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大筆業務被熟人撬走
? 他定了定神,問何時簽合同,張德生想了想說:他要先和財務商量一下,從哪裏走賬,因為五百萬不是小數目,一個賬戶也不會有那麽多資金。明天就能給他一個答複,明天下午你過來簽合同。
小邱子一路直往期貨公司趕。
路上他在想,五百萬!五百萬!這是海口市從未有過的最大的一筆期貨生意。
如果他把這筆合同簽下來,非得在海口期貨市場上炸了鍋。
他算了一筆賬,五百萬到帳後,光是他的業務提成能拿到一百萬,如果再讓他上機操盤,每下一次單他又可以拿到一筆經紀費,幹好了不出兩個月他就可以成為期貨界的富翁大佬,他不僅可以擁有房子、車子,還可以擁有漂亮的女人。
他想好等拿到錢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樓下那家典當行,把那塊翡翠贖回來,那是他的護身符是他的吉祥物,他把它請回來後要随身攜帶,須臾不離身。
胡思亂想間,小邱子興沖沖地趕到期貨公司,推門進去,和在前臺的石青小姐打了聲招呼,石小姐正跟幾位小姐和兩個經紀人聊天,沒有看到他,小邱子返過身趁她不注意在她的頭發上拔了一根頭發就跑,石青一咧嘴問:是誰剛才揪我的頭發了。
別人告訴她是小邱,她起身把小邱叫住,小邱回頭向她做鬼臉,就是不回去。
石青說:快回來,看把你吓得,我不打你,這兒有你的信。
小邱子來到前臺,石青從抽屜裏拿出一封信交給他,然後賴着他請客,他高興地說:這有何難,過兩天我的一百萬到賬,請你去潮江春、南莊、獅子樓。
聽了小邱子的話,圍在前臺聊天的幾個人,大笑起來,一個經紀人說:等我的一千萬到賬後,我也請你。
他們又大笑起來。
小邱對石青說:那你就笑吧!我真的到賬一百萬,我請別人,不請你可別後悔!
石青忙點頭說:好!好!我信,我信,我誰都不得罪,你們賺了錢都少不了要請我。
小邱子想說什麽,但忍了忍說:你等着吧!然後就昂首挺胸進了經理室。
不一會兒,小邱拉到一筆五百萬業務的消息像風一樣吹遍了整個公司的各個角落,有人快馬加鞭跑來告訴了在前臺聚着聊天兒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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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像狼一樣“嗷”地一聲叫了起來,回想剛才小邱子的表現都拍手說,這下好了,咱們有人可宰了。
石青說,怪不得,他一進門眼睛發亮,說話發狠。
有人說,咱們就在這兒等着他,問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可是等了一個多小時,他還不出來,大部分人都散了。
小邱子在經理室向羅經理彙報了情況,羅經理聽後非常吃驚,然後小邱子向他詳細描述了前前後後努力的經過,羅經理聽後頻頻點頭。
羅經理非常興奮,對小邱子刮目相看。
他說:你知道嗎?這是海口迄今為止最大的一筆期貨業務。你将名振整個海口期貨業。
然後,羅經理給他拿出了一式幾張的合同紙,又囑咐他簽合同要注意的事項,并說也可以把他們帶到公司裏簽。
倆人商量了具體操作的細節。
等小邱從經理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大部分人都回家去了,但還有些人聚在大廳裏議論小邱的這筆五百萬業務,一見他出來,都圍攏上來,有拍他肩膀的,有摸他頭的,有掐他胳膊的,都用讓他疼痛的方式表示對他的欽佩。
他就這樣一路被人拍拍打打、簇擁着來到前臺,石青他們早就等的不耐煩了,攔住小邱子說:哎,哎,哎,先別走,你要老實交待,你使用了什麽樣的美男計,讓大老板就範的?說!
小邱滿臉通紅,說話吃吃艾艾起來。
他大致說了事情的經過,人們不太關心這些,最過瘾的是聽到說那位老板報出五百萬這個數時,猶如聽到晴天一霹靂,接着電閃雷鳴,就像舞臺上的音響效果一樣富有戲劇性。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石青指着那些圍在周圍的經紀人說:你們聽聽,你們聽聽,看人家小邱是怎麽努力的,再看看你們自己,成天就知道聚在一起聊大天,錢會自動跑到手裏來嗎?
說得他們個個臉有赧色。
小邱看到這些,心中有點怪石青說話口無遮攔,太傷人家的自尊心,大夥沉默了一會兒,有人問這個老板是哪兒的人。
小邱說:是安徽來的。
又有人問:是哪家公司的老板?
小邱說:是六安公司的老板,叫張德生。
石青聽了瞪大了眼睛,一口水沒咽不下去,撐得兩個腮幫子鼓鼓囊囊的。
有人問:是不是在海甸島,大龍別墅區裏的那個六安公司呀?
小邱說:是!
那人說:噢!我知道那個老板,但我也不認識他,他們又聊了幾句就散了。只留下石青一人瞪着眼睛發愣。
小邱走在回家的路上,回想今天自己給公司帶來的爆炸性新聞,看到自己像英雄般的被人簇擁着,連一向驕傲,說話伶俐不饒人的石小姐也聽得目瞪口呆,心裏有說不出的爽快。
他回到家後先告訴了娅蕾,娅蕾聽了非常驚訝,也為他高興,小邱說,我拿到錢後,送你一樣東西,你好好想想免稅商場裏看中了什麽,到時候我買了送給你。
娅蕾想了想說:我看中了一款香水。
小邱子說,沒問題,一瓶香水值多少錢。小邱突然想起原來那塊翡翠是要送給娅蕾的就說:其實我原來想送給你另外一件禮物的。可惜……。他話沒說完。
娅蕾問:什麽東西?
小邱說:“哎!不說了,不在身邊不說了。”
娅蕾不關心小邱子原先到底要送她什麽,她只喜歡那瓶香水。
肖煥英回來的時候,娅蕾比小邱還興奮地講了那五百萬期貨業務的事情。
肖煥英望着娅蕾天真的臉笑了,對小邱子說:你瞎逗什麽,惹得我們家的娅蕾聽風就是雨。你們倆跟傻子似的。帳打過來了嗎?
小邱子說:還沒有,但今天張總正式告訴我,他們董事會已經同意了。
肖煥英的嘴又一撇:合同簽了嗎?
小邱子說:明天簽。
肖煥英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的說:噢!那就明天再高興也不遲,合同沒簽,錢沒到賬,一切都是扯淡。
娅蕾說:這是十拿九穩。
小邱也說:這事跑不了。
肖煥英說:你說說看怎麽個十拿九穩。
小邱又将他如何認識張老板起到張老板怎麽拍板同意的經過講了一遍。
肖煥英聽了點點頭說:好像是十拿九穩,你就保佑他今天到明天不變卦吧。說好了,賺了錢請客。
這天下午,張德生接到武警的孫政委的電話。
張德生跟他比較熟但也有段日子沒聯系。
一般都是他主動結交這些地方官員,他突然接到孫政委的電話,不知有何貴幹。
孫政委跟他寒暄了幾句,就單刀直入提出晚上要跟他聚一聚。他孫政委請客。
張德生一口答應下來。
到了晚上約好的時間,他準時到達桂林洋海鮮酒店。
老遠就看見孫政委和政委夫人石青站在大廳門口等着他。
孫政委高大英俊,一臉北方男人的豪氣,夫人石青,苗條秀麗,一派江南女人的氣韻,南北搭配相得益彰,符合優生優育原則。
一進包廂,張德生才知道,今天赴宴的還有孫政委的上司,和他一般齊的同級別幹部,認識的不認識的,滿滿當當坐了整整一包廂,張德生也認得上司,上司一見他進來,馬上迎了上去。
張德生被拉入座,上司又向張德生一一介紹了他的部下,每介紹一位,那位幹部都會向他敬個禮。
張德生納罕何以如此隆重,怪事!宴會開始後,在座的人一起向張德生敬酒。
然後是石青單獨向他敬酒,慌得張德生連忙站起,他知道這位秀麗的石青是孫政委結婚不到半年的小嬌妻,他就由着性子說:你結婚沒有讓我去鬧洞房,今天得補上。
石青端着酒杯故作嬌憨笑眯眯地一歪頭說:張總,您說吧,你想怎麽罰,我認!
張德生向孫政委說:那就對不起了政委。
政委也笑眯眯的伸手讓了一下。
張德生對石青說:你得跟我喝一杯交杯酒。
石青說:這有何難,十杯也陪得起。
說得在場的人鼓起掌來。
有人忙給張德生滿上了酒,石青笑盈盈的向他轉過身來,一股子香氣直沖張德生的鼻子,她的一張秀臉被畫的玲珑剔透。
石青和張德生挽着胳膊,咕咚一下幹了這杯酒,孫政委大聲叫好,其他的人也都叫好。
他們一連幹了三杯才罷休。
石青坐下後,政委的上司說:張總,你好大的面子,這交杯酒可不是随便跟什麽人都能喝的。
張德生又向孫政委抱了一下拳說:承蒙錯愛,我失禮了。
孫政委笑着說:新媳婦向你敬酒也是應該的。
張德生問石青:政委夫人在哪高就?
石青大大方方地說出她所在的期貨公司的名字。
石青說她在那裏做秘書。
張德生一聽心裏就明白了,今天是為何擺這麽大的陣仗來宴請他。
這宗五百萬的生意就這麽在上司敲邊鼓的作用下,順利地轉移到了石青的手上,張德生和石青商量好,明天一早讓石青去他的公司拿轉賬支票,合同同時帶來。
第二天上午,小邱沒有去期貨公司。
下午如約趕到張德生的公司,張德生不在,他的秘書告訴小邱,張總出差幾天。
小邱只好回期貨公司,他不停的給張德生撥大哥大,可是不是占線、關機就是不在服務區。
小邱很納悶,覺得這事有些反常,但不知道問題出在什麽地方。
接下來的幾天他天天去六安公司,他認識的秘書見他來了,只說忙,避而不見他,幾次下來之後他決定找秘書了解一下情況,到底發生了什麽?
秘書在電話裏告訴他,讓他別再找張總了,有人搶在他之前與張總簽了合同拿了支票。
小邱子問是誰來簽的合同,秘書說,她不認識那人,讓他回期貨公司打聽一下,反正是他們期貨公司的人。
小邱子聽了這話,那真叫是——“分開八片頂陽骨,傾下半桶冰雪水。”
頭一陣一陣地暈眩,渾身的血一會兒凝固一會沸騰,他的心髒快承受不住這樣的巨變了。
他回到公司,羅經理把他叫到辦公室,告訴他了實情,他這才知道,為什麽好幾天沒有見到石青,他像呆住了一樣。
羅經理無奈說,公司是按誰拿來合同,就算誰的單這樣的辦事原則,他也無力幫他。
羅經理怕出事叫了兩個職員把他送回家。
小邱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一言不發,陪他的兩個職員只是小心陪着,也不敢離開,一直等到娅蕾回來,那倆職員告訴她小邱的事情。
娅蕾吃驚地張大了嘴,她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公司打來電話,讓那兩個職員務必得有一個守着小邱,一直等到他過了這個勁兒再說。
晚上娅蕾對煥英說了這事,煥英去看了看小邱,怎麽跟他講話,他也只是呆望着天花板眼珠定定的。
後來娅蕾埋怨煥英說:就怪你的烏鴉嘴,你看小邱成這樣了該怎麽辦?
肖煥英也不知怎麽辦才好,他知道這件事情并不是因為他說的那些話而荒的,他說,沒有任何辦法,只有靠他自己扛過去了。誰也救不了他。
小邱躺了兩天,這兩天他滴水粒米未沾,困了乏了就閉眼睡,醒了就發呆。
到第六天早晨,他起來了,娅蕾趕緊給他盛了一碗稀飯,他大口大口地吃了。
這天,小邱子吃完早飯就出門了,晚上回來的時候,他告訴肖煥英和劉娅蕾,他要回大陸已經買好第二天的船票,不再回海南了。
他們聽了,大吃一驚,想勸他幾句,但是他已經轉身進了屋裏。
第二天,小邱子走的時候去送他的人只有煥英和娅蕾,他沒有通知任何人。
公司裏的人誰都沒有告訴,走得那麽決斷,幹淨利落。只給海南留下了個寂寞的背影。海南在他的心裏留下了陰陽颠倒的底片。
他臨走的時候原來想把那張當票拿出來交給煥英,看他們有沒有興趣去取回那塊翡翠,可是他懶得開口說話,這塊翡翠好像是女大不中留,從他心裏飛出找旺枝去了。
當張德生把這筆業務交給石青作的時候,他心裏多少替小邱子惋惜。
但這筆業務交給誰作都一樣,都是一個公司來做,犯不着得罪孫政委。果然消息傳去,轟動整個海口的期貨界,這也成了期貨界的絕好廣告。
幾個月後,陳山和張德生在椰子節期間的主會場碰見了,陳山問起他炒期貨的行情,張德生說算了,別提了,虧得一塌糊塗,開始的時候我們簽的合同是全委托,後來發現期貨公司的操盤手惡意下單,公司賠錢,經紀人卻一分不少地賺傭金。後來有人給我們支招兒,跟期貨公司談判半委托,期貨公司心虛,沒費什麽周折就同意了。我現在專門派一位副總天天去期貨公司上班。現在情況好點,有的時候能賺些,但是五百萬已經去了兩百萬了。
正說着陳山的大哥大響了,原來是趙燕燕打來的,問陳山明天什麽時候去銀行合适,陳山告訴她,這件事情明天早晨上了班再說。
陳山給趙燕燕安排了一個閑差,在他的秘書手下接接電話,倒倒茶水,陳山的秘書是某位官員介紹來的,比陳山大一點,她的丈夫也是某廳的一位處長。
到了這個歲數的女人,做事踏實,她能幫陳山把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條,和陳山搭配得也很好,這位人選當時經得任雲的同意,任雲見了她後,極力慫恿陳山用她做秘書,陳山把趙燕燕安排在自己的秘書手下,也是想減輕點她的工作量,一些跑腿的事就讓趙燕燕去幹。
趙燕燕上了一星期班後,該認識的人都認識了,新鮮勁一過去就覺得無聊,幸好她還比較聽秘書的指派,出去跑個腿就當是散散心看看街景。
趙燕燕剛來的那幾天,陳山不經常見到她,只有去找秘書的時候才能碰到她。
趙燕燕到底年輕單純,第一次見到陳山,還把他當作酒桌上那個不拘小節的陳山,她笑嘻嘻的來到陳山的身邊,乖乖的等着陳山跟秘書說完話,再跟她逗幾句。
沒想到陳山進門就沒看到她,走的時候也沒有看到她,就像是這間屋裏的空氣,她賭氣地想,別小看了空氣,忽視它的存在,等抽幹了空氣,讓他憋死。
誰都覺得自己像空氣一樣重要,尤其這種初出茅廬,就到處受到青睐的小美女。
終于有一天陳山見到她,問了她幾句類似習不習慣的話。
她又恢複了調皮,拿着酒桌上的輕松勁跟陳山開玩笑。
尤其當她受秘書指派給陳山送什麽材料的時候。總愛在陳山的屋裏滞留一會兒,跟陳山逗兩句,撒撒嬌什麽的,小小單純的女孩就有調情的技巧。
陳山心想:她成日價混在韓剛、徐永城的這群人裏,他們這批人年齡相仿,都比她大十幾歲,而她就像是催熟的水果,顏色豔,口感澀。
陳山面對哥們的小情人,表現的态度是輕不得重不得,對趙燕燕的調皮只有報之微笑,然後把賴着不走的趙燕燕勸走。趙燕燕以後有事沒事就往陳山的屋裏跑,有一點小事都會給陳山打電話。
陳山這麽大的人,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但他拿穩一點,不能因一個小女孩惡了朋友的交情,再說也犯不上為一個不如自己老婆漂亮的女人,把家搞得雞犬不寧。
這年的七月份,任雲帶着孩子到海口探親,一天,陳山對任雲說,讓她去公司跟熟人打打招呼,尤其秘書挺關心她的。
任雲第二天去了公司,把她從北京帶來的一些特産分給陳山的職員,她還特意拿着一包嘉應子來看秘書,秘書把任雲介紹給了趙燕燕,像是幸災樂禍的說,這就是咱們漂亮的老板娘。
任雲這天把一頭卷發辮了一個獨辮,辮梢只用瑞瑞的皮筋紮着,在鬓角處又別了一個蝴蝶形的黃發卡。穿一身姜黃色的鄒紗緊身連衣裙,無袖無領,過膝一寸,簡單得體,只是在領口重重疊疊車了荷葉邊,腳上一雙灰色的高跟皮鞋,姜黃色最襯膚色好的人,所以任雲的這身打扮簡單搶眼。就連趙燕燕也看直了眼,任雲和秘書在聊天,她就在旁邊冷眼打量任雲,挑她的毛病。
趙燕燕的眼睛突然被任雲脖子上挂的那塊翡翠吸引住了,秘書也發現了它的存在,摸着它說,這是什麽?這麽漂亮,值多少錢。
任雲意外的扭捏了一下說,不值什麽,百十來塊錢的東西,護身符,帶着玩的。
見了任雲之後,趙燕燕對陳山刮目相看,從老婆的檔次可以看出一個男人的品味,陳山不像一般的土老板,未發跡前找個女人湊合一下,發財後拼命在外面找女人。
一個星期之後,陳山帶着任雲和瑞瑞飛回了北京,陳山的公司最近在資金方面出了些問題,突然間銀行方面都來催款。他回去找關系通融一下。
幾天下來,他才知道,這次的金融整頓是全國性的,可是雲山公司開發的百合花園已經蓋到一大半,大批的裝修材料已從國外訂貨,兩個月後将陸續到達海口港。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融到資金,把樓盤封頂。
雖然,陳山只在北京呆了半個多月,是最近幾年在北京住的時間最長的一次。
任雲也習慣了這種方式,她尋找到了另外的安慰,也就不再抱怨什麽。
陳山見任雲如此的安靜,他心裏的壓力也小了很多。
在離開北京的頭一天,他帶着任雲去燕莎商城,來到珠寶櫃臺前,讓任雲挑幾款首飾,任雲看中了一款白金鑲藍寶石套裝:耳環,項鏈、戒指。整套設計是水波紋,耳飾像一個小貝殼倒扣在耳垂上,上面嵌滿了細小的藍寶石和碎鑽石,藍寶石成了孤獨的主角,項鏈的吊墜像一只縮小的攥起的拳頭,挂在脖子下面有一種痛心疾首、捶胸頓足的感覺。戒指的波紋像蝸牛殼上的螺紋,它趴在任雲的手指上,幸虧像蝸牛,不然閃閃發光,總有要脫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