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海華遇見娅蕾

?作者有話要說: 海華九一年回到海口,似乎是為着下一年海口大繁榮做準備似的。

海南的一道著名的小吃叫海南粉,記得以前上早班的時候,路過早點攤兒,總喜歡吃一碗海南粉,或者抱羅粉。真是太好吃了,可惜《舌尖上的中國》一和二都沒有介紹海南的早餐美食,海南的地方美食還有抱羅粉、牛腩面、牛腩飯,海南的各種粉跟廣東的又不一樣,更具有地方特色,雖然海南以前是廣東省的一個專區,可是兩地的飲食還是不一樣的。

好了,到了這一節,江海華和劉娅蕾終于遇見了,下面的故事慢慢精彩。各位追文的親們,只要你們耐心往下看,一定會有讓你驚喜,讓你熱血贲張的時刻。畢竟,人人的情感故事都各自精彩!

二樓有三個房間,相對要寬敞許多。海華兩口子就住在二樓的北房,海英和耿樹森住南房,如果耿樹森晚上回來得太晚,怕影響海英的睡眠,就會在另一個房間臨時休息一晚,這間房子也是他的書房兼辦公室。

海華上班不久,就發覺她現在的單位跟在內地的沒有什麽區別,還是一樣的機關作風,她老說:真是從尿窩挪進了屎窩。

一次跟朋友喝茶的時候,碰見肖總,上次在海口時她就在肖總的公司兼職。

肖總對海華說:“盼星星,盼月亮,我們一直好找你,就是找不到你的人影。”

海華說:“別在做虛假人情了。你要真想找我,踏破鐵鞋也能找得到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姐和姐夫都在海口,你問他們不就知道我的下落了。你還是不需要我。這是冤家路窄,讓我碰到了你,你沒啥話說的啦,拿這套話來哄我,跟我套瓷兒。說!你這兩年賺了多少錢?”

肖總說:“哎喲!我剛想冒進,就被你一陣機槍掃射,死火了!說實在我真沒賺什麽錢。”

海華攪着手裏的小咖啡勺說:“都說沒發財,可是見你比誰都滋潤。”

肖總的話真的沒錯,他是個小個子男人,在空間上占不到優勢,只有到處鑽空子,他的公司什麽都做,倒過批文,倒過鋼材,也倒過橡膠,也做進出口。

前一段日子,他聽了一個朋友的的胡侃,說如果有錢的話,先圈些地,以後城市發展,肯定地價飛漲,說得他的心思活了起來,什麽事兒不能趕巧,機緣際會間就會産生重大決策,對他一個小小的公司來說更是這樣。

事隔不幾天,他看到一份權威人士談經濟發展的文章,那上面寫的更直接,它說,未來城市的發展就是對土地資源的控制。

終于他通過關系,真的就去圈了三十畝地,位置還不錯,就在海口和府城之間的一片荒地,以前是農田,現在租給人家開了個木材加工場。

海華知道他是在炫耀,就問他,地圈了準備幹什麽?

肖總說,還沒想好,現在不是已有一家木材加工廠嗎,實在不行就開農場吧!養些豬呀羊呀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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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華說,這樣好,我們以後就叫你農場主吧。

肖總還想讓海華回他們公司幫忙,方方面面的關系還需要她來疏通解決。

海華只是笑而不答,因為海華已經答應與另外一家公司合作。

一天,海華來到銀行的國際業務部來調劑一筆外彙,正好她也想看看好久沒見的陳菲。

銀行座落在老城區的一個十字路口上,兩條老式街道互相交叉,街的兩旁都是南方特有的騎樓,因為太陽的暴曬和雨水的沖刷,建築物的外牆斑駁破敗。

海華正要過一個馬路,突然一輛摩托車轟鳴着從她身邊呼嘯而過,接着聽到了個大男人大喊:“還我的包!還我的包!”

海華怔住了,她問旁邊一個人怎麽回事,那人是個北方人,問她:“你是大陸來的吧?”

海華點點頭。

他說:“你也要小心點。”

她點點頭過了馬路,失魂落魄地往銀行趕,一直到進了銀行大門,心裏還是怔怔的。

陳菲的國際業務部是在二樓的一個拐角處,一連三間辦公室,陳菲的辦公室是個套間,外放着文件櫃還有她秘書的辦公桌,裏間才是她的辦公室。

她一進門,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陳菲見到她驚奇地問她什麽時候回海口的?

她也沒回答,驚慌失措地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

陳菲說:“哦!我當是什麽事呢。這種事情多的很,都要各自小心。”

陳菲讓秘書給海華倒了水來,她喝完了這杯水,心慢慢平靜下來。

陳菲其實是海英的朋友,她們倆是在一次會議上認識的,海英比陳菲年長三歲,都是女性幹部,自然話很多,海華要去銀行辦事,海英就介紹海華認識了陳菲,一來二去海華和陳菲就很熟。

陳菲和海華聊了幾句,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說:“馬上下班了,你陪我逛逛街吧。”

海華說:“好,我正想買點東西。”

陳菲把她的秘書叫進來,交待一些事情。

海華的魂被吓丢在了當街上,腦子反應特別慢,心卻特別敏感,她覺得陳菲的這個秘書能吸光,她一進來,象給窗口拉了一層薄紗,屋子就暗了,她一出去,屋子又亮了。

後來她才弄明白到,這個秘書是個大個子,是她把光線擋住了。

從這個秘書的背影看:平肩、長脖子、長腿、長胳膊,上身穿一件收腰淡綠色馬海毛套頭衫,長只及腰眼下兩寸,僅僅蓋住她平平的小肚子,毛衣裏面襯着件白色雲卷暗紋織錦軟鍛的襯衣,在袖口有一串細密的小褶,衣領上還釘有兩粒櫻桃紅的扣子,這是她身上唯的一點暖色。下身套一條灰色斜紋薄毛料西裝短裙,很自信地露出她的美腿。腿上裹着一雙深灰色的絲襪,在緊貼着腳踝上方各有一只栽絨的蝴蝶,她的兩條小腿走起路來蝴蝶翻飛,令人目不暇接。

海華想起“踏花歸來馬蹄香”這句詩,秘書的腳成了馬蹄,她高頭大馬也不冤。海華心裏到底還是有點不平,怪自己今天出門太匆忙,穿的行頭太簡單,只是一條牛仔褲和一件套頭衫。還不認識,就已經較上勁了。

陳菲的秘書出去後,海華問:“這是你新來的秘書?”

陳菲點點頭。

海華:“挺有氣質。”

陳菲笑了說:“我們銀行的人說,她給我當秘書,是浪費人才。”

直到海華跟着陳菲出來,才知道剛才她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她的秘書是個漂亮的姑娘。

秘書一見她們倆人出來,馬上站了起來,在她對面的沙發上也站起一個男人,陳菲向他點點頭,這是一個戴着眼鏡的白面書生,中等個頭。海華回頭尋找秘書衣領上的那兩粒櫻桃紅扣子,秘書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正笑盈盈地望着海華,海華收住腳步,在秘書的目光下,不知為什麽紅了臉贊嘆道:“這身打扮真漂亮,讓我看看你裏面襯衣的領子。”

秘書笑了笑,解開自己的衣領,露出脖子,她笑着對那個男的說:“你看什麽看,把頭扭過去。”

那男的乖乖地去走廊裏待着。……,海華這樣認識了陳菲的秘書。

陳菲和海華逛了幾間鋪子出來,站在路邊等車,正看見馬路對面,陳菲的秘書和那個戴眼鏡白面書生并肩走着,邊說邊笑。

海口的冬天總是雨汪汪、濕唧唧,向空中一抓都能攥出水來的陰天,這天也不例外,人行道在樹蔭下更暗,唯獨秘書穿的毛衣象塗了螢粉,在暗處閃着綠光,海華又想起一個詞:綠毛龜。把秘書糟蹋夠了,人也走遠了。

海華問:“她從哪兒來的?”

陳菲:“從湖南來的,叫劉娅蕾。”

海華:“她真高,穿着平跟鞋都快跟那個男的一樣高了。”

說來也巧,海華這幾天跟銀行方面瓜葛不斷,海華與陳菲分手後坐上出租車就往家趕。

回到家吃完飯後,她想起跟陳菲約好第二天下去陳菲的辦公室見她,海華猛地跳下床,打開衣櫥,在裏面翻騰起來。

海英見海華吃了飯就悶在屋裏,她推開海華的房門一看,海華的床上攤着一堆的衣服,人卻像賭氣似地跪衣櫥裏。

海英問:“你這是幹什麽?”

問了幾聲,海華不理她。

只見她一只手往上撐着一堆衣服,一只手在衣堆裏掏摸着。

終于在黑影裏露出一塊明亮的衣料,它埋的太深,她使着全身力氣像是跟衣櫥比賽。

海英見狀說:“你不能慢慢來嗎?地上的衣服拿出來嘛。”

話說間,摞着的衣服撲撲楞楞都倒在一邊,海華贏了。贏的是一件衣服,海英認出這件衣服是老耿去日本時給海華買的,她們姐倆一人一件。

海華把手裏的皺衣服往身上比劃着,海英問:“明天穿這件?冷不冷?”

海華只說:“不冷。”就拉開熨衣板,熨衣服,衣服熨好後。穿上身,在衣鏡面前比來比去。

這件衣服很俏麗,裙長到膝蓋,袖長到肘彎,小圓領,前襟配了三個有點誇張的杏黃色的塑料扣子,在袖口也各有一個同顏色的裝飾扣子,收腰,下擺的左右兩邊各有一個開氣。

海英看着也眼熱,禁不住說:“其實,人配衣裳,馬配鞍。真漂亮。”

海華終于笑了,海英問:“明天穿它不冷嗎?畢竟是十二月份了。”

海華:“外面穿一件開衫。”

第二天下午,她到銀行,來到樓上拐角的那個套間,一敲門,聽見裏面有人喊:“請進,門沒關。”

海華有些猶豫,開門進去一看,外屋沒有見有人,卻有動靜,她咳嗽了一聲。有個聲音傳來:“等一下。”

話音剛落,在秘書通常坐的辦公桌前說,劉娅蕾像是從地板上長出來似地露出她的頭,娅蕾上下打量着海華,讓出是昨天來的陳菲的客人,她對海華笑笑說:“你今天真漂亮。”

海華笑着問:“你在幹嗎?”

娅蕾說:“我在找東西,哎,找到了。”說完她把打開的抽屜關上。

兩手撐着椅子站了起來,因為跪着的時間太長腿變木了,娅蕾坐在椅子裏直捶着自己的雙腿。娅蕾今天只穿了件樸素的亞麻質地的白襯衣,袖子高高地卷過肘彎,只在領口有一圈镂空抽紗的繡花,算是最醒目的裝飾了,白襯衫的下擺緊緊地束在一條牛仔褲裏,娅蕾今天的裝束簡單、清爽,也把海華看呆了,她意興闌珊,悶悶地問了句:“你們處長呢?”

娅蕾:“在裏面等你吶。”

海華客氣的說:“我先進去,有時間咱倆再聊。”

娅蕾疑惑地看着她點點頭。

進了裏間,陳菲擡頭看見她,說:“真是春天來了,瞧你這身打扮真漂亮。”

海華只是笑笑,把包扔在了沙發上,懶懶地坐下,陳菲關心地問:“怎麽啦,剛才我聽你在外屋還是高高興興的,這會怎麽不舒服了?”

海華有氣無力地說:“累了。”

連着幾天,海華有事幾乎每天都要去銀行,一來二去跟劉娅蕾熟悉起來,辦完事也跟她聊幾句。

她靜靜地觀察着劉娅蕾:這位姑娘有一雙珠光寶氣的眼睛,雙眼皮,濃睫毛,使她的眼睛大而柔和,不咄咄逼人,容長臉高鼻梁,開闊的額頭,兩頰圓,一張豐滿好看的嘴,陳菲曾經跟海華說這劉娅蕾哪長的都好,就不是櫻桃小嘴。

可是海華覺得她的大嘴配得上她的身材和相貌。

跟娅蕾交往時間長了,海華也發現美人也有些瑕疵,娅蕾手臂上的汗毛比較重,鬓毛也很重,像男人留的鬓角。

娅蕾有一次不好意思地說:“我要是男人的話,肯定是絡腮胡子。小時候,覺得特別恐慌,想過好多辦法也除不掉,只好随它去!”

不久,海華在一篇文章中看到這樣的說法,體毛重的女人,只要不影響美觀都是發育完全、健康的标志,并且會有一頭濃密的頭發,也是美的标志。

海華嘆到,娅蕾天生就是一個美人坯子。

直到有一天,海華發現娅蕾的牙不夠白不夠完美,她心理又平衡了許多。

有一次海華和娅蕾去逛免稅商場,從商場出來過馬路順腳到了東湖。

劉娅蕾提議去吃海南粉,海華沒吃過,問:“什麽叫海南粉?”

劉娅蕾說:“你到海南這麽長時間,難道沒吃過?海南小吃,挺好吃的。”

海華問:“在哪兒?”

劉娅蕾:“往前走,華僑大廈對面的胡同口有一家,以前我們經常去吃。”

海華問:“以前?以前跟誰去吃的?”

劉娅蕾說:“88年我剛上島的時候,在一家公司上班,這家公司酒在華僑大廈裏,有時早上不吃早餐,中間抽時間約幾個朋友去吃海南粉,就是那個時候吃上瘾的。”

海華問:“你是88年什麽時候來的?”

娅蕾:“春節前。”

海華:“沒在家過春節?”

娅蕾笑了笑點點頭,問:“你什麽時候到海口的?”

海華:“也是88年,比你晚幾個月。待了三個月就回老家結婚去了。”

正說着倆人來到東湖公園門口,娅蕾望着眼前靜谧地椰林說:“你要是88年來的,一定記得,那個時候這裏擠滿各地來的大學生。”

海華輕蔑地說:“知道!”

娅蕾問:“你來過嗎?”

海華:“你說我呀?我跟他們混?沒有從來沒有。”

娅蕾說:“他們怎麽啦?那些人裏藏龍卧虎。”

海華說:“是呀,咱們是蠢材怎麽跟人家人才相提并論呢?”

娅蕾被她的話噎住了,她說:“誰能跟你比,一來就有好姐姐好姐夫接待着,餓不着,有地方住。咱們也和他們一樣,一上島舉目無親,晚上只好在廣場上跟他們混呗,也是你看不上的人之一。”

海華說:“我只是不喜歡湊熱鬧,我屬于特立獨行的那種人。”

娅蕾鼻子裏出了一口氣:“你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怎麽不去沙漠,深山老林利特立獨行去,怎麽也跟着十萬人才過海一樣到海南來湊熱鬧來了?可見你也是跟大流的俗人一個。”

海華被人說破了假清高,臉上挂不住,倆人都不說話了。

轉眼華僑大廈的三層黃樓就在眼前,剛才的交鋒娅蕾占了上風,這個僵局應該由她來打破。

她說:“這就是華僑大廈。”

海華說:“知道,誰還不知道華僑大廈。”

她一直在考慮要不要提出分手,可是說完這句話後,自己感覺火藥味太濃,這是要分手不是明擺着要絕交嗎?只能再等下一個機會。

娅蕾知道她氣還沒消,心想:心眼真小。又說:“瞧,二樓從南邊數第三個窗戶就是我待過的辦公室。”海華擡眼望去,哦了一聲。

過了馬路,在胡同口果然有一個小鋪面,放着幾張簡單的長條凳和同樣簡單的桌子。

在那裏坐着的都是當地人,像開會似地局促地擠在長凳子上。

每個人像捧着寶貝似地一手捧碗,一手拿筷子攪拌着,在小鋪門口放着一只煤爐,爐上放着一個鋁鍋,鍋裏滾着海貝湯,吃完粉的人都随自己心願,再去添海貝湯。海南粉就是一種腌制粉。

海華看到這一切皺了皺眉:“這怎麽吃?”

娅蕾突然感覺像做錯事兒似地臉紅了起來,興致被減了許多,心裏明白,自己和她不是一個圈裏的人。

海華去的都是大飯店,不會注意街頭巷尾還有這麽一種小吃,如果不是她帶着來找這個地方,估計海華在海口住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世界上有這麽一種美味。

兩個北方來的姑娘的出現,很引人注目,老板娘把她們安排在鋪面外支的一張桌子上,娅蕾本想問海華吃得慣吃不慣,但海華還是一臉不高興,也就懶得問,又見她有滋有味地吃将起來,知道挺和她的口味,海華三口兩口吃光本不算多的所謂海南粉,她對這種小吃刮目相看,甜甜滑滑,口感很好,怎麽以前不知道呢?

娅蕾吃東西慢問:“好吃嗎?”

海華笑道:“真沒想到挺好吃,也許咱們逛街,肚子餓了吧。”

娅蕾笑了,用筷子仔細夾着碗裏的香菜末和牛肉幹絲,放在嘴裏慢慢地嚼着。

她們坐的位置,正好面對着華僑大廈,海華問:“你在那家公司幹了多長時間?”

娅蕾:“大概兩個月。”

海華:“怎麽?又不幹了呢?”

娅蕾:“拉的架子怪大,挂牌成立的時候,在海口搞了很大的宣傳,可就是發不出工資來,人都跑了。”

海華問:“你在那家公司做什麽?”

娅蕾:“進去的時候應聘翻譯,因為我是英語專業畢業的,跟老總見了面,讓我做他的秘書,後來許諾讓我做總經理助理……。”

說到這裏,娅蕾搖搖頭笑了笑,“什麽總經理秘書,成天帶着我搞公關,也沒有什麽事可做,後來一個是發不出工資來,還有一個……他胡來……。”

海華明白她說的胡來是什麽意思,心想她這樣的人也難免碰到這樣的事情。

娅蕾說:“後來我男朋友帶着他的一幫朋友,把那個老總揍了一頓,還驚動了派出所的人。”

說到這裏,娅蕾又笑了:“幸虧人家派出所的人一看都是大陸人打架,找個借口溜了。那時候大陸來的人什麽樣的都有,層次不同,行業不同,再加上工作不好找,生活不穩定。心情苦悶的人大有人在,偷雞摸狗、醉酒打架、坑蒙拐騙當地派出所的人見多了,只要是大陸人之間發生的摩擦,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劉娅蕾說這些事情時就像述說幾十年前的往事,其實屈指數起來才不過三年的時間,已是物事人非,來海口的人已經換了幾茬兒,她所說的那個付總,曾經是海口叱咤風雲的人物,環島游都是警車開道,自從88年離開海口後,就再也沒有在海口露面。

劉娅蕾和肖煥英偶爾提起那個付總時,肖煥英惡狠狠地說:“也許他是下南洋了。”雖然沒有詛咒他去見閻王,但把他發配到南洋,有一種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快感。

日子才過去三年,但要重新提起它,還需要抖落灰塵往前翻幾頁。

娅蕾和煥英上島的頭幾天是住在一個工會招待所,這是在路上常到海口做生意的人介紹的。

後來聽人說農墾招待所更便宜,就又搬到那裏。頭幾天是娅蕾陪着煥英找工作,都沒有着落,後來倆人商量各自為戰。

第二天上午,倆人商量好分頭去應聘,中午不回來吃,每人揣了五十塊錢。

娅蕾聽煥英的建議:腳上是一雙粗跟的黑皮鞋,一條灰色毛料西裙,配件白色亞麻抽紗繡花上衣。外套一件藍色毛衣。

這天,總算沒有白忙,付天的公司正好成立,在報紙上打出廣告:說是要招聘秘書、翻譯、報關員等。

這是小梁把這張報紙轉給了煥英,娅蕾和煥英商量一下決定去試試,煥英把娅蕾送到華僑大廈門口,就讓娅蕾自己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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