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2)

西門岸是被蘇淺綁來的,結結實實的五花大綁,蒙着眼睛,嘴裏還塞着有味道的布條,三年不見,薛隐請人的方式還是如此野蠻。

“王爺,人請來了。”蘇淺複命。

“你不會小聲點嗎?你怕人不知道我是誰啊?”薛隐壓着聲音,擡腿就往西門岸身上踹去,“裝什麽死啊,西門大夫,這麽多年沒見,你爺爺我回京城好些日子了,都不見你來看看我,非得五花大綁才能把您請來,真是貴氣。”

西門岸悶哼一聲,就地掙紮起來,蘇淺見狀只好把眼罩去了,抽出布條,摸着鼻子走到門外去把風。

“薛隐你他娘的……”西門岸是斯文人,一說起粗話來立刻想到雍容華貴的華太妃,“爺爺我就是……”

“是什麽是,不會說就別說。”薛隐瞪他,“隔壁有一個人,從臺階上摔的……”

西門岸急了,有病人還跟他廢話這麽一堆,“那你還耽誤什麽,快給爺爺松綁。”

“你先聽我說完。”薛隐也有些着急,“第一,你不能說你是誰。第二,你也別問她是誰。第三,只管治病救人,不能提到我。”

“你這混小子又闖禍了?”西門岸一聽準沒好事,他在家和娘子舉案齊眉不亦樂乎,偏偏被綁到這幫這小子善後。可想想自己從小到大都在幫薛隐收拾爛攤子,有哪一次他把人打傷了,不是他給免費治的,還被噴一臉血。

薛隐心虛地陪着笑,抽刀割斷繩子,“先救人。”

京郊山林多有山賊出沒,薛家軍在此安營紮寨後,收服了不少的響馬匪寇,把其中一個山頭的寨子拿來當薛家軍的臨時駐地,也正好給薛隐綁架孟桐提供了合适的環境。

牢房是現成的,可薛隐不敢把她往裏面扔,她受了傷,再把她扔到陰冷潮濕的牢房,只怕她的身子受不住,她就算有再大的錯也不該受到這種非人的待遇。他特地讓人收拾出一間屋子,把裏面的陳列搬空,只留了一張床榻和燒旺的暖爐。

孟桐傷得不輕,渾渾噩噩之間只感覺到一陣陣的天眩地轉,朦胧間雙眼落入一片無盡的黑暗之中,頭痛欲裂。

她在哪?人間還是地獄?

不,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害怕黑暗,無盡的黑暗,無盡的深淵。

她驚聲尖叫,她要沖破牢籠,她要光明,她要自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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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麽事情?”在孟桐一聲又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聲中,薛隐心裏空落落的,像是小時候惹了什麽滔天大禍,生怕回家被父親軍杖懲罰一般,可是這才是他想要的不是嗎?他想要看看這個不可一世的女人害怕的樣子,他想要撕開她淡漠疏離的平靜臉孔,現下不就是了嗎?

可他到底在心慌什麽?

“快去,去把西門岸給我揪出來。”

薛隐不敢進去,只能命令蘇淺,可蘇淺也不敢進去,只能捏着鼻子在門口喊,“怎麽樣了?”

“我也不知道。”西門岸有些挫敗地走出來,“我給她敷完藥,喂了她幾粒醒腦的藥,她就開始叫了起來。”

薛隐揪起他的衣襟,“你确定沒碰她?”

“我連她的眼罩都沒解。”西門岸白了他一眼,若不是怕惹禍上身,他倒是真想解開眼罩看一看,她的眼睛是不是如她秀氣的鼻子和微挑的唇瓣一樣精致美好,她額間肌膚的觸感細膩光滑,連他娶的新婦都不如她的白皙。愛美之心,人皆有知,只可惜是薛隐惹的禍,他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這可怎麽辦啊?”薛隐急得團團轉。

蘇淺是老實人,看了看手裏方才塞在西門岸嘴裏的布條,說:“王爺,要不塞起來吧?”

薛隐看着上面一圈西門岸的口水,一陣陣地惡心,“不行,去拿新的來。”

蘇淺剛想離開,屋裏的驚叫聲戛然而止,像是斷了琴弦的古筝,突然出現的靜谧有一種違和的平靜。

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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