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争吵分歧
許暖暖吓了一跳,指着裏面問:“那是怎麽了?”
簡言道:“大概廁所炸了。”
“啊?”許暖暖叫道,“你開玩笑吧!”
簡言笑了一下,說:“我喜歡的女孩子類型很複雜。”
許暖暖“哦”了兩聲,說:“比如?”
“溫柔一點,不要随便吃醋,也不能強迫我,更不能騙我。”簡言說。
許暖暖想了想,說:“我強迫過你麽?”
簡言沒料到她會忽然這麽問,脫口道:“應該……沒有。”
“我溫柔麽?”
“咳……偶爾。”
“那也算溫柔。而且,我沒有吃過你的醋,也從來都不騙你,瞞着你除外。”
簡言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許暖暖下一句話接着跟上來:“那我會成為你喜歡的女孩子麽?”
簡言險些咬了自己的舌頭,無助的表情三秒鐘後,道:“你在……開玩笑吧?”
許暖暖搖搖頭:“從前有女孩子對你表白過麽?”
簡言仔細想了想,搖頭。
“那我做第一個。”許暖暖笑着道,“為什麽我們不能給莺莺和張生一個好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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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言窘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回答。對于許暖暖,他僅僅覺得這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再深一些,這是他的朋友,像安明明一樣,讓他第一次知道什麽是友誼,即便是困境,也不會丢棄的人。但是別的感覺,是絕對沒有的,更何況,安明明對許暖暖一顆心是匹馬都看得出來,朋友妻不可欺。左右為難半天,幹巴巴地笑了一個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表情,說:“我……我有喜歡的人了。”
許暖暖當然要問:“是誰?”
簡言又一次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克制自己不去想身後那個藏在衛生間裏的人,簡言頓了頓,說:“對不起。”
“那個人比我好?”許暖暖嘟嘟嘴,“比我漂亮?”
“沒有,比你差遠了。”對于女生,當然要盡力恭維。
“那你為什麽喜歡她不喜歡我?她更符合你的要求?”立即就被追問,作繭自縛。
“不是,哪裏都沒有你好。”簡言不由自主地輕嘆,“大概,是感覺對了。”
許暖暖把他這句話回味了幾遍,臉上雖然還帶着笑,卻一寸比一寸苦澀,聳聳肩,說:“其實我就是試試,也知道大概你不會接受,不過不努力就放棄,我不甘心。”
簡言被她如此灑脫淡然的态度弄得不知該作何反應,許暖暖笑笑,忽然踏前一步,緊緊抱住簡言:“好吧好吧,到最後你還給我發好人卡,把今天的事忘了吧,別毀了我一世英名。”
“好。”簡言木讷地回抱,“我已經忘了。”
許暖暖使勁拍了拍他的後背,轉身離開,走到走廊盡頭,回頭看了他一眼,努力笑得溫柔燦爛。
簡言想,她轉身的時候千萬不要哭啊。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懶得回頭,緊接着,整個人就落進一個懷抱裏。簡言長長地出了口氣,秦紹然笑着問:“我哪裏都比不上這麽個小女孩子?”
“什麽?”簡言問。
“你剛剛說的。”
簡言冷笑一聲,說:“那個人指的不是你。”
秦紹然摟着他的手臂緊了一下,雖然還是在笑,嘴角卻硬起來:“那是誰?”
簡言從他懷裏掙,秦紹然手臂用力,兩人博弈一般,到最後簡言還是沒掙出來,恨得咬牙,說:“無論是誰,反正不是你。”
“簡言!”秦紹然怒道,“我今天取消了兩個重要會議來看你演出,就只得到你這樣一句話?”
“秦先生,不然你想聽到什麽?我想不出我有什麽理由要愛上你。”簡言譏諷,“我們總共認識了多久?聊過多少次?對彼此的了解又到什麽程度?你跟夜,不也只是床伴麽?”
“別再提夜!”秦紹然把簡言猛地推到牆上,“我們兩個的事,你為什麽牽扯上他!”
簡言不喜歡說話,但絕不代表他不善言辭。反駁秦紹然的話準備了一車,只要他願意,随時可以刺中秦紹然最脆弱的地方。但是看着他這懊惱無力的樣子,心裏那些狠絕的念頭不自覺就松弛下來,靠着牆喘氣。
秦紹然心裏亂的很,強自鎮定了一下,擡起頭,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對不起,我有點失控,言言,你疼不疼?”
簡言身子震了一下,随着他這一聲“言言”,才覺得後背撞在牆上的地方的确有點鈍痛。但沒關系,這點痛尚算不上什麽。他搖搖頭,秦紹然便稍稍放心,道:“我有點吃醋,也不夠溫柔,是不是不符合你的要求?”
“不是。”簡言說,“那是對女生的标準,男人不一樣。”
“那我這樣的,你能不能考慮考慮?”
簡言看了他幾眼,實在是鬧不清他這句話幾多真幾多假,敷衍道:“嗯。”
多年後,當簡言對于感情更加了解的時候,曾想過這個時候,秦紹然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秦紹然此時的求愛,未必如他所想,都是假話,只是,真實的成分也未必很多。他只是需要一個人幫自己忘掉夜,而簡言剛好出現,符合他的一切标準要求,他便對自己說,就是這個人了,愛上他吧,這樣就能忘掉夜了。反複的催眠後,就連他自己,都不懂自己是真的愛這個看似單薄的少年,還是逢場作戲了。
為什麽會選中簡言,誰知道呢,也許因為秦紹然的審美全被夜改造,而簡言與夜太過相像。至于他有沒有愛過夜,當時的簡言如此迷惑,但不要緊,他很快就會知道的。
《西廂記》在校園大獲成功,許暖暖的話劇社正式在學校站住腳,老師甚至建議加演一場,被許暖暖拒絕。物以稀為貴,他們表演的視頻在校園網乃至兄弟院校網站流傳開來,如今走在校園裏,簡言跟安明明都不能靠太近,不然一定會引起圍觀,其中夾雜大部分念叨着“父子年上”的女聲。
雖然這樣讓人很煩,但簡言看來,也不是沒有好事。如今安明明是名正言順跟許暖暖走在了一起,據許暖暖某閨蜜爆料,某夜許暖暖情緒低落買醉學校後門小吃一條街,安明明英勇開導并買單,且一路把許暖暖送回家。路燈下壯着膽子親了夢中女神臉蛋一口,沒想到睜開眼,女神目光炯炯望着自己。他一緊張,想辯解,卻挑錯臺詞,把表白的話都用上了。女神承諾考慮一夜,第二天中午表示,可以給他一個考察的機會。
仔細想來,似乎的确有那麽一天早晨,安明明頂着兩個碩大黑眼圈,無精打采地出門,上學不說上學,說是去宣判。
無論如何,成了一對,可喜可賀。許暖暖回頭是岸,簡言也松了口氣,這幾天一直不敢看許暖暖,甚至可以保持距離,如今終于可以放松警惕。就在這個時候,接到秦紹然電話。
本周日去R市賭馬,是否可以陪同。
秦紹然這個人愛好不多,但總是有幾個的。不過不巧,賭馬從來不是他的愛好之一。忽然說要賭馬,還要他陪同,大腳趾都知道這其中有鬼。而秦紹然的态度坦白而真誠,你去也要去,不去,就綁你去。
于是簡言就去了。
周五晚上就來接他,車開得低調,內部卻很豪華。簡言往車裏一坐,調制好的咖啡便在眼前。他拿過來喝了一口,許久沒有喝到如此合心意的味道,不自覺便流露出享受的表情。餘光掃到秦紹然笑得欣慰,把咖啡杯放下,轉頭望着窗外。
秦紹然握住他的手,笑道:“你比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活潑了很多。”
簡言試圖把手抽回來,卻沒成功,斜他一眼,問:“秦瀾呢?”
“他最近很忙,我沒叫他。”他俯下身子,趴在簡言耳邊問,“想我麽?”
車子前面的隔板升了上去,簡言倒不擔心坐在前面的司機聽到如此暧昧的一句話,更何況秦家司機身經百戰,當初秦紹然拉着自己車震的時候,似乎也是這位司機牢牢掌握方向盤。只是,秦紹然說話的熱氣撩動他的鬓角,有點癢。
他搔了搔,說:“我們也不過一個星期沒見。”
秦紹然算了算時間,也不由得嘆:“實在是,覺得已經很久。”
簡言笑笑,仰起頭,秦紹然配合地送上自己的唇。兩個人吻着吻着就有些情動,手也不老實起來,扯着對方的衣服,摸索對方的胸膛。秦紹然吻得放肆,輕輕齧咬他的喉結脖頸,手指捏着胸前的紅點打轉。
簡言喘着粗氣扳他的頭:“還有……多久……才到?”
“R市?”秦紹然把他的毛衫卷到胸口,舔着對于男生而言白得過分的胸膛,“還早。”
——————我是肉,我是紅燒肉,我是吃多了會消化不良的肉————————
下車時候簡言有些腳步踉跄,接待的人以為他身體不舒服,關切詢問是否需要藥物,被簡言瞪了一眼,乖乖噤聲。到了房間,把自己扔在床上一陣好睡,夢裏誰給自己脫了衣服也顧不得了,一覺醒來才發現,床是圓形的,枕頭上繡着桃心。
他媽的竟然是情侶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