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臨出門前,許淩初多花了些時間。他站在衣櫃前挑選衣服,還有些苦惱地想到自己平時實在是太随意了。因為總是喜歡宅在家中,穿着都是以舒适為主,那些衣服看上去毫無魅力可言。

他猶豫再三,挑選了一套偏休閑的,在鏡中看自己,發覺自己看上去就像是個學生,和哥哥那種成熟的充滿男性魅力的男人完全不同。也難怪許淩雲總把他當小孩子看,明明他已經十九歲了,卻事事都要照顧他。

他有些沮喪,但這個時候出門再買衣服也顯得有些太刻意了,于是他只好放棄這個想法。

許家這些年生意做得很大,涉及的産業也多,但這些是許淩初完全不懂的。他讓酒店幫他叫了車,送他去哥哥的公司大樓。

路上,他回想這些年,他就好似一只金絲雀,不是被父親養着,就是被哥哥養着,而他本人,是毫無價值的。

他在美國的時候,連出門都很少,家裏定期來家庭教師,專門給他講課。

他想學什麽就學什麽,畫畫、鋼琴、又或是數學,甚至是園藝。他幾乎是過着完全和社會脫節的生活。

每個月,他的賬戶上都會有父親彙來的錢,怎麽花也花不完,到了最後,他已經不再看自己有多少錢。

一直到父親去世,噩耗傳來,他傷神了很久,難過的是他自己對父親毫無印象,也被告知不能回國。

從那時候開始,他留心起自己的賬戶,每個月,都會有人固定再打一筆錢。

給他彙款的人,也曾聯系他,說是他的哥哥,雖然兩人之間沒有血緣關系,但承諾會一直照顧他,照顧他一輩子。

打來的錢更多了。

有一次許淩初無心和管家說了一筆數字,管家那麽木讷的一個人竟都露出有些驚訝的眼神。許淩初這才知道,這個哥哥,大概是對自己極好的。

但是許淩雲并沒有表現出急于想要見到他,甚至電話也鮮少打來。許淩初一邊幻想着對方的模樣,一邊過着自己枯燥無聊的生活。

他開始長大,難免到了需要性的時候,幻想中的人逐漸變成了從未見過面,遠在地球另一端的陌生男人。

也或許是因為雖然失去了很多記憶,但身體卻記得那份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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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淩初回國以後,和許淩雲每天朝夕相處,哥哥的味道,哥哥說話的聲音,哥哥的身體觸碰,對他來說都有着強烈的吸引力。

那樣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本能的就想依靠,帶有極強安全感的許淩雲,讓許淩初徹底淪陷。

他每天,都想和許淩雲的關系再進一步。想到有些脫離常規,想到脫離控制。

他是那麽渴望,因此在見到老宅裏出現的陌生面孔,而那個陌生面孔又能接近許淩雲時,他是震驚并且在內心裏充滿嫉恨的。

那顆醜陋的嫉妒之心,如毒蛇一般,日日在他的心口吐着信子,讓他無法繼續住在老宅。

但現在,也許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再回去。

車輛靜靜行駛至樓前。許淩初下了車,擡頭看一眼面前的高樓。

一路上,很多人都在暗中打量他。

許淩初早已習慣那樣的目光,他坐了電梯,徑直去到許淩雲的辦公室樓層。

秘書小姐是見過他的,在門口給了他一個甜美的微笑,示意讓他進去。

“許先生已經在等您了。”

許淩初進了辦公室,看到許淩雲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

線條硬朗的紅木辦公桌,許淩初一眼掃到的時候,就知道這是在他的插畫中出現過的。

他不動聲色,第一次敢直視自己的哥哥。

他是那麽溫柔,眼裏都帶着笑意。

“過來,簽一下這幾個文件。”

許淩初喜歡被哥哥這樣命令,辦公室的門被關上,将兩人隔絕在這個空間內。

他一步步朝着哥哥走過去,內心翻騰着的都是欲/望。

許淩雲起身,把位置讓給許淩初去坐。

皮質的座椅非常舒适,上面還留有哥哥的體溫,就好像在被哥哥擁抱着。許淩初低下頭去,假裝毫不在意,去看桌上的文件。

“要簽在哪裏?”

高大的身影俯下/身,籠罩住身下的人。

兩人靠得極近,彼此的呼吸聲都近在咫尺。

心跳得厲害,許淩初看都不看那幾個文件,按照哥哥指示的位置,很快簽了自己的名字。

頭頂的聲音又傳來,低沉又性/感,像是在誘惑着什麽。

“下周,我要過生日了,初初回老宅給我過生日好麽?”

許淩雲二十九歲的生日,許淩初一直都記得。

他擡頭,看向許淩雲的目光中絲毫沒有逃避,保證道:“那天我會提早回去。”

接下來的幾天,許淩初的心情一直都很好,他也告知了酒店經理,不用再找那條領帶到底是從何來的。

到了許淩雲生日那天,他找了一個發型師來酒店給他理發。

據說這位發型師很有名,但有些聒噪,對客人的态度太過于浮誇。一邊剪,一邊不停地發出贊嘆。

“您真是我見過長得最好看的人了。”

“條件這麽好,那些明星都得羨慕您呢。”

許淩初聽得已經免疫,面無表情地看向鏡子。他知道自己長得不錯,從小就因為這張臉很容易獲得人的好感。但他對自己這張臉是毫無感覺的,可如果許淩雲會喜歡,他就會很高興。

發型師走了以後,許淩初在浴室把自己清洗得徹底,之後帶了一瓶香槟叫車去了老宅。

他不知道許淩雲喜歡什麽,就帶了自己喜歡的。

他要借着酒勁,把自己送給許淩雲。

回到老宅時,意外的并沒有很多人來慶祝許淩雲的生日,除了院子裏的狗,家裏只有許淩雲一個人在。

見許淩初露出有些驚訝的神色,許淩雲笑了笑,解釋道:“家裏的老人都知道,我從來不過生日的。今天只有你和我在家。”

許淩初随意地放下那瓶香槟,跟着哥哥一步步走向二樓。

許淩雲說要帶他看一樣東西。

在卧房內看到那個狗籠的時候,許淩初的內心是沒有絲毫震驚的。

那個狗籠就和他在插畫中畫的一模一樣,與其說是狗籠,不如說是更大型的鳥籠。上面一個弧形的尖頂,頗有些中世紀的設計感。

“喜歡麽?”

許淩雲靜靜地站在那裏,臉上神色不變,就好像日常交流那樣說着再平常不過的話。

可眼前這副場景,沒有人會覺得正常。

許淩初默默開始脫自己的衣服。他一無所有,所有的東西都是父親和哥哥給的,只有這副身體,是他自己的,他能任意地決定想要做什麽。

那具白/皙修長的身體,渾身赤裸,美好的就像是院外三月常開着的那顆白玉蘭花樹,嬌嫩白/皙。

許淩雲第一次進到這院子的時候,十二歲,他從一條惡臭的街道被帶到這裏,看什麽都美好的不敢去觸碰。

那年三月,玉蘭花開得正好,滿樹的白花。他第一次心态平和地欣賞到事物的美,沒有暴力,沒有争搶,不需要思考下一頓飯在哪。他穿着體面,身體幹淨,平靜地站在院內。

許家的家主許長風把許淩初介紹給他認識。

才五歲的許淩初,小小的身子,長得精致漂亮,白/皙的像個奶團子。那樣一雙泛着水光的眼睛,帶着好奇看向他。

一轉眼,十四年過去了,當年那個奶團子已經長大成人,赤裸着身體站在他面前,眼神裏已經沒有了懵懂無知。

白/皙的身體微微有些發抖。

許淩雲假裝沒有看到,打開了面前的籠子,用眼神示意許淩初進去。

身上都因為羞恥而在泛着潮紅,玉一樣的肌膚更是增加了不少豔色。許淩初在心裏做了決定,幾乎是沒有什麽猶豫就鑽了進去。

籠子又被關上,許淩雲居高臨下地站着,俯視跪在籠內的許淩初。

他的目光既溫柔又無奈。

許淩初開始無措起來,他愈發得緊張。哥哥不想要他麽?不想碰他麽?

他臉上已經帶了些祈求的意味,然而許淩雲一動也不動,一直站在那裏,平靜地注視着許淩初。

許淩初惱羞起來,低頭咬着嘴唇,開始小聲啜泣。

“初初,你喜歡的不是這些,只是我罷了。”說着這話的許淩雲,卻帶有一絲哀傷。“出來,我教你你到底喜歡什麽。”

許淩初帶着詫異,從狗籠中爬出,又被許淩雲一下橫抱起,溫柔地放到床上。

兩人開始接吻,輕柔的啄吻從下巴親到嘴角,又舔弄着唇舌。

許淩初已經頭腦一片空白,他呻吟着,迫切地渴望更多的東西。他渾身酥麻,靈魂都在顫栗,被許淩雲緊緊擁抱,快感從腦後一直蹿向脊背。

就在這時,他的嘴裏被塞進一顆奶糖。

甜甜的味道,在兩人口腔內擴散開,伴随着兩人唇舌的交纏,許淩初任由着這個吻不斷被加深。

他的身體早就起了欲/望,在許淩雲的腰腹間不斷磨蹭,都沒用手去碰,很快就射了。

白濁弄髒了許淩雲的襯衫。

只接一個吻就射了,實在是太羞恥了,許淩初低低地哭出聲來。

“別哭,寶貝。”

“我不是……我沒有經驗…… 我只是太喜歡哥哥了。”

“我什麽都知道。”許淩雲安撫一般地親着許淩初光潔的額頭,內心滿是心疼。

許淩初對他的那份不可言述的情/欲,他知道,卻遲遲不敢下手。

不舍得,不知該如何回應,不忍心再傷害。

可早已忘記一切的許淩初,就好像是一張白紙,只能完全憑着身體的本能去索取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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