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場争風吃醋的沖突

?作者有話要說: 那時的海南,不僅當地人對大陸人又偷又搶,大陸人自己也是內讧不斷。像這種争風吃醋的事件時常發生。可以原諒,因為年輕,因為血氣方剛,因為還有愛。

付天很自豪地比劃着說:“很高。”

陳山:“她今天是不是穿件短袖白襯衣,灰色短裙。”

付天急着問:“你在那見到她的?你認識她?”

陳山:“別急,你的秘書我怎麽敢私下就認識了?我上樓的時候碰到一個這樣的人。”

付天:“就是她,她剛從我這走。”

陳山:“新招的?”

那個愛把付天圈住,象怕他跑了的小夥子笑着說:“我們付總新招的秘書,是個絕色美女。”

付天謙虛地說:“就是脾氣大了點。”

小夥子逗付天:“還不是你慣得呗。”

付天空虛地說:“那裏,她才來幾天呀?怎麽是我慣的。”

小夥子:“不是你慣的,她哪敢跟老總甩手就走。你喜歡看她生氣的樣子呗。”

付天看着陳山色眯眯地笑了,讓陳山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陳山摸着自己的胳膊:“怎麽大熱天的,一陣陣冷風襲上心來。”

付天被說得抿了抿嘴,臉上飛上了一片紅暈,小夥子還在逗着付天,陳山心想,這小夥子真是有眼色專往人的心坎兒裏說,付天就喜歡人家把他和那個劉娅蕾扯在一起,狠不得捆綁進洞房,父母之命、長官意志強行讓他們成婚,他才樂意呢,付天和小夥子倆人又從頭到腳把劉娅蕾議論了一番。

回公司的路上,陳山還在想,這個劉娅蕾,看她走起路來腳下生風的樣子,恐怕付天不是她的對手,未必就能降服得了她。

這之後,陳山大概有一個多月沒有跟付天見,但倆人不時地通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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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陳山跟付天約好晚上去付天的住處取一份材料。

付天的公司宿舍,就在華僑大廈對面,和張明雨的公司一樣,租的是大同裏的一個有三層樓的小院落,只是一個在北頭,一個在南頭。

陳山在約好的時間前順道去看了一下張明雨,倆人聊了一會天兒,張明雨公司的老總春節後回海口待了幾天,見沒事可做又回南京了,張明雨過幾天也要回去探親,春節後小彭真的沒有再回來,聽說在南京又委以重任了。

張明雨聽陳山要去見天企集團的付總,他們又聊起了大名鼎鼎的天企集團,張明雨說,人家公司實力雄厚,辦公包華僑賓館的半層樓,又租一個院子為宿舍,他們的姜總這次回海口還跟付天見過面。

陳山說,他們也是窗戶邊上吹喇叭——名聲在外,沒見他們具體做什麽。

天企集團成立那天在海口掀起的巨浪,到這天晚上還有張明雨心裏蕩着層層漣漪,陳山看出張明雨對付天的崇拜,就讓他陪自己去見付天,如果有時間一起去東湖夜總會喝晚茶。

陳山和張明雨出了寰宇公司的大門,拐了幾個彎就到了天企集團的宿舍院子外牆。

老遠就看見院子鐵門大開着,院子裏傳出來異常的動靜,張明雨笑着說,瞧他們公司就是比別人的公司熱鬧得多。

正說着,身後的黑影裏,蹬蹬蹬蹿出兩個小夥子,腳步沉重有力,象砸夯般将地踏得直顫,這倆影子直沖天企集團的宿舍院子跑去,接着就聽見從裏面傳來玻璃被砸的聲音,陳山和張明雨先是驚了一下,也快步跑去。

一進院子,令他們吃驚不小。

只見所有屋子裏的燈都是開着的,院子裏站着幾個當地模樣上了年紀的人,想必是鄰居在看熱鬧,從他們身後跑進來的兩個小夥子已經蹿上二樓,樓上有吵吵嚷嚷的聲音,每一聲吵嚷都帶有回音。

陳山和張明雨不敢貿然上樓,就問旁邊的人這院子發生什麽事情啦?

可看熱鬧的人也說不清楚。陳山想付天的宿舍就被安排在二樓,先找個人問一下付天在哪兒再說吧,可在院子裏站着的都不是天企公司的人。

這時,只聽見樓上又是一聲“咣當”一聲巨響,有人喊着:“放手!你放手!”接着樓上人的腳步象地滾雷一樣滾過樓板。

陳山和張明雨正在商量該怎麽辦時,從樓上沖下一個人來,身上流着血,衣服被扯破,陳山一看正是付天公司裏的職員,他忙拉着問:“你們這個院子怎麽象炸開了鍋,發生什麽了?”

那個人激動地直喘氣:“他……他們,打……打。打……。反了……,反了……,打……群……群……群……架。叫了一幫……一幫……幫……人……”

陳山急得問:“誰找誰的茬?”

那人還激動地喘着氣說:“快……快……快,報……報……警。他……他們……,見了誰……誰……都……都……打,打急……了……了眼……,這……這……要出人……人……命……命。”說着他抹了一把身上的血,陳山估計這血不是他自己的。

一院子的都在圍着他,陳山拉着他的胳膊,讓他鎮靜下來,這才知道,有人糾集了一幫人來打付天,付天已被圍困在二樓自己的宿舍裏。

陳山一聽這話就不能走了,他從來不怵打架,也是呼嘯而聚為朋友兩肋插刀,要說最大一次打群架就是戰場上,流血算什麽?眼前這個小夥子,身上沾了點別人的血就吓得喘不上氣來了。

這時,樓上的吵嚷聲更大了,又是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院外又擠進一群人來。

陳山蹬蹬蹬上樓,一上二樓就象到了水晶世界,滿地的玻璃碎茬兒,此時是戰鬥間歇,從拉開的戰線看,已經打了好幾輪兒,走廊從東到西都是碎玻璃。

陳山撥開圍着的人群,進到風暴中心地帶,見付天被人死死地扭着前襟,付天也死死地扭着人家的前襟,倆人的前胸緊緊貼在一起,象一對兒一生一世不離不棄的聯體人,可此時上帝卻把他們變成仇人,倆人滿臉是血,都惡恨恨地瞪着對方,用手指點着對方,都大嚷着要對方松手,可是誰都不松手,他們緊貼身的幾個人中,陳山認出有兩三個是付天手下的員工,很無能地站在旁邊使不上勁兒,其餘幾個一眼就看出是專門來找付天茬兒的,他們和付天無能的手下摻和在一起,拉偏架。

陳山一時插不上手,只好站在旁邊冷眼看着勢态的發展。

付天的對手象付天一樣已經是滿臉血跡,因為憤怒臉部扭曲得猙獰可怕,可以看出在陽光下這是一張清秀的面龐,面龐上有一雙漂亮的眼睛。

這雙眼睛陳山很眼熟,還沒容他多想,這雙漂亮的眼睛和一直打哆嗦的嘴一起噴出火來,五官再一次地扭曲變形。

付天被他揪着拽着扭到了屋子的另一頭,天企集團的人軟弱地跟着說:“別打了,別打了,有話好好說。”

那幾個起哄的又在拉偏架,眼看着付天要吃虧,陳山也只好擠在人群中找機會幫付天說話。

付天的敵人說:“打的就是你這個混蛋,你這種混蛋還能在海南島禍害千年?”

陳山一看這夥人挺嚣張,自己勢單力簿,付天手下的人又都不頂用,他只好把手搭在他們倆人的中間沖着那人說:“兄弟,先都把手松開,有話好好說,用不着這樣大動幹戈。”

那雙漂亮的眼睛瞥了一眼半路裏殺出來的陳山,陳山一臉的不善,一雙死魚眼死死地盯着他,嘴因緊緊地抿着有點歪,找茬兒的勁頭比自己帶來的幫閑們寫在臉上的總和還要多。

那雙漂亮的眼睛蔑視地瞥了死魚眼一下,沒搭理那一茬兒,他知道付天這邊多了一個砝碼,他要避開這個頂杠的。

這時一直在一邊敲邊鼓拉偏架的那人悄悄地對付天的敵手說了幾句什麽,這人長白白淨淨,如果平時看,他有一張一團和氣的臉,可此時在燈光照耀下略顯陰險。

付天的敵人聽了他的話後,扭曲的五官漸漸恢複到原位。

突然間,付天被對手打倒在地,而陳山和付天的員工也被不知從那裏來的人隔得遠遠的,這些人來回晃動着身子,讓人近不得付天的身。

突然間屋子裏的人跑了一大半兒,只剩下付天躺在地上直□□,公司裏的兩三個人去扶他。

陳山這才看明白,原來剛才滿滿一屋子塞的人都是對方帶來的,怪不得都是一臉的邪氣。

不一會兒樓下又擁上來一群圍觀的人,其中還有一個警察,一聽說是大陸人跟大陸人打架,輕描淡寫地問了兩句就走了。

後來陳山才知道,原來跟付天打架的那個人,就是付天最得意的秘書劉小姐的男朋友。

陳山這天晚上陪付天去醫院包紮傷口。

這時候的海口已經熱了起來,汗流在傷口上殺得付天嘴裏不停地稀溜着空氣,象是在北方的冬天裏穿少了衣服,要害感冒似的。

既然是劉小姐的男朋友來打付天,這事情的性質不言自明,準是付天一廂情願,自找麻煩。

陳山想,能讓這麽多男人為自己大打出手的女孩子,一定是風情萬種,或者是手段高明。

那天在樓梯口的驚鴻一瞥,只看見個背影和一把青絲,還有那一身素色的打扮,就象平地裏起了一股邪風,讓他既摸不着頭腦又心生恨意。

因為在混亂中,他的右手背不知被誰撓了一下,出現了三條血杠子。

兩天後,付天打來電話,求陳山來為那天打架的事情做個證。陳山想了想,反正是看見什麽說什麽,也就答應了。

到了約好的時間,付天來車接陳山,上車一看,車上已經坐了四個滿臉嚴肅的男人,都是那天在現場的付天公司的人。

陳山上車後,付天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誰都沒說話,就在這種沉悶的氣氛中車開到了金融大廈,一行人徑直來到二樓,喝下午茶的人已經坐滿了大廳裏的散座,付天一行五人的出現,引起了有分寸的騷動,可能是因為五張冷冰冰的男人的臉,還可能是商界裏有許多人知道付天,更有可能是付天臉上包紮的紗布。

他們徑直進了一間包廂,包廂裏已經坐了另外的五個人,都是那天當事的另一方。

付天和他的司機還有保镖坐在一張桌子的一頭,陳山撿了靠牆角的位置坐下。

那天肇事的主打者和另兩個人坐在桌子的另一邊,其餘兩個人坐在後影裏。

雙方心平氣和地做了介紹,陳山這才知道那個有一雙漂亮眼睛的年青人叫肖煥英,坐在他右邊白白淨淨,戴一副金絲邊眼鏡的叫梁傑。

陳山乍一見肖煥英的總感覺眼熟,可是怎麽也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只見這個男人剃了一個寸頭,右眼上包着白紗布,額角也包了一塊,嘴邊微微腫着,泛着茄子紫,臉上堆積了太多的色彩,已難認出本來面目,陳山放棄了這種認屍般的努力。

他身邊的梁傑是個白面書生,雖然長得不見棱角一團和氣的樣子,但從他不斷跟肖煥英耳語的情形看就知道他詭計多端;在肖煥英左邊坐着的,那天晚上陳山見過,那時他正摻和在人群裏瞎起哄,剛才聽介紹說他叫小邱子。

其實,這次聚會根本就不是付天所說的聽證會,而是一個談判,不需要陳山來做什麽證明,是要他來充數壯膽兒的。

他們談的主要內容是這樣:劉小姐拿了天企集團的公章,付天則扣了劉小姐兩個月的工資加獎金共三千塊錢。

付天剛開始的時候還堅持要見劉小姐,肖煥英幹脆地說:“不必了,她不想見你。”

肖煥英提出的解決辦法是:付天把欠劉小姐的工資、獎金三千塊錢付給他們,他們就把公章還給付天。

付天磨蹭半天還是想見見劉小姐,肖煥英說她回老家了,付天忙問,她還回海口來嗎?

肖煥英瞪着眼睛看着付天,嘴角蔑視地撇了撇說:“這跟你有關系嗎?她就是回來也不會給你這種人當秘書。”

付天聽這話跟他吵了起來,沒吵幾句他就敗下陣來,生了一會兒悶氣說:“章子呢?”

肖煥英:“支票呢?”

付天:“你把公章給我,我才能給你們開支票。”

梁傑不陰不陽地搶着說:“這不行,沒有這個規矩,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而且我們一定要拿到錢後再交公章。”

他們太嚣張,付天于心不甘,肖煥英挑釁地望着付天,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

付天真窩囊,吃了這麽大的虧還對劉小姐念念不忘。陳山心裏的血直往臉上湧,臉憋得通紅,他告誡自己:不關自己的事兒,不關自己的事兒。

他一手撐着腦袋,一手不停地敲打着椅子的扶手。

會談的結果是:付天窩囊到底,肖煥英那方得到了他們想要的。

付天取出已填好的支票,肖煥英把一個已被染成胭脂紅的塑料袋拿了出來,把一枚一枚地把公章碼在桌上,連財務章、公章、付天的私人印鑒等在內共四枚章子。

陳山心想:好家夥,付天真是暈了頭,把公司的底兒都交給劉小姐了。

劉小姐,這樣一個面容模糊不清的女孩兒,竟然調動十個男人到這個憋屈的包廂裏來談判,不簡單呢。

肖煥英一方堅持要先去兌換支票後才能把公章交給付天,付天說這個支票絕對沒問題。

肖煥英說沒有問題就不怕兌換,雙方又争了大半天。

這是一張中國銀行的現金支票,金融大廈一樓就是中國銀行的營業廳,肖煥英把支票交給梁傑,倆人又耳語了幾句,梁傑起身離開。

不一會兒,梁傑回來,把一個紙袋交給肖煥英,倆人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付天唉聲嘆氣地接過了公章,數過來數過去。

肖煥英問:“都對吧?”

付天點點頭。

最近一段日子,陳山的睡眠很好,從不做夢,可是這天先是被冷氣吹得心裏發寒,後又是被太陽激得起雞皮疙瘩,整個神經錯亂,恍惚間他做了一個白日夢:劉小姐和他的男朋友們把付天涮了一下,他們就是以前舊上海灘上的拆白黨,現在的海口是新的冒險家的樂園。

一天,劉總問起天企集團的情況,陳山談了他的看法:付天忙着玩女人,忙得他沒功夫幹正事兒。

果然以後幾次再跟付天接觸,付天的氣色越來越不好,焦躁、煩惱、沉悶,身邊也沒了女秘書,不知是他改邪規正了呢還是沒錢請了,接着在華僑賓館的包房也越來越少,最後連付天也搬離了華僑賓館。

後來才知道,付天此時正為後續資金遲遲不到位而着急,原來,他的那個後臺親戚親自來海口視察一番公司情況,走後就以各種借口推遲撥款,後來幹脆答複說資金資撥往南美,那兒有更好的項目要開發,付天急得牙床腫得老高,他最後就是白天晚上睡覺。

他是倒驢不倒架,成了孤家寡人後還要擺出一付英雄末路的樣子,再加上跟班的越來越少,剩下的人也都垂頭喪氣,付天的情緒更加糟糕。

他還時常鼓勵自己,直到他的親戚給他來信兒,要他到廣州等着,給他介紹另外的投資人,付天急急忙忙趕往廣州。

以後他還跟陳山聯系過幾次,說是在深圳幫着親戚打理生意上的事情。以後好多年也沒見付天在海口露面兒。

陳山跟付天從金融大廈出來後的第二天就去買了回北京的機票,幾天後他就飛回北京,劉總向他交待的任務是向上級領導彙報工作,再争取更多的支持。

沒想到陳山回京的第二天去局裏時,才知道領導出差了,這一走就要半個月,只好等領導回來後再說。

陳山回家的頭幾天,瑞瑞總是躲着他,叫嚷着不讓爸爸親自己,說爸爸的臉皮象锉。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先鑽進任雲的被窩,就是不讓陳山上床,夫妻倆只好先說着閑話,等瑞瑞睡着了再把她移開,可是瑞瑞對陳山的堤防心太重,跟陳山玩起聲東擊西的把戲,她假裝睡着,等陳山剛要把她抱走時,她就大哭大叫起來,對陳山又打又踢。

陳山奇怪地問任雲:“你是怎麽教育的,這孩子學得老尖巨滑的?”

任雲也被瑞瑞和陳山弄得哈欠連天,那裏顧得了跟陳山逗嘴,半閉着眼睛拍着瑞瑞對陳山說:“要不然,你就在沙發上将就一晚上。”

陳山急得臉都紅了,又不敢大聲喊争辯道:“那個沙發太小,我伸不開腿。”

任雲:“那你就等着吧,你這個女兒的勁頭大着呢?看你們爺倆誰能幹過誰?”

瑞瑞躺在任雲的懷裏,啃着自己的大拇指,精神百倍地望着陳山,爺倆對望着。

陳山最後給自己挽回點面子說:“瑞瑞較真的個性象我。”

任雲閉着眼睛說:“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就不要怪孩子,要怪要從根子上找原因,怪你自己吧。”

到底是個孩子,一會瑞瑞瞪着陳山的眼睛突然失去了神采,陳山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沒有反。

陳山悄悄地對任雲說:“她睡着了。”

任雲起身,想把瑞瑞的大拇指從她的嘴裏抽出來,可是瑞瑞的嘴一使勁,肉嘟嘟的嘴唇嘬成一個喇叭,自己的大拇指象巧克力棒,被她牢牢銜住,眼珠一翻就閉上了。

陳山象得到了女兒的赦免令,興奮地對任雲說:“睡着了,我來抱她。”

任雲擺擺手,陳山只好大氣不敢喘地拱腰探脖站在床邊,他身上穿着件淺色亞麻襯衣,兩只衣袖全都撸到胳膊肘上,脖窩下的一遛扣子都解開着,一邊的衣角已經抽出褲腰,一邊的衣角還塞在褲腰裏,褲子因禦了腰帶,松松地挂在兩胯上。

任雲白了一眼心急火燎的丈夫,悄聲說:“瞧你失神落魄的樣子,象你女兒一樣沒出息。”

陳山恨恨地指着女兒小聲地說:“這個小人兒太可氣,都是被她弄的。”

任雲笑了,慢慢地把瑞瑞的大拇指從她嘴裏拔出,陳山上去就要抱瑞瑞,任雲悄悄地說:“別把她弄醒了,她醒了你哄。”

陳山:“知道,知道。”

任雲起身幫陳山把瑞瑞的床收拾好,陳山抱着瑞瑞回到自己小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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