻子、一雙銅鈴一樣的的大眼睛。不過他笑起來還是慈眉善目的。

在餐桌上雙方相談甚歡。雙方邊吃邊聊,很快雙方達成協議。

不一會盧處長看了看手表說,走吧,我們去看貨。

那兩個張明雨的老鄉松了一口氣,那個瘦小子馬上要喊結帳,盧處長說:“今天我做東,已經結了。”

這小瘦小子馬上急了,一直在埋怨盧處長太客氣,盧處長笑着說,都是陳山的朋友,不要這麽拘謹。

陳山就沒有跟着去,他把他們都交給盧處長,盧處長攀着陳山的肩頭對陳山說,讓他放心。陳山忙點着頭,他希望盧處長早點在大廳廣衆之下松開他。盧處長還是不放手地拉着陳山的胳膊,堅持要送他回賓館。陳山有些急了,堅持要自己走回去,盧處長這才放開了陳山。擺脫了盧處長的糾纏後,回到了賓館。

一進屋,陳山就給服務員臺打電話要水,不一會送水來的還是那個害羞的小姑娘,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小姑娘一見陳山臉就紅了,也不敢擡眼看一眼陳山。

一見這麽單純的姑娘,他心情就放松了許多,故意生氣地問,你們海口賓館是不是缺水呀,把客人快渴成魚幹兒了。

這一說,小姑娘臉紅得更厲害了,陳山笑了說,你緊張什麽,我長得雖然不漂亮,可也不至于吓着別人吧。小姑娘被他一說,也笑了,臉上褪去了點紅,聲音小得象蚊子一樣說了聲對不起,就要走。

陳山把她叫了回來說,也沒什麽對不起的,記着以後見了我別那麽緊張。小姑娘點點頭走了,陳山倒了杯水瞥見了那張攤開在桌子上的報紙,“海安一日”幾個字刺眼地擺在那裏。

2014-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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