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黃先生,藥真的有效了麽,你當真沒看錯?」狂喜湧上心頭,玄龍王第一個反應竟然是難以置信。

在遇到黃衍之前,他找了附近的大夫再三看過,即使有人看得出是中了毒,但對于怎麽醫治卻都是束手無策。正好遇到黃衍從龍宮島來,他抱着試試的心态才将黃衍叫來看看。

他對黃龍王很是看不慣,遇到他的下屬最多叫一句「老頭子」,絕不會如此恭敬,開始用藥時黃衍那種不确定的态度,委實讓他想翻臉,卻是勉強忍住,将氣撒到別人身上,如今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終于一反常态。

黃衍也不以為意,撚須微笑道:「老朽還以為要三天後才能看出藥效,原來隔了一天就脈象已變。老朽還是低估了那……藥效啊!依老朽看,慕公子應是恢複了三五成了,可以拆下布條,換些藥,也讓慕公子的眼睛透透氣。」

自從開始服藥後,慕天恩就蒙上雙目,在玄龍王看來,自然更像那個人了,也讓他心裏很是別扭,甚至有時不願和慕天恩相對。

不過想到慕天恩雙目恢複後,看到自己的神情,他又不由滿含期待。

慕天恩乍聞喜訊,亦是不由滿含激動,身軀也不由微微顫抖,抓住了玄龍王的手:「宣公子,我……」

「不必害怕,黃先生說能恢複,必定會恢複的。」玄龍王只能一遍遍地安慰他,情人的依賴讓他感到自己變得可靠了許多,以後也不必再受兄長們的冷嘲熱諷。

随着布條層層摘下,慕天恩睜開眼睛,似乎暫時不能習慣眼前的光線,随即驚喜現于臉上:「我能看到了!宣公子,黃先生,我能看到了!」

他緊緊抓住了玄龍王的手臂,似乎這時才看到玄龍王陰柔絕美的面容,微微而笑時,卻如桃花一般狷麗妖豔。

「宣公子,你竟然如此俊美。」贊嘆的目光現出在他臉上,但除了驚豔外,他臉上的神色卻只有感激而已。

玄龍王不知為什麽竟然感到說不出的失望,卻是微笑道:「黃先生說你是恢複了三五成,再看看,恢複得怎樣?」

「近處視物無礙,只是三五丈外卻覺得很是吃力。」

黃衍微笑道:「再用半個月藥就可完全痊愈了,只是這半個月慕公子仍然要蒙着眼睛,不可視物,否則恢複緩慢。」

他雖然如此交代,但已是斷定了慕天恩能痊愈的事實。

玄龍王終于放下心來,卻覺得心中并沒有想象的那麽快活。他一直以為慕天恩眼睛好了,他便餘願已足,但現在看來,并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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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慕天恩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黃衍給慕天恩換了藥,便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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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少年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黃先生,不好了,大人他受傷了!」他滿面驚惶之色,顯然看到的景象令他大為驚怖,「血,他流了一地的血……」

那弟子看到玄龍王也在,不由臉色一變,當即跪下行了一禮,口稱「宣公子」。

黃衍聽到這個消息,登時面色一變,當下向玄龍王匆匆告辭,帶了藥箱便随着那弟子前去。

玄龍王心下一驚,不由得猶疑起來。他只是打了墨蛟十幾鞭,雖然因為墨蛟不吭聲的緣故,後幾鞭子用的勁道更大,但這種鞭子都只為調情而制,能打得皮開肉綻已算得力道過度,卻是絕不會傷筋斷骨,更談不上血流遍地。

他一沉吟,便引起慕天恩的疑心,慕天恩追問下,他便說因為他的病不見起色,所以他遷怒到府上總管身上,打了他一頓,想必總管生了怨氣,所以才故意誇大事實。

慕天恩微笑道:「你們府上的管家居然叫『大人』,當真是奇事,算起來的話,他們豈不是要叫你『君上』?」

「府上的下人沒大沒小的,倒讓你看笑話了。這管家向來橫行霸道,我一向不管他,把他慣壞了。」玄龍王随口說着,卻忽然想到自己身分還未向慕天恩解釋,不由又是一怔。

「你不管他還會打他?」慕天恩笑而搖頭,「不管怎樣,你終究是不該遷怒于他。不如回去看看他罷,做老爺也沒你這麽做的。」

「你答允了我,眼睛好了後就和我一起的,莫不是又找借口把我趕走?」玄龍王皺起眉頭道。

「那我就先付個訂金罷!」慕天恩順着他的手摸上他的肩膀,捧着他的臉,這才慢慢湊上前去,輕輕一吻。

當柔軟的唇瓣碰觸到自己時,玄龍王呆了一呆,似乎感覺熟悉而陌生,正在此時,慕天恩已退了回去。

熟悉是因他的唇瓣和以前親吻過的別人沒什麽不同,陌生卻是因為這和他所想的激蕩纏綿相差太遠。

慕天恩仍然有着世家子弟的優然從容,但自己卻似乎波瀾不起。

這種驚訝和駭然讓他怔在當地,回不過神來。難不成是因為慕天恩對他沒有迷戀,所以他才不耐煩?

可是自己不應該是更有征服欲的麽?

慕天恩還當他是驚喜莫名,抿唇微笑了一下,又催促他趕快離去。他略一猶豫,只得安頓了慕天恩,仍舊讓自己慣用的弟子好好服侍他,随即返身回去。

他心中打定了主意,若是墨蛟又騙了他,他一定挖苦得讓他後悔自己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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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員外府,玄龍王便感到陰雲籠罩,随口找了個弟子來問,這才知道墨蛟大人是自盡,用手扒着手腕上的傷,指尖把血管經脈都勾斷了,血流得到處都是,他身上的衣裳都被染濕了。

驀然聽到這個消息,他不由心下一沉,疾步往柴房的方向走去,還沒到柴房時,便聞到了血腥氣,幾個弟子在沖刷着地上的血跡,流了那麽多血,墨蛟怕是性命不保,柴房若是不吉,以後大概會不能用,這才将人移到了後面的客房。

他循聲而去時,正好遇到黃衍心事重重地從裏面出來。黃衍一看到他時,不由臉上搖頭,低聲道:「龍王,墨蛟大人服了玄龍珠,只能讓你養着,你若是要他死,只要不喂他就可以了,又何必說話折辱于他?他本來就沒幾天日子了,又瞎了眼睛,難免會一時想岔……」他忽然發現自己說破了嘴,登時戛然而止,拱手便要告辭。

玄龍王耳朵卻是極尖,冷冷道:「瞎了眼睛?難道不是過幾天就會好的眼疾麽?」

黃衍無可奈何,只得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出來,又道:「大人不許老朽多言,只說是他一人之事,唉,人死燈滅,可不是他一人之事麽?旁觀的人縱有黯然傷心,但總有忘掉的一天。」

「他……他現在沒事了麽?」玄龍王說了一句,忽然發現自己嗓音變得嘶啞難聽,不由愣住。

「龍王若是願意高擡貴手,便不要讓他心緒起伏太大,否則流淚過多,眼睛怕是會萎縮凹陷下去。」他頓了一頓,看到玄龍王悵然若失的模樣,又忍不住道,「墨蛟大人既然不想讓龍王知道他雙目已盲,看來是不想讓龍王為難,龍王便只當沒這回事罷!」

玄龍王看他長籲短嘆,心中又是不可遏止地起了一陣怒意,若是想讓他當沒這回事,為何還要告訴他?這姓黃的當真無恥,洩了他人之秘,還要別人當成沒這回事!他既然知道墨蛟為了他心愛的人瞎了眼睛,又豈能裝成不知道?

他雖然很是不屑黃衍的為人,但又擔心墨蛟當真死了,當下急匆匆地進了門,卻見一個男子雙目緊閉地躺在一張窄小的床上,身上纏了繩索,将人和床綁在了一起,手腕上的傷已包好,但面如白紙,嘴唇幹裂,呼吸也極為微弱。

黃衍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看他臉色古怪,便說墨寒心緒不穩,只恐他醒過來時又要自盡,才将他綁在床上。

「眼下雖然救得活,但也活不了多久,能捱一日就捱一日罷了。」他嘆息着搖頭,「服下五色龍珠的人大多是被五色龍珠的毒性攻心而死,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有人自盡而……」

「你啰嗦什麽?還不滾出去!」玄龍王從未覺得這人如此令人生厭,若是再多說一句,就能氣得他吐血。

黃衍登時不敢多說,很是乖覺地欠了欠身,退了出去。

玄龍王看了躺着的男子良久,這才坐到他身旁,摸了摸他的頭發,看着這副和慕天恩如此相像的面容。

周遭的人來來去去,他經歷得多了,甚至能從人的長相上推測人的性格,所謂相由心生,他也從來沒下錯判斷。可是這個人,他看不到他真正的容貌,自然也看不透他的心。

一直懷疑他居心叵測,可是他将死之前,仍然惦記着自己,惦記着自己的意中人眼睛還有殘疾。若是自己沒有回來,只怕自己當真永遠無法知道了罷。

他的手輕輕碰了碰他的面頰,面頰渾然不似記憶中那個肥胖的男子,也不是慕天恩的鵝蛋臉,而是下巴尖細,感覺很是瘦削。

摸到他幹裂的嘴唇時,他忽然鬼使神差地,低下頭去,吻住了他的嘴唇。

粗糙的唇瓣傳來一陣甜蜜而苦澀的味道,讓他心裏忽然感到迷亂,仿佛曾經珍愛過的東西遺落在夢中,如今失而複得。

他忍不住輕輕碰觸這具軀體,竟有種說不出的緊張。原以為自己對着這張臉早已喪失興趣,現在卻還如初見時一般,心底漫溢着少年時的沖動。

他試探的撫摸像是碰到對方的傷口,青年男子皺眉低低地呻吟了一聲。他用指尖輕輕碰了碰,卻是帶着血跡。原來弟子們只給他胡亂包紮了一下,換了衣裳,身上的鞭傷卻是無人敢給他敷藥。

若是一直不敷藥,身上難免落下傷痕。如今想來,他骨肉柔軟,皮膚細膩,在他所見過的人中很是罕有,只是相貌平平,便也沒什麽人發現,若是現在因傷落下疤痕,未免可惜。

他心中想着,起身去取了傷藥回來,解開繩索,卻是小心地點了墨寒的穴道,以免如黃衍所說,醒轉過後狂亂起來。

手指沾着藥膏抹上他的傷口時,聽得他壓低的呻吟,又下意識的手更輕了些。

他的呻吟并不如那個聲音最柔媚的青龍島弟子,卻奇異地讓玄龍王呆了一會兒,才明白剛才無意中聽到的聲音并不是慕天恩所有,那必然是他自己的聲音了。印象中那個圓滾滾的青年聲音總是有些綿軟,或許是瘦下來後,嗓音清澈了許多,卻是讓他胸口悶悶地發疼。

敷過了藥後,他便給他穿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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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伺候過別人,他做起來有些笨拙,甚至在給他穿上亵褲時不小心碰到了青年男子的軟垂。

他看了片刻,仍然分不清這個地方是不是自己的幻覺,或許實際上并沒有那麽小。

疑惑地摸了一會兒,果然發現是比自己看到的大了一些,但同時也發現青年男子的性器正在慢慢勃起。

只摸了一下就會變硬,也實在是太沒用了點,可是細看時顏色很是粉嫩,卧在均勻筆直的兩條腿間,竟是令人評然心動。正在心中嘲笑的玄龍王猛然發現,自己竟然有了感覺。

懷中的人正昏迷不醒,他實在提不起過多的興致,只得勉強忍着,卻用手取悅着對方的身體。

他的身體敏感得異乎尋常,手指輕輕撫摸他的大腿內側時,他都會微微顫抖,輕蹙着眉頭稍稍合攏雙腿。

真想不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這樣的表情。若是真正的慕天恩,想必會拍開他的手,不容他冒犯罷。世家子弟,大多會養尊處優,不論生得好不好,都是有自己的驕傲的。

若是心中有丘壑的人,那樣的驕傲叫做貴氣,但若是蠢笨的人傲慢起來,卻讓人覺得可笑了。

慕天恩當然是屬于前者。他以前一直以為自己很是欣賞那種淡定雍容,但現在卻發現,欣賞只是欣賞,始終缺了一份令他瘋狂的激情,就像現在一般。

像……現在?

他面色忽然間古怪起來,發現墨寒不停地喘息起來,口中卻道:「不……不要,帶我走……」

他聲音含糊不清,玄龍王只聽了幾個字,卻聽得疑心大起。帶他走?難不成他在玄龍島上早就陳倉暗度,有了另一個意中人?

他臉色登時變得極為難看,卻感覺手上忽然間濕了一片,卻是墨寒一時激動,克制不了自己,噴射到了他手上。

他面色陰沉,手中卻是一把精液,正想着是不是要全抹到對方臉上讓他清醒清醒,卻見他像是溺水了一般,大口大口地喘氣:「不要留下我……娘……」

這一聲讓玄龍王立時呆住。他自然是知道墨寒和自己一般,父母雙亡了的,難道他是夢到了黃泉下的母親?

他曾聽說有病人夢到勾魂後,很容易一睡不醒,再也沒醒過來,不由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想要他不要走,想要他留下來,但話語哽在口中,半句也說不出口。

自己并不是他的什麽人,又怎麽有立場叫他留下來?

兩人的關系,只不過是主仆罷了。自己若是死了,自然有人去尋另一個玄龍血脈最純的人繼承這個位置,他若是死了,黃龍王挑一個過得去的人到自己身邊做墨蛟。

從此之後,自然再也沒有人記得,曾經有過一個人為了哄他開心,那個服下玄龍珠,狡黠地扮成別人,卻又傻傻地不會說情話,還要小聲哀求他熄燈的人,自然是再也沒有了。

恍惚之中,聽得驚雷一聲炸響,門外的雨綿密地下了起來。

竟然下雨了……

有多久沒下過雨了?他迷茫地想着,卻始終想不起,心底深處似乎有一道裂痕,随着閃電而撕裂開來。

他以為早就被那幾個沒心沒肺的兄弟剌激得不會再傷心的,竟然還會因為一個人而感到難過麽?

雷聲不斷地炸響,幾乎每一聲都能讓孩童啼哭。墨寒皺緊了眉頭,像是很是不安,玄龍王只能将他抱了起來,讓他靠在自己懷中。

才過了未時,天已漆黑如墨,雨點不停地打在窗棂上,窗外仿佛瓢潑的雨聲刷刷作響。

他不知如何勸慰懷中人的不安,只能将他抱在懷裏,低下頭吻了吻他的面頰。

從未像今天一樣,強烈地想看到這個人真正的容貌,甚至希望他其實還像原來那麽豐腴,如此才能挺過這一場病痛,可惜這只是奢望,抱着他的觸感告訴自己,他瘦得連肩胛骨都突出來了。

在他心思混亂之時,忽然聽到一個男子的聲音道:「是不是……在下雨?」

玄龍王已知道,除了視覺和聽覺之外,其餘的感官并不會受玄龍珠欺騙,此時看不到他的面容,又乍然聽到他的聲音,這才發現他是真真切切地躺在自己懷裏,不由得一陣激動,竟是說不出話來。注視着他的面容,卻見他睜開了眼睛,目中黑得發亮,卻并不像看着自己,過了許久,才虛弱地道:「我……沒死麽,怎麽點了我的穴道?」

玄龍王啞着嗓子道:「大人現在容易胡思亂想,黃先生說不能讓大人亂動。」

許久沒聽到對方的聲音,只能聽到門外的雨聲仍然刷刷作響,他不由有些擔心是不是被他聽出來了。之所以假冒玄龍島門下弟子,是因為他完全不知該怎樣面對他。對他太兇惡,自然做不出來,可是要對他溫存一些,又怕他情緒激動,會淚流不止。黃先生說過,他的眼睛不能再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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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片刻後,墨寒才道:「只是一時想不開而已。如今沒死,自然是要好好活下去。」

他認真的語氣讓玄龍王微微一怔,極想知道他現在的表情是否也如他語氣這般迷人。只可惜天色仍然濃黑如墨,這場雨仍然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弟子們想必正在忙着應付這場雨,還沒有來掌燈,又或者所有人都以為,過不了多久雨就停了,自然沒有掌燈的必要。

「大人是否要喝些水?」

「不必。我躺在床上就好。」

玄龍王呆了呆,這才知道他是暗示在他懷裏很不舒服,不由得戀戀不舍,只得将他放回床上。

懷中的空虛感覺讓他很不适應,默默坐了一陣,卻是不想離開,忽然聽到他道:「這麽晚了,你還不歇息麽?」

「回大人,現在還是白天。」

「你叫什麽名字?以前好像沒看到過你。」

明明是沒聽過他這個聲音,卻說是沒看到過,自然也是不想讓人注意到他和平常人已經不一樣,玄龍王心中仿佛麻痹了一般,令他瞬間不能呼吸,低聲道:「我叫水霁。」

墨寒雖摘了蒙眼的巾帕,卻是閉着眼睛說話,聲音也很是虛弱,讓玄龍王很是失望。他很想再次看到他眼睛中的幽光,那樣驚豔的神釆,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墨寒問過他名字後,輕輕嗯了一聲,随即呼吸漸漸均勻,竟是睡了過去。

玄龍王坐了半晌,又忍不住抓過他的手,放在掌中撫摸。微冷的指尖讓他感到寒意頓起,他不敢想象,當這雙手完全沒有溫度時會是怎樣地令他傷心欲絕。

不知過了多久,有弟子殷勤地請他去歇息,自然有人來照顧墨蛟大人。他細思後也覺得若是一直坐下去也會昏睡,不如好好休息片刻,畢竟還有一個七日之約。請勿傳閱

以前提到玄龍珠時就令他很是反感,服了玄龍珠的墨蛟在他看來也是多事,惹了無數麻煩,但如今心情平靜下來,回想當初的自己暗害青龍主不成反而受了傷,仿佛困獸一般絕望時,那個人忽然出現,自己心裏是多麽地驚喜和感激。

只是後來情到濃時情轉薄,才贈了墨玉玦,但也曾想過,若是他仍然不能忘記自己,去而複返,則自己仍然會決定與他完婚,但卻不免有種逆反之心,拼命地想要多玩樂一段時間,這才有了後來不斷換枕邊人的那一段時光。

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都注定會帶着他一輩子了。其實這個人除了相貌平平之外,沒什麽缺點,又知情識趣,做龍後不夠格,做侍妾是綽綽有餘了。

懷着歉疚和擔憂的心情,玄龍王回到自己房中眠了一眠,卻不料很是疲憊,才一沾床就睡了過去,醒過來時,已到次日過午。

他對玄龍珠的毒性不熟,只知每隔七日便會發作一次,以前不管不顧,六日、八日地抱一次也沒出過事,想來遲到兩、三個時辰也是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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