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壹
第十五章——壹
這份感情中的真真假假我早已經分不清楚，唯一能做的是将自己守住，至少，把自己那顆已然腐爛的心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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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唯落什麽都記得，包括我最不堪的樣子。
我是不是應該感激他？這麽長的時間還要忍着，沒有把握這個在她心中肮髒的女人一腳踹出踏着豪華洋房的大門？
或許我高估了自己，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我忘了他，非要以同樣的方式讨回來才能洩憤？
太他二大爺的心理變态了！吃鹽吃多了閑的吧？
我愣了一下，從什麽時候開始我不在罵娘，只讓二大爺來代勞？是那個陪我22年的人離開之後嗎？心裏一酸，如果時間能停在那個時候，多好。
我一邊刷牙一邊看看鏡子裏腫的不像話的眼睛。
丫的，今天沒法兒出門了我，頭都腫成豬了！
盯着鏡子看了一陣兒，不知是免疫了，還是真的好轉了一些，裏邊那張臉也順眼起來，我心中暗想，現在就去找許唯落談判，這裝十三的日子，老娘一天也過不了，不管是我裝還是許唯落裝！就算被鄙視，被侮辱，我也不想這樣過下去，一刻也不想。
重新坐回床上，看看許唯落給我的那塊破表已經中午12點了，這鬼屋裏估計就我一人兒了。
一個電話打到許唯落的公司，一個甜的膩死人的聲音回答說：“許總在忙，現在不方便接您的電話。”說完特禮貌的挂了，最神的是，我都不知道這電話是怎麽稀裏糊塗的就被挂了，真有水平，讓人發火都找不找對象。
就在我還在回憶我到底是怎麽被挂了電話的時候，那破手機又在哪兒給我振，振振振，振你個大頭鬼啊振，我特沒好氣兒的接起來：“不管你是誰，你最好有事兒，要不別怪本姑娘發飙！”
“哎呦我的祖宗，你可千萬別發飙，你要一發飙可是兩屍三命的事兒啊！”
“呸！趙凡，什麽跟什麽啊，大白天的你就喝大了！李以夢也不收拾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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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這人兒，還真是沒文化，兩屍三命，您當準舅媽了！”電話那頭趙凡樂的屁颠屁颠的。
一聽這事兒，剛才的怒氣一掃而光：“趙凡，你小子行啊！”
“慚愧慚愧。”
原來，我的周圍還是能有小小的溫暖的。
“趙凡，你現在這麽幸福，真好。”
我知道趙凡愛過方紫淇，或者還愛着方紫淇。若不是我，趙凡可能會把最初的目的化為牽連他和方紫淇的線，那麽幸福下去，或許現在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一直幸福着。如果當時我懂的祝福兩個字怎麽寫，會不會方紫淇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趙凡也不用對我們中的任何一個懷有愧疚，我和方紫淇仍親如姐妹，我還能和我媽吵架，何楚現在還繼續着他輝煌的職業生涯，我的許唯落也不會離我而去，至少，他還是我的許唯落。
算了，因為那個時候不懂事兒，所以才會有以後經歷的事情，所以才會将自己的棱角一點點磨掉，現在，才能真正領悟到這些。
“喂喂，羅默語，別說我了，倒是你，決定好了麽？”
“決定什麽？”
“許唯落，還是李以霄？”
我握着電話的手一滞，随後又勾勾嘴角，說：“我和以霄已經訂婚了。”
“可是你的心一直都綁在許唯落身上。”
“是啊，到了現在我仍然不能否認，我以為我可以忘了他重新開始，當初命運讓我們那麽荒謬的分開一定是有原因的，我愛着許唯落的心太過小心翼翼，在面對他時，我的內心深處變得分外自卑，我在他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愛了他那麽多年，雖說‘我愛他，是我的事，與他無關。’這句話是很酷，但要做到真的不容易，我很貪心所以更害怕失去。現在，我更加卑微，我不求得到他，只求在她面前留下最後的尊嚴，所以，何楚的事兒結束了，我就回到這五年我走慣了的那條路，平淡的生活，許唯落，可能他真的只是我生命中的過客。”
說完這些，我才真正了解到，我和許唯落是回不去了。
電話那頭，趙凡并沒有立刻說什麽，我們就這麽互相聽着對方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趙凡清清嗓子，我能想到他現在嬉皮笑臉的表情。
“那敢情好，我們家寶貝兒的舅媽有譜了。”
我知道，趙凡是在安慰我。從小到大，趙凡始終和我站在一邊兒，任我打罵欺負鎮壓奴役，沒有半點怨言，我是對是錯他都支持我，聽着他的聲音我能感到最後的一絲助力支撐着我。
直到現在我才正視了這個問題，趙凡和方紫淇沒有對不起我，那時我怎麽就那麽任性，那麽自私，不愛他，也不想別人愛他。
“趙凡，對不起。”
“羅默語，你傻了吧你，大白天說什麽胡話呢你？”
“嗯，我說胡話呢。”
“小語......”
“幹嘛啊，叫的這麽肉麻，趙凡，我們來打賭吧，看看之後我們兩個誰會更幸福？”
“呵，小丫頭片子！”
感覺到趙凡的放松，我也松下了心中的郁結：“喂，大哥，我都奔三了，怎麽是小丫頭片子？”
“我希望這個賭你能贏。”
“我不會客氣的，我會好好幸福的。”
看着窗外平靜的湖，陽光晃了一下我的眼，我側身，看到了鏡子裏的自己好像在耀眼的光芒下散發着一種從沒有過的氣息，恍然大悟。我們沒有那麽多的五年可以浪費了，許唯落，不管現在我在你心中是怎樣的，我都要試一試。五年前，我就是暗暗喜歡你，現在又變成了暗暗喜歡你，暗戀這東西我已經玩不起了，我就沖動這一次，後果怎樣也絕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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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許唯落的公司我才發現自己有多沖動，許唯落現在正在開會，前臺根本不放我上去，以至于我坐在大廳一不留神就喝了N杯咖啡，喝到胃疼。
就在我想着要不要先回去養精蓄銳一下的時候，前臺的小姐笑眯眯的和我說許唯落讓我上去，這是命吧，你讓我上去我就得上去，你不讓我上去我只能在這兒禍害我的胃玩。
我硬着頭皮站起來，坐着電梯暈暈乎乎的上到了許唯落開會的樓層，走出電梯的時候，我看見還有人在往外走，估摸着是剛散會。
許唯落一邊往外走一邊和他的秘書叽叽咕咕的說着什麽，走了兩步，又停下，看看來者送來的文件，然後潇灑的簽字。
丫真當丫拍電視劇呢，耍什麽帥啊！
我又想起來大學的時候他認真工作的樣子，我那個時候就迷他，現在真是有過之無不及。
前臺的小姐走到他的不知道第幾號秘書身邊又是一陣叽叽咕咕，那秘書朝我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又在許唯落耳邊叽叽咕咕，許唯落又朝我所在的方向看，我是“貨”麽我？
于是我站在原地，等許唯落處理完手頭上的零碎事務，走到我身邊，看口說道：“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沒什麽情緒的話，聽得我心裏有點寒。
“我有話想和你說，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有什麽事兒不能回家說麽？”
他這話說的音量有點大，可惜我白癡的有點沒反應那個過來。
“必須現在說。”
許唯落一笑，看不清的情緒，說：“好，來我辦公室吧。”
說完就走，都不帶等我的。
沒辦法，誰讓我欠呢！
我颠兒颠兒的跟上去，剛走兩步，胃裏又來一陣狂風暴雨，我忍不住“斯”了一聲。
許唯落回頭看我，我正在呲牙咧嘴。
“你怎麽了？”
“沒，沒怎麽，走吧。”
“你又胃疼了？”
又？許唯落，你丫果然是個裝十三的高手！
“沒，就多喝了點咖啡。”
許唯落朝我身後冷冷的掃了一眼：“誰準你們給她喝咖啡的。”
“許總，對不起，是我的失職。”
後面的前臺說話有點兒顫，估摸着現在心裏正問候我祖宗十八代呢。
為了減輕我的罪孽，我拉拉許唯落的袖子：“是我要喝的，和他們沒關系。”
“你還敢幫他們說情，你以為我能放了你嗎？”
許唯落朝我邁了一小步，頓時，氣壓降低。
“我......”
許唯落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兒，把我拽進電梯。
“那個，去哪兒啊？”
“我辦公室。”
“去你辦公室幹嘛？”
“你不是有話要說麽？”
“哦......”
我低頭盤算着，伸頭一刀，縮頭一刀，豁出去了。
然後胃又一抽。
原來你丫也害怕啊，抽什麽抽！
“你的胃......”
“沒事兒。”剛說完“叮”的一聲電梯到了，我心裏面一邊糾結，一邊跟着許唯落往他辦公室走，等我糾結完回過神兒來已經坐在許唯落辦公室舒适的大白沙發上了。
“諾，先吃點藥，喝點溫水。”
我接過藥一把倒進嘴裏，大口的喝水，艱難地把藥咽下去，不小心嗆着咳嗽了兩聲，我拍拍胸口，清清嗓子：“許唯落，你記得我是誰吧，你沒失憶，對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