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到屋裏的時候,江睿已經醒了,出乎樂謠意料的,這一次他看見樂謠,并沒有一下子撲上來就把他往床上拖,而是坐在沙發中看着電視,見樂謠回來了,竟然沒動地方,只是咕哝了一句:「喂,你今天認真做點飯好不好?天天吃青菜,我都快吃吐了。」

「我……我沒錢,錢上一次都被你搶光了,你……你要是再不給我錢買菜,連青菜也快沒得吃了。」樂謠這句話其實很想用吼的,可是他不敢,江睿今天的舉動已經很讓他意外了,他真的希望對方今天能夠放過他。

從第一次被迫和他交歡之後,除了第二天晚上他讓自己休息了一下之外,這些天,江睿沒有一天放過他的,還美其名曰為讓他早點熟悉早點習慣做愛這種事。

有時候樂謠被逼到了極限,也會反抗,但每一次都會換來無情的毆打,最後,他被江睿打怕了,甚至在對方的逼迫之下,他都不得不忍着羞恥和惡心為對方口交。

十幾天的欺淩,讓樂謠這個從來都是善良懦弱的人已經學會了逆來順受。他低下頭換好鞋子,還不等走到客廳,就見江睿起身關了電視,咕咕哝哝道:「真是麻煩,呶,給你一百塊錢,趕緊去買菜,記得多買點肉回來。」

他從挂着的衣服口袋裏拿出一百塊錢,那件名牌衣服已經被樂謠洗幹淨了,想也知道,樂謠是被他逼着洗的。否則他怎麽可能自願。

樂謠手裏捏着那一百塊錢,手指輕微的起了顫抖。這本來是自己的錢,是自己辛辛苦苦賺的血汗錢,如今竟然被江睿施恩般的遞給自己。

那一瞬間,他感到了一股強烈的屈辱和悲哀,但是最終他什麽也沒說,只是重新穿上鞋子走出門去。

江睿絲毫沒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有多麽無恥,他重新坐回沙發中,重新看起了電視。一邊喃喃自語:「忘了讓樂謠帶一只游戲機回來,天天看電視,實在是太無聊了。」

其實江睿的生活方式,是很令樂謠驚訝的,他本以為像江睿這種人,應該是無惡不作的,他的生活無非就是煙酒性欲還有賭博。前三樣他覺得還好,畢竟煙酒所費的錢不多,而性欲,他又賴上了自己,他最痛恨的是賭博,但是他卻十分意外的發現,江睿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惡習。

一個流落街頭的混混,一個兇狠的流氓,他竟然每天就是窩在家裏看電視,等着自己伺候他的三餐,滿足他的性欲,卻從不肯出去吃喝嫖賭。

樂謠起先以為江睿肯定是趁自己不在的時候出去鬼混,但想一想,對方根本不怕自己,也沒有必要隐瞞,而且十多天過去了,他也沒再伸手和自己要錢,所以樂謠再懷疑,但慢慢的也确定了,江睿的确沒有出去玩樂。

買完菜回到家裏,意外的發現電視中傳來的竟是一串叽裏咕嚕的英語聲音,樂謠不懂英語,但是他知道電視裏有英文頻道,訝異的挑高眉毛看向江睿,他沒辦法掩飾自己心中的驚訝。

江睿聽見開門聲,回過頭來,一眼就看到了樂謠臉上的表情,見他那雙撲閃閃的大眼睛在自己臉上和電視間轉來轉去,于是立刻明白了。

「幹什麽?覺得我是一個流氓,不配看這種節目?還是你壓根不相信我能聽懂這些鳥語?」江睿嗤笑一聲,雖然是問話,但他對答案渾不在意,一雙眼睛只是死死盯在樂謠手中的袋子上。

樂謠的确是不相信,但是他同樣不相信江睿會看一個自己連語言都不懂的頻道,又不是什麽原聲電影。

Advertisement

想到這裏,看向江睿的目光就帶了一點點點崇拜欣賞,他是羨慕有學識的人的,他自己雖然有着不錯的音樂才華,但是學習成績卻實在算不得好,想起父母對自己的期望,可他的考試成績卻總是令他們失望,一瞬間,心有些酸起來。

「喂,別拿那種眼光看我,我不過是家裏人經常說鳥語,所以聽的多了,也就學會了而已。」

江睿聳聳肩,不知道為什麽,面對樂謠的嘶吼和反抗,他可以毫不留情的出拳,連一點兒愧疚都不帶有的。但是面對這種小兔子般帶了點雀躍的目光,心中卻有一種罪惡感油然而生。

「趕緊去做飯吧,都餓死了。」江睿轉了頻道,卻見樂謠還在那裏羨慕的看着自己,輕聲道:「你爸媽都是英文老師吧?真好,我讀書的時候,英語成績最爛了,怎麽學也記不住,唉,我太笨了。」

「英文老師?」江睿嗤笑一聲,心想小兔子給自己爸媽定位的職業不錯。他懶得糾正,更何況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就敷衍的回答了一句「嗯。」

樂謠也看出他不想說話,其實自己也不想和對方說話,剛才只是被江睿懂英語這個事情驚豔到了,人就是這樣,最渴望的東西往往是自己所沒有的,所以即便恨江睿入骨,他的心裏在這一刻卻也添上了一絲佩服和欣賞。

樂謠給自己留下了二十塊錢做零用,其他的都用來買菜肉和調料等東西了,對于現在的很多年輕人來說,一百塊錢換不回什麽,但是對于樂謠來說,一百塊錢可以換回十天的夥食,當然,現在有一個江睿在,這十天的夥食也只夠三天了,因為對方不但吃得多,還想吃得好。

把肉飛快的切成肉片,忽然想到不知江睿吃不吃辣的,于是回過頭問了一句。

江睿關上電視,起身來到廚房坐下:「嗯,我什麽口味都行,你想做什麽?」在地獄集中營那會兒,有的吃就好了,草根樹皮生老鼠也不是沒吃過的,口味對他來說,不是重要的問題,否則他也不能夠在離家出走後,一直堅持到現在。

「我想做水煮肉片,然後配一個豆芽,壇子裏還有幾個鹹鴨蛋,再做一個蛋黃焗南瓜吧。」樂謠頭也不擡的回答,把案板上切好的肉片都放到碟子裏備用,然後開始洗豆芽。

這家夥,幹家務簡直就是一把罩啊。江睿坐在椅子上感嘆,看着樂謠忙碌但是一點都不亂的身影,纖細的身材,柔美的腰線,修長光滑的頸子,還有漂亮精致的臉孔,忽然覺得看他在這裏走來走去,實在要比看那些電視節目要賞心悅目多了。

身後被一頭狼狠狠盯着,但是樂謠已經習慣了,被盯着做更羞恥的事情都不知道有多少回,最起碼現在自己還是穿着衣服的。他有些自嘲的想,然後熟練的倒油,用蔥姜爆香,倒進肉片……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不一會兒,熱騰騰的美味菜肴就端上桌子,香氣飄滿了狹小的空間。

江睿聽見了自己吞口水的聲音,「咕嘟」的一聲。不但他聽見了,連樂謠也聽見了,因為這只小兔子此刻正拿着一碗米飯,呆呆的站在他身邊看着他,大概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做出這種動作吧。

「咳咳咳……」臉皮厚度如江睿,這時候也覺得有點羞窘了,惡狠狠看向樂謠:「幹什麽?你以前做的那些菜根本都沒用心,好不容易今天桌上見到點兒能上得了臺面的飯菜,我就算吞口水又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樂謠把飯放到他面前,垂下眼睛走到對面坐下,心想不和你計較,哼,強詞奪理是你的強項,我知道。不過心中的氣到底還是忍不住,只好盡量用平靜的語氣道:「你想吃好飯菜,那就得給我錢啊,不然我拿什麽買飯買菜。」

「嗯,以後你要買東西,就和我說吧。」江睿很不要臉的說完,就搶了兩片水煮肉片放到嘴裏。

哇,真好吃,辣的過瘾香而不膩……他的眼睛都放光了,盯着那盤子肉片就展開了攻擊,眼看盤子就要到底的時候,忽然一眼瞥見樂謠一直在默默的吃着豆芽,于是他的筷子停住了。

算了,這飯菜都是樂謠做出來的,萬一他看到好菜都被我吃光了,下次不肯給我做怎麽辦?他在心裏這樣的勸說自己,然後把肉片的盤子推到樂謠面前,咳了一聲,含含混混道:「那個……剩下這些你吃吧,太辣了,辣的我受不了。」

一邊說着,就去夾了一筷子豆芽放進嘴裏,意外的,竟然也很美味,這下子他是一點兒也不心疼肉片了,對着南瓜和豆芽又重新發起了攻擊。

樂謠驚訝的擡起頭,目光看看肉片,又看看江睿,對方這……算是為自己着想嗎?他也有良心發現的時候?剛想到這裏,忽見江睿惡狠狠瞪了自己一眼,低聲叫道:「讓你吃你就吃,看什麽看?能看飽啊?」

夾起一片肉放進嘴裏,辣辣的香香的味道立刻占據了口腔。不知道為什麽,樂謠明知道江睿對自己沒有任何感情,但是……這似乎,只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一點點溫情舉動,還是讓他的心顫抖了一下。

一時間,房間裏只剩下咀嚼的聲音。江睿吃飯向來很快,他吃完了,就靠在椅子上看着樂謠吃,然後看着他收拾碗筷,默默的去洗碗。

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狀的情緒,漲漲的滿滿的,江睿腦海中不禁幻想着這時候兩人要是再談論談論些家長裏短的話題,那就和正宗的夫妻沒什麽兩樣了,雖然家很小,但是只要兩個人相親相愛,也沒有什麽是不可忍受的。

甩甩頭,把腦海中溫馨的畫面給甩了出去,江睿吓出一身的冷汗,心想我這是怎麽了?夫妻?家庭?面前這只膽小的兔子?天啊,我到底在想什麽啊?

樂謠發現江睿好像有點變了,他不再打自己,做愛的時候雖然也很瘋狂,但是不再像之前的一味亂沖亂撞,有時候他會用手幫自己解決,那甜美的味道讓樂謠怎麽也控制不了,也因此,他竟然習慣了兩個人每天晚上的做愛。

慢慢的,樂謠已經不想去探究江睿到底什麽時候會離開自己了。雖然每個月的錢都會被他搶走,但是他願意拿錢讓自己買各種生活必需品,他能讓自己活下去,這點已經足夠了。

樂謠有時候覺得自己這已經不是懦弱,而是賤,無可救藥的賤,他竟然能和這個每天強暴自己的搶劫犯共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而且慢慢的麻木習慣。他真的是對自己絕望了。

「樂謠。」同伴的叫聲把樂謠從沈思中驚醒,他回頭看過去,就見酒吧老板和同伴一起走過來。

「樂謠……」老板的臉上泛起了為難的神色:「虎哥說你剛剛唱的那首歌很好聽,讓你去他那裏再單獨唱一遍,你也知道,虎哥現在是這裏的老大,我們也……得罪不起了。」

樂謠的面色一下子變得慘白。酒吧是一個龍蛇混雜的地方,他早就知道。但是拜面前的鋼琴遮蓋,再加上酒吧裏昏暗的光線,還有那些專門賣春的少男少女穿梭于各處,自己又從不上臺唱歌,所以他從工作到現在,也沒有遇到對自己感興趣的客人,這算是很幸運的事情了。

「老板,你……能不能說我今天身體不舒服……」樂謠吶吶的開口,雖然他現在比那些賣春的少年也強不到哪裏去,但是最起碼,這個身體只被一個人占有,如果可能,他不想象男妓一樣,被一個又一個男人侮辱玩弄。

「這個還用你說嗎?我都說過了,可是沒用啊。」老板無奈的攤手:「你就去應付一下吧,就算現在你不想在我這裏幹了,可被虎哥盯上了,你以為你還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嗎?唉,怪就怪你剛剛去衛生間,結果被他看見了……」老板搖搖頭,話說到這兒,他相信樂謠能夠明白。

樂謠的眼裏又泛起了眼淚,手指僵硬的放在鍵盤上,過了半天,他才慢慢的低頭站起,輕聲道:「我知道了,老板,我這就過去。」話音剛落,就聽見角落裏的大吼聲,顯然是虎哥在那邊等得不耐煩,已經開始咆哮了。

去吧去吧,樂謠,誰讓你窮,誰讓你弱,誰讓你沒有學歷又不聰明,只能在這種地方工作呢?樂謠慢慢的挪着步子,一邊在心裏拼命的勸說自己:反正……反正你都被男人強暴過了,再多一個,又有什麽關系。

「虎哥……」樂謠終于來到虎哥面前,他低着頭,眼睛只敢看着自己的腳尖。

然而下一刻,身子猛然被大力的拽了一下,讓他一下子坐進了沙發裏,下巴随即被擡起,一個滿臉橫肉的粗壯男人色迷迷的看着他,發出嘿嘿的淫笑聲:「臉長的不錯嘛,啧啧,真可惜,這麽漂亮的臉卻躲在鋼琴後,弄得我現在才發現。」

「虎哥……」樂謠想掙動身子,這個男人的動作讓他的胃一陣陣翻湧。或許是江睿長的太帥,也或許是江睿身上沒有這種讓人惡心的肥膘和橫肉,總之,他現在已經慢慢習慣了和江睿做愛,但此時被這個叫虎哥的男人鉗制着,卻讓他恨不得一頭撞死。

「嗯。」虎哥答應了一聲。一只手隔着T恤揉搓着樂謠的胸口,旁邊一個獐頭鼠目的手下模樣的人趕緊倒過來一杯酒,嘿嘿笑道:「小子,陪虎哥喝一杯吧,虎哥最喜歡美人渡酒給他喝了。」

渡酒?樂謠楞了一下,接着才明白過來這兩個字的意思,看着對面男人那肥厚的兩片嘴唇,看起來竟然比江睿的性器還要醜陋惡心。他忽然劇烈的掙紮起來,一邊叫道:「不,放開我……放開我……」

「啪啪……」的清脆聲音響起,不耐煩的虎哥揪起樂謠的頭發,二話不說就甩了他兩個耳光,惡狠狠的吼道:「媽的,別給臉不要臉,識相點兒把老子伺候舒服了,比你在這裏彈琴強一百倍。」

雪白的臉頰立刻就微微的腫了起來,嘴角邊流下鮮血,樂謠被打的跪倒在地上,耳朵嗡嗡作響,除了虎哥的咆哮聲,好像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了。

事實上,酒吧裏也的确沒有了其他聲音。樂隊停下了,客人們也都驚愕的停止了交談聲,然而,被虎哥的眼睛一瞪,大多數客人就悄悄溜走了。幾個樂隊的成員似乎是想過來替樂謠求情,卻被老板拉住。這個時候,求情擺明是沒有用的,說不定還會讓樂隊成員也跟着倒楣。

粗魯的把樂謠拽起來,虎哥二話不說就把他按倒在沙發上,剛要撕開他的襯衫,就聽見酒吧的門忽然發出一聲巨響,回頭一看,一個看樣子還不滿二十歲的少年出現在酒吧中,冷冽的眼輕輕一掃,就定在了他們這一邊。

虎哥身上打了個哆嗦,那少年的眼神太暴戾,全身的殺氣太濃烈,就好像……就好像是從地獄裏降臨世間的死神,只是看着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過來,他的心就仿佛是被人揪成了一團。

但是若在這種時候弱了自己的威風,以後還怎麽領導一群手下,還怎麽在這片地界上和人争地盤。因此虎哥挺了挺胸膛,強自抑制住恐懼,勉強鎮定的問了一句:「小兄弟,你什麽意思?」

江睿看了衣衫不整面頰紅腫的樂謠一眼,身上的殺機猛然濃厚了好幾倍。他一把将整個懵住的樂謠給拉起來,然後眼睛緊緊盯着虎哥肥壯的身軀,一字一字咬牙道:「死肥豬,是你自己找死。」

虎哥根本還不知道自己是哪裏惹到了這個煞星,然而下一刻,江睿猛然将樂謠推出去,推到了樂隊其他樂手和老板的身邊,回頭森寒的道:「要是你們敢讓他身上再有一絲傷,你們也得死。」

話音落,他的身形就動了。說實話,在這個城市裏,樂謠和其他人偶爾也見過打架和打群架的。但是他們從沒有想過,竟然會有人擁有這麽強的爆發和這麽迅猛的力量。平日裏讓他們戰戰兢兢的的這群流氓地痞,在江睿的動作下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有兩個人掏出手槍,樂謠吓得驚叫了一聲,然而下一刻,那兩把槍就被旋風般動作的江睿奪過來,兩只手發狠一扭,可憐的槍就變成了麻花,他的力量吓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小喽啰解決了,江睿旋即沖到了虎哥身邊,一拳把他打倒在地,然後雨點般的拳頭就落在了對方那肥壯的身子上,他一邊打還一邊咬牙切齒的低吼着:「他媽的你找死,連我打他還不打臉呢,你就敢打他的臉,我讓你打他,我讓你動他,我讓你對他起龌龊的心思,來啊,剛才打他耳光的威風哪去了,起來啊死肥豬……」

「饒命啊,大哥饒命啊……」一衆的喽啰鬼哭狼嚎,而起先還能掙紮幾下的虎哥則根本就是一動不動了。

直到這時,江睿才站起身來,雙手互相握了握拳頭,他陰鸷的眼在那些喽啰身上掃了一圈,昂頭道:「你們給我聽着,我叫江睿,想找我報仇,随時都行。」

他又一指被樂隊成員包圍着的樂謠,繼續道:「你們可以讓他帶你們來找我,但是聽好了,如果再敢動他一根指頭,下場就和這頭死肥豬一樣。」

江睿說完,一腳踢開虎哥的胖大身軀,徑直走過來拉住樂謠,對酒吧老板冷冷道:「他的臉傷了,這幾天不能來上班,但這是工傷,你敢少他一分工錢,別怪我把你的酒吧給拆了。」

老板吓得都快尿褲子了,只知道諾諾的點頭答應着,不要說他們,就連樂謠,他雖然知道江睿不是好東西,但也從來沒有看見過他這樣狠厲的樣子,同樣的也被他吓壞了,一時間竟然忘了跟上對方的腳步。

江睿轉過身來,皺着眉頭看他,冷冷道:「你還傻在那裏幹什麽?還是說,剛剛我不是英雄救美,而是打擾了你和那個肥豬的好事?」

這個人,他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嗎?虧得自己剛剛看他揍肥豬的時候,心中還是有一點點感動的,雖然這點感動很快就被恐懼給替代了。

樂謠無奈的想,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江睿會為自己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要人命,是真的要人命。

樂謠一直以為,江睿就是把自己當成吃飯睡覺的工具,可是為了一個工具,用得着和那樣危險的人對上嗎?他偷偷瞄了走在旁邊的江睿一眼,心想難道對方是有點喜歡自己的?

不過這個想法旋即又被他否定掉了,江睿平時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實在談不上喜歡,估計他是因為太強,所以不在意對上那群人渣吧。

更何況,他就算喜歡自己又怎麽樣?他喜歡了自己,自己就能夠忘掉他對自己的傷害嗎?他喜歡了自己,自己就也要喜歡上他嗎?這簡直就是謬論。

樂謠很清楚自己不是同性戀,即便他和江睿同居了一個多月,但是兩人之間的性事,仍然可以用強暴來形容,因為他自己并不願意和江睿做愛。

「你以前在酒吧,是不是也經常遇到這種事?」回到家,江睿将鞋一甩,就倒在沙發中,不過淩厲的眼神卻盯在樂謠臉上,好像他是一個紅杏出牆的妻子一般。

「沒……沒有……」樂謠打了個冷顫,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讀出江睿眼中的危險的,但是他發現自己就是明白江睿的心思,如果回答說有,只怕那又硬又重的拳頭同樣會落在自己的身上吧,至于下場會不會和虎哥一樣,這個還比較難說。

「沒有?那今天怎麽遇到了?」江睿冷哼了一聲,想起今天的事情,仍然覺得憤怒難平。

本來是在家裏窩了一個月,今天想出去透透氣,在街上溜達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麽有趣的事情。于是想起樂謠說過他是在一家叫做藍夢的酒吧裏工作的,反正也沒有睡意,這些天配合樂謠的作息,弄得他也成了個夜貓子。書香他溜溜達達的來到了藍夢酒吧門口,就見一堆客人像沒頭蒼蠅似的從大門裏奔出來,一開始還以為是員警臨檢什麽的,但随後聽到的議論聲就讓他熱血上湧怒氣橫生。

「老天,那個鋼琴手落到虎哥手裏,肯定沒有好下場的,你聽他喊了一句不要,就被揍成那樣,那頭瘋虎說不準能在酒吧裏直接強暴他。」

「這還用問嗎?肯定會的,那頭瘋虎把誰放在眼裏啊?別說一個小小的鋼琴手,要是酒吧老板長成那樣子,估計也逃不過去。真是沒想到啊,平日裏沒注意過,那小子長那麽漂亮,真是的,早知道咱們也釣一釣,說不準現在早上手了。」

「你別做夢了,現在他被老虎看上,還能有什麽好事兒嗎?咱們這樣的小老百姓,幹脆有多遠就躲多遠吧,我看這幾天不要來藍夢了,省得惹火上身……」

江睿只聽到了這幾句議論,那幾個人就已經走遠了。腦子裏反應出幾個資訊,鋼琴手,長的漂亮,還不願意和男人做愛,立刻的,樂謠的臉就出現在眼前。他一怒之下,上前一腳就踹開了酒吧的門。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