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在海口的第一個春節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各位追文的親們有沒有遠離親人獨自一人在外過年的經歷。喜歡冒險的人覺得那樣刺激,可是多愁善感的人卻覺得凄涼。海南島遠離大陸,剛到那裏的人又沒有錢,所以大部分選擇在那裏過春節。大陸的公司互相之間抱團一起過春節的情況大有人在。
估計就像現在的海外華人一到過春節的時候聚在一起是一樣的情形吧!
陳山拿起電話要了海口港的問詢處,問詢處告訴他,今年元月份至今為止只有一天是因為風浪太大而停運的,往年這個時候一個月也要有三四次。
陳山放下電話的時候,他松了口氣,放心了,就是那個日子,就是那個女孩兒。
他把桌子上的零碎東西都收拾到報紙上,把報紙一卷卷成一團,随手扔進廢紙簍,又去叫服務員把屋子收拾一下。這之後他好長一段時間沒有想過那天早晨的風雨和風雨中的麗人,很快就忘了,直到有一天她真的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竟然錯過了自己的記憶。
這都是多年以後水過三秋的時候,當時誰又知道在這個小小的海口,兩三年之後竟有鋼水出爐、火花四濺般的熱鬧,人象加足了熱量的水快速蒸發。所以當有一天她和他在大街上擦肩而過的時候,她已經蛻成了人形,幻化入世,他沒有認出她來。
晚上他跟任雲通話的時候,他警告任雲,再不上島他就去找狐仙了,把任雲逗得大笑起來說,我正想要一條銀狐披肩,你跟那些狐仙鬼魅商量一下吧!陳山摸着自己的鼻子,半天沒言語。
陳山剛放下任雲的電話,張明雨的電話過來了,他告訴陳山,盧處長的大舅哥真還幫上了忙,他的老鄉辦得挺順利,他的老鄉讓他轉告陳山,等他們要走的時候一定要再跟陳山再見一面,要當面謝謝陳山。陳山一聽都辦妥了,心中放下一件事情,心想盧處長還真沒讓他失望。
張明雨又問起陳山春節怎麽過,如果沒有地方去,就到他們公司跟他們一起過年三十。陳山一想也挺好,就同意了。
隔了一天,張明雨的老鄉來電話,一定約陳山見面。晚上又在金融大廈吃的飯,張明雨和他的兩個老鄉、盧處長和他的大舅哥。盧處長還是那樣見到陳山高興地使勁拍着陳山的肩膀,拍過後陳山都要使勁地活動胳膊。
席間盧處長喝多了,話又多,又要拉着陳山的胳膊不放,陳山不勝其煩,差點發了火,可是又得忍着。每次見盧處長又要向他伸出手時,陳山就向上舉着胳膊象是招呼小姐,把小姐騙得颠了好幾個來回,陳山找了各種借口,光是白開水就要了三四杯。
張明雨的瘦小朋友看出陳山不太高興,趁盧處長擤鼻子的時候,偷偷地把陳山拉到走廊,塞給陳山一個紙包,然後說盡了感謝的話。還好盧處長最後已經醉得沒有行動能力了,趴在了桌子上,沒有惹得陳山發火。飯後,那個瘦小子,硬要拉着他們去洗桑拿、按摩,這天晚上還算盡興。
陳山回賓館房間,打開紙包一看,是五萬元現金,他放進自己的箱子鎖好。第二天一早張明雨的朋友又給陳山打來電話,告訴他今天上午他們就押車走了,感謝他的幫忙。
陳山對這個瘦小個子印象很好,難得這樣務實肯吃苦的人,他囑咐他們路上小心,到了家給他來個電話,以後再來海口,只要他在,能幫上忙的,他還會幫忙。
這天盧處長也打來電話,向陳山道歉說自己頭天晚上喝得太多了,是不是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多有得罪。陳山說都是朋友沒有什麽得罪不得罪的,問他酒醒得怎麽樣,盧處長說頭已經不痛了。倆人又聊了一會,又互相拜了一個早年,陳山告訴盧處長春節要去他家拜年,盧處長聽了很高興,倆人又約好了見面的時間。
張明雨的朋友走後的第二天就是年三十兒,陳山忙了一上午,中午先接了劉總的一個電話,他彙報了一下工作。又跟任雲和孩子通了話。一會兒張明雨的電話就來了,他心挺細,怕陳山找不到他們公司,就跟他約好下午五點鐘,在華僑大廈對面的胡同口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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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山準時來到華僑大廈,遠遠就看見張明雨向他招手。陳山過了馬路,三十這天的街上車少人少,冷冷清清。
陳山看見路邊有一個花炮攤,一定要買,張明雨也來了興趣,倆人買了滿滿的一大袋。
大同裏是當地先富起來的人家自發蓋的建築群,窄窄的路兩邊都是一家挨家的三、四層樓房家家戶戶門都是大敞的,海風在巷子裏竄來竄去,進前家出後家,風帶着各家各戶年的味道,彙集在胡同口又散了,空氣中充滿着濃重的油炸果子香味,這就是要過年了,南方的年和北方的年形勢不太一樣,但精神一樣。引得陳山心裏也癢癢的。
他們公司門口就是廚房,廚房內有幾小夥子,正幫在當地請的一個做飯的小姑娘,有說有笑地忙活着。
正屋裏的大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酒和水果,旁邊的神龛上也擺好了供品,還有兩個年青人一個一個地擺着碗筷。
陳山跟他們公司的人都很熟,他們見了陳山都向他打招呼,陳山環顧看了看,沒見小彭問:“小彭呢,也回去啦?”
張明雨沒有回答,把他拉到了旁邊的辦公室,說:“你知道嗎?小彭被騙了。”
陳山吓一跳:“被誰騙了?”
張明雨:“就是被倒賣批文的那小子,那人是騙子。小彭本來想剛到海口要大幹一番,沒想到折戟沉沙。年少氣盛,都想邀功,沒看清人。姜總當着小彭的面給了那人四千塊錢,要把真件拿來,就黃鶴一去不回頭喽。”
陳山:“那姜總也應該有份責任嘛。”
張明雨:“這是小彭引見的呀,小彭拍着胸脯打保票,說這是一個絕對信得過的人,姜總才相信的。”
陳山皺着眉頭:“他怎麽認識的。”
張明雨:“嗨!在一家公司辦事,碰到的這個人。出了事後,他去找人家公司,人家說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可這個騙子愣跟小彭介紹說是這家公司老總的同學,還真有意思每次見面騙子都跟他約好在那家公司,小彭就以為他跟這家公司關系特好,可那家公司還以為他們倆關系特好。”
陳山笑了說:“這不是褲裆裏放屁——兩岔了嘛。”
張明雨也笑了:“是是,還是你概括得形象。”
陳山:“他就這樣走了?”
張明雨:“誰知道春節之後還會不會回來,估計是不會回來了,出了這事姜總給我們開會,先是安慰小彭,然後告誡我們大家,說這是來海南接受的一個深刻教訓,以後在工作中還會遇到形形□□的騙子,一要放開手腳,二要小心謹慎。”
陳山聽了點點頭不說話了。
張明雨:“等一下,姜總買了一批酒送禮,給自己留了一些,我拿一瓶過來,咱們倆先慢慢喝一點。”
陳山:“老總的酒你也敢拿?”
張明雨:“現在都是我來掌管,老虎不在家猴子成代王,我說了算。”
一會兒,張明雨左手拿着一瓶五糧液,外包裝是一個小泥壺,紅緞帶在瓶頸上打了一個蝴蝶結;右手的中間三個指頭夾着兩只高腳杯的細腳。
陳山接過酒瓶看着,笑了說:“你看它象不象一個人沒穿衣服只系個領帶。”
張明雨大笑起來。
這時進來個小姑娘,身上所有露出來的地方都是一種黑色,只有牙齒是白的,一把發夾把頭發收拾得利利索索的,她進來把一碟切好的熟食放在桌上。
張明雨拍着她的肩膀說:“這是我們的小阿姨阿霞,當地人。”
阿霞指着自己的鼻子說:“我是黑牡丹。”
把陳山和張明雨都逗得哈哈大笑起來,阿霞争辯說:“就是嘛,他們都這樣叫我的啦。”
這時寰宇公司裏的一個小夥子踢拉着拖鞋,站在門口問:“張經理笑什麽呢,這麽高興。”
張明雨問:“誰給她起的名字?”
小夥子笑了說:“彭助理起的。”
張明雨:“阿霞來的第二天他就走了,他還有閑功夫給她起名字?”
恐怕黑牡丹是小彭在海南留下的最刻骨銘心的記憶。
這個酒真好,入口很綿,不知不覺中倆人已喝得有點飄飄然,臉上起了紅暈。大廳裏不斷有人進進出出,放碗放碟子的動靜越來越大,到天快擦黑的時候,有人在叫:“開飯啦,過大年啦。”
寰宇公司留下來的人剛好坐滿一大桌。
張明雨說了一通祝酒辭,衆人剛端起酒杯要碰杯的時候,有人在敲院門,引得院子裏養着的一條狗汪汪大叫。
有人說:“不好,有情況,鬼子進村了,狗都汪汪直叫。”大夥都笑。
阿霞忙去開門,進來的是一個男人,張明雨一看忙站起來迎上去:“是老徐呀,你看!你一來引得雞飛狗跳的,這動靜大的。”
被叫老徐的這個人其實并不老,一身銀灰色的西裝,深蘭色的襯衣,系一條淺色領帶。一看就知道他還保留着穿新衣過大年的習慣。這人中等個頭,微胖,并不沉重的身子,可走起路來,必要拉着個山膀。他并不接張明雨的茬兒,蹲着撫摸着狗的脊梁,狗慢慢地安靜下來,老徐站起來身來對張明雨說:“哪個主角一出場,都是一陣緊鑼密鼓的嘛!”他鼻音很重、嗓門很大、喘聲很響,身子就象個四面透風的音箱,這是一個虛張聲勢的家夥。
張明雨:“你不是說要回老家怎麽又在海口露面?”
老徐:“這是什麽邏輯,走了就不能回來了嗎?”
張明雨說不過老徐只是低頭笑着,從這人一出現,屋裏的人都互相擠眉弄眼,熱切地望着他,人還沒進屋就有人已經搬了個凳子,老徐落座正好在陳山的斜對面。坐下後連正眼都沒有看一眼陳山。
老徐坐在那兒象個會議召集人,他兩手撐着桌面環顧左右,又用大手撫摸着自己的五官,有人說:“徐總,今天有什麽節目?”。
他控制着節奏,嘿嘿地笑着,伸出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從西裝的上衣口袋裏潇灑地捏出一疊子紅包,挨個兒分給在坐的人,輪到張明雨,張明雨擺擺手:“我就免了,我就免了。”
老徐卻不說話一直伸在他的面前,張明雨只好接過說:“明天都買成煙花。”
這時正好阿霞送碗筷進來,老徐:“阿霞,給你一個紅包,新年好。”阿霞收下。
陳山見這種虛張聲勢的人,就有些反感,可人家的紅包已遞到眼前,老徐這才注意到陳山是個生人似的,睜着不大的眼睛打量着他,看得陳山不舒服起來,礙于張明雨的面子,不便翻臉。
老徐道:“這位是新來的嗎?”
張明雨趕緊為他們雙方作了介紹,原來老徐叫徐永城。
徐永城隔着桌子向陳山伸出手來,陳山與徐永城握手問:“東北哪疙瘩的?”
徐永城:“哈爾濱。”
徐永城重新坐下,大呼小叫地拍着桌子說:“喝酒,喝酒,把酒拿上來,趕快斟上。張明雨把你窖藏的好酒拿出來。”
張明雨說:“我不知道你來,要不我多給你準備幾瓶。你等等,我們姜總哪兒有幾瓶好酒,是別人送的,我給你拿下來。”
老徐說:“好,今天先喝,趕明兒我給他送一車。”
有人起哄說:“徐老板改販酒了。”
不一會兒張明雨拎着幾瓶好酒進來,徐永城看着酒贊不絕口:“好!好!太痛快了。滿上,滿上!都要喝啊!”挨着個兒給人滿上。
也給陳山滿上,陳山心裏暗暗叫好,還有這樣猛灌自己的人,沒見過。
徐永城喝完了酒,趕緊夾了幾筷子的菜塞進嘴裏:“嗯,好酒好菜,這幾天連着幹了幾夜,老泡方便面,要不就吃炒粉,嘴巴都淡出鳥來了。”
他說完就找人幹杯,輪到陳山時,他客氣地用手捂着杯的口沿,徐永城不幹了說:“怎麽這麽不爽氣。今天是年三十兒,絕對不對這樣掃興。”
不等陳山解釋,徐永城馬上說:“不行,今天一定要喝醉才行。”
陳山客氣地說:“這樣吧,咱們劃拳,誰輸誰喝怎麽樣?這不喝得心服口服嗎?”
徐永城:“好!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喽。”
陳山說:“圖個熱鬧!”
徐永城:“行!贏你!”
沒想到幾拳下來,拳拳都是徐永城被抓,剛開始還喝得興高采烈的,幾杯罰酒下來,他也不勝酒力,開始出汗。
他解開領口說說:“讓我喘口氣。”
陳山挑釁地問:“認輸嗎?”
徐永城:“笑話,好戲還在後面呢!”
接下來的一拳,陳山果然被抓,陳山幹了酒說:“這杯是給你面子。下面就玩真的啦。”
一桌的人都看着他們兩人鬥嘴鬥酒,徐永城伸手來拉陳山的手:“好好好!不用你讓。”
接下來的一拳徐永城被抓,徐永城喝完了這杯酒琢磨了一會兒,一拍桌子說:“算你聰明。”
陳山狡猾地笑了,他望着徐永城一身一臉的汗,不一會他就趴在了桌子上。
陳山對張明雨說:“真對不起,把你的朋友灌醉了。”
徐永城胳膊肘支着桌子,兩手搓着臉說:“沒醉,就是有點頭暈。”大夥都笑了。
徐永城睜開眼睛指着陳山說:“你別走啊,待會兒,咱們倆還喝。”
陳山咧嘴笑了:“這世界上真有喝酒不要命的主兒。”
張明雨說:“永城,要不要給你灌點醋,醒醒酒。”
徐永城擺擺手,陳山也客氣地問:“要不,你去躺會兒。”徐永城點點頭,張明雨陳山把他送進隔壁的房間。
等他們回到大廳,桌上已經剩下不多幾個人,張明雨一問原來都去看春節聯歡會。剛才徐永城的咋咋呼呼就象滾過了一陣炸雷,過後安靜了許多,張明雨笑道:“剛才都是讓老徐鬧的。”倆人笑了起來。
陳山:“這人喝酒真是豬八戒啃豬蹄——自覺呀。是個好同志。”
張明雨:“永城從來不耍酒瘋,酒品很好。”
張明雨讓阿霞把雞湯熱滾了,再給陳山下點珠江面,用熱雞湯澆了來吃,自己則用雞湯泡白飯,熱熱地吃了。
大廳裏只剩下他們倆人,大街上響起噼噼啪啪的鞭炮聲,這就是海南的年三十,溫暖如春,他們邊抽煙邊聊天。
問起徐永城的來歷,張明雨介紹說,在海口賓館住的時候,在東北那家的飛龍公司認識的,還幫了他們寰宇公司的一個小忙,一來二去就熟了。陳山問他在寰宇公司幹什麽?張明雨說徐永城不是寰宇公司的人,因為是東北人,徐永城經常去那裏找老鄉聊天,也是到處找信息求發展呗。他是自己跑單幫,什麽都倒賣,甲地缺空調了,就從乙地運去空調;丙地缺電視機了就從丁地運去電視機,以前就叫投機倒把,現在叫搞活經濟。
陳山想起徐永城剛才的樣子說:“有機會我向他道歉。”
張明雨:“沒關系,願者服輸嘛。”
有公司裏的小夥子過來問誰打牌,陳山和張明雨誰都不打。
張明雨要留陳山住下,陳山堅持回去說要給任雲去電話,他才放了陳山。陳山走後,張明雨不放心徐永城,黑着燈進屋看了看,他睡得正香。
都是出門在外過年,又是年輕人,這天晚上寰宇公司的人玩得很晚,看完聯歡會節目,張明雨也跟着大夥打了幾把撲克。到了淩晨四點,臨睡前,又吃了別人煮的元宵,張明雨體恤阿霞年紀小,早早就讓她睡覺去了。
大年初一覺睡到中午,是被阿霞在門外叫醒的,醒來時頭昏昏沉沉。
張明雨叫住要下樓的阿霞問,徐老板還在嗎,阿霞說徐老板一早就走了,張明雨一聽也不知道為什麽愣在了床上。
張明雨又問,徐老板走的時候說什麽了。
阿霞說,他沒說什麽,只是去洗手間洗了把臉,開門就走了。
阿霞走了後,張明雨想了一下要不要給徐永城通個電話,看看他好點了嗎,可是撥通了他租的房子,房東說他不在。
張明雨想他肯定有玩的去處,也沒在意。
到了下午,張明雨從外面剛進公司,徐永城的電話就追來了。原來徐永城想約張明雨去蒸桑拿,約定了在桑拿館門口等着。
那裏是什麽蒸桑拿呀,都是涼水,洗完了就等小姐來按摩,徐永城跟小姐逗了半天嘴,張明雨也跟小姐們聊了一會兒,算是蒸完了桑拿。
到了外面天都黑了,倆人又吃了飯,吃完了飯,徐永城想起來要打麻将,說飛龍公司的幾個人在家沒什麽事兒,一叫肯定來。
打麻将就算是單身漢的體面活動,總比洗桑拿泡小姐強。
他們又坐出租來到徐永城在濱海新村租的民房。
徐永城租的是兩室一廳的房子,他自己住一間,跟他一起跑單幫的朋友老吳住另一間。老吳見徐永城回來還帶了一位朋友,忙給張明雨倒水,徐永城跟老吳說要打麻将,老吳道:三缺一,還找誰呢?
徐永城說找飛龍公司的那幫哥們兒,說完就到樓下去打電話。
可不一會兒徐永城從樓下上來說:“沒人,只有一個雇來做飯的小姑娘,一問三不知。”
張明雨問:“那怎麽辦,看看再找誰?”
徐永城站在門口抱着胳膊仰着脖子皺着眉頭嘀咕:“人都回家過年了,現抓也抓不來呀。”
老吳在旁邊提了兩個人的名字,徐永城說他們也回家了。最後對張明雨說:“張明雨你那裏有人嗎?要不然今天晚上就算了。改天再約。”
張明雨馬上說:“別別別,我翻翻通訊錄,哎喲!我怎麽把他忘了,就是昨天吃飯的陳山。”
徐永城還是那個姿式,用手抵着下巴仰着臉問:“哪個陳山?”
張明雨:“你忘了昨天晚上把你灌醉的那個人。”
徐永城又想了想,好象恍然大悟誇張地說:“噢——!對了!怎麽把他給忘記了,他會打麻将嗎?”
張明雨:“他會,我去給他打電話。”徐永城又追問他說:“他在公司嗎?”張明雨:“打電話就知道了。”
半個小時之後陳山趕到,陳山和徐永城一見面就心照不宣,只是都向對方微笑地點點頭。
徐永城、陳山、老吳和張明雨四個人嘩嘩地開始洗牌,老吳邊洗牌邊問:“怎麽玩,先把規矩定了,玩什麽麻将?”
2014-5-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