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娅蕾初遇煥英時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知道,現在在網上看文的親們都是九零後居多,不知道許多年前不講較得失,只在乎第一眼緣的愛情能理解嗎?追文的親們是否是被主人公的愛情故事吸引着呢?
方宜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銀行出來的,回到公司他把鋼琴音樂會的門票送給了別人。
很快,方宜就告訴哥哥方寶,他願意跟小李結婚。
方寶對弟弟突然的決定有些奇怪,後來方宣告訴他,銀行的那個女孩結過婚了。方宜暗戀劉娅蕾的事,只發生在短短的一個月之間,卻驚動了好些人。
這件事情,劉娅蕾一直被蒙在鼓裏,他們方家的人走馬燈似的到銀行辦事兒,恨不能方宜在海口的所有親戚,劉娅蕾都見識到了,可誰也沒有告訴過劉娅蕾,他們為何對她如此地打量着。
春節的時候,方宜與李小姐結婚,陳菲受邀參加了婚禮。
那個出納表弟又經常來銀行辦事,因為跟陳菲和娅蕾熟了,慢慢地表弟當笑話,把方家人考察娅蕾的秘密象扯棉絮一樣,一點點講了出來,惹得陳菲老拿娅蕾開玩笑。
娅蕾笑歸笑,但她嘗到了陳菲的老辣,惡毒的不露聲色,讓她劉娅蕾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自此她再也沒見過方宜。
娅蕾有時靜下心來想起方宜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對他還真有點好感,雖然倆人沒有碰觸實質性的問題,可是這樣的結果,不得不說是一個遺憾。
在慢慢熱起來的海風中海華聽完這個故事,心中悵然若失。
海口的天氣說變就變,從海岸對面突然飄來黑雲,随後,海風驟起,寬大的椰樹葉被風吹得嘩啦啦地響成一片,轉眼間,栗子般大的雨點便砸了下來,娅蕾和海華趕緊撤到身後的茶座裏。
這個下午,茶座裏沒有幾個人,躲雨的人都擠在朝海的一面,饒有興致地看着海面上翻滾着的層層波浪,海華和娅蕾上了二樓,找了個位置坐下。
海華說:“你和丁紅玺有多長時間沒見面了?”
娅蕾那俊俏的眉毛一挑,象被點醒似地說:“哎喲!大概……大概也有一兩年沒見到了,最後一次見面還是在九二年底喲,你呢?最近見她了嗎?”
海華搖了一下頭說:“跟你一樣,也是九二年或九三年底見過一回,那是我姐的一個在海口做老板的戰友請客,大概是在南莊也許是在和樂我忘記了。中間我去上衛生間,走廊碰見她,我倆聊了幾句。”
娅蕾問:“她還那麽漂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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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華說:“還是很漂亮,打扮的富貴逼人,穿一件桃紅色的無袖連衣裙,象歌廳裏的歌星穿得一樣閃閃發光,盤了個螺絲頭,頂在頭頂,象雜技演員表演頂缸,顯得個頭更高,看人居高臨下,脖子上,手腕上挂着閃閃發亮的飾品,象聖誕樹上挂的彩燈。”
娅蕾聽到這裏笑了。
海華:“那時,她躊躇滿志、意氣風發,就象那時大多數人一樣。據說,她傍着一個有背景的大老板。正在做融資方面的大生意。生意大得超出咱們的想象,但是現在都明白了,那個泡沫終有破滅的那一天。”
海華問娅蕾:“你最後一次見她是個什麽樣?”
娅蕾想想說:“跟你說的情形差不多,不過是在望海樓的夜總會。陪我男朋友去談生意。”倆人都意味深長地笑了。
海華說:“那個時候咱們都是聲色犬馬,流連風月場上。”
娅蕾點頭道:“是是,都是這麽過來的。我記得是在散場時,我和我男朋友正在前臺和人說話,就聽見大廳裏一陣喧嘩聲,回頭望去,正看見一道紅色的影子在昏暗的走廊裏,漸行漸近,非常搶眼,那真叫莺聲鳥語,婀娜多姿。我男朋友碰碰我說,那不是丁小姐嗎?跟她打招呼嗎?正說着紅玺已到眼前,她那一雙細長漂亮的眼睛已經看見我們,看見我作了個吃驚的表情,可是看到我男朋友,就不一樣了,真是眉開眼笑。”
海華笑道:“你吃醋了?”
娅蕾輕蔑地說:“輪不到我吃醋,男朋友不舒服了。她身邊的一個男人順着她的眼光望來,上上下下大量着我,我很不自在,把頭扭了過去。丁紅玺這群人到了大門口,車早已等候多時,他們足有十人,黑壓壓地堵在門口互相寒暄道別,遠遠看丁紅玺最活躍,所有的男人都向她握手逗笑,她象一個圓心與圓周上的每個點都是等距離半徑。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很少壯,頭發卻花白。車一輛一輛開走,丁紅玺和那少壯男人才上了自己的車,那男人上車之前又向大廳裏張望一下,然後才摟着丁紅玺的腰一起上了最後一輛車。他們走後,我男朋友問我,你認識那個男的,我白了他一眼,扭頭就走,他讨好地追上來說,你要打扮起來,比她漂亮十倍,你要是不跟我的話,肯定比她更風光。”
說到這裏,娅蕾搖搖頭說:“男人啊!我不知道他們想些什麽?”
海華知道娅蕾說這話是自信的,漂亮的女人從小被人恭維着,所以都是被寵壞了的,都有些自戀。
人的故事都是一樣的,在外人看來熱鬧傳奇。
海華打量着娅蕾,跟她認識也有三四年的時間了,卻好象從未了解過她。娅蕾的男朋友,也只見過一次面,給她留下驚鴻一瞥,除此之外海華從來沒有從娅蕾的跟裏再聽到過更多的信息了。
這天,劉娅蕾第一次邀請海華到自己家裏。
娅蕾一打開大門,呼啦一聲,一陣海風迎面吹來,窗前垂着的工藝竹簾子,啪嗒,啪嗒地拍打着牆壁,發出有節奏的聲音。
娅蕾順手把客廳的吊燈打開,吊燈的燈罩也是一個工藝藤編,燈光透過空隙映到屋頂,滿牆滿天花板的碎花,象星星。
海華說:“風真大,真舒服。海甸島的風就是大。”
娅蕾說:“是!成天晚上不用開空調,把大門一開,風一對流,特涼快,睡覺的時候還要蓋毛巾被。但也有不好的一點,海風中濕度太大,吹在身上粘乎乎的。鹽份也大,對房屋侵蝕很厲害,你看那塊地方,牆皮都下來了。”
海華順手一看,果然大廳窗戶踢角線以上的牆上,泛着一層白霜一樣的東西。
劉娅蕾的家是兩室一廳的布局,廳很大,包括了餐廳。
緊挨着廚房門口放着一組小巧的餐桌餐椅,廳裏的一組布藝沙發圍着一臺二十五寸松下彩電。
一間卧室放着一張雙人大床,床上的鋪陳是粉紅粉綠小碎花西布床罩、枕套,床罩上着一圈寬大的荷葉邊,撒在床沿四圍,雙人床上卻放着一個枕頭,枕套上也邊有兩層荷葉邊,蓬蓬松松像個鳥巢。
海華心裏奇怪,娅蕾不是有男朋友嗎?怎麽倆人沒有在一起同居嗎?可是這話不好直接問娅蕾。
娅蕾說:“你多坐一會兒,你想吃什麽喝什麽冰箱裏有。”
正說着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可是娅蕾卻不接,聲浪一聲一聲地傳來,海華奇怪地看着娅蕾。
只見娅蕾半靠在沙發扶手上,兩條腿疊壓着放在沙發上,靠背上的一支手支着自己的頭,她靜靜地盯着電話機,緊逼的鈴聲更襯着她的內心的平靜。最後一聲鈴聲只響了半聲就戛然而止。
娅蕾像聽完交響樂最後的一個音符一樣,才喘了口氣擡起頭看了一眼海華。
“為什麽不接電話?”
“不想接。”
“會是誰的電話?”
“……。”
正在疑惑間,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電話機就在海華的手邊,她吓了一跳:“這半夜三更,電話聲真刺耳。別把鄰居都吵醒了。”
“放心,這樓上的人都在打麻将,聽不見鈴聲。”
“你真能沉得住氣,我聽着心驚肉跳的,你不接我接。”
海華伸手接了電話,一個男子氣急敗壞的聲音沖撞着她的耳膜:“你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我告訴你,我知道你已經到家,我馬上上樓,我警告你,如果你敢不給我開門,我就把整個樓的人都吵醒。你有膽量就試試我敢不敢。”
說完不等海華回話,“啪”地一聲挂斷了電話。
海華拿着電話愣了半天,她看着娅蕾,娅蕾看着她,噗嗤笑出了聲說:“你不用告訴我他說什麽,他的聲音大得我坐這兒已經聽見了。”
正說着,門鈴響了,娅蕾去開了門,海華聽見娅蕾柔聲細語地說:“你把鞋換了,別象海南人一樣在家光着腳。”
進來的男人嗓音很華麗,低聲耳語也有一種金屬的光澤,只聽他說:“我的拖鞋呢?”一陣翻鞋櫃的聲音。
娅蕾:“給你!以後記着你的拖鞋,就放在最下那櫃子裏,來了別老問我。”
娅蕾進了大廳,她身後跟着一個英俊的小夥子,一見屋裏有陌生人說:“你不是一個人在家?”
娅蕾向他們做了介紹,對海華說:“這是大畫家肖煥英。我的好朋友,老鄉。”
海華認了出來,這人就是幾年前,她從銀行的二樓看見的那個騎着摩托車接劉娅蕾的人。
肖煥英盯着海華看了半天,确認不認識,抱歉地笑笑說:“要知道你在這兒,我不來了,影響你們倆談心。”
海華笑了說:“你是提醒我,該告辭了吧?”
肖煥英聽了哈哈大笑起來:“你腦筋轉的真快。”
說完就坐在海華的對面,海華沒有見過這麽漂亮的男人,有長長的睫毛和溫柔的眼睛。
娅蕾過來問他:“你要喝點什麽?飲料還是啤酒。”
煥英說:“啤酒,老樣子。”
娅蕾問海華:“你喝什麽?”
海華:“飲料就行。”
娅蕾打開冰箱,往外搬東西,煥英見狀忙去幫忙,倆人進了廚房,一陣忙碌之後,煥英一手拿着碟子,一手拿着啤酒重新回到沙發上,娅蕾随後進來,也把一碟子東西放在茶幾上。碟子裏碼着切得薄薄的豆幹和同樣切得薄薄的熏腸。
娅蕾放下碟子一扭腰坐在了煥英身邊沙發的扶手上,煥英的左手自然地摟在了娅蕾的細腰上,煥英的手指白皙細長,放在那個位置象摟着細腰花瓶。
海華看到他們坐在一起,心中暗暗贊嘆:天下竟有如此般配的一對兒,真叫人只羨鴛鴦不羨仙。只可惜劉娅蕾個子高一點,顯得煥英不那麽挺拔。
海華拿眼估量了一下,煥英足有一米七四,在男人裏不算矮。
娅蕾喝了一口啤酒問海華:“你也喝一口吧,咱們仨都喝點。”
煥英說:“人家喝,你不能喝。你知道嗎?我們這位姑奶奶要是喝醉了,那是洋相百出。”
他仰着頭問娅蕾:“是嗎?”
娅蕾看着他只是微笑,不出聲。倆人象仇人一樣對望了一會兒,煥英的手聳了一下娅蕾的腰收,他的嘴和鼻子正對着娅蕾高聳的□□上。
海華咳嗽了一聲說:“我還是走吧。來的不是時候。”
娅蕾忙攔住她說:“他喝完酒馬上就走,他就是來看我的。你問他是不是?”
煥英有些不快,閉上了那雙長睫毛迷蒙的眼睛。他把頭抵在娅蕾的腹部,手不停地撫摩着娅蕾的腰。
娅蕾笑着指着煥英對海華說:“你看誰先醉了?說話間自己先被撂翻了。”
接着象哄孩子似的拍着煥英的背說:“快點吧,時間不早了,喝完了吃完了趕快回去。”
煥英擡起頭來又看了娅蕾一眼,眼睛和手都依依不舍地離開娅蕾的身子。他很聽話地默默喝完了酒,站起身來,看了看娅蕾,娅蕾挑釁地與他對峙着,還是煥英撐不住先笑了,他向她的臉上哈了一口酒氣,娅蕾也不惱,幫着煥英拿齊了他的東西,如同轟人一般把煥英攆出家門。
到了門口,她換上一雙柔軟的便鞋對海華說:“我送送他就回來。”
海華見他們倆站在一起,娅蕾還是比煥英矮點。海華心想,在身高上男人就是不占便宜。
送完煥英走,娅蕾回來後坐在原來的位置,把雙腿舒展地平放在長沙發上,她的臉被埋在黑影裏。但五官還是那麽突出,看久了有些晃眼,海華望着她說:“娅蕾,他配你也不比你遜色。”
娅蕾忽閃着大眼睛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象一對小鳥振翅從黑影裏向她撲來。
海華感嘆到:“你們倆站在一起真般配,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雙,金童玉女一般。”
娅蕾很苦澀地笑出了聲:“這話聽了不止百次,好多人都這麽說。”說到這裏她得意地笑了。
海華問:“你們倆肯定是一見鐘情,誰比誰都不遜色。”
娅蕾神經質地大笑起來:“你可搞錯了,第一次見面不歡而散。”
海華問:“為什麽?”
娅蕾說:“都是被人捧慣了的人物,誰也不服誰呗!”
娅蕾開始向海華講述,她和煥英是怎麽開始的。
八七年那年夏天,劉娅蕾從師範畢業分回到桃源市師範學院,原本劉娅蕾想留在上海這座大城市,可是他們這批學生是哪兒來哪兒去的定點招生,自然全部不剩地分回原籍。
劉娅蕾分回到家鄉,她的母親十分高興。
這年分配到桃源市師範學院的共有三男四女的七個應屆畢業生。
新來的大學生們報道後,在一次學校會議上就互相認識了,因為是新人,所以他們七個紮堆坐在一起。就在這次會議上劉娅蕾和一個音樂學院畢業的名叫王小君的女孩相識了。
王小君有一張娃娃圓臉,五官小巧,身材嬌小玲珑。
她比劉娅蕾大兩歲,可倆人在一起,劉娅蕾倒好象比她長兩歲。小君完全象一個沒有長足身量的少女,而劉娅蕾發育旺盛,身材高大,具有少婦的韻味。
小君一跟她交談幾句就知道了娅蕾的性格,天真質樸不扭捏做作,馬上被她吸引,她望着劉娅蕾說:“你真漂亮。你的眼睛簡直像一潭秋水。”
劉娅蕾說:“你也很漂亮,玲珑剔透像個瓷娃娃。”
小君接着發現劉娅蕾有一雙修長秀氣的手,和修長健壯的雙腿,一頭黑亮的直發紮成馬尾,小君說:“你哪都長的這麽好。”
娅蕾笑了說:“我不是标準的美女,我太壯實了。”
王小君說:“你不算胖,只能算是健美。”
小君是個活躍分子,不久她就把學校教員的情況摸得爛熟。
一天,她倆在食堂吃飯,娅蕾剛把一勺米飯舉到嘴邊,王小君用胳膊肘捅她說:“快看!快看!那個就是我們藝術系的肖煥英。”
娅蕾的一勺米飯全撒在桌子上,她咋巴着嘴順着小君的眼光望去,在打飯窗口圍着一堆人,其中有一個人穿了件黑色T恤站在最後和幾個年青教師聊着天兒。
娅蕾說:“有什麽好看的,一堆後腦勺。你叫他一聲,讓他回頭,我才能看清他長什麽樣?”
王小君說:“叫就叫,這有什麽?”
王小君扯開嗓子喊:“肖老師,肖老師……恩……辦公室裏現在還有誰?”
一個男聲傳來:“王老師在備教案,她中午在。怎麽?有什麽事?”
王小君:“沒什麽事,我只問一下。”
王小君問劉娅蕾:“你看清了嗎?”
劉娅蕾:“我沒好意思回頭。”
小君卻對他贊不絕口:“我才聽人說他的油畫參加過全國油畫的聯展。”
娅蕾:“他是哪兒畢業的?”
小君:“浙美油畫系。”
娅蕾點點頭,舀起一個肉丸子正要往嘴裏送,王小君又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劉娅蕾說:“快看,快看,他走了。”
那只眼看就要進嘴裏的肉丸子,掉在了桌子上,又咕嚕嚕地滾到了地下,娅蕾沒好氣地扔下勺子說:“你幹嘛?讓不讓我吃飯了?”
王小君看着劉娅蕾眼巴巴盯着肉丸子氣急敗壞的樣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哈……哈……哈……!我……我……把魚……魚給你吃好吧?……怎麽樣?你還想去揀那個丸子啊?”
娅蕾也笑了說:“食堂裏的菜就數這個丸子做的好。”
小君說:“算了!你不是嫌自己胖嘛,就算減肥吧。”
娅蕾:“我不想減肥。我就想吃那個肉丸子,這丸子做的真圓,所以滾的遠。”
藝術系是一個大系,音樂美術老師在個大辦公室辦公,另外還有練琴房和畫室。
學校開學上課沒多久就是教師節,要搞一個歌詠晚會,音樂系挑大梁,雖然指揮排演、選定曲目,挑選服裝不是王小君的事,但這是新分配來的大學生遇到的第一場大活動,王小君在別人指揮下忙得不見人影。
娅蕾也好長時間不見王小君,這天中午吃完飯,決定去小禮堂找她。
娅蕾聽說音樂系的教師都抓緊時間在那兒給學生排練節目。學校的這個小禮堂這就是他們新分配來的大學生第一次與全體老師開會的地方。
進了禮堂,娅蕾看見舞臺上有合唱團在練習唱歌,臺下的前排坐着幾位老師。
在隔幾排的後面稀稀拉拉地坐着幾個看熱鬧的人,其中一個男的劉娅蕾認識,也是跟她一起新分配來的大學生,體育系的,叫楊湖林,以前是練田徑的,渾身肌肉發達,娅蕾曾笑他是“鐵人。”
楊湖林見了娅蕾忙揮手,娅蕾見了他也很意外,他拍拍自己身邊的空位子,意思讓她過去,娅蕾坐在他身邊問:“怎麽?接受藝術熏陶?”
楊老師:“吃完飯犯困,又沒地方睡午覺,幹脆躲到這裏,借這種吵吵嚷嚷的聲音混過這段時間,下午好上課。”
娅蕾說:“你這是在亵渎藝術,小心他們音樂系的人聽見把你趕出去。”
楊湖林笑了說:“所以,我一直憋着不敢打哈欠。你來這裏幹什麽?”
娅蕾說:“找人。”
楊湖林說:“我知道你找誰,王——小——君。”
娅蕾:“她怎麽不在這兒?”
楊湖林指着禮堂後面的側門:“她在接受另外一種藝術形式的熏陶,在看畫。”
娅蕾拉他一起去,楊湖林直擺手說:“饒了我吧,我不懂畫,對美術方面的興趣,僅限于過年的時候買年畫。” 娅蕾跟他告別後就到了禮堂的後面。
出了側門就是一溜走廊,兩邊是關着門的房間,走廊裏一個人影都沒有,只有中午靜靜的陽光和校園裏遠遠地傳進來的一串笑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