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嬌妻來探陳山喜出望外

?作者有話要說: 一般把公司安排妥當後,只要有條件,第一個想辦的事情就是接老婆過來。第一次到海南島的人大都會被這椰風海韻所吸引。那個時代,紅色娘子軍的影響還是挺大的,所以剛到這裏來的人看到這一切景象,都會跟這部芭蕾舞劇或者電影相聯系。

徐永城:“且慢,讓那幫厮們點完之後再去,要不然又要讓我來付帳。我可沒說你啊,我可是心甘情願讓你宰的。”

陳山笑了:“別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徐永城:“我過去打一聲招呼,管他們是真是假,可別惡了兄弟們。”

徐永城大呼小叫地與那幫朋友說笑,可以聽見徐永城不時有誇張的笑聲和恭維聲。

陳山又看小楊,小楊也跟小姐們混得正熱鬧。

陳山倒顯得清心寡欲地被冷落在一邊。不一會兒徐永城回到陳山身旁。

陳山問:“你剛才說,那些人都是有來頭的,都有什麽來頭?”

徐永城:“嗯……,先說這個人吧,最逗,你回頭,就是哪個坐在哪裏,眼睛向天上看的那位,就他沒穿西裝。你回頭看呀!”

陳山:“我不回頭。”

徐永城:“你這就不懂了,他們這些人就是喜歡別人對他們施注目禮,越對他們指指點點的,他們越來勁。”

陳山回頭看了看了,确實有一人顯得格外不合群。

徐永城笑着說:“你知道他的來頭嗎?據他說他是胡志明爺爺的嫡親孫子。”

這下陳山真的好好打量着他:“哎?真會給自己找祖宗。我看他象孫子不錯。”

徐永城:“誰的孫子?”

陳山:“他爺爺的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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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永城笑了。

陳山:“開國際玩笑。海口這地方,真是誇海口的地方,真開眼,什麽鳥都有。”

徐永城笑了說:“你知道嗎?現在的海口就是二戰時期的卡薩布蘭卡、德黑蘭、哈瓦那,各色人等都彙聚在此。你知道為什麽嗎?”

陳山想了想點點頭:“我明白了,這裏傳達着中國改革前沿最密集的信息。……”

徐永城不讓陳山說完,急急地表達着自己的看法:“二戰時期那些地方聚集了各種背景的間諜,為什麽,因為那裏是一個相對比較中立的地方,這些間諜在這裏搜集各種情報,是為了搶占戰後最大的勢力範圍,是為各自的利益而來。往往一個大的事件結束之前,和一個歷史階段開始之前,都是各種精英份子彙聚在一起的日子,現在的海口正是處于這樣的時間和提供給了活躍分子大顯身手的舞臺。”

陳山不以為然地說:“你說的不錯,可是當事者迷,這是一段什麽樣的歷史,需要拉開一段距離才能比較客觀地評價它。”

徐永城仍沉浸在自己的演說中:“這個舞臺馬上就要拉開大幕了,這個時間就是建省的這一天,現在出現的你我和這些人都是開場前的鑼鼓點兒。”

正說着謝紅過來:“你們聊什麽呢?這麽熱鬧。”

陳山:“他剛才給我介紹了一個孫子。”

謝紅笑着說:“一定是說那個人吧?不過還真有點名人之後的味道。”

正說着有一位小姐來到謝紅面前,拿着一張百元大鈔在扇着風:“紅姐,那邊的客人要單點兩瓶碑酒。紅姐,你說那人傻吧,你猜他說什麽?他說讓我等着他,等他賺到了足夠的錢,就把我從這裏贖出去,你說他傻不傻?”

謝紅:“哪桌的?”

小姐:“就那桌的。”

陳山和徐永城順着她的目光望去,小楊孤零零正在發狠地想着什麽。

謝紅:“不許笑話客人,拿去吧。”

這一晚上這之後,徐永城再也沒有主動聯系過陳山,就象空氣一樣蒸發了。一過初八,陳山就忙得沒功夫想他,只是有一次在辦公司時有一點小小的麻煩,陳山聽他說過他跟工商局的什麽人很熟,就打過去一個電話,接電話的房東說他早退房走了。

陳山問,回東北老家了嗎?房東說不知道,只是走了,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這個春節過後的諸多重要的事情中,在陳山心目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任雲的到來。任雲的出現在他們租住的民房裏引起了轟動。

任雲、左會計、楊大姐楊潔是在陳山把公司搬到濱海新村的第三天中午到達海口的。

他們來的路線跟陳山他們走的路線稍有不同。他們也是坐火車先到廣州,然後從廣州的洲頭嘴碼頭登上牡丹號輪船,在海上颠簸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中午到達海口。

陳山急于要搬家也是因為任雲要來的原因,他想給自己和任雲安排一個小窩,讓任雲感覺到象家一樣舒适。

安排房子也讓陳山費了不少腦子。

原來他想把自己的房間安排在比較安靜的角落裏,他們一共從房東手裏租到兩層半的房子,所謂半層是在第三層的屋頂又加蓋了一間房,大的原則是辦公室放在二樓,兩間做辦公室,另一間做宿舍,三樓和頂樓也做宿舍。

首先要安排劉總的房子,把劉總安排在三樓跟員工混雜在一起,有點顯不出劉總的地位,只好把他安排在頂樓那個單獨的一間房。

劉總住在頂樓,自己和任雲就住二樓那間空出來的屋子,中間隔着個三樓。

三樓的三間房子,一間給楊大姐和阿玲做宿舍,一間給招聘來的小楊他們兩個小夥子,另一間給左會計,以後隊伍再壯大再往裏安排。

另外就是要把劉總的房間布置得盡量豪華點。

陳山和小楊早早就來到碼頭,當那朵海上飄來的牡丹從一開始露面到它靠岸,到船員向岸上抛纜線,足足等了半個小時。

小楊不時地問陳山,看到了嗎?看到了嗎?

陳山顧不上回答他,皺着眉頭手搭涼棚望了半天,才看清楚任雲他們正站在甲板上向岸上揮手。小楊順着陳山的目光往船上望去。

船上他們每個人的手臂上都搭着脫下來的厚衣服。

一上岸陳山接過任雲遞過來的衣服,任雲的第一句話就是:“沒想到海口真熱。一下子從冬天就到了夏天。感覺真奇妙!”

小楊見到任雲睜大了眼睛,悄悄地對陳山說:“嫂子可真漂亮。”忙搶在陳山前面接過任雲的行李,陳山向小楊介紹老左和楊大姐。

小楊右手抓住任雲的行李不撒手,左手又幫老左拉他們的行李車,算是盡心盡力了。

老左坐副駕駛座,陳山、任雲、楊大姐擠在了後排。

車一離開碼頭,楊大姐對陳山說:“小陳,我們算是把你媳婦交到你的手上了,毫發無損,以後我們可就不管了。”

陳山一個勁地向楊大姐道謝,答應請客。

一路上新來的仨人被路兩邊高大挺拔的椰子樹深深地迷住了,楊大姐說:“哎喲!這不是紅色娘子軍的感覺嗎?”

老左指着一叢椰樹說:“瞧!胡漢三從樹後面出來了。”

大夥都笑了,楊大姐揶揄老左:“還喜兒從樹後面閃出來了呢。哪兒來的胡漢三,胡漢三是閃閃的紅星裏的,紅色娘子軍裏的是南霸天,一個是江西,一個是海南,你真是老糊塗了。”

前座的老左被楊潔一說,只好陪笑臉兒:“都差不多,都是壞人。”

楊潔擡杠:“差遠了,差個十萬八千裏呢。”

任雲對陳山說:“這倆人,一路上老擡杠,我不停地給他們勸架,好了現在把他們交給公司,我是不再操這份心了!”

陳山笑着問楊潔:“大姐,我還不知道你喜歡跟別人擡杠?”

楊潔沒好氣地看了一眼老左那顆剪成寸頭的後腦勺說:“他這人就愛挑釁,坐在火車上老愛跟我打賭火車的速度,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學工程的。”

老左好脾氣,仍然笑笑。

這樣一路有說有笑,不一會兒就到了公司門口,房東一家和留守在公司的人都出來迎接。

小楊殷勤地幫任雲拿行李,倒把陳山撇在了一邊兒,楊潔笑着對小楊說:“人家有丈夫需要你獻殷勤。”

小楊一聽這麽說,趕緊也幫楊潔拎了一個提包,噔噔地上樓了。

等陳山把老左和楊潔在三樓安排好下樓找任雲時,小楊早已幫任雲把行李放好,任支正在洗洗臉,降溫,後面跟着房東一家人,這房東一家平時跟飛宇公司的人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門,可是今天見到任雲可讓他們開了眼界,房東的女兒才十歲,在樓下沒有看夠,非要拉着母親上樓來再看看,房東跟他們的大兒子也跟上來笑眯眯地擠在門口。任雲是被人看慣了的,這樣圍觀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倒也大大方方,見房東一家都上樓來看自己,屋子又窄,就把他們都讓到了廳裏,任雲跟房東老婆聊天,房東的女兒就緊緊地靠着母親站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任雲。

可能因為水土和氣候的原因,海南當地的女人都是皮膚焦黃,身材削瘦幹巴巴的。

任雲雖然個頭不高,但身材豐滿,跟陳山站在一起,正好比丈夫矮半頭。她生就一雙笑眯眯的桃花眼,睫毛很黑很濃,秀氣的柳葉眉,紅唇白齒,櫻桃小口,豐滿的瓜子臉,翹鼻子翹下巴殼兒,粉面桃花。漆黑的頭發中分向兩邊,下半部微微打着卷,此時她已用一根絲帶把頭發束有腦後,只在兩頰邊俏皮地留着兩叢卷發,很典雅的樣子。象一個精美的絹人。小楊坐在任雲斜側面,傻呆呆地望着她,任雲初來乍到還不好意思開小楊的玩笑,只好先指使小楊去她屋裏拿一袋果脯送給房東太太,又指使他上樓去看一下,陳山把楊潔和老左安排得怎麽樣了,楊潔和老左又擡杠了沒有。

陳山下樓,房東一家又把任雲誇了一陣才散去。

中午,陳山作為公司暫時的負責人要請公司全體員工在外面吃飯,也算是給新到的左會計和楊潔接風。

地點就選定在濱海新村的一家四川人開的酒店。

就在這去往飯店的一路上,就象舟輯颠簸還有慣性在影響新來人的大腦一樣,楊潔和左會計的擡杠還在繼續着,在路過一個垃圾堆時,有幾只大老鼠大搖大擺地橫過馬路,把衆人吓了一跳,左會計就說海南的老鼠肯定是跟什麽動物嫁接的,要不怎麽個頭象兔子一樣大。

楊潔嘲笑道,明明就是老鼠的樣子,怎麽跟兔子扯上關系了,要說優生優育,也是本地鼠跟外地鼠結合後産生的優良品種。

老左只是笑笑不吭聲了。

在飯桌老左首先聲明不吃辣的,楊潔卻非要點一個又麻又辣的地道的水煮肉片,還說哪有男人怕辣的,你是男人嗎,一點血性都沒有。

老左卻認真地解釋說,他怕上火,下面的話他沒好意思在飯桌上說出來。

一桌的人都望着他們倆笑,陳山和任雲給他們打圓場,點一半帶辣椒的菜和一半沒放辣椒的菜。

吃完中午飯各自回房休息時,陳山才和任雲有機會單獨待在一起。

陳山摟着任雲說的第一句話是,你要再不來,我就要真的犯錯誤了。

任雲笑着捏着他的大鼻子說,你敢!說完惡狠狠地扭了一下,把陳山痛得叫了起來,還不敢叫得太響,只好壓着嗓子,壓着嗓子說話有點象做賊,他跟任雲說,這是和自己老婆在一起,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所以兩個人說話聲是忽高忽低。陳山和任雲倆人逗了半天,累了就睡着了,這個午覺睡得可真長,到了快五點,他們兩口子的房門才打開,楊潔進來告訴陳山,下午劉總來電話了,她報告了他們一路來的情況,劉總說晚上再跟陳山通話。

到了晚上,公司裏的人都在三樓大廳裏坐着聊天,從這時起電話就不停地響着,先是老左愛人來的電話,楊潔一會上來告訴任雲,老左真沒出息,跟老婆訴苦說,這裏的天氣太熱,老鼠長得象貓樣大,西紅柿象乒乓球一樣小。

等老左接完電話,楊潔的丈夫也來電話,楊潔又下樓跟丈夫聊了半個小時。

一會兒,劉總的電話就來了,陳山向劉總彙報工作情況,劉總也向陳山傳達了在北京的上級單位對他們這個公司的要求,劉總說具體情況回海口再跟陳山傳達。

劉總又問了問同志們的情況,又問任雲是不是來探親了,陳山都一一作了回答,陳山問劉總什麽時候回海口,劉總說,明天。

這天晚上,陳山把那個倒橡膠的瘦小個子給的五萬塊錢,全部交給任雲,任雲第一次拿到這麽多的錢,問他這錢是怎麽來的?陳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陳山說,海南是個好地方,海南真是個掙錢的好地方。我才來幾天就搞到這麽多的錢。

陳山問任雲:“你說楊潔為什麽老跟老左過不去呢?”

任雲鼻子裏哼了一聲,冷笑着說:“老也老了,還打情罵俏。你沒看見她對老左,又愛又恨的樣子。”

陳山想想搖搖頭:“不會,楊潔是什麽人物,她會看上老左那付德性?再說倆人以前也不是一個部門,并不熟”

任雲:“難說,反正一路上,這個楊潔對老左是又照顧又挖苦,把老左搞得懵頭懵腦的。”

陳山心裏嘀咕着:這倆人要是合夥穿一條褲子……麻煩,要是他們倆人老是這麽吵吵鬧鬧的……也麻煩。

劉總第二天中午坐飛機回到海口,小楊開車和陳山去機場接他回來。

小楊這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老板,自然是殷勤不在話下。

回到公司,小楊和陳山倆人,一人拎一只行李直接就送到劉總在屋頂的房間裏,劉總歲數大了,落在了後頭。在二樓的時候,劉總瞥見陳山房間裏的任雲的背影,就拐到陳山的房間,笑嘻嘻地站在門口清了一下嗓子,任雲吓了一跳,回頭一見劉總,提高嗓子問:“唷,是劉總回來了,什麽時候到的?”

任雲把劉總堵在門口,劉總開玩笑地指着任雲的鼻子說:“我這是跟蹤追擊,你們前腳走我就後腳到了。”

任雲不客氣地說:“我們哪能跟你比呀,你是天上飛的,我們是地上爬的。”

劉總笑着撓撓頭說:“還是你的嘴厲害,比喻得好。”

正說着陳山從樓上氣喘喘地下來,聽見劉總在自己的房間門口跟任雲說話,着急地說:“咦?劉總,你怎麽在這兒。”

任雲接口說:“劉總體察民情,回到公司的頭一件事情就是來看望員工的家屬。”

陳山對劉總說:“劉總上樓吧,我都給你的房間布置好了,您到樓上休息吧。再說左會計和楊潔都在房間裏等着您呢。”

任雲搶着說:“你看劉總,真不好意思,我們的房間太亂,不能招待你,等我哪天收拾好了,再叫您來做客。”

邊說邊往外送着劉總,他在陳山兩口子的左右夾擊下,只好點點頭,然後一步一回頭地離開了任雲。

這天晚上劉總把左會計楊潔等公司員工都招集在一起,陳山也向劉總介紹了自己招來的兩名新員工和做飯的阿鈴。

劉總望着這些年輕的面孔高興地對陳山說:“回想一個多月前,我和陳山剛上島的時候,每人只有這麽一只手提箱,這就是公司的全部家産,可是這才幾天,你們看看,我們已經把這個架子搭起來了。瞧瞧!一轉眼兒咱們的隊伍就壯大發展了,海南建省後,過一年兩年,我們還會有更加強壯的集體。我們很可能給在座的大夥兒,每人配一套房子,每人一輛小汽車。”說得大夥都高興地笑了。

劉總又一轉口氣說:“可是,同志們,這需要我們大夥勁往一塊使,力往一齊出,把我們這個在改革最前沿的窗口企業辦好,辦興旺。”

散會後劉總就留下老左、楊潔、陳山繼續開個小會。劉總把從北京帶來的彙票交給老左,那彙票上面有五百萬元人民幣的開辦費。陳山也把整理好的這一個月來的各種發票、單據拿出來交給會計出納。

四個人都聚集在劉總的房間裏加夜班,劉總問陳山,黃來那邊聯系的情況,陳山彙報說遵照劉總昨天在電話中的指示,今天上午已經跟黃來聯系好了,黃來明天上午就到公司,跟劉總談買車的事情。

劉總又問了一些別的事情,陳山都一一做了回答。劉總對陳山在他走後的工作是很滿意的。

就這樣,劉總一回來,公司就走上了正規的道兒,加夜班是經常的事情。

陳山在樓頂的小屋裏忙到很晚,等左會計和楊潔都回房睡覺了,劉總還把陳山留了下來,又透露了一些上級領導給他們這個公司下放的諸多權利,最後劉總拍着陳山的肩膀說,好好幹吧,咱們這個公司是很有前途的。比在內地強百倍,沒有那麽多的婆婆現管着,就是咱們在這裏做什麽決定,跟他們上面有沖突,咱們也有話,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也。

陳山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任雲早已睡着了,陳山輕手輕腳地上了床,伴着任雲輕輕的鼾聲,卻一時半會兒怎麽也睡不着覺……。

任雲在睡夢中被一陣低低的啜泣聲給驚醒了,透過窗簾可以看到天微微地已經有點亮光了,任雲在迷迷乎乎之間以為是樓下的房東打孩子。轉眼間啜泣聲成了低低的嗚咽,任雲翻身一激靈坐了起來,她向身邊一摸,陳山曲卷着身子,用被子捂着頭,身子一抖一抖的,聲音是從他那裏發出來的。任雲吓了一跳,她使勁把陳山的被子拉開,陳山還保持着剛才的姿式曲卷着身子,已經不再哭泣,一個大男人這樣哭着,真難看。

任雲伏下身子小聲問:“你怎麽啦?”

陳山嘆了口氣用手捂着自己的臉,讓自己慢慢平靜下來。

任雲等他的身子不再打顫了,她又輕聲地問:“怎麽啦?你做惡夢了嗎?”

陳山不吭聲,任雲給他蓋好被子,自己仰面躺下。

任雲問:“夢見什麽可怕的事情啦?”

陳山吸着鼻子,不好意思地說:“你先睡吧。我抽顆煙。”

陳山起身坐在床邊,默默地抽了顆煙。任雲滾到他的身邊,用手摩挲着他的後背笑着說:“你剛才怎麽啦?把我吓一跳。”

陳山低着頭半天沒吭聲,他摁滅煙頭,仰面躺下,對任雲說:“剛才我做了一個挺可怕的夢,我夢見你跟一個胖矮的男人,光着身子躺在床上,見了我還笑,跟你說話你不理我,我就哭着喊着叫你,你就是不理我。”

任雲看了陳山一眼,沒有吭聲,倆人都沒有說破這個人到底是誰。任雲有些惡心,她心想男人都是□□狂,雖然可以看出陳山是真心地愛着自己,但那樣的畫面未免太龌龊惡心,任雲并不領情。

按說,這樣的惡夢應該是在倆人熱戀時才會出現的,這一年陳山三十四歲,任雲比他小五歲二十九歲,他們已經結婚六年,女兒瑞瑞也有四歲了。

2014-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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